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和他清清白白的

方杜若心下想著必是徐九卿回來了，從床上起身，穿著褻衣光著腳急急去看。

卻是槐花走進門來：「昨天就說了，今天來幫你收拾屋子。」槐花急匆匆朝屋子裡走，卻在見著方杜若的瞬間，停住了腳步。

槐花的視線落在方杜若的脖子上——一抹嫣紅，是昨晚徐九卿留下的吻痕。

槐花裝作不經意地移開視線，言語之中卻是十分客氣。方杜若不好推辭，把她朝裡邊請。槐花手腳利落，把昨天的東西分門別類放好，倒讓方杜若省了不少心。

看著收拾整齊的屋子，槐花心中盤算，做出十分親昵的樣子與方杜若拉起了家常。

「哎，你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嗎？」槐花一邊說一邊笑，「說起來，那次是我失禮。竟然哭哭啼啼地賴在這裡不走。現在想起來啊，實在是丟臉。你能原諒我嗎？」

槐花滿臉賠笑，方杜若本來大大咧咧的，不甚在意這些小節。此時見她主動認錯，心下竟也釋懷。

再沒想到，竟然被槐花一番話蒙蔽過去。

「沒關係啊，那天的事情如果不是你說起來，我都要忘記了。」方杜若大方地說。

「你不生氣就好。」槐花眼珠子轉了轉，接著問：「對了，我之前就說了，我和九卿哥哥是青梅竹馬。那你呢？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呢？」

方杜若歪著頭沉吟了下，槐花再三催促，方杜若說道：「那天我不小心掉進了陷阱里，是他救了我。」

槐花點了點頭，本想再問，徐九卿卻回來了。

槐花心下懊惱：如果能早些問她，那便什麼都知道了。

「你回來啦！」方杜若迎了出去，徐九卿點了點頭，把手中的獵物放在院子里。

槐花站在門口，笑望著徐九卿。徐九卿卻沒看見，他很自然地拉著方杜若的手。方杜若含羞不語，甩手拒絕。徐九卿也不在意，兩人一前一後地朝屋子裡來。

這一幕落在槐花眼中，直教她心頭火起。可她極力壓住火氣，笑意盈盈地說：「九卿哥哥，你今天打了這麼多獵物！」

徐九卿依舊裝作沒聽見，方杜若見槐花一個人尷尬地站在那裡，心下有些不自在。方杜若用食指戳戳徐九卿的腦門：「你呀，槐花和你說話呢！你在想什麼，竟然都沒聽見！」

徐九卿摸摸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了。方杜若看著徐九卿目光一直都在自己身上，只怕槐花更加尷尬。方杜若急忙打圓場：「你別介意啊，他一向都這樣，給他說句話半天都沒反應。」

槐花點了點頭，嘴上說著「怎麼會」，心下卻是不忿。徐九卿愛理不理也就罷了，方杜若如此解釋一番，倒是更加顯得他們彷彿是一家人，自己是個外人。叫她如何不氣？

「我們什麼時候再重新做個小屋，天要冷了……」方杜若說到這裡突然打住，徐九卿知道，她想說的是，天冷了，重新做個屋子，自己就不用打地鋪了。

想到這裡，雖然徐九卿心下有些失落，卻依舊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他一定竭盡所能。

槐花看著徐九卿馬上就點頭答應，只覺得心中如同打翻了醋罈子，一片酸楚。當下頗有些凄楚地說：「九卿哥哥對你可真好！」

「那當然，我的清白都毀了。他再對我不好……」方杜若本來想接著說：我都能殺了他。可是她卻被徐九卿急急拽著離開，剩下的話語也沒有出口。

方杜若醒悟過來，急於掩飾剛才說的話：「我是說……我和他清清白白的……」

可是在槐花看來，卻是越描越黑——從方杜若不經意間出口的話，槐花已經知道她失了身子。

「那是那是。」槐花為了不讓他們兩人起疑，便順著方杜若的意思說。突然話鋒一轉，「九卿哥哥，什麼時候請我喝你們的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