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敲定
管家看了眼手錶，說道：「現在是四點十分，小姐在今晚六點吃晚飯，七點鐘有禮儀課。五點鐘需得離開回家。」
還有四十分鐘，需要把明天的事情切實商量出來。
雖然這些海鮮壽司帶回家再吃肯定不會那麼新鮮了，可跟料理比起來還是信也的事情比較重要。
悠一立刻把筷子放下，跟管家說道：「管家先生，我這份也幫忙幫我打包了——唔唔！」
人狠話不多信也直接夾起一筷子壽司塞人嘴裡：「吃！吃完再說！」
孝宏難得和信也統一戰線：「你別管這個野蠻人那麼多。吃你自己的，我們難得吃到一餐這麼豐盛的料理。不新鮮了就不好吃了。」
把筷子從嘴裡啵出來，咽下壽司。甜的。悠一朝信也笑了笑。
後者果斷撇頭不和他對視上，筷子放下：「吃飽了。謝謝招待。」
孝宏露出勝利的笑容：「嘿嘿~我就說在胃口上沒人能贏我。我能比你吃得更多。我現在才只是半飽而已。」
「切！」難得沒有和孝宏鬥起來。」
悠一想了想，還是將手中的筷子放下了。對中原白說道：「我們繼續，可以嗎？」
中原白點頭同意，說道：「永目君，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我能想到的都已經說了出來。磯野先生，接下來請你和永目君談。」
「橋多麻袋。」
悠一說道：「中原桑你繼續和我談，可以的。試著給你自己多點自信。」
中原白有些不知所措。有生以來除了換衣服洗澡方便之外這還是她第一次被委託自己做一件事情。
求助的眼神不禁掃向管家：「磯野先生，我……這……」
管家沉默，場面一時清凈下來。
唯有管家耳朵上的藍牙耳機是動態，一直在閃爍著藍光。
數秒后，管家睜開眼睛，才回應：「小姐，我支持永目君的建議。我在。如果有不妥的地方，我會提出糾正和建議。」
中原白面露懵然神色，花了數秒時間消耗信息量『龐大』的這句話冷靜下來。
看了眼管家耳朵上的藍牙耳機，中原白看回悠一，道：「請。」
悠一：「中原桑，我先問你幾個私人問題。你以後的功課是家庭老師教導，不回學校了嗎？」
「是。」
「為什麼會想來上學呢？」
「在家裡只有我一個人，感覺非常冷清。一開始幾年我還沒感覺到什麼。有一次去外出的時候路過這個學校，剛好是放學時間，看到很多同學一起放學。」
中原白雙手放在膝蓋上，姿勢和態度十分正經地回答：「從那時起我開始想要來學校，試試和同齡人在一起學習的感覺。但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沒人願意和我一起。」
放學之後還被人拉到黑角落裡勒索。
「你那丫自找的，小毛球。」
信也斜眼瞪著中原白，說話語氣絲毫不對女生留情：「拜託！你和別人聊天聊什麼！？張口管家傭人~閉口傭人管家。brabra……」
中原白看向信也，疑惑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管家裂開，一張撲克臉差點沒繃住。藍牙耳機那邊拍桌子的聲音忒震。
迎上中原白看過來疑問的目光，信也冷哼一聲懶得回答這個愚蠢的問題。
孝宏試著想了想，乾笑道：「確實，很難做朋友。這境界差的太遠了。」
中原白若有所思，喃喃道：「是說話方式的問題嗎……」
悠一：「對。我能理解你說這些話並沒有什麼感覺，這些對你來說非常平常。可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就有些高不可攀了。」
「OK，我明白。」
中原白說完，莫名特地看了一眼信也后收回。
他們倆是同類——說話方式上不討人喜歡。
靈敏地察覺到這個視線。信也晃了晃腦袋，頭頂一大堆問號沒想通中原白為什麼突然看他。旋即心裡很大度地放過她沒去追問。
「那，你現在還想回學校嗎？」
說到這裡，悠一也將自己的想法拋了出來：「想要把信也的負面形象消除，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回學校，作為誘餌再把那些人引出來一次，然後抓住他們。」
「可以。」
中原白很乾脆地答應了。
管家問道：「小姐的安全怎麼辦？你怎麼保證那些人能再次上鉤？」
「我們當然會跟著她。雖然我不太會打架，可有信也在。」
悠一拍了拍信也肌肉結實的手臂，笑道：「而且你們應該也肯定會有保鏢跟著。還有就是校園勒索這種『習慣』不會那麼容易戒掉的……用別人的錢大手大腳慣了，錢少了沒錢花就會繼續搶。更何況中原桑…………張口管家傭人，閉口傭人管家。」光明正大用信也的台詞。
最後總結一句：「有錢，長得也很漂亮，卻又沒自保能力，吸引力太大。穩定的長期飯票。」
說完這些，悠一的神情黯了黯。
原本以為這所學校不會有那些不良現象發生。現在想來是他太天真，把事情想的太絕對。
升學考試看的是成績又不是品德。
中學升高中的升學考試考前臨陣磨槍一陣子，或者再貼上一些錢，總能有一部分人能混進高中。然後在學校勘察不到的角落裡，繼續中學時候的行為。
希望小葵在這裡沒有被找上過。他們家賠不起醫藥費。
中原白盯著悠一，心裡暗道：「斯國一。這些事情我完全想不到。」
管家聽完后低頭考慮了一會，不久后臉上突然露出一絲愕然。
快速斂好表情，管家朝悠一點了點頭，道：「我沒問題了。小姐可以幫你們這個忙。」
旋即轉向中原白問道：「小姐，夫人想問你是否有意願回學校學習。」夫人，就是指中原白的母親了。
中原白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一是沒想到她母親居然主動暴露她在和管家通話的事情。她剛剛隱約有這種猜測，但還不敢確定。
二是沒想到她母親居然會主動問她願不願意回學校。
上星期的一場勒索沒讓她因噎廢食。
她內心裡對在學校學習的事情沒死心，之前幾天也旁敲側擊地跟父母提這件事情。
不過她父母都嚴聲厲色拒絕了她。她最後是用負責幫信也解決困難的借口才能來學校看看。
管家：「就這件事情，夫人和老爺今天晚上會和小姐詳談。」
不過就管家本人來看夫人已經鬆口了。大概是看到小姐長大了很多的原因。
唉，小姐長大了。將來會嫁出去吧。
一時間，做了二十多年中原家管家，親眼看著中原白長大的磯野管家心裡有股淡淡的憂傷。
中原白難掩激動地站起身，對悠一說道：「永目君，我先告辭了！雪松桑的事情就按你的想法做好了！我回去和我父母商量一下，我們互相留一下聯繫方式。到時候有什麼新情況也好聯繫。」
悠一笑道：「好的。」隨即報出自己的手機號。
中原白意外道：「你沒有line（日本的社交軟體，類似扣扣超信）賬號嗎？」
「沒有，我不用社交軟體。」悠一回笑道：「我不太會用信息產品。」
「是嗎？還真是少見。」
把悠一的電話號碼存進自己通訊錄里，中原白隨即向信也和孝宏要了line賬號，而後上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