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觸發性天門打開機制
「楊絮師姐,簽個名吧!」
餘子江上躥下跳的,活像個追星成功的二五仔。
不過也對,昨天吃飯的時候,陸羨聽他說過,楊絮在他們異人圈已經頗有些傳奇意味了,普通富商家庭出身,二十歲參加選拔的時候,能量波動只差一絲突破紅衣。
只可惜,後面因為病情,一手精神控制被禁錮了九成九,所有人都為此扼腕不已。
自從聽說諦聽組還為她留有席位,餘子江就對她的崇拜油然而生。
治安局,諦聽組,勉強算作一個體系。
叫聲師姐,不過分吧?
楊絮今天一席長裙,比以往多出了一絲青春的氣息,但舉手投足之間,仍散發著御姐的氣場。
對於餘子江的要求,她雖然感覺好笑,但也沒有推辭,結果筆和書,就在扉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陸羨一看,《治安員的自我修養》。
「咦?裝……陸羨,你怎麼來了?」
餘子江看到陸羨,偷偷地瞥了楊絮一眼,再次望向陸羨的眼神裡帶著一絲敵視。
傳說中的楊絮師姐,前天晚上貌似被這貨公主抱了來著!
他,配么?
「陸羨,你來了!」
楊絮側過臉來,眼神中也帶著一絲訝異,沒想到陸羨會出現在這裡。
陸羨晃了晃手中的外聘合同,微微笑道:「拿到了外聘合同,特意來漲漲見識,我還沒問呢,楊絮你怎麼也在。」
楊絮瞥了瞥審訊室的大門,只見它緊緊鎖著,估計裡面正處於審訊的關鍵時刻。
她面色有些無奈:「我……是犯罪嫌疑人的心理輔導師啊。」
「呃……」
陸羨有些無語:「我感覺你才是滾筒洗衣機。」
楊絮聽懂了這個梗,不禁啞然失笑,搖了搖頭才嘆了一口氣:「這位病人患的是妄想症,外面的心理醫生覺得他攻擊性太強了,才通過治安局把他送到了我這裡,沒想到……」
她眉眼之間露出悲哀的情緒,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說什麼了。
餘子江作為一個合格的粉絲,見狀直接補充道:「兇手和受害者分別是兩家搏擊俱樂部的老闆,年輕時當過一段時間師兄弟,受害者的女朋友也一起學習過,跟受害者已經戀愛十年了。
兇手單戀受害者女朋友很久,導致出現了一些心理疾病,發病時就認為此女是自己女朋友,並且頻繁出軌自己的小師弟。最近一段時間病情惡化,早上的時候,看到情侶倆牽著手一起走向俱樂部,就感覺自己受到了背叛,衝到裡面瘋狂毆打受害者,最後一刀割喉。」
陸羨:「……」
他原先以為這是老實人的絕望反擊,沒想到是妄想症的放肆狂歡。
這受害者招誰惹誰了,跟女朋友好好談著戀愛,忽然就衝出一個變態。
「受害人的女朋友……還活著么?」
「活著!」
楊絮吐出兩個字,沒有再多說看,看起來情緒有些低落。
陸羨有些理解她的心情,在其他人眼中兇手只是兇手,但在楊絮眼中他確實一個病人,這個人病了,並且傷害了更多的人。
只不過,這個病人犯下了滔天罪行,並不是簡簡單單一個病就能背鍋的。
所以,陸羨只是理解她的心情,但不完全認同。
楊絮望了望他的眼神,似乎看出了些什麼,不由苦笑道:「一切以法律為準,這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不過那個病人能覺醒特殊能力,也確實是我沒想到的。」
陸羨來了興趣:「什麼特殊能力?」
楊絮把視線轉到了餘子江身上,這個問題她也回答不了。
餘子江精神一振,挺了挺胸膛,又清了清嗓子:「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剛才到現場的時候,那裡殘留的波動大概停留在中品灰衣,不過回來以後,卻怎麼都測不出他有特殊能力。還好我機智……」
說到這裡,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陸羨問道:「你用什麼方法測出來的?」
