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4 哲學大道理
兩個人便說著話慢慢的走了回去,看著路徑上步伐匆匆的宮女,江如意沒由來的感覺到一絲悲哀。
又是想到的最近發生的事兒,江如意更是心頭湧上無力。
不過這就是皇宮大院,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廚娘,並不能改變什麼。
有那個心去瞎折騰,還不如在這段時間內好好的做菜,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情就好了。
果然,江如意心裡輕輕嘆了口氣,想起了自己聽過的一句話,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果然魯迅先生的話再怎麼久或者其他時間來看,都不會過時的。
思緒間,兩人已經回到了院子里,悠悠去打了水回來,讓江如意洗漱。
天色也已經漸漸的暗了下去,但江如意還沒吃過東西。
感覺自己也不餓,江如意也就沒想其他,翻身就睡了。
醒來又是大半夜,江如意深呼吸一口氣,聞到的是烤紅薯的味道。
一瞬覺得自己是被餓出幻覺了。
江如意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覺,明天在起床去吃早飯,可是隱隱的有了清醒的意向,鼻尖縈繞的味道是有的。
江如意又翻了個身坐起來,桌上的燭火亮了。
江如意看著田清遠坐在旁邊,正含笑看著自己。
江如意好奇,「你怎麼在這裡?我在做夢?」
田清遠見她起身,也就把布包的東西打開,裡面的味道越發的濃郁。
江如意深呼吸一口氣,是烤紅薯。
她準備下床卻被田清遠制止,「地上冷,我過去。」
「你去哪兒烤的紅薯?」江如意想了想,還是披了被子聽他的話。
田清遠道,「隨便找個偏僻點的地方都可以了,聽悠悠說你睡下了她才想起你沒吃飯,跟我說的時候御膳房又黑了火,我就自食其力了。」
「唉。」江如意悠悠的嘆了口氣,「就是你們關心我了。」
「誰都關心你,只是沒我們好。」三言兩語間田清遠已經剝好了一個紅薯,拿去床前坐著。
江如意道,「我還沒漱口……」
「不嫌棄。」田清遠無奈道,把紅薯遞到她嘴邊。
江如意看了他一眼,才小心的咬了一口,入口就是軟軟糯糯的香甜,能烤成這樣,火候絕對控制得精巧。
好吃!
江如意道,「那你來這兒多久了?現在什麼時間,」
現在幾點了沒有手機或者手錶,靠她的意識判斷還真有點難。
「剛好三更。」田清遠道,「也沒多久,算著你大概這個時間會醒,就過來了。」
田清遠已經卸了偽裝,又是原來的打扮。
江如意點點頭,三兩口紅薯吃完,才想到今天的事兒,「今天你打暈了那個小太監,後來出去做什麼了,還有,他們沒為難你吧?」
「我的那個身份本來就是偽裝的他們能對我怎麼樣?」田清遠微挑了下眉笑笑,「出去處理了點事情,最後你對妍貴妃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做的很對!」
他也沒想到江如意能應付得這麼精彩。
「也是急中生智。」江如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還不是你在保駕護航我才能這麼無所顧忌。」
「但是總要萬事小心,這事你巧妙化解了,難免妍貴妃還會不會鬧出什麼幺蛾子。」田清遠仔細叮囑。
江如意點點頭,也認真的記下,見他還坐著,又探頭想透過窗紗看外面的天色想著讓不讓人留下來。
田清遠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了。
江如意微嘟著嘴挽留,「你要不就留下睡會兒唄?」
其實她也是想面前這人多陪陪自己,而且就是關於孩子的事情,她都沒能讓他好好的感受一下。
兩人一見面就是復盤事情,然後離開,又去做要做的新的事情。
而且工資都沒有還得隨時擔心小命不保。
「暫時……」田清遠拒絕的話剛說了半句,就看著江如意的神色從平靜轉為失落又轉了委屈夾雜了些難受。
那複雜的表情和眼中透露出來的挽留,田清遠心裡還是不忍,微微嘆了口氣,「好。」
田清遠能留下,江如意說不開心是假的,急忙從被窩裡鑽出來,幫他解了外衣。
田清遠躺在床上,呼吸間都是江如意身上的味道,也未難免的,放鬆了些心神。
果然還是在最親近最愛的人面前,才能有片刻的放鬆。
江如意睡得離他近點,伸手抱住他的腰,因為夜涼,田清遠的身上也帶了些寒意。
江如意忍了些時間后,也就感覺到了他身上正常的體溫。
摸了下他的手,江如意感覺溫熱,就在他詢問做什麼的目光中,拿他的手搭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你摸摸,都這麼大了,她也不愛動彈,只是開始偶爾會踢我一兩腳讓我感覺到她的存在。」
江如意有些興奮,迫不及待的分享自己的感受。
田清遠聽來只覺得有些愧疚,也是,都這麼大了,好像自己對這孩子的關心並沒有多少。
對母親的關心也不夠。
田清遠手搭在她小腹上,安撫的對她笑了下,仔細感受下面肌理的脈動。
確實是圓潤了不少,而且孩子也是挺健康的。
「嗯,確實是,不過還是要注意一點,你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就去找顧明翊。」
田清遠難得的,神情第一次在江如意麵前轉為擔心,輕嘆了口氣,隨後才道,「我不能經常在你身邊……」
「我知道的。」江如意湊親了一下他的臉,打斷了他的話。
江如意又接話道,「不用你為我擔心,大事我做不了,日常的小事我還是能辦得妥帖的。」
田清遠沒再出聲,側頭輕吻了下她的額頭,「嗯,那我現在陪你,你快點睡吧。」
「好。」雖然不舍他在自己睡著之後就會離開,也不想在他陪著自己的時候,自己倒頭就睡。
但是江如意還是想讓自己乖巧一點,不讓田清遠擔心。
桌上的燭火跳躍,兩人閉眼睡去。
江如意再次醒來,身旁的床鋪空空蕩蕩,好像昨晚田清遠過啦只是自己做了一場夢而已。
江如意坐起身,悠悠也敲響了門,不讓她久等,也就披了外衣就去開了門。
寒風吹來,江如意被凍了一個哆嗦,也就沒管悠悠,急忙去縮回了被窩。
太冷了太冷了,怎麼感覺北方比南方更冷的?
悠悠見她這樣,急忙進來把水盆放好,又關上了門,撥了下碳爐里的碳,讓房間有些暖意。
悠悠見她又縮進去了,有些無奈的笑笑,「姑娘,總是要起床的嘛。」
「不想,太冷了,好像我也沒什麼事兒要做的!」江如意猛的搖搖頭,然後閉上眼睛。
這可愛的模樣逗得悠悠忍不住有些想笑。
「姑娘你別逗了,再怎麼都是要起來的啊,昨晚又下了雪,現在有些太陽,剛好暖和要不要去?」悠悠誘哄著。
江如意還是堅定不移的搖搖頭,「不要欺負我沒有見過雪,不就是堆雪人打雪仗嘛,天這麼冷,才不幹呢。」
悠悠回想起自己去的她待的那個地方,有些疑惑,「姑娘你本家不是在南方的么,怎麼能見得到雪知道堆雪和打雪仗?」
「我在夢裡見過。」江如意信口胡謅,又道,「而且看雪,前一年不是你們帶我上京,路上也有雪的地方么?」
「也是。」悠悠按下了心頭的懷疑,許許多多的回想起來之後對於她的疑問也一併壓了下去。
雖然是江如意太過神秘,但現在自己是照顧她的人,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有些時候有點秘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最後磨了下,悠悠還是把江如意從被窩裡拽了出來穿好衣服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