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陳默扶我起來，拍了拍身上，瞥了眼地上一臉無辜的喜之郎，柔聲開始哄我，「別哭了，太丟人了。」

我一下就不哭了，哽咽著看著他。

這是人乾的事？

我又委屈了，「你們父子倆就是串通好的！故意的！一個二個都欺負我！」我一把抱起腳邊的可樂，「還是可樂對媽媽最好！爸爸和哥哥都是壞蛋！」

陳默回身把兩個行李拖過來，騰出一隻手把我攔腰拖進了房裡。

最近接到了好幾通因為分手想找我喝酒的電話，一聽見我要帶陳默又都不願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春天過去了，好像很多悸動平靜下來突然發現不過如此，從深愛里來，終歸將你歸還於人海。

「最近很多人分手啊。」我敲了個雞蛋在碗里攪碎。

陳默把我媽剛寄來的野蔥切碎扔在我碗里，「嗯」了聲。

「我突然想起來木心的《從前慢》，」我對著陳默笑，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我繼續道：「從前車馬很慢，書信很遠，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陳默把牛肉片片，「你覺得分手是因為膩了嗎？」

「我也不知道，我又沒分過手。」我聳聳肩。

「分手的原因會有很多，出軌也好，性格不合也好，父母不同意也好。」陳默把牛肉放進鍋里，把我往後拉了拉，可我還是被嗆到了。

「把牛奶拿過來，」陳默說著，繼續道：「很多時候，想想對方和自己的付出，或許會找到一個答案。」

「為什麼啊？」我把牛奶剪開一個口子，盡數倒進鍋里。

「因為那個時候很容易發現這段感情值不值得，愛情本來就是要去經營的，就像用石頭打水漂一樣，不禁不僅需要技巧，還需要對的對象，你去湍急的溪水你試試？」陳默攪動了很久，蓋上鍋蓋回頭好以整暇地看著我，「去把茄子切了。」

「啊？我不想吃茄子……」

「那就把玉米切了。」陳默說完蹙眉，「算了，你遞給我，我來切，你笨手笨腳的，去把冰箱里丸子下進鍋里，再把那袋排骨拿出來。」

笨手笨腳這一點我無法反駁，有次我差點把手指剁下來害得手上現在都還有疤……

「會不會吃太多了？」我乖乖地從冰箱里拿出來以後又疑惑了。

「明天就不用做早餐了。」

他說完把排骨冷水下鍋開始先煮一邊再熬湯。

「想不到啊，陳默你適合去寫一些心靈小雞湯啊。」我拍了拍陳默的肩膀。

「耳濡目染。」陳默輕描淡寫，且理所當然地說道。

很好，我被取悅了。

陳默這段話挺適合回答我前段時間一個朋友的問題的。

她那天哭著跟我說，「憑什麼啊，憑什麼我對他那麼好，他還要跟別人在一起？」

這個問題，可能很多人都有。

那個朋友和她男朋友在一起十二年，從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學再到陪他創業，最後兩個人卻分手了，周圍的人一陣唏噓。

是膩了嗎？我那個朋友依舊好看，依舊有趣，依舊氣質出眾。

大概是膩了吧。那個小三是一個比他們都要小的女孩子，活潑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