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葦名城下 第二十三章 欲斬不死
第二十三章欲斬不死
受到醫師那驚訝聲音的牽引，我轉頭望向那個棄屍的地方。
像是被無形的繩子從腰中吊起，屍體漸漸升高，約莫到正常腰高的地方，身體漸漸擺正。
「忍者，你確實很強。」
若非自己親身經歷過，想比也會被這樣的場景所嚇倒，死於自己刀下的人再度復活，這不是詐屍是什麼。
可我自己明明感覺到有切切實實地將他殺死，為什麼會詐屍呢？
難道他也有不死之力！
「我決定不做人類了，忍者。」
神秘的力量撫平他被切開的身體，傷口快速結痂，血痂脫落留下疤痕，表面傷勢的恢復只在一瞬間就完成了，但是似乎並不是完全痊癒。
依靠著欄杆的弦一郎如此宣言道：
「我不會放棄的，忍者。」
天雷滾滾，閃電劈下，渲染出一幅悲壯的背景圖畫，並沒有想象中的再次搏鬥，弦一郎帶著他的不死斬從樓閣跳下逃走。
霎時間，寒風驟停，天雷協著烏雲逐漸遠去，天空又恢復原樣，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不一會兒，又有不合時宜的飛雪落下，彷彿含冤報不平。
一場意外就這麼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醫師隨後走了過來，我背對著藥師問話：
「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
「我是遵從主人的命令前來幫助你的。」
「你的主人？」
「是。」
「是誰？」
「非常抱歉，這無可奉告。」
「是嗎？」「皇子在哪？」
「御子在樓下的居室中。」
不再理會身後的女人，走下樓梯向居室前進。
見到了皇子。
皇子站在居室的正中央，像是在等待著勝利者的到來。居室對稱化布局，正前方是一座武士像，武士像上擺著貢品。
走到皇子面前，單膝跪地行禮。
「你來了，我的忍者。」
「幸不辱命。」
「幹得好。」
「我們離開這裡吧，皇子。」
「不，先等等，我有一些事想告訴你。」
「什麼事？」
「在這之前我想先確認一件事。
那就是你會背叛我嗎？狼！」
空氣略微凍結片刻。
「不會。」
「起來吧，我的忍者。
我想告訴你的事，你大概也知道了。
那就是不死之力。
或許你已經使用過了。
對嗎？」
「是的。」
「這種力量可以讓人不死，但是卻是有其條件的。」
樓梯上傳來了木屐的聲音和女性答話的聲音。
「前提是必須是龍胤之子主動給予，而且是只能一人。
當然這種力量也不是無條件使用的。
古籍曾經記載道，因為過渡地使用龍胤的力量造成了名為「龍咳」的瘟疫發生。
死者成千上萬，讓千年歷史古國毀於一旦。」
「所以我打算將這種力量斷絕。
你會幫我嗎？狼。」御子九郎像是在請求道。
「該怎麼做？」我詢問道。
「前往仙宮，斬殺櫻龍。
古籍記載，仙宮櫻龍是龍胤的源泉所在。」藥師永貞解釋道。「不過前往仙宮需要三件信物。」
「哪三件？」
「棲宿之石，磬香水蓮和常櫻香木。」
「你是從哪裡知道這些事的？」對於藥師永貞的流暢應答這點倒是十分的出人意料，這更加我對她抱有戒備。
「你知道仙佛寺嗎？」
「不知道。」
「仙佛寺是佛祖欽點的廟宇，世代在人間搜尋卿子，照顧和指導卿子們。
待到卿子們成年之後便將卿子們送往仙鄉——源之宮。
而前往源之宮就需要這三件信物。」
「卿子？」
「擁有不死之力並且能夠看護不死斬的人。」
「擊殺櫻龍就需要用到不死斬。」皇子九郎如此補充道。
「櫻龍到底是怎樣一種存在？」
「這個或許就需要你親眼去看了，或許是很邪惡的存在。」永貞平靜地說著這樣話。
「是嗎？為什麼這樣說？」
「為什麼嗎？或許是因為貪婪吧。」藥師的目光空洞著望著遠處似是在追想著什麼。
「關於不死斬，你知道些什麼嗎？」
「或許一心大人知道些什麼。
從窗外出發，一路沿著紫煙的方向，你就能發現一心大人的居所。」醫師來到窗戶邊，指著紫煙的方向。
「狼，你去問問一心吧，我在這裡等著你。」
「我去去就回，少主。」
「嗯，我在這裡找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書籍。」
沿著屋頂上獨特的紫煙一路前行，來到一間獨特的偏宅，推開二樓的閣樓門，發現居室內並沒有任何人，只是原本的榻榻米上留下了一張紙條：
老夫前去調查一些事情，隨後就趕回。
如此字樣，我大概明白了什麼事情。
又繞了一大圈隨後從葦名城後門出城去了。
沿著向下延伸的道路穿行，道路的兩邊皆是茂盛的岩草，鳥居在下山的路間隔建造著。
「猴子。」
三兩隻猴子從鳥居上，樹上跳下，試圖干擾來人的路線。
並不去理會這些煩人的猴子，飛快穿梭在林間小道上，見到了建在遠處的一間野宅，只需略微搜索，便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我完成了。」
「幹得好，只狼。」
「一心大人。」
「huo~已經發現了是嗎？」
「是。」
「諾~這是給你的獎勵。」
「葦名流。」
「別人既然冠以我劍聖之名，想必我所創造的葦名流派也有所可取之處吧。」
「為什麼給我呢？」
「一路所見還不夠清楚嗎？
這個國家要滅亡了，我不想自己所創造的流派就此消亡。
也算是給後人留下了些什麼東西吧。」
「您沒有些其他想法嗎？」
年邁的一心傳來爽朗的笑聲：
「不用擔心，只狼，我並沒有我孫子一樣的想法。
不過我會同這個國家一起戰鬥到最後一刻。」
「您都知道是嗎？」
「當然，畢竟我才是葦名國的掌權者。
他那點小動作我當然是一清二楚，雖然有違武士道精神，
但也算是那孩子的心意吧。
咳咳~
這都過去了，而且現在也不應該這麼悲壯。」
似乎是為了轉移話題而清了清嗓子，不過，這是心意是嗎？
「一心大人，我想問問不死斬的事。」
「不死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