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叫楚山寒
「你追的,不是人。」那個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冷聲道。
「你誰啊?」花拾四斜楞了他一眼,問道。
這人突然冒出來,臉上跟冰山一樣,啥表情沒有,除了長得清秀一點,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好人。
這一愣神的工夫,周美妮早被擄沒影了。
就在這個當口,初六也回來了。兩步躥上來,懶懶地趴在花拾四的肩膀。
花十四趕緊摸手機報警,一掏兜,日了,沒帶!他罵了一聲「操」,立刻火急火燎的就往民宿裡面跑。
可沒想到眼前一晃,那個死人臉卻搶先一步,擋在他面前先進去了。
「你幹嘛,別擋道啊!」花拾四著急,張嘴就罵。
「救人。」
「哎哎哎,誰准你進去的……」
「來不及了。」
那人頓了頓身子,頭也沒回,只是冷冷地丟了幾個字,「我姓楚。」
姓楚?
姓楚了不起啊!小爺還姓花呢,花滿樓的花!
花十四暗自腹誹,轉念一想,心裡頭咯噔一下,姓楚?周美妮提起過的另外一個幫手?
「你是楚、楚山寒?」花十四嘴上問著話,腳下也沒閑著,三兩步衝到那人身後,一把扯向他的胳膊。
「嗯。」
那人一閃身,讓他抓了個空,回頭看了花十四一眼,把他差點嚇個跟頭。
一隻黑眼珠,一隻金眼珠。
這個死人臉竟然是個異瞳人!
花十四以為看錯了,揉了揉眼,對方那隻眼珠金光閃閃明晃晃,跟貓一樣。
麻蛋,事發突然也沒來得及問周美妮,誰知道這個死冰山臉楚山寒是個怪胎啊!
這還不算完。
花拾四跟在楚山寒身後進了門,他本來想拿手機報警,卻被楚山寒攔在了屏風後面。
「你有病吧,再晚就真來不及了。」
花拾四衝上去,想推開楚山寒。沒想到,楚山寒再一次躲開了,花拾四撲了個空。
他踉蹌兩步,回頭看了看楚山寒。這人長了一張死人臉也就罷了,性格還這麼古怪。
他不想浪費時間,上樓拿了手機。等撥號的時候才發現,電話根本打不出去。
「日了。」
花拾四以為是信號問題,罵了一句,打算下樓再試試。
剛到樓梯口,就看見楚山寒趴在大廳地上,嘴裡還念念叨叨的。
「原來在這呢。」
花拾四順著楚山寒的方向看過去,桌椅板凳都被翻了個底兒朝天。其中一張桌子的背面,還印著一個類似鳥爪的黑色腳印。
這是什麼玩意兒?難不成是野雞成精,把周美妮抓走了?花拾四愣了愣,剛想開口發問,楚山寒就突然站了起來,望向門口。
他趕緊從樓上衝下來,就看見大門口竄過去一個黑色的影子。
花拾四比楚山寒慢了半拍,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楚山寒已經追出去了。
手機還是沒有信號。無奈之下,花拾四隻能也跟了出去。他想追,可是楚山寒早就翻身上房。初六倒是比他靈巧,跟著楚山寒上了房。至於他,只能跟在後面。
剛剛還繁華的街道,現在竟然一個人也沒有了,連路燈都滅了。
花拾四一邊追,一邊暗罵。這死怪胎,肯定是在外面得罪人了才連累了周美妮。
他沒有楚山寒快,巷子裡面黑乎乎的,楚山寒早就沒影了。
花拾四一直追到巷子盡頭,兩邊的路燈才閃了兩下,又亮起來。
老遠,他就看見楚山寒立在牆根底下,手裡還拎著一把劍。喘著粗氣,一看就是經過了一番激戰。
初六卧在一邊,舔著爪子。
花拾四小心翼翼地往跟前湊。等到了跟前,初六才蹭過來,邀功似的「喵」了一聲。
再看楚山寒,挂彩了,衣服上撕開了幾道口子。他的腳下有一攤血,旁邊還扔著一隻類似鳥類的爪子,黑乎乎的。
「你追了半天,就追了一隻鳥?」花拾四問道。
「嗯。」
花拾四挪到爪子跟前,那爪子比他的腳大。他打了個哆嗦,這要真是只鳥,少說也得有鴕鳥那麼大。沒想到,這死人臉還真有兩下子。
「你這貓,什麼來頭?」楚山寒問道。
花拾四一聽,知道把這死人臉的嘴撬開的機會來了。
他挑了挑眉毛:「咱們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我先問。」
「你想知道什麼,現在問。」楚山寒說道。
花拾四剛才還有一堆話想說,現在被楚山寒這麼一問,還真不知道從哪兒開始提問好了。
他想了半天,才問道:「你是不是知道美妮被誰抓走了?」
「是。」
「你能把美妮救回來?」
「該你了,貓什麼來頭?」
花拾四咂了咂嘴:「我救回來的流浪貓。」
花拾四一邊說著,一邊一把撈起初六,往楚山寒跟前送了送。
楚山寒不自覺地往後一躲。
「你能把美妮救回來嗎?」
「能。」
花拾四氣得直咬后槽牙,這種擠牙膏似的問法,問到明年也問不完。
「美妮是被誰抓走的,咱們怎麼救?」
「大妖,現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