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路遇窘況

次日清晨，專門叫公子起床的婉兒來的格外早一些。在她精心的打扮下，一個貌若天仙的紫衣少女浮現在鏡子前，含苞待放的卻又帶著絲絲魅惑的