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戰
似乎再也無法忍受,場下一時之間更像是一鍋滾燙的開水,在不到片刻的時間裡,場上場下只留下平時較為大膽的人們還在觀看著,這其中也包括狗蛋。
對於此時的場面,在眾人極為憤怒的眼神里,那人依舊氣定神閑地立在擂台之上,口中時不時地發出陰陽怪氣的低吼聲。
然而,留在場下的人們只將注意力放在那個神秘人身上,卻完全沒有注意到林於祥那裡,此時他正一臉凝重地和門下的幾名弟子吩咐著什麼,那幾名弟子在聽完之後,分別點了點頭向場下走去。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周圍的人群也漸漸少了。直到一句洪亮的聲音從場下眾人中不急不緩地叫了出來道:「御訣門門主余感冒特來領教閣下高招。」在這句話剛落完后,只見一精瘦老者躍台而上,隨後只見他雙拳一抱向前一挺道:「閣下可要小心啊!」他臉上輕輕一笑,不再等那人有所反應便是出手如風快速打了過去。
余感冒中、食指並立莫名地在那人全身上下點了個遍,而後變指為爪抓了數爪依舊不見那人聲色,於是,余感冒氣聚神凝,凜然打出一掌正中那人小骯之上,那人只是略微地晃了一晃便又向前衝去;余感冒那瘦小的雁身不覺向後退了退,不待站穩一陣咯笑道:「這位老兄,在下技不如人你我就此為止吧!」言罷!一個飛身,躍到台下。
「御訣門長老徐凌特來領教。」就在余感冒前腳剛一走後,一老者在余感冒停下的地方大聲叫了出來,慢慢的他從場下走到擂台之上,雙目精光閃現,在那人全身上下打量了片刻之後道:「閣下請!」。
那人沒有回答,雙目紅光閃動,徐凌冷哼一聲,雙手向前擺出,作出一副即將攻擊的樣子道:「閣下即然不懇出手,那老夫就不客氣了。」
言罷,身影晃動,向前撲了過去。徐凌雖已白毛素髮,但他身影靈動如長蛇一般在那人身體四周來回竄動,直到第四十回合之後,在那人如魔爪一般的雙手向徐凌腰間伸去的同時,徐凌像是早就料到,身子在那人攻來的左手間險之又險地向後移了開去,隨後單腳向下輕輕稍一用力,整個身體向場下倒飛了過去。
徐凌雙腳落到地上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在這片刻的時間裡,御訣門中的弟子們又接二連三跳到了擂台之上,任誰也看的出來,他們對付眼前的這個神秘人物用的乃是車輪戰術。
似乎是再也無法忍受,終於有人按捺不住搶在御訣門弟子前面躍上擂台,不平道:「你們御訣門中人都是一群不入流的孬種,以多敵一算什麼英雄好漢,即使勝了也是勝之不武。」說完同時扭頭向那人雙手一揖到胸道:「陸野老人鶴梅子特來向這位高人請教。」半晌鶴梅子見他不理采自己,也不見喜怒道:「閣下準備好了,我要出招了」一拳便打了去,拳勁似劍,寒氣凌人卻是毫不避諱地打在那人身上,只聽得『咚、咚』數聲;那人依舊毫無反應,鶴梅子見怪不怪,但心中也不免一陣暗忖道:「想不到我隱居古林四十餘哉,天下竟出如此人物,這等功夫比之我以前那也是猶過之而不及。看來今日若是不費點功夫是拿不下此子了。」鶴梅子掂起右腳,隨勢左腿帶勁橫掃過去,待到那人跟前,他卻是輕身一躍,整個人飛旋而進,眾人只見鶴梅子上身,下身卻只剩一道暗影,隨之數聲『咚、咚……』不絕,與此同時那人便不停向後退去,直至退到擂台邊緣。
林於祥驚訝道:「流星腿。」鶴梅子飄退正與那人相隔數丈之遠。那人胸前卻是濃煙四起,幾欲著火。略見肌膚紫黑,鶴梅子大叫一聲道:「看我『道清拳』。」只見鶴梅子半蹲之狀,雙手與旋成八卦蓮花狀,似強似弱,似快似慢,猛然一進,右手卻是早已托住那人腰部,左手隨勢扣那人右手內關穴位,舉過頭頂,甩向空中,『流星拳』盡數打在那人身上,作平拋向著擂台外落去。
「砰!」
那人身體如石頭一般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塵煙四起。還不等鶴梅子高興起來,那人竟是平地而起,雙手直立,再次向擂台上走了過去。
鶴梅子見他向自己緩緩逼近,臉上只是輕輕笑了一下,雙手抱拳正要向他迎上去。突然後背一沉被人重重拍了一下,鶴梅子正感奇怪,卻只聽那人道:「山野露人鶴梅子。」
鶴梅子怔了一下,回頭看了他一眼,笑道:「哈哈,林掌門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正是林於祥。
林於祥將手從他背上拿開,看了一眼前方的那個人,雙眉微微皺起道:「鶴梅兄可知道此人來歷嗎?」
