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就是沒她好
馮建生滿身心都在為顏玉嬌考慮,憶起過去母親的所作所為,他根本不希望她再胡攪蠻纏擾了顏玉嬌的正常生活。
「媽,你胡說啥呢,我和玉嬌是不可能的,她名花有主,對象可是實力顯赫的京都大家族歐氏,哪裡輪的上我喲,以後這種話就別說了。」
「那你就這麼放棄了?」李梅芳試探性的問,「還是說你在學校有喜歡的女孩了,就不再想著玉嬌了?」
「媽,你越說越偏了,我現在一門心思放在學習上,沒有你說的那些事。」馮建生急於想終止這個話題。
「唉,都怨媽。」李梅芳忽然唉聲嘆氣起來,「怨媽有眼不識泰山,像玉嬌這麼優秀的女娃娃,我先前愣是沒覺出她的好來,而今我滿腔熱血吧,你又失了興緻,唉,果真是錯過了良機喲!」
從母親的嘆氣聲中,馮建生卻嗅出了些許欣喜的氣息,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問:「媽,你是真的想我和玉嬌能成?」
「你這小子,難道你還不信媽說的是真心話呀?」李梅芳用手戳了下兒子的額頭,隨即說道,「其實你是媽的心頭肉,我不管做啥都是希望你好。以前媽見你喜歡玉嬌,總認為她一個鄉下丫頭配不上你,現在才明白是媽看走眼了。」
「你對玉嬌突然間改觀了,不會是因為她是這次的高考狀元吧?」馮建生這麼問著,可內心自然是不願看到自己的母親是一個功利的人。
「不完全是。」李梅芳沒有承認,卻也未予否認,「玉嬌在咱們這個地方是徹底出名了,你曉得不?無論是她盡心儘力在橋兒村建起了巡迴電影放映點,還是她此次考到了全省雙第一的好成績,都體現出她的確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女娃。」
「不行,你的目的性太明顯了。」馮建生不免叨咕起母親來,「哪有人像你這樣挑肥揀瘦的,以往你瞧不上玉嬌,就不允許我們走得近。現在你發現人家很有能力后,又想著法兒鼓勵我們關係處好些,太……我都不知道該說你啥好了。」
「那你就別說。」李梅芳似乎猜到了兒子準備說什麼,連忙一語帶過,「過去是你一意孤行要喜歡玉嬌的,即便我和你爸阻止,你還是不聽勸。就沖你這勁頭,我就不信你能對玉嬌說忘就忘。」
發現母親遲遲不肯越過這個話題,馮建生無奈地問:「那你到底想咋樣嘛!」
「媽能想咋樣,當然是想你和玉嬌好啊!」說著,李梅芳不禁臆想非非,「倘若你能順利把玉嬌追到手,那是倍有面的。」
「呵,見人家能力強,就要我把她追到手,還倍有面,你也不思量下你兒子有這福氣和資本匹配得上人家嘛!」馮建生倒不是妄自菲薄,而是他明曉顏玉嬌的心意,自此他講出這番規勸母親的話也算同樣是在寬慰自己。
「咋就沒福氣、沒資本了?你也不差呀!」
在李梅芳的心目中,兒子也是非常優秀的,否則她先前也不會嫌棄顏玉嬌,更不會覺得她會拖自家兒子後腿了。
不管自家兒子怎麼搪卻,李梅芳似乎認準了一個理,那就是感情的事不是說斷就斷的,兒子剛才的答覆顯然是欲蓋彌彰。
心裡這麼想著,李梅芳更是像吃了定心丸似的:只要玉嬌沒結婚,只要你們這層同學關係還在,那我讓她做我兒媳婦就還有機會。
不過李梅芳這一回沒把心思全部透露給兒子,她決定偷偷密謀這件神聖又偉大的事。
作為事情主人翁的顏玉嬌當然不知道李梅芳在盤算著什麼,而是依然沒事人一樣忙碌著自己的活計。
要是說李梅芳的打算於顏玉嬌而言並不是很差的際遇,那麼李莎的暫時偃旗息鼓對她來說卻不是可喜的現象。
彥博士獲得雙料狀元一事,對許多人都是一種或喜悅或激勵或敬仰的感受,可折射到李莎身上卻不是一件好事,畢竟這意味著她與這位情敵相比,更加差了一大截;也意味著在這場情感的爭奪賽中,她是一敗塗地。
望著阿全買回來的新鄉日報,上面出了《當代「穆桂英」人物訪談下篇——雙料狀元的崛起之路》的專門報道,李莎自是妒火中燒,忍無可忍的是耳邊充斥著從廣播、電視機中傳出的各種關於省狀元的播報……
李莎唰一下站起來,兩三下就將手中的報紙撕得稀巴爛。
「就是一次考試,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省狀元嘛,我還是海外歸來的高材生呢,不比顏玉嬌好上千倍……」
聽上去顯然是帶著賭氣成分的話,卻令李莎越說越激動,還沒等阿全開口安慰,就見她已經趴在桌邊嚶嚶哭出了聲。
「我再堅持,在豪哥哥心裡,我始終沒顏玉嬌好!可惡、可恨,我怎麼就是沒她好!」
說一千道一萬,李莎再怎麼嘴硬,她都改變不了情敵就是格外了不起的事實,改變不了自己輸得徹徹底底的事實!
一種無助和失落涌滿了心頭,讓李莎再也硬氣不起來了。
不多時,管家從外頭匆匆走了進來,也顧不上正在哭泣的李莎,張口就說:「小姐,外面有個大姐找您!」
「大姐?」李莎不免思忖著:李管家都快有五十了,能讓他喊大姐的,那來客勢必年紀不小,可我不認識這麼大年齡的人,來找我的究竟是誰呢?
容不得多想,李莎迅速拭去了淚水,跟著管家出了門,誰知遠遠的真看到一位中年婦女等候在門口。
李莎與來客碰了面后,她仍舊想不出眼前的人是哪位,於是不解地問:「這位阿姨,你是來找我的?」
「你是李莎嗎?」來客的回答顯現出她的目的性很強烈,「如果你就是李莎,那我就是來找你的。」
「我就是!」李莎蹙起了眉頭,「但我應該不認識你。」
「如今這年頭,四海之內皆兄弟,即便咱倆是陌生人,只要在某件事上有了牽連,那也便是熟人了。」
來找李莎的正是肖美霞,她的臉上有種復仇的隱忍和執拗。
李莎的感情再外放,可出於年齡的限制和經事的局限,她從來沒有聽到過和方才肖美霞說出的那番話相類似的話,此下聽著也是頗覺新鮮,遂好奇道:
「兩個人即使是陌生人,只要在某件事上有了牽連,就會變熟人了?那這種熟人是偏朋友,還是偏敵人?」
肖美霞揚起陰沉的笑意說:「別人我不清楚,至少我們之間會是偏朋友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