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催的生分
()雖然一直在和智能主腦縭紗在密語,但血瞳•晴火的目光卻一直都沒離開又恢復了小狐狸形態的盧安達。
盧安達蜷趴在青草中,往常總是豎得尖尖不時轉動的耳朵耷拉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藏在低垂著眼皮下,抱著自己毛絨絨的尾巴用舌頭不時的舔著,打理著自己的皮毛。
血瞳•晴火知道自己的那句話真的說重了,可話出了口就像是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正猶豫著該怎麼道歉時,盧安達忽然站了起來,全身抖動了下,將身上的草屑抖落,也像抖落了一身的感傷。
尖尖的狐狸耳朵也不再耷拉著了,雙眼恢復了澄清明亮,剛才的萎蔫不復存在。
血瞳•晴火有種感覺,盧安達自我修復了。
曾經的挫折,讓盧安達自我獨創出了一種修復心理傷害的能力,這種修復能力讓他不至於悲觀人生,勇敢的從摔倒的地方站起來繼續往前。
「走吧。」盧安達看血瞳•晴火的眼睛真的找不到絲毫的陰霾,一片明凈,就像不曾有過什麼停留過。
血瞳•晴火突然心慌了,因為在那片明凈中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怎麼了?」見血瞳•晴火沒動,盧安達問。
血瞳•晴火沒回他話反而看向縭紗•九尾,「你就不能不把他變成女人嗎?」
盧安達怔,有點傻氣的用爪子撓撓耳朵,「沒關係了,以後只要在你面前,我盡量不變人就行了。」
說完盧安達率先跑出去,縭紗•九尾看看血瞳•晴火,「其實可以的。」
已經跑遠的小狐狸,尾巴多了一根。
盧安達跑出副本,只見平台上兩伙人劍拔弩張。
一夥以向天一笑為首,一夥以無間為首。
看來暫時停戰了,而為什麼會停戰,盧安達很清楚了。
因為那是他和無間道的協議。
協議在遊戲期間,他無條件接受無間的監視,但在此期間無間不得以任何理由危及盧安達和他朋友的安全。
眼看著雙方又要打起來了,盧安達趕緊上前阻止。
跑到兩伙人中間,一抬爪,「別打別打,由於某些原因,無間會長會暫時和我們一起,而且他已經保證在此期間不會再以我們為敵。」
「這種表面一套,背地裡卻在暗算別人的人話還能信?」獵王毫不留情面的說。
無間卻不氣也不惱,完全不和獵王計較,「剛才多有得罪了。」為表誠意,無間讓天下會的人都回城,只留下閑語落花她們幾個女孩子。
麒麟會的人立刻將無間他們團團包圍,就算無間有通天的本事也難逃。
「都別衝動,大家好好說。」盧安達拚命的想阻止,可人微言輕沒人聽他的。
無間面對危險依然沉著淡定,向向天一笑的微微一點頭,「我知道麒麟會一直在找一塊建城符。為表歉意,天下會送麒麟會一塊建城符。」
眾人頓時驚訝得不輕。
建城符一直都只是個傳說,沒人見過,就算如此各大幫會還是在暗中較勁,一旦在哪裡傳言有出建城符都趨之若鶩甚至大打出手。
可現在不但有人得了,還白白的送出,讓人驚訝之餘不由得多生了幾分戒心。
無間將他們的戒心看在眼裡,大大方方的拿出建城符丟給向天一笑,「恩怨一筆勾銷。」
向天一笑接過建城符,輕輕一捏,系統傳來信息:是否要建城?