鶴梅子笑臉變得堅硬,搖了搖頭道:「不曾知道。」
林於祥身體怔了一下,將目光從那人身上收了回來,凝重道:「鶴梅兄可有什麼辦法嗎?」
鶴梅子想了想,搖了搖頭,正要說什麼的時候,那人卻是猛然向著林於祥和鶴梅子兩人方向撲了過來。林、鶴二人身體一動,一前一後同時向那人擋了過去。
林於祥與鶴梅子乃是陽龍鎮里的兩大高手,在這種情況下兩人聯手同時進攻一個人,那也可謂是百年不見的大場面了。然而,再看看林、鶴二人臉上的神色似乎並沒有半分大意的意思。二人身影似電,出手快若如風,但是打在那人身體上好似蒙了層銅牆鐵壁一樣。
「砰,砰,砰!」
時間久了就連林、鶴二人出手的速度也開始變得緩慢了下來。隱隱間,林於祥只感覺一股血煞之氣從那人身體里滲了出來,同時那人「魔爪」還在二人周圍狂魔亂舞著,彷彿一不小心就被它吸幹了血,那種鮮血淋漓的慘狀,任誰想起也會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吼……」
那人仰天吼叫了一聲,雙手魔爪猶似兩柄幽幽寒劍,向林、鶴二人疾來。林、鶴不敢大意,紛紛向後退去,落在了十米之外,凝神戒備。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林於祥道。
鶴梅子氣喘吁吁道:「哪能如何?除非你現在就去請個捉這玩意的道士來,否則就是在我們還沒倒下去之前將他給打倒了。」
林於祥似也無奈地搖了搖頭,正想說什麼,突然,場下一聲斷喝道:「妖孽,受死!」卻見來人一身墨綠輕袍,負背水木劍,鶴骨童顏的白須老道從下面飛了上來,與此同時,那老道雙手成十字狀,左掌輕臨右臂肘口中大念道:「困妖符,祭」聲落符至,一道金光一閃而顯打在那人身上,卻是立竿見影隨之不動。鶴、林等人不名所以林於祥轉身走到那道人前有禮一躬道:「多謝道長解下今日之禍,請問道長尊姓大名。」那老道士似也不拘禮節,右手擺笑道坐了下來道:「都不懂,都不懂!」隨之塞進嘴中一鮮果,看了看林於祥等眾人卻是一頭霧水地正看著自己,他怔了一下,隨即方才明白,朗聲大笑道:「都不懂,都不懂!南山茅堂都不懂也!」這話剛一說話,都不懂的身影卻是閃了兩下,隨後就是憑空消失了。眾人一時都看的傻了,有的揉了揉眼睛,才知道這並不是在做夢。
夕陽如血,不久后眾人各自散去,狗蛋卻是一副心事重重,口中一直不停叨念道:「南山茅堂,南山茅堂……」回到家后,狗蛋將今日所發生之事都一一講述給了他母親聽,方始,她還有怎麼相信,但到後來卻知真有此事。看她面容不覺驚訝,但到後來卻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狗蛋雖是感覺到詫異,知道母親心中似有什麼心事,他問了幾次,然而馬蘭芳卻是一味地搖頭不答。狗蛋也是不想惹母親心煩,隨後也就沒有再問下去了。
到此半月已過,陽龍小鎮依舊繁華如昔。這日陽龍小鎮四大惡霸之一的霸龍神又出來鬧市;說起這陽龍四大惡霸乃分別是傲天,絕無雙,霸龍神及樂方惡虎,傲天乃鴻靈門門主傲絕長子,絕無雙乃煞滅派之人,借人多勢眾整日欺壓民眾,無惡不作,眾武門卻也要給它三分薄面,霸龍神卻是一個粗大如牛的惡龍,體力乃陽龍鎮壓第一,整日遊手好閒,不安勤奮,吃飯不付錢乃是平常之事,東方惡虎乃一神偷,只在夜間行走,具體長什麼樣子,好像也沒有人說出個所以然來,只知他無所不偷,無所不盜。
話又說了回來,霸龍神一屁股坐在一酒館中拍案大叫道:「老闆,好酒好菜盡數上來。」老闆雖是滿臉悵然卻哪敢違拗,急吩咐店小二好酒好菜盡數端了上來。也不知今日是霸龍神的火氣大,還是故意挑事,向四周眾人看了一眼后,雙手向下一拍,『啪』的一聲,近身的那張桌椅竟是生生被他拍成了兩截,道:「看什麼看,吃你們的!」眾人哪裡再敢吃下去,給完錢紛紛離開了。狗蛋看在眼裡,卻是有怒沒得發,心中偶生一計,暗喜道:「就是這樣了,嘻嘻!」
不一會兒的功夫,店小二便把霸龍神所要的酒菜端了上來。霸龍神睥睨著雙眼,看了一桌子的酒菜,又抬頭看了一眼店小二,臉色一變大罵道:「這麼大的酒館就這麼一點酒菜啊,夠老子吃一頓的嗎?」店小二好似很畏懼霸龍神樣子,連連向後退卻了兩步,苦澀道:「好好,好,我,我這就再去,再去拿。」說完,轉過身體飛快地向後廚跑了過去。
天色漸晚,明月當空,周圍漸漸蒙起了一層灰白色的霧氣,帶著陰瑟瑟的感覺籠罩在整個陽龍古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