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安九靈被抓
哐當……深幽的鐵鎖聲,將這沉重的監牢門重重的合上。
一個見方的窗口就在頭上,那彎清冷的月亮。
透過窗棱靜靜打在幽幽的、空冷地面上的草堆中。
折騰了半夜的安九靈此時略顯疲憊的坐了下來。
打瞌睡的眼睛,即使閉上去怎麼也睡不著。
心中有一種忙叨叨,空洞洞的抓心撓肺的感覺,讓她一時間是又氣又煩。
可,又不得不將今晚發生的這些事情都從頭到尾思付了一遍。
總覺得哪裡是不對勁的,可又一時說不出來。
「朗逸,為什麼是我?湊巧,還是早就設計好的?」
其實她這句話既是問著他也是問著自己。
「都怪我,當時只顧著先跑到裡面,竟沒注意到外面還有埋伏。」
「你說到底是誰殺了賭坊的老闆?為什麼綠豆蠅也會在那裡?我怎麼覺得他好像就是在哪裡等著我的呢?」
真是倒了血霉了,事情怎麼就會變成這樣了呢?
「可,如果說是為了等我的,他又怎麼猜到會在哪個點去賭坊找老闆盧老六的呢?」
「剛才我看那個綠豆蠅的神色不太對勁,那個你先躺一會,折騰半晚了,我去看看再說。」
「嗯,」
其實自己也是這個意思,不管冤不冤枉,自己都想了解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朗逸的身子穿過木柵欄,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這雖然是鎮上的臨時看押犯人的地方。
但,進來的時候也看見了幾個衣衫襤褸的女人躺在另一間牢房中,看樣子似乎是睡著了。
即使打開這邊牢門鐵鎖的聲音,依舊沒有吵醒她們。
當此時夜安靜的不能在安靜的時候,安九靈才想起來。
如果天色一亮娘和老憨叔看不到自己會怎麼辦?
當然,她們一定會從打開的院門處發現自己是半夜偷偷跑出來的。
即使是這樣,用不了多久她們就能知道這件事情吧?
安九靈夜闖賭坊,用石頭砸死賭坊老闆盧老六的消息,不用半天就會在這『安集鎮』上迅速傳開的。
老憨叔倒還好說,娘肚子里還懷著娃呢,如何能經受這般打擊?
這越是深想,越是后怕,還真是不能拖得太久。
『駝子雜貨鋪』離不開她,自己必須要想辦法光明正大的回去。
想著想著,竟然恍恍惚惚的睡著了。
直到有人低聲喚自己名字后,她才猛地睜開眼睛。
「怎麼樣?」
是朗逸回來了,看他眉頭緊鎖的樣子,不由得心中一沉。
「這些狗東西,早就設計好的,」
朗逸說著坐了下來,冰冷的臉上越發變得氣憤起來。
「設計好的?他們怎麼知道我會去賭坊?」
沒道理啊?難道他們也有個無所不能的神獸不成么?
「他們早就算計好你還會去賭坊,所以早就等在那裡守株待兔了。那賭坊老闆似乎也和他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哦,這話就對了。
駝子爹活著的時候說過,那老闆就是靠著鎮長大人的庇佑才生意如此紅火的。
「是聽到你先闖進賭坊,他們才動手砸死毫無防備的賭場老闆,我們跑過去所以才看到了那麼一幕。」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安九靈不明白,廢了這麼大的力氣設計他一個小丫頭,是不是有點太不可思議了。
「為了『駝子雜貨鋪』,還有賭坊,」
朗逸一說到這裡,那一口尖銳的狼牙就呲弄了出來。
恨不得一口咬斷綠豆蠅的脖子。
「一石二鳥,既可以得到你的雜貨鋪子,又可以將賭場老闆的生意搶過來。」
「就算是誣陷我殺了盧老六也要有證據吧?更可況我做了牢,家裡還有老憨叔,我娘,難道他們想硬搶不成?」
這些狗娘養的東西,駝子爹活著的時候每年都要孝敬他們一下。
要不然不知道平時要多為難與他們呢。
如今駝子爹不在了,他們就開始動手搶了,哈……
「不用硬搶,他們很快就會想出辦法逼你娘拿鋪子換你的。」
「混蛋……」
簡直卑鄙無恥,到底自己還是嫩了些,讓這鬼東西鑽了空子。
嘶……
不對啊!
他們怎麼會算到自己要去賭坊呢?
難道說唐老大的死?還有今天發生的事情他們都知道?
或者說爹的死?這麼一聯繫起來,不由得安九靈倒吸了一口涼氣。
「朗逸,我怎麼覺得這裡有事情呢?」
「有事情?」
傻丫頭,是你有事情了。
再不想辦法逃出去,這些狗東西說不上要怎麼對付你呢。
「怎麼,這回想逃不?」
他問她。
「逃?逃去那裡?」
如果這個世界上自己再無牽挂,只怕唐老大承認他殺了爹的時候,自己真的會用那塊大石頭砸死他的。
但,這不行,娘在,弟在,老憨叔在,他們的家都在這裡。
自己一旦逃了,他們怎麼辦?只怕更有口實證實人就是自己殺的了。
朗逸不語,似乎從小丫頭那收緊的眉頭上讀懂了她此時想的是什麼。
不由的在她那蒼默的眼睛上看了看。
「他們是一定要搶奪你家的鋪子的,你要怎麼辦?」
「我不認罪,他們不能硬把我判刑吧?」
「可他們會逼迫你娘他們拿鋪子換你,我想你娘會答應的。」
「那不行」
安九靈在也坐不住了,索性站了起來。
「鋪子是我一家人吃飯的飯碗,我不能讓我娘拿鋪子換我,這絕對不行。」
怎麼辦?逃不行,坐以待斃也不行。
必須要想個好點的辦法才可以。
想辦法,快,安九靈天一亮綠豆蠅可就要找他們了。
到時候就算你怎麼不甘心,也控制不了外面發生的情況。
「那個,我倒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不知道可以試一試不?」
朗逸突然眉頭一縮,也站起來,跟在了安九靈的身後。
「快點說,到底什麼辦法?」
「我剛才聽他們說話的意思,有一個縣裡的什麼專員明天要過來,我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很是害怕的樣子。正在合謀怎麼糊弄他,早些把他打發走才是。」
「專員?」
安九靈心頭劃過一波漣漪。
這個專員是個什麼官她不清楚,可只要是從縣裡來的人,他們都怕。
嗯,那好,既然有怕的,那就這麼辦。
剛才還陰沉的臉上,此時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