餘子江撓了撓頭:「我就拿出受害者女朋友的照片,然後說了一句『這女孩真漂亮』,結果兇手就暴走了,一邊說我綠了他,一邊拿沙包大的拳頭捶我,你看我這,現在還青著呢。」
陸羨:「……」
他現在總算確定了一件事情,餘子江這貨不是蠢,相反還是挺聰明的,就是腦迴路跟正常人相差太遠。
他望了望餘子江眼角淡淡的淤青,調侃道:「你不是挺厲害的么?怎麼讓一個灰衣給揍了?」
餘子江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這是治安員的自我修養好吧?除了逮捕過程,或者嫌疑人要逃跑,否則我們都不能無故傷害他們。算了算了,我們治安員的高尚情操,你這種人不會懂的。」
陸羨無奈笑了笑,侯宇當時去自首的時候,這貨雖然嘴炮相激,但確實對侯宇百般留手,自己被捶得鼻樑都塌了,愣是沒有對侯宇下重手。
餘子江揉了揉眼角,笑罵道:「不過那孫子本來就是搏擊冠軍,雖然只有灰衣,但打人還真特么有點疼。」
陸羨攤了攤手:「你還沒告訴我,他的特殊能力是什麼呢?難道是吃醋就能興奮?」
一旁的楊絮開口了:「這麼說應該也沒有錯,用更加專業一些的辭彙的話,這個應該處於觸發性天門打開機制,意思就是達到某一個條件,天門就會臨時性地打開。」
陸羨點點頭:「就跟電視劇里拍的那樣,主角因為某個親人朋友慘死,然後小宇宙爆發?」
楊絮苦笑道:「差不多就這個意思。」
這時,餘子江接到了一個電話。
「啊,方隊!有空!送被害人家屬回家?行!好嘞!」
他轉過身,戒備地瞪了陸羨一眼,然後笑著對楊絮說道:「楊絮師姐,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在這小心點啊,這裝逼犯不是什麼好人。」
陸羨:「我特么!」
楊絮則是帶著姨母笑:「放心吧!你也好好工作,爭取早日轉正。」
「那必須的!」
餘子江彷彿受到了莫大的鼓舞,看都不看陸羨一眼,就屁顛屁顛地離開了。
陸羨有些無語,他終於理解了,為什麼當年周董結婚的時候,那麼多人去攻擊周嫂了。
少了餘子江這個小號話癆,走廊里一下清凈了,楊絮神情複雜,怔怔地看著審訊室的大門。
陸羨也沒有說話,就這麼陪她靜靜地站著。
不知過了多久,審訊室的門打開了,一個肌肉虯結的大漢帶著手銬被押了出來。
看到楊絮的時候,大漢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後眼睛里流露出了深深的愧疚。
陸羨打量他了一眼,這貨塊頭很大,至少有二百來斤,不過跟健身房的那些鐵疙瘩不一樣,他的肌肉雖然形狀不是那麼有稜有角,但一看就充滿了爆發力。
這應該就是兇手了,不愧是搏擊冠軍,一看就是有料的。
只不過他這個眼神,看起來就像是偷吃蛋糕被媽媽逮到的小可憐。
「走了!」
後面的治安員推了推他的肩膀,大漢連忙低下頭,步履慌張地離開了。
陸羨清晰地感覺楊絮的呼吸有些顫抖,小聲問道:「他恢復清醒了?」
「嗯……」
楊絮深吸了一口氣,眼角露出一絲勉強地笑:「他平時跟受害者不是很對付,但還是有交情在的,現在他恢復了清醒,也不知道會是什麼心情。」
陸羨看著她,似乎已經不復平時的優雅從容,而是有些驚惶和無助,就像……
前天晚上發病是的那樣。
他想到了自己那晚對楊絮說的話:你不是不想活,你只是病了!
或許這句話放到兇手身上也成立:你不是想殺人,你只是病了!
可那又怎樣呢?
世界從不是一個人的世界,受害者需要說法,社會也需要法度,刑事案件從來都不是能夠主觀論斷的事情。
或許,這才是楊絮悲哀的事情。
「陸羨,能借一下你的肩膀么?」
陸羨望了望楊絮無助的眼神,輕輕嗯了一身。
溫香軟玉輕輕伏在左肩,雨後初陽從窗外灑進來,落在楊絮的臉上,潔白而純凈。
然後,陸羨就聽到了一個奶凶又委屈的聲音。
「你們在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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