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賣棺槨
郡主要菜,自然是沒問題的,冬兒的過去廚房,快速過去拿來了點自己腌制的鹹菜和炒的小白菜,然後期盼的著看她,是否會說話算話。
看著鹹菜和小白菜,武炫琳有些胃疼。
這也叫菜嗎?
鹹菜和白菜!
這還是郡主府嗎?
她現在是五臟六腑都不對勁,不過想想,如果真的有好菜,恐怕這丫頭早就拿出來了吧!
沒有真的責怪她,武炫琳苦笑的過去,拿著小碗盛了一碗,拌著那鹹菜白菜坐在地上吃起來。
見她沒挑食,冬兒的面部微笑,而寒月則是在旁裝作一個聾子和啞巴,但眼睛卻是盯著冬兒,釋放閃亮的光芒。
「那個,我以前一直都是一桶一桶的吃的嗎?」武炫琳吃到一半,突然問了句。
見冬兒嗯聲點頭,她是差點沒被嗆翻,見其要過來,便抬手阻止。
順了順氣,舒坦一點后,再繼續問:「我躺的那個棺材,是你們幫忙買的嗎?還有,這院內雜草和爛樹葉怎麼也不清理一下,這裡怎麼就剩你們倆了,按理說我是郡主,應該不算太寒酸吧,還有其他人呢?」
這兒可是堂堂的郡主府,她是皇親國戚,可卻搞得跟叫花子差不多,這還是郡主嗎?!
他們倆一愣,想起郡主開始說自己有些事不記得了,於是沒有懷疑她說的話,便給她簡單的解釋了一番。
首先說只剩他們三個人,是因為他倆從小就被郡主花錢買來的,而且郡主從來也沒有虧待過他們,所以,他們發誓,就算是自己死也不會離開。
而現在的郡主府,本來家裡還有傭人護衛以及食邑的,可郡主根本就當不了主子,到了這邊住下以後,時間一長,那些護衛都覺得保護這樣一個郡主沒前途,於是都撂挑子,不再願保護她。
而那些傭人更是不願跟這位郡主,在跑的時候還順便偷了這裡的錢和地契,最後就剩下了他們三,繼續住在院子里。
剩下的就是坐吃山空,只有幾戶曾經的食邑,看這個郡主原先對自己還不錯,於心不忍,便自發的給她每個月送點吃喝。
在府里,郡主又不許他們打掃衛生,時間一長,院內自然有了樹葉和雜草叢生。
「至於那口棺材,是你那未婚夫家送來的。」冬兒指著道。
「未婚夫家送來的?」武炫琳看了眼,神色一凝,一臉好奇的問道:「我是什麼時候訂的婚?對方又是什麼人?」
這麼胖的人竟然還有未婚夫,到底是她的運氣,還是那個未婚夫的悲哀啊?
「就是隔壁城裡的常安節度使之子,名叫雪楚御,你們倆是你來這裡的時候,他們特意過來求親,你當時是想也沒想的答應了,然後你們倆就訂的婚。只是,時間一長,他們家看你不頂事,就反悔了。你在咽氣之前……就是你背過氣的時候,他們過來退了婚。看你沒……昏迷不醒,還以為你薨了,他們便假惺惺的送來了這尊棺槨,還有你身上的這件特製的衣服。」
對她的『失憶』冬兒是堅信不已,回答她問的也是半句都沒隱瞞。
她的話說完,武炫琳的那碗飯也吃完,肚子雖說還餓著,但她是強忍著沒再繼續吃。
隨後放下碗筷,武炫琳擦了擦嘴:「也不能說他們是假惺惺,畢竟送來的楠木做的棺材,還特意給我送來了壽衣,不讓我光溜溜的離開,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如果是其他人,你覺得他們會管嗎?」
冬兒一怔,還是有些怨氣,「難道還是我錯怪了他們不成?」
寒月在旁沒說話。
武炫琳不想多說這個:「好了,別提他們了,還是說說我們吧。」看了眼屋裡,隨後問道:「那個,家裡還剩多少錢,有沒有醫病的藥草?」
現在主要的還是減肥,在跟師父修鍊的時候,也學會了煉丹和醫術,只不過當時沒太當一回事,就那麼隨意學了一點,雖然不精,但總比沒有要強吧,此刻也正好派上點用場。
提到錢,冬兒的面色頓時悶苦,有氣無力地道:「家裡不是還剩多少錢,而是一分錢也沒有。吃的這些米,還是有那麼幾個有良心的食邑送來的。只不過這次之後,恐怕沒有誰會再送來了。」
「怎麼會這樣,我可是堂堂的金山郡主,這裡是我的封地,應該會有不菲的收益吧,他們難道還敢沒了不成?」武炫琳有些激動。
雖說自己不是真正的郡主,可這具身體是,現在自己重生在她身上,那自己就是郡主。
自己的權利和利益不能少。
「你覺得他們還有什麼不敢的嗎?如果有,這房子就不會是現在的這個樣子了,如果他們不敢,我們的吃喝就不會像別人施捨的一樣。」說著說著,冬兒是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可憐,可悲,可嘆的金山郡主,名號叫金山,只是徒有其名而已。
咋還哭起來了。
武炫琳輕呼了口氣,挪身過去給她安慰,等差不多了,這才問道:「那我們的這個城裡,有沒有賣棺材的?」
「殿下想做什麼?」冬兒有些不明白。
