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誦經（霧）

「咚！」

水瀨純一腳踹開了教室的房門。

反正這裡已經在鬧鬼了，看樣子工作人員也已經放棄了這裡，就算是做做破壞也沒什麼吧。

而且踹房門的這個動作，他早就想在現實里做出來了。

但現實里一般哪有這樣的機會。

「這這樣不太好吧，要是踹壞了還得賠錢。」

一涉及到錢的部分，佐竹乙女就從土佐女兒變得謹小慎微起來。

「應該是鬼屋賠我們錢，賠償我們精神損失的費用，被鬼驚嚇到后，我估計會做上半年的噩夢。」

「我作為員工也可以拿到嗎？」

「當然可以。」

水瀨純的話讓佐竹乙女興奮的點了點頭，看樣子她是一點都沒有作為員工的職業感，現在已經在想著怎樣從資方拿到賠償了。

「說來，鬼屋後台的工作人員應該已經跑了吧。」眼鏡娘以西時子分析道，「按理說鬼屋中有著密密麻麻的監控，他們早就應該發現了現場的不對勁，但直到現在也沒有進來救我們……」

「就是這裡了。」

水瀨純一走進房間中就感覺到了種特殊的感覺，彷彿是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著他。

又有種置身於電腦遊戲中，一種強烈的使命感指引著他走到了教室一腳的牆磚處。

牆磚裡面有什麼東西。

曾經看過的幾十個恐怖的兇殺故事在水瀨純腦中浮現。

「裡面……有什麼東西嗎？」

以西時子也敏銳的看著水瀨純的動作，論起來腦補能力，她是一點都不比水瀨純要遜色。

「可能有吧。」

水瀨純退後一步，將椅子腿放在身旁，伸出手掌對準了牆磚的位置。

「你們都退後一點。」水瀨純好歹是沒有說出你們都退後一點，我要人前顯聖了，免得傷到你們。

雖然不知道水瀨純要做什麼，但兩個人還是聽話的向後退了步。

可信力這種東西就是一點一滴建立的，從剛才一直走到現在，水瀨純已經在兩人眼中建立起了可信的形象。

念力！

沒有什麼招式發動時的炫目聲光效果，水瀨純只是瞪大了眼睛，但一層人類肉眼看不見的波動已經襲向了牆磚。

「嘭！」

牆磚彷彿被鈍頭的子彈擊中了一般出現了輻射狀的龜裂。

這可不是什麼吹牛逼的網路論壇，憤怒之下一拳打穿鋼板，滑鏟殺老虎，打架七十五分鐘后還能跑三十公里解開基因鎖的人類半神睿國隊長。

人類是有極限的，不可能打的混凝土出現裂紋。

更別說水瀨純連拳頭都沒用，只是伸出了手掌，對面的牆上就出現了裂紋。

「你果然是除靈師！」佐竹乙女雙拳握起。

對自己為什麼在跑步中輸給水瀨純，她現在是一點不甘心都沒有了。

除靈師沒有逃出符籙來提速，就算是在尊重自己這個對手了。

而眼鏡娘以西時子現在也已經麻木了。

今天一天所經歷的事情已經徹底刷新了她的三觀。

對這個已經不再講科學的事情，她已經接受了。

「嘭！」

一連用念力擊打了三次，牆壁上才終於出現坑洞。

「呼呼呼。」

水瀨純雙手撐著地面，臉上止不住的流出汗水。

他的念力能力本就是剛剛獲得，還沒來得及熟悉掌握，現在這一番如同挖掘機般的行為，讓他的大腦超負荷，彷彿被人用燒火棍在裡面翻天覆地的攪弄似的。

疼的要死。

所以這還真是自己挖坑，然後自己還高高興興的跳了下去。

「裡面有什麼東西。」

以西時子向後退了一步，看著裡面認真的說道。

她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模式。

被念力砸開的牆壁不太規整，牆壁內部也是坑坑窪窪，不過影影綽綽間能看到裡面有不太好的東西。

「裡面有骨頭！」

看著混凝土裡面的東西，佐竹乙女聳然一驚。

她雖然有些獃頭獃腦，但也不至於全然是動漫里那種天然呆到智障的角色，沒有說出裡面是不是豬大骨類的話語。

「是，是人骨嗎？」佐竹乙女害怕的看向水瀨純和眼鏡娘。

沉穩的眼鏡娘聲音顫抖的道：「這……我也判斷不出來，我沒學過醫學方面的專業知識，只有從業人員才能斷定出來是什麼。」

說著兩個人就看向了水瀨純，在某些方面來說，身為除靈師的水瀨純比醫生更加專業。

說不定只要鼻子湊上去一聞，就能嗅出來這骨頭的主人死了多長時間，曾經是因為什麼原因死亡，家裡生前有幾口人。

發現兩個人都盯著自己，水瀨純明白她們在想什麼。

「啊，是人骨沒錯，這……」水瀨純捧讀著，「是曾經枉死者的遺骸，上面寄宿著她的怨念，正是這怨念日積月累之下產生了異變。」

「這麼些年來為了報復生者，她時不時從沉睡中蘇醒。」

「為什麼要報復和自己的死無關的生者，這樣不是太沒有道理了嗎。」佐竹乙女義正言辭的說道，顯然是對亡魂肆意殺戮的不滿。

水瀨純想要翻白眼。

他怎麼知道鬼為什麼要亂殺人，而且上面的話全都是他瞎編一氣，

但實話當然不能這麼說。

一個謊話說出口了，就需要用更多的謊話來彌補，這就是說謊的代價。

「你會去試著理解一個激情犯罪的連環殺人魔的想法嗎，怨靈對於我們來說也就是如此無法理解的東西。」水瀨純嘆了口氣，幸好他上輩子小說看得多，要不然還真不知道要如何與佐竹乙女解釋這些東西，「可能我們人類在它們的眼中也是同樣如此吧。」

這話說起來就有些哲學了，不過這樣的囫圇話能讓人陷入思考中，越是思考越是不明白水瀨純的意思，反而會覺得裡面是不是有何深意。

「但既然已經被我發現了。」水瀨純用手掌按著混凝土，「就這樣消散吧，不要再害人了。」

水瀨純接著口中誦念起彷彿念咒似的話語。

要是認真聽的話，其實能聽出來他是用漢語在背誦三字經。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苟不教，苟不教，苟……貓不叫，我不叫……」

背著背著還忘了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