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龍袍完工
白玖玖愣了一下,隨後眼中便閃過了一絲敬畏,「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王爺放心,我和懷清一定會幫你達成所願。」
許懷清也順勢點了點頭,他本來就看好魏王,現在更是覺得,對方在吃人的宮裡傾軋這麼多年,還能夠擁有如此胸襟,實屬難得。
幾人推心置腹的一番話,倒是讓他們打開了各自的心門,原本還有些尷尬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魏王在和許懷清商議完對策后,便借著夜色的遮掩離開了。
日子波瀾不驚的過去,就像是那驚心動魄的一夜,從來沒有發生過似的。
有了許懷清的幫助,白玖玖很快將龍袍製成。她檢查了許多遍,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后,才鬆了口氣。
而這時候,離外邦到來只有三天時間,宮中特意派了人過來取衣服。
對方是一個年紀在三旬開外的侍女,看著很是端莊穩重,到許家后,先是給白玖玖福了福,然後才道明來意。
「奴婢奉皇上的命令,來取龍袍,不知道許夫人是否完工?」她的態度謙恭溫順,但又自帶著一股宮中婢女的傲氣。
白玖玖見她穿的是宮中服飾,也沒多想,含笑道,「已經完工了,正發愁要怎麼送到宮裡呢,姑姑就來了。」
說著,她進去把龍袍帶出來,提議道,「姑姑檢查一遍吧,若是有哪裡不合適,我也可以現在改一改。」
宮女微微頷首,讚許地瞟了她一眼,「許夫人果然考慮的周到,那便打開看看吧。」
白玖玖也是有意讓宮中的姑姑掌掌眼,畢竟她們常年在宮中行走,對皇帝的喜好比較清楚,問她們也不至於犯了忌諱。
龍袍在宮女面前打開,猙獰的龍爪幾乎馬上就要撕.裂布面,騰空而起。這樣子的一件衣服,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讚歎,但是宮女臉上卻沒有多少表情,這讓白玖玖不由的有些忐忑,莫非她不滿意?
「不錯,看得出來許夫人用心了,奴婢這就把龍袍帶回宮中,許夫人就留在這,等著陛下的賞賜吧。」
只要皇帝那邊不挑出大的毛病,這種事情肯定是要賞的。
「多謝姑姑。」白玖玖心裡很歡喜,特地將宮女送到了門外,目送著她離開后,才準備轉回去。
誰知,卻聽到外面隱隱傳來一陣歡呼聲,似乎極為熱鬧。白玖玖踮著腳往外張望著,就見兩個小娘子從面前經過,聲音輕快的談笑著,「聽說為了迎接外邦的到來,從今兒開始,正大街上會有遊街禮車呢。」
「是啊,我也聽我阿兄說了,咱們快去吧,晚了就看不到了。」
白玖玖這幾日一直關在房間里綉龍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委實不知道外面竟然這麼熱鬧,聽了那兩個小娘子的話,心裡不免有些蠢蠢欲動。
思及此,她提著裙擺,飛快的往後院跑。
她一人去玩沒意思,剛好今天許懷清也在家裡,把他一起帶上。
王氏正在廳堂里與人聊天,看到一個白影飛快的從眼前閃過,還以為是哪個不懂事的丫鬟在屋裡亂竄,登時沉下聲音道,「小蹄子,你跑那麼快做什麼,敢情是後面有鬼在追你?」
白玖玖愣了一下,放慢腳步,訕訕地喚道,「娘,是我。」
王氏見罵錯人了,尷尬的咳了一聲,在看到白玖玖提著裙子飛奔的模樣后,又不滿的皺起了眉頭,「你在家裡跑那麼快做什麼?」
「我找懷清,宮裡有點事情。」
「哦?是宮中的事情嗎,那快去吧。」王氏一聽宮裡兩個字,頓時眼前一亮,忙不迭的揮手道。
在她的心裡,什麼事都沒有許懷清的仕途重要,白玖玖這話,可以說是料准了她的心思。
白玖玖笑一笑,轉過身,學著大家小姐的模樣,輕移蓮步,等到了拐角,立刻撒丫子跑起來。那麼慢吞吞的走,她實在忍不了。
書房裡,許懷清聽到腳步聲后猛地抬起頭,等到看清楚闖進來的人是誰后,不由的滿臉驚訝。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站起身,走到白玖玖跟前,關心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跑這麼急?」
白玖玖彎著腰喘氣,半天都沒緩過來,許懷清拿著自己的茶杯,喂白玖玖喝了一口,輕輕給她拍著後背,「我記得今日是宮中派人取衣服的日子,是龍袍出了問題?」
許懷清暗自猜測,眼裡是藏不住的憂慮。
「不是不是。」白玖玖終於緩了過來,連連擺手,「龍袍已經叫人拿進宮了,我現在要跟你說另外一件事情。」
許懷清牽著她的手,走到窗邊的美人榻上坐下,凝視著她,「什麼事?」
「你知道過幾天是什麼日子嗎?」白玖玖期待的看著許懷清。
許懷清想了想,沒想出來是什麼節日,胡亂說了幾句都不對之後,被白玖玖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道,「是番邦到來的日子啊。」
「這個我知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白玖玖眼裡閃爍著興味的光芒,興緻勃勃地提議道,「我剛剛聽說,外面為了迎接番邦到來,這幾日都會有禮車遊街,那禮車做的極為精緻,足足有兩層樓那麼高,上面還站了個人,我好想去看啊。」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許懷清哪裡還聽不出她的用意。不過,他看著白玖玖那急切的小模樣,就很想逗逗她,於是故意冷下了臉,摸著下巴一臉沉思,「真的有那麼好看嗎,估計是騙人的吧。」
「我聽到好多人都這樣說,怎麼會是騙人的,懷清,你難道不想去看看嗎?」白玖玖拉著許懷清的手不斷的晃悠,眼裡還閃爍著希冀的光。
許懷清的心都跟著一起軟了,但還是嘴硬道,「我還有些公務沒處理完,可能沒法去了。」
「這樣啊,那我一個人去吧,晚上回來跟你說。」溫潤的觸感一空,白玖玖失落的放開了手。
她其實還是希望許懷清陪著她去的,別人終究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