第一章清潔工

「小強，你和小文的婚事應該提上日程了吧？」

「嗯嗯嗯嗯！」楊強連連點頭，心中大喜。

原來丈母娘把同居女友召回娘家，真的是為了婚事呀，害我白擔心這麼久。

「考慮到你家的情況，我們簡單一點，新房要在蓉城市中心，60平方以上，車子要20萬以上，都要寫我的名字，彩禮嘛，就50萬吧。」

楊強：「……阿姨，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父母是下崗工人，你這個要求......」

「我養大小文不容易。」

「那您是準備賣了女兒……不是，嫁了女兒以後就不讓我們管你的生老病死嗎？」

「滾！」

「唉！」

楊強出了女朋友所住的小區，仰天長嘆，心情無比鬱悶。

「大爺，行行好。」一個老乞丐走到楊強面前乞討。

楊強自暴自棄，把兜里準備的改口費600元很瀟洒地扔在了乞丐的碗里。

「謝謝，謝謝，你真是一個大好人。」老乞丐咧嘴笑著，露出缺了兩顆門牙的烏黑牙齒。

楊強把錢扔出去的一霎那就後悔了，那可是3天的工資！想伸手拿回來，但看著那滿是油膩、蒼蠅、蚊子、跳蚤的破碗，猶豫了一下。而就這一下，老乞丐就跑了。

「唉！」

楊強這一聲長嘆，比剛才惆悵多了。

「啪。」

沒走幾步，背後被人拍了一下，楊強回頭，又看到了那老乞丐。

「小夥子，好人有好報。」

「喂！嘿……」楊強想和老乞丐商量一下，可不可以還他一半的錢，但老乞丐一溜煙又不見了。

這時，楊強覺得背有點癢，想伸手撓又夠不著，突然想起老乞丐那烏黑的手，想想自己穿的新白色T恤……

「唉！」

楊強覺得整個世界充滿了惡意。

回到出租屋，背部一直瘙癢的楊強第一時間想著洗澡，脫下T恤一看，衣服上沒有想象中的手印。

「還好。」

楊強鬆了一口氣，把自己脫光光，走進了廁所。打開電燈，從鏡子里看自己的後背，沒看到跳蚤之類的東西，也沒有紅腫，但就是感覺瘙癢。

洗完澡后瘙癢感就消失了，楊強鬆了一口氣。剛坐到沙發上，手機就響了，是女朋友劉文打來的。

「楊強，你什麼意思？」劉文在電話里氣勢洶洶地問道。

「你媽媽要房子，要車子，要50萬，我哪裡有？」楊強很無奈地說道。

「你父母瀘城那套房子，我媽媽去查過房價，可以賣到120萬，你可以先把50萬彩禮付了，再買輛20萬的車子，剩下50萬，就在蓉城市中心付個兩室一廳的首付，後面我們一起還房貸，不就行了嗎？」劉文算帳。

「我爸媽辛苦了大半輩子，就剩這套房子，賣了怎麼生活？」楊強有點懵。

「老年人，不用追求太高的生活品質，可以在外面租個房子嘛。」劉文什麼都考慮到了。

「那我們買的房子車子為什麼要寫你母親的名字？」楊強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怒火問道。

「這不是怕你結婚後不老實，始亂終棄，要給我一個保障唄。以後等我父母百年，房子還不是我們的。」劉文說的理所當然。

「唉，我覺得現在就可以棄了。」楊強長嘆了一口氣。

「楊強！」劉文怒吼。

「我花了十萬，睡了你一年，互不虧欠。」

「你這個渣男！」劉文氣得想噴血。

「唉，那我換個說法，我花光所有積蓄只為陪你一年，大家從此，互不虧欠。」楊強嘆了一口氣說道。

劉文：「......」

楊強掛斷電話，躺在了沙發上。別看他剛才說的那麼輕鬆，其實心一直象被刀絞一樣。這個時候，淚水終於忍不住從眼眶滑出。

「喵。」一隻黑色孟買貓跳上了楊強的胸膛。

「妹妹，你的女主人不會再回來了。」楊強撫摸著黑貓油光滑亮的毛髮，傷心地說道。

「喵。」黑貓彷彿感覺到了男主人的悲傷，身子一蜷，趴在了楊強身上。

楊強在傷心中不知不覺睡著了。

等他張開眼睛的時候，發現情況不對，自己竟然來到了一個雲霧環繞的地方，近處有金光閃耀的琉璃巨門一座，遠處有不少瓊樓玉閣，在陣陣紅霞中閃閃發光。

在做夢嗎？可是，這空氣呼吸著怎麼這麼清爽乾淨，心曠神怡？

可是不是做夢的話，自己剛剛不是睡在家裡的沙發上嗎？

「楊強。」

「在！」

一聲暴喝從旁邊傳來，極具威嚴，讓楊強心神顫抖，下意識恭敬地回應，還站直了身體。

「第一天上班就磨磨蹭蹭的，不想幹了？還不快去靈獸殿打掃垃圾！」一個穿著金甲，戴著金盔的魁梧大漢出現在楊強眼前，將一把掃帚塞到了楊強手裡。

打掃垃圾？我什麼時候這麼愛衛生了，做夢也當清潔工？

老子的夢，老子做主，不要打掃衛生，我要美女！

算了算了，剛失戀，要什麼美女，還是勞動一下吧，勞動最光榮！

楊強本想拒絕，但不知道怎麼回事，靈魂打了一個機靈，跟著念頭一轉，還是決定遵照命令。

「可是大哥......咦？什麼時候走了？拜託，大哥，你要告訴靈獸殿在哪裡呀？」楊強抬頭，但金甲大漢已經不在了。

就在楊強茫然的時候，掃帚發出一道金光，楊強眼睛一花，身子一扭，就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這就是靈獸大殿嗎？可是這個大殿抬頭看不到邊，上面雲霧繞繞，左右也看不到牆。

「無邊無際的大殿？夢裡果然毫無邏輯可言！」

楊強低頭，卻看到了下面輔了一層地板，無邊無際，延伸到遠處雲霧之中，看不到盡頭。楊強跺了跺腳，感覺這地板是實心的，上面花花道道，原來是雕刻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獸類。楊強只認得龍、鳳、虎、龜、鶴、麒麟，其餘就不認識了。

「這些動物我都不認識，怎麼會出現在我夢裡，還如此清晰呢？算了，夢裡毫無邏輯可言。」

楊強搖頭晃腦，開始打掃衛生。最初就象在家裡清掃一樣，舉起掃帚，準備掃地，沒想到這個時候掃帚又是發出一道紅光，「嗖」的一下，帶著楊強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