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層出不窮
次日天亮,顏良、張郃兩員上將便親臨北新城外,看著城門大開,兩人不由同時揚起了一陣笑意。
「顏良將軍,看來我們趕在了幽州兵的前面,正好可以先拿下此城,打開幽州的門戶。」
張郃笑道。
顏良回聲道:「算上行程,從薊縣到這裡,至少也得今夜,到時候正好可以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哈哈……」
張郃響應道:「將軍所言甚是,便由末將去拿下此城!」
「嗯!」
顏良點了點頭,然後目送張郃領著一千騎兵向縣城大門而去。
待到張郃殺到城外兩百步距離時,這時城頭上才響起號角聲,已經戰鼓聲。
「嗚嗚……」
一聲接著一聲的號角響起,城門也開始吱吱呀呀的蠕動了起來。
「無知的蠢貨,現在才關城門,晚了!」
張郃冷聲笑道。
「搶奪城門!」
張郃長槍一揮,手下騎兵頓時加速前行,轟隆隆的向城門口殺去,這短短兩百步距離,對於騎兵來說,只是眨眼功夫。
「快關城門!」
城頭上,一名校尉急聲吼道,那凄涼的聲音頓時惹得張郃大喜過望。
「殺!」
冀州兵離城門越來越近,呼吸之間,便只剩下最後五十步,可是北新城的大門才挪動一半,已然來不及。
就在所有冀州軍快馬直奔時,突然,跑在最前面的騎兵感覺身子一頓,戰馬直接往下墜落,人也跟著往下。
「啊……」
隨著第一聲慘叫聲起,立馬便紛紛響應,一個接著一個冀州騎兵跌落滾入陷馬坑,被裡面尖銳的鹿角刺穿身子,發出狼嚎鬼叫。
「吁……啊……」
後面的騎兵想要止住戰馬,可是根本來不及,紛紛步了後塵,也滾落下馬,被鹿角、長槍刺傷了身子,慘叫了起來。
「翁!」
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只見北新城的大門重重的合在了一起,再也半點光線透出來,城頭上,不知何時,冒出來上百弓箭手。
一員大將身披長風,一臉笑意的看著城外陷馬坑中的冀州軍,長聲喝道:「弓箭手準備!」
「放!」
來人正是管亥。
隨著管亥一聲令下,上百支利箭瞬間從城頭攢射而出,向著陷馬坑中的敵人射去,那些僥倖逃脫過鹿角的穿刺的人,現在卻成了活靶子,被挨個射翻在地。
不多時,陷入深坑中的四百騎兵全部慘死當場,無一生還。
長箭如雨,來勢洶洶,張郃不得已只能往後回撤。
看著眼前一條寬越三米,長約五十米的深坑,張郃臉色一沉,怒聲高呼道:「無膽鼠輩,可敢出城一戰!」
「哈哈……」
管亥仰天長笑道:「若是你有膽,為何要逃?」
「你……」
張郃語頓,當下惱羞成怒,想要一槍刺死這黑廝,但又無濟於事,急躁不已。
顏良策馬緩緩走了過來,看著眼前情形,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賊子好手段呀,故意示弱,沒想到早有準備。
「你是何人,可識得某顏良,識相的,快快開城投降!」
顏良揚刀呼道。
「不識得,倒是文丑聽說過,不過好像被剁成肉沫喂狗了!」
管亥嚷聲回答道。
「狗賊,你不得好死!」
顏良長聲罵道,自己的好兄弟,竟落得如此下場,如何能讓他心安。
「來人,準備攻城!」
霎時,軍令四下傳播,五千騎兵集結成陣,嚴陣以待,只待顏良一聲令下,便要強起攻城。
「顏良將軍,那陷馬坑……」
張郃不由擔憂了起來。
顏良不以為意,沉聲道:「讓手下人馬負土而行,填平深坑。」
「這……」
張郃臉色一沉,內心發怵,坑中可是有數百冀州軍馬,如此一來,不是踏著他們屍骨前行嘛?
「成大事者,當不拘小節!」
顏良言道,當下便吩咐士卒去準備行事,今日他是無論如何,也要攻破北新城。
看著城外戰馬嘶鳴,人頭攢動,管亥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說實話,他剛剛語出驚人,說文丑被餵了狗,就是為了激怒顏良,讓他強攻縣城,如此一來,正好落入商鞅早早布置好的陷阱。
半個時辰后,冀州騎兵又開始動了,分成五隊,來回負土而行,去填平深坑,期間城頭雖有冷箭突襲,但終究沒能阻擋住大勢所趨,不消一個時辰,深坑便被填平,又是一片平地。
「攻城!」
顏良當即喝道。
手下騎兵們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嚎叫著向城門而去,一匹又一匹戰馬踏過深坑,冒著箭雨,突至城下,準備強破城門。
「咚!」
「咚!」
巨大的撞擊聲響起,只見幾名冀州軍壯漢,正在賣力的用破城槌撞門,門扉已然裂開了一條縫隙。
「來人,快給這群賊子上草料!」
管亥長聲喝道。
頓時,便有幾十名漢子,將城頭上的麻布袋子挪到城牆邊上,向下傾倒豆子。
圓滾滾的豆子如珠而下,瞬間滾落在城牆腳下,四下散開,撒滿了一地,還有陣陣香味。
冀州軍胯下的戰馬紛紛埋下頭顱,去啃吃地上的豆子,那是吃的又猛又快,即便馬背上的騎兵如何鞭打,它們都不從理會。
數十袋豆子全部倒下去,管亥這才揚起手來,又讓弓箭手準備。
「嗖,嗖!」
箭雨又起,不但管亥在下令射箭,顏良也在下令放箭,兩波箭羽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大網,就看誰先被捆縛住。
「轟隆!」
一聲炸裂聲起,城門應聲而倒,冀州軍喜出望外,紛紛向裡面沖。
「哞……」
可是入眼一看,只見城內突然奔出數十頭牛,發瘋一般的沖了過來,每一頭牛的角上,都綁著一刀鋒利的彎刀,寒光閃閃,向著城門口而來。
劈哩叭啦聲中,這些牛兒一個勁往前沖,將城門口中的冀州軍撞翻,然後揚著四蹄又從這些人身上踩過去,直接踏碎了他們的身體。
「哞哞!」
一頭又一頭的牛從城中沖了出來,混入冀州軍中,那牛角上的彎刀便成了殺人利器,將一個又一個冀州軍干倒。
原來這些牛,尾巴上面,都捆綁著一把香燭,這香燭之火,雖不旺盛,但卻灼燒得十分疼,而火也是極難熄滅。
冀州軍被衝撞的七零八落,毫無陣型可言。
就在此時,城中又響起了一陣馬蹄聲,只見管亥親率兩千騎兵沖了出來,對著混亂的冀州軍,大開殺戒。
「殺呀!」
冀州軍先是被火牛沖亂了陣腳,如今又被管亥衝殺了一陣,早無鬥志可言,紛紛後撤,逃命。
可是不曾想,有一大部分戰馬沒有跑出幾步,便開始拉稀擺帶,越跑越慢,被管亥等人追上來,連人帶馬,一刀兩斷。
冀州軍這才幡然醒悟,怕是那豆子吃不得,可是如今已經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