她一指不遠處的楠木棺槨:「這玩意擺在這裡又不能吃不能喝的,與其看著它在這裡爛了,不如將它換成錢,這樣一來,我們才能過好日子不是,難道你想等這次吃完了,咱們一起上街要飯不成?」
冬兒也看了眼,頓時哭笑不得:「賣吃賣喝倒也正常的很,而這賣棺材的,除了棺材鋪往外賣的,我還真沒聽過誰往棺材鋪里賣棺材的!」
「你沒聽過,不代表沒有啊,咱們這次不就是賣棺材的嘛。」
話說完,三人頓覺好像,一起咧嘴哈哈。
這還是頭一遭。
「可是,我們要怎麼賣過去呢,總不能去祝人家的生意興隆吧?」就沒聽過祝棺材鋪生意興隆的,這話棺材鋪是喜歡聽,但其他人聽見了,絕對會拿刀攆你百條街,大罵你缺德不可。
她笑著問道:「你有沒有認識的朋友,或者我有沒有其他的朋友?」在冬兒不解時,她解釋道:「如果有朋友,那咱們明天想辦法,把棺木拉出去讓他們幫忙。」
「唉,自從沒人看得起你之後,任何人都在躲我們,何況,你找人幫忙賣,其他的東西還好說,哪有找朋友幫忙賣棺材的?」冬兒嘆氣搖頭。
武炫琳無奈,也覺得不妥:「那咱們就自己去街上吆喝。」
「上街吆喝賣棺材,這還是第一次聽說,能,能行嗎?」寒月有些擔憂。
「試試看唄。」武炫琳苦笑:「明天去找個板車過來,把棺木抬上去,正好我也需要鍛煉。」
看她是執意要上街吆喝,冬兒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出聲。
最後,武炫琳讓她把剩餘的飯拿回廚房,告訴她,千萬不能讓其壞掉,為的就是下次,然後再讓她收拾好。
這就是沒錢的日子,苦的一塌糊塗。
冬兒答應過後,武炫琳問了下自己的房間,再跟他們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便回房休息去了。
郡主整天出了睡就是吃,他們倆早已習以為常。
回到了房裡,見裡面的傢具很簡單,除了幾個圓凳子,就剩一張圓桌,一張梳妝台和一張木床。
將蠟燭放到燈籠里,房間亮了不少,吃力的回到了木床上。
結果剛坐下,便聽見了木床「嘎吱嘎吱」的響聲,好像下一刻要塌方的樣子。
武炫琳開始還害怕自己被摔,不過很快就把心一橫。
「死就死吧。」
一咬牙,悄悄地坐會床上。
聽見響動,開始還以為真的會塌,等幾十個呼吸后,床鋪還好好的。
最後確定沒事,這才盤安心的坐好,然後開始修鍊起來。
按照前世的修鍊方法開始練習,直到練習過後,才發現這個郡主竟然是個絕品體質,頓時傻眼。
這就是個荒廢體質。
何為荒廢?
就是體質本來是極品修鍊的,因某種原因而將極品弄廢,好像原來的良田不去開墾,沒有利用好,再好的也成了個荒地!
遇到這樣一個體質,她是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這具身體是至陰絕脈,而且也已經有了修為,現在是入道一階,只不過武魂卻沒覺醒,原因是因為這個身體是至陰絕脈,這個經脈,想要覺醒著實困難。
至陰絕脈,還有個致命問題,那就是活不過二十五歲。
是夭折的命,又稱短命鬼。
「難怪這位郡主暴飲暴食,應該是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才會如此的吧。」武炫琳猜測著。
這個郡主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竟然想著把自己吃死。
忽的,武炫琳猛然皺眉起來,這具身體是至陰絕脈,屬於短命鬼,但卻不是不能破,只要找到純陽尊體的人,跟他雙修就能破解。
可她為什麼不去找,難道是不知道嗎?
如果是不知道,怎麼會是入道一階?
而且除了找純陽尊體的人之外,還可以找純陽之物也可以緩解的,難道這個郡主也不清楚嗎?
「看來這個郡主的真正死因可能不簡單。」雖說這個身體原主死亡有大半的原因是吃的太胖,壓停了心臟,可是她為什麼非要暴飲暴食,難道還是因為知道自己的命不長嗎?
這個問題她無從查找,只得暫時將這事先放一邊。
現在主要的任務是修鍊。
可是這個至陰絕脈體,單憑自己獨自來修鍊,那完全就是自虐嘛。
有這種體質的人,想要吸收天地靈氣,不亞於吸那煙囪里冒出的黑色濃煙一樣,不是嗆人那麼簡單,還會讓經脈疼痛,讓你死去活來。
「難道這就是我的命?」武炫琳苦惱無比,好不容易靈魂出竅,逃脫重生了,想著隨便找個人復活,這樣報仇起來也很方便。
可是現在,一念之差,這是自己把自己給逼上了絕路。
難道是老天不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