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你非要惹我生氣
唐悅甜不僅不能走錯任何一步,甚至連修斯珩跟她打的啞謎也不能猜錯任何一個字。
坐在車裡,用力按了按太陽穴,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不管修斯珩的全盤計劃是什麼,她只能按照他的意思,親自去處理文物失竊的事情。
唐申輝手中的東西被她偷了出來,肯定在他的一畝三分地憂心忡忡的調查,無暇顧及她這邊……
唐悅甜以最快的速度將車子開去了目的地,而後快步跑了進去。
倉庫燈光昏暗,卻清晰可見一片狼藉。
地上還有斑駁的血跡,飄出一陣陣的血腥味,惹得唐悅甜忍不住蹙眉乾嘔。
大概是心理陰影,她的心裡和身體都很排斥這個味道。
保險柜被打開了,裡面空空蕩蕩,什麼都沒留下。而整個這一方空間,也沒有見到其他人。
自己人、唐申輝的人和疑似修斯珩的人……都沒有……
這是唐悅甜進來就覺得非常不對勁的地方。
剛剛往裡面走了兩步,身後便響起了腳步聲。
幾乎是下意識的,唐悅甜迅速轉身,做出了警惕的防禦姿勢。
不待她看清楚來人,已經被抱了個滿懷。
迎面撲來的熟悉氣息讓唐悅甜倏然怔愣到渾身不會動彈。
「……你怎麼會在這裡?」唐悅甜仰頭看著修斯珩,眼裡多了些委屈。
修斯珩一早就跟著她了,直到剛剛才知道她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
「你說呢?」修斯珩眯著眼,指腹輕輕蹭了蹭唐悅甜的臉頰。
半個多月沒見,看到本人才發現比視頻里看起來的還要瘦很多……
唐悅甜看著修斯珩雙眸流露出的心疼,動了動嘴唇,心中彷彿被什麼狠狠蟄了一下。
微微用力推開了修斯珩,唐悅甜往後退了一步,斂盡了眼中的濕意,用略微發冷的聲音說道:「你兜這麼大一個圈子,是為了拿到唐申輝手裡的東西?」
修斯珩眼角微微一動,臉上多了些輕挑的笑意:「一部分原因是助你成事。僅憑你用最傳統的書信來布置任務,下達命令,時間太久了,我等不了。」
唐悅甜眼神迅速閃動了幾下。
她沒想到修斯珩把她的所有動作都監控到了……
這麼說來,他應該不止知道了唐啟澈的身世,肯定也知道她已經恢復記憶了……
同樣知道了……那件事吧……
「你做事這麼衝動,很容易把我一起都暴露了……媽媽和木木都在唐申輝的家裡,別墅里裡外外很多人,我怕他們有危險。」唐悅甜略微煩躁的說道。
她一直遲疑就是因為這點……
狗急了還會跳牆,更何況是唐申輝那種腦迴路清奇的「狗」。
「你跟我裝失憶、假賭氣,這事兒就能解決了?」修斯珩不悅的看著唐悅甜。
唐悅甜動了動嘴唇,強迫自己藏住了心裡所有的苦楚,讓眼神變得異常冷漠。
「我瞞你不是因為我想解決問題,而是我並不想跟你在一起了。」唐悅甜直視修斯珩的雙眸,認真的說道。
修斯珩敏捷的上前一步,單手攬住唐悅甜的腰,另一隻手扣緊她的後腦,惡狠狠的吻上了她朱紅的小嘴。
又開始說他不愛聽的話了,看來是罰輕了。
唐悅甜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用力抵著修斯珩的心口,卻沒辦法推開他。
她害怕沉溺……她已經沒有資格了……
修斯珩嘗到了苦澀,鬆開了唐悅甜,疑惑的看著她。
唐悅甜趁機推開了修斯珩,抬手使勁擦了擦嘴唇:「修斯珩,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你沒聽明白嗎?」
修斯珩臉色猛的一沉:「甜小貓,你非要惹我生氣?」
「我不想惹你,是你非要惹我。」唐悅甜壓下了眼裡的紅光:「不如找個地方說說正經事?不管我們的感情散不散,我們利益方向還是一致的。」
說感情的事,唐悅甜覺得很痛苦,心裡會有一種瀕臨窒息的痛楚。她只能轉而去說文物的事,這樣才會分散注意力,讓自己好受些。
修斯珩眉心微動,握著唐悅甜的手腕朝外面走去。
這裡面剛經過一場打鬥,看著太喪,還有血跡,的確不適合帶著自己女人說事情。
走出倉庫,外面有一個寬敞的樹林,不遠處有石桌石凳,可以坐著曬太陽。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半晌沒有開口。
修斯珩仍舊滿臉懶散的模樣,彷彿唐悅甜剛剛說什麼散夥的話,根本沒路過他的心。
「拿走文物之後,利用阿陽的運輸路線將東西運回到國內……」唐悅甜單手拄著頭,因為有陽光照射,表情暖了許多:「然後呢?」
「然後把我老婆孩子岳母都接回家。」修斯珩嘴角噙著輕佻的笑意,彷彿這件事一點都不難。
唐悅甜心中又是一疼,這次她更快的忍住了:「但是唐申輝知道你來了法國,他肯定會加強戒備,到時候……」
「他拿什麼知道我來了法國?」修斯珩揚了揚眉毛,笑意更深了一些:「修斯珩和Simon都在國內……」
唐悅甜目光一凝:「你還有身份?」
「叫聲四哥,我告訴你?」修斯珩像以前一樣逗她,彷彿一個調戲小姑娘的紈絝子弟。
「不說算了。」唐悅甜眸光一轉,腦袋裡想到了另一個問題:「谷光霽是你引來的吧……你偽裝成背後的大Boss,利用文物誘導他來這邊跟我挑釁,順便干擾唐申輝的判斷。」
「甜小貓還是那麼聰明。」修斯珩雙眸泛起了得意:「谷光霽太蠢了,不發揮點餘熱,實在是覺得虐他虐得不夠爽快。」
唐悅甜微微垂眸,苦笑著看向了石桌上自己的影子:「……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也應該知道我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了。」
說來說去,話又繞回來了,修斯珩表示很頭疼。
而且看到自家小貓眼圈紅紅的樣子……他還很心疼啊!
算了算了,以後有機會再慢慢罰吧!
「阿傑,去把人帶來,給小貓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修斯珩說話間,順便掃了一眼手錶。
還需要一會兒,大概這個問題解決了,那邊的事情也處理好了。
修斯珩真正「壞」起來,是唐悅甜摸不清的深度,就像此時她完全猜不到他的想法一樣。
坐直了身體,唐悅甜微微用力將手握成了拳,修斯珩卻淡定的用他溫暖的大手將她的小拳頭包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