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羿家 第二章.金烏寶船,神秘血劍
不知走了多久,也許是一天,也許只有一個時辰。
走了多久東皇復並不知道,但他知道牽著他手的人一定知道。
走出迷霧后羿德眼睛朝旁邊的地上一瞥,那塊地上立馬出現一架搭有一個小房子的小船。
東皇復看見了,羿德手指上的戒指亮了一下,雖然那光很微弱,像是螢火蟲般,但迷霧邊界很暗,他確信自己真的看見了那光。
羿德當然發現東皇復的變化,自然猜出來了他的發現,笑著說:「我手上的是儲物戒,地上的是飛行寶物,名『烏隕』。
還有,我和你爺爺都是修行者,也就是你在凡間聽說過的仙人。」
複眼中閃起了小星星,臉上洋溢著笑容,心想:那我豈不是仙人的孫子,嘻嘻,心中與臉上一掃路上的陰鬱。
羿德見此不由笑了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像我們這些老頭兒想笑都笑不出來。
羿德看起來不過四十凡幾,實際上卻已上萬歲,是羿族族長,家族明面上的最強者,膝下子孫成群,構成了羿家長房。
東皇復站在船邊,心想這可是仙家至寶,而自己馬上就要乘坐,不由咧開嘴笑了笑,船身有大片紅雲,形狀似一朵一朵的火焰,在紅雲中間盤著一隻大鳥。
東皇復仔細看了一下,這大鳥有點烏鴉,尤其是鳥頭,但又並不像,自己之前在野外也見過真正的烏鴉。
但無一例外都是黑色的,民間也流傳著:天下烏鴉一般黑這個說法,再者烏鴉難道有三條腿?
這鳥被刻畫的惟妙惟肖,眼睛一直盯著太陽。
但東皇復又一次看它時那一雙眼睛好似盯著自己,看的自己後背一寒,但東皇復並沒有移開目光,依舊與大鳥對視。
大鳥眼裡似乎有某種情緒,復皺眉仔細想了想:那情緒是怨恨!它很生氣,區區凡人竟敢與我對視。
於是它用更怨毒的情緒眼光面對東皇復。
但東皇復依舊沒有移開他的目光,只是額頭上布滿了細汗,不知是不是被熱的,羿德站在旁邊,望了一眼太陽,冷笑了一聲,又深深的看著著東皇復的眼睛。
他清楚的看到東皇復的雙眼映著兩個伏羲,他算了算時間,只有不到十個時辰就是他的十歲生日,心想得快點回去了。
隨著伏羲影像的出現,金烏眼中的怨恨終於變成了恐懼,這種恐懼就像兔子之於獅子,東皇復是讀不懂的,羿德讀得懂,但也不會去管它。
金烏似乎已恐懼到了極點,眼神有點遮掩,終於移開了目光,東皇復看著依舊仰望著太陽的大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船內部並不是看起來那麼小,反而很大,傢具甚是齊全,房間也有數間。
一踏進大門便見到了一副字,是一個很大的「羿」字,字下面則是一個個牌位,和一個香爐,幾個蒲團被規矩的擺在下面。
只見羿德一臉正色地上了幾柱香,然後端坐在蒲團上一動不動。
顯然是在用力量催動這船,但力量直接通過蒲團到了船內,並不是肉眼可見的,東皇復自然不知他在催動船,也沒有感到船在動。
東皇復站在羿德旁邊不知所措又百無聊賴,正焦急時突然聽見羿德說:「桌上有靈果,可以拿來吃,累了就隨便找間房睡吧。」
東皇復自無不可,摸了摸早就在強烈抗議的肚子,看向了桌上的靈果。
他不知道那些靈果都是羿德特意為他挑選的,都是剛剛踏入靈果的門檻,又適合小孩子口味的果子。
食用這些果子會對他的身體有好處,又不會因為靈力過盛傷害他的身體。
東皇復自然吃過野果子,看著這些與野果無二的果子,信手就挑了一個紅撲撲的果子。
入口只覺甘甜,果肉入口即化,化作一縷縷靈力滋潤著他的身體。東皇復感覺十分舒服。
但眼皮卻越來越重。他艱難地邁步到房間,一頭栽倒在床上,很快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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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霧森林的外圍。
東皇復的爺爺用深沉的眼睛看著羿德的船飛走。
他嘆了一口氣,撫摸著手中的一把血劍,用帝識跟裡面的一個靈魂說:「老祖宗,不知我該幹些什麼?」
東皇復的爺爺——東皇炎,聽到靈魂深處有一個聲音。
「天命之子降臨必逢亂世,恰逢陰陽兩界融合之日將至,吾估計亂世之因即在此,亂世英雄,天才必如雨後春筍般的出現。
天命之子也並不只有一個,魔族神族妖族,還有人族都會出現天命之子。就像活下來的天才才是天才,同樣的,活下來的天命之子,才能夠被叫做天命之子。
天命之子,稟天命而生,必將引領一個時代。我族式微,十數萬年才出了一位天命之子,而我東皇一脈主世界所存也只最後數百之眾,其中僅有你的孫子是純血,他是天命之子實至名歸。」
聽到這裡,東皇炎問道:「我族主要的問題是血脈的稀薄!」東皇炎身為東皇一脈,伏羲主家的族長眼光自然足夠老辣。
「我族的式微早在我的預料之中,萬千神族的血脈一直在變得稀薄,而我族算是嚴重的。遠古時期尚可用化血之法把血族轉化為血精提純血脈,而上古時期永恆血帝死後血族就未參與入侵,血精就越來越少。」
說到這東皇炎似乎覺得老祖宗那滄桑的語氣有些許波動。
「伏羲的血脈也越來越駁雜,即使用過逆天手段也無濟於事,所以說分裂亦在意料之中。」
「那我們就只能看著東皇一脈消亡嗎?」東皇炎皺著眉頭說。
「當然不會。我以殘魂寄居此劍,為的就是找到解決的方法。我苦思數萬年,終於尋得一法。」
……
聽后東皇炎眼神糾結,痛苦地向血劍里的靈魂說道:「難道只有這樣嗎?」
好一會,似乎那靈魂向他陳述了利弊得失,東皇炎認識了現狀,覺得確實可行后艱難的點了點頭。
嘆道:「我已老朽,縱無敵於帝君又如何,即使僥倖晉陞了帝尊又如何,伏羲氏當年帝境強者何其多也,終難逃沒落……」
我只不過一山野老翁,除了我那幼孫了無牽挂,家族也交給他了,從此以後他就是族長。
東皇炎目光逐漸堅定,眼中的神采一點也不像是垂垂老矣的人,縱身一躍,飛向了某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