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矛盾

齋藤宅是一棟有兩層樓的獨立棟房。

走上樓梯之後打開門，裡面就是二樓的房間。

不過不出意外的，二樓和一樓也是一模一樣的臟。

而且一看就知道，齋藤鈴子很久都沒有上來過了。在二樓房間的房間角落裡和天花板上有很多的蜘蛛網。

永目葵緊緊的用手把口罩按在自己臉上，躲在悠一後面不敢探出頭來。

望月的臉色也不太好，手也放到了鼻子上捏住，說道：「那個歐巴桑（日：老太婆）多久沒來打掃過了。」

人前阿姨背後歐巴桑…………悠一忍不住很不厚道地笑了，叮囑望月一句：「海音，在齋藤桑面前不要這樣叫她。」

「嗨嗨嗨~~」很敷衍的回答。八成沒聽進去。

而永目葵看悠一居然又是跟望月說話，氣得嘴巴鼓成了包子臉。明明她一直就在悠一後面悠一看都不看她……永目葵超級不爽。剛才在下面自我介紹的時候望月就把她的風頭搶了，現在又來！

大聲叫道：「尼！！！桑！！！」

「啊！？怎麼了！？」

震耳欲聾的蘿莉海豚音還充滿了劍道部正選的中氣。

悠一下意識走上前幾步遠離攻擊範圍，急忙順毛：「是餓了嗎？我現在就去做料理。」

永目葵用力瞪著悠一，聽到悠一的話臉氣成了河豚。難道她生氣他就只會聯想到餓嗎？！

「我又不是小孩子！」

「哦？難道你已經長大了嗎？」悠一略帶調侃地笑問道，視線隨著頭部偏下。

注意到悠一搞怪捉弄的視線，永目葵連忙背過身捂住胸口，羞紅著臉喝道：「總，總之！快點先把這個房間收拾乾淨，我也一起幫忙！」

「這就不用了小葵。我和海音來做就可以了。」

望月在旁雙手環在胸前很不情願的說道：「啊？為什麼我要做她不用做？這不公平。」

「海音，你是男生。要學會讓著女生。」這句話純屬腦癱（家長）回答。

悠一稍稍一歪頭，假裝出有點詫異的樣子，再配上一點點的失望，跟望月說道：「啊？我以為海音你能幫助我。就像你今天下午那樣。」

望月心裡咯噔一跳，忙開口：「我…………」

悠一：「不過海音如果不擅長的話也不勉強~~這點事情我可以自己做的。我去下面找齋藤桑要打掃的工具，你們在這等一會我。」

留下這句囑咐悠一轉過身離開了二樓，順帶把門帶上。一時二樓房間里就剩下兩人了。

兩小隻在這裡大眼瞪小眼。在悠一走後，永目葵瞬間就換了一副臉，冷冷地看著望月。

而望月剛剛被悠一的話語弄得有些倉皇失措，心裡在猶豫，兩邊小人在搏鬥爭吵：自己等會到底該不該幫忙？

「喂！！」

「哈？幹嘛？！」

悠一不在，永目葵和望月水火不容，正式幹了起來。兩對不服輸的小眼神在半空中激烈碰撞。

由永目葵挑起戰鬥，望月也暫時將剛才的問題拋到腦後，也同樣回永目葵以兇惡的眼神。

過去式校霸的眼神的確嚇人，永目葵第一次的時候的確被嚇到，不過現在習慣了就很硬了。

劍道部正選也不是吃白飯的：「望月我再再再次警告你，哥哥只是看你可憐才收容你和我們一起的。搞好主次，我才是先跟悠一哥哥在一起的！你不要在那裝不聽話的樣子來吸引哥哥的注意力！」

「切，誰跟你搶他了。是他自己要靠近我的。當初葬禮上，也是他主動找上我建議我和你們一起走的。」

望月雙手環在胸前，沖著永目葵挑釁意味十足：「呵~很明顯，我對哥哥的吸引力比較大。有我在旁邊的時候悠一哥哥根本就不理你略略略。你就在旁邊吃醋吧，醋缸。」

「豈可修！！你只是不聽話還叛逆，所以經常讓哥哥擔心！我比你乖多了，哥哥這是放心我。總好過你天天給哥哥找麻煩！」

「我哪裡給他惹麻煩了。我也幫忙了，是他自己犯傻把錢給了出去！」

扯到這件事，望月更火大了，語氣也更加加重。

「你這算幫忙嗎？如果要幫忙就請用悠一哥哥能夠接受的方式。請！你用打架搶劫賺到錢只會讓悠一哥哥更擔心你（然後搶走他）。望月，你也知道的吧，哥哥這幾天找工作很辛苦。稍微理解他一點。拜託！」

用敬語示意停戰，聲音太大了，會讓悠一聽到的。同時話語間也不忘用敬語冷諷，鋒芒十足。

永目葵：「至少平常幫忙一下吧，大爺~~就算不幫忙，別找麻煩，更不要干那麼蠢的事情了。悠一哥哥他是個笨蛋，什麼事都只會藏在心裡。」

……

對方把聲音降下來了，望月聳了聳肩也不堅持吵架，和她達成默契的議和。

滿不在乎的說道：「是嗎？完全看不出來啊。」

提起悠一本一，望月撇了撇嘴，可也收起了話語中的銳氣。

「廢話，要是看得出來了還叫藏在心裡？」

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給望月，永目葵嘆了口氣，道：「和你這個中途插進來的不一樣，我和悠一哥哥從小就在一起。雖然一直是他在照顧我，他非常了解我。

但我也非常了解他。他整天都在笑著只是因為不想讓我哭，打小開始就這樣，從不生氣，也很少有傷心難過的表情。」

望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問道：「所以，你想要讓他生氣一次？還是傷心一次？那你還裝出這幅乖乖牌的樣子？跟我一樣效果才說不定效果更好。」

永目葵搖了搖頭，說道：「不。我只喜歡這樣的他。我們的父親和母親都失格。幸好有他一直照顧我，一直像陽光一樣給我溫暖。一直，一直，他都這麼照顧著我。如果他崩潰了，我真的不敢想象這個世界會怎麼樣。」

望月靜靜地聽著，道：「是嗎~那你比我幸運。」最後一句小聲的自言自語。

小聲到近距離的永目葵都沒聽清望月說了什麼：「啊咧？你說了什麼？」

望月撇過頭，道：「沒什麼。」

砰砰砰！！

「小葵！海音！開開門！我沒手開。」上二樓的台階和二樓的門前並沒有一個緩衝的平台，門前就是狹窄的台階，沒法放下東西。

悠一提著水桶和拖把掃把上來，門把手又是旋轉式的圓形把手，他根本就沒手開了。

望月比較靠近門，所以去把門打開了。

「呼！得救了。謝謝你，海音。」

悠一將手上的東西放在地上，對兩人笑道：「齋藤小姐拜託我去做飯，所以對不起，麻煩你們先打掃一下衛生。小葵，簡單的工作你會做的。」

「是！我會做！」「我也會！」

兩人的手不約而同的握在了掃把上。

見兩人再次擦出了火花，悠一急忙滅火：「海音，你用抹布吧。在水桶里，記得擰乾再用。我先下去了，再晚點齋藤桑該催了。」

「嗨！」*2

在悠一走後，兩人再度將競爭和敵視的眼神投向對方。對視之中激發出激烈的電火花。

「哼！」

對峙了一兩秒后很有默契同時打住，撇過頭和身子，一左一后地開始分工打掃房間。

不過，他們都忘了剛剛齋藤鈴子對悠一的晚餐是持以全然沒興趣的態度——所以根本不存在催促悠一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