「是真的。」向天一笑雖喜在心裡,面上卻滴水不漏,「看來你是早就得到了,可為什麼卻一直不用?」
無間笑而不答。
建城符是十二騎推到屯路斯卡頓時爆出的,但無間從未打算要用。
因為他玩這遊戲是因為任務,所以不能太招搖。
「難道你還一塊建成符?」向天一笑自問自答。
「我只想知道,這份禮物夠不夠讓我們一笑泯恩仇?」
向天一笑掃看了下自己的人,一揮手讓他們都撤退了,但卻得采杏牆頭上冷冷的一哼。
見暫時不打了,盧安達鬆了口氣,又聽到叮鈴鈴驚叫了起來,「小達,你尾巴怎麼裂開成兩根了?」
盧安達回頭,「誒?怎麼開叉了?」
「是我。」縭紗•九尾說:「我把一尾附你身上了。」
「嗯?你尾巴不是全被封印了嗎?」
「是被艾瑪達那老巫婆打傷的那尾。」
盧安達回想,那尾的確是沒被封印。
「行了,」血瞳•晴火不知什麼時候也出了封印副本,不耐煩的邊走邊說,「不是要去神廟嗎?那就快點,飛艇可不是時時都有的。」說完他停了下來。
跟他和盧安達組隊有些時日的人都知道,血瞳•晴火這是在等盧安達爬上他的頭頂。
可是盧安達,「大家跟我來,這裡有個傳送陣,可以直接傳送到山腳下,很方便的。」說著跑過了血瞳•晴火,獨自跑在最前面。
擦肩而過一瞬間,血瞳•晴火悵然若失。
魔神圖拉卡薩神廟在曾經是四大種族的故鄉,超級大陸——加朗多卡。
可如今的加朗多卡已經遍布魔物,不再適合四大種族生存。
但勇敢的四大種族並未完全放棄加朗多卡,仍有不少聯盟的遠征軍在這塊大陸上設有攻勢防禦和臨時的哨站,所以去過加朗多卡大陸的人一次,就可以直接從主城乘坐角鷹獸直飛大陸上的各個哨站。
盧安達第一次去,所以只能乘坐飛艇去。
飛艇在冰封王庭的米加爾港就有,可就像血瞳•晴火說的,由於加朗卡多大陸離遺忘之海很遠,所以飛艇來回一趟就要一天,一旦錯過今天的船就得等到明天了。
幸好這遊戲的一天並不長,在等船的期間,獵王非常之積極主動消除無間和他們之間的隔閡,就見他沒事就上躥下跳的繞著閑語落花轉。
遊戲里的獵王比現實中要英俊帥氣多了,因為他把容貌上調了百分百,雖然依然不是男士中最帥氣的,但也不差了,所以在女孩中挺受歡迎的。
登船后,由於航行時間不短,所以每個乘客都有一張卧鋪暫時休息,每兩個卧鋪為一個房間。
盧安達和血瞳•晴火一間在大夥心中是理所當然的,可血瞳•晴火在房間了等了半天沒見那隻小狐狸。
習慣了那隻小狐狸在身邊,一時看不見就有些落空了。
血瞳•晴火沒再坐等,佯裝散步,在船甲板處找到了小狐狸。
小狐狸把自己當毛巾一樣的搭在采杏牆頭上的肩膀。
兩人用私聊頻道說話,旁人都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你和血瞳怎麼了?」采杏牆頭上一早便注意到了盧安達和血瞳•晴火之間的生分了。
盧安達眺望遠空的頭低了下來,傻笑著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條路是不好走。」采杏牆頭上的聲音驀然低沉了,「歧視、排斥甚至是謾罵,就算你有勇氣面對一切,可戀人卻退縮了,讓你一個人面對狂風暴雨。」話末處,滿是怨。
盧安達擺擺尾巴,「那我終於幸運一次了,不會有戀人的退縮獨自面對風雨一幕,因為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真是這樣嗎?」采杏牆頭上早就注意到血瞳•晴火了。
「他討厭我,所以結束是最好的。」盧安達還想說些什麼卻瞥見一臉不悅的血瞳•晴火,「好累呀,找地方休息下。」
跳下采杏牆頭上肩膀,很自然的和血瞳•晴火打個招呼,「血瞳也來看風景嗎?這高度看真的不錯。你慢慢看,我去休息了。」
血瞳•晴火沒叫住他,而是看采杏牆頭上,後者攤攤手完全沒打算告訴他,剛才他們談了些什麼。
盧安達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和血瞳•晴火單獨相處,所以他還不想回房間,於是就轉悠到了獵王和請跟我談錢的房間。
兩前爪吱吱咯咯的刨著門,「獵王。」
是請跟我談錢回應的他,「他不在。」
盧安達囧,他不在你也可以開門吧,「死要錢開門。」
這回傳來獵王的聲音:「他不在。」
盧安達:「……」
盧安達清清喉嚨向閑語落花房間的方向,「真人獵王其實長得……嗚嗚嗚……」被撈了進去。
進去一看不但獵王和請跟我談錢都在,不要對我彈琴也在。
獵王正在給不要對我彈琴看手相,「從你的掌紋看,你的前半生是註定沒什麼女人緣了。」
不要對我彈琴卻像聽到了轉機一樣,「那後半生呢?」
「後半生,」獵王很嚴肅的,「你就習慣了。」
不要對我彈琴:「……」
看著被打擊得萎蔫的不要對我彈琴,盧安達充分發揮他對朋友的團結友愛,「獵王這神棍的話都是反的。他還說我五行欠虐呢,可我卻時來運轉奇遇不斷,所以他的話你要反過來想。」
「真的?」不要對我彈琴大喜若望,「他說我前半生沒什麼女人緣,後半生就習慣了。反過就是……」
「嗯,沒錯,」盧安達跳上凳子,后爪踩凳子上前爪趴桌子上,很鄭重的,「反過來就是你前半生習慣了,後半生就沒什麼女人緣了。」
不要對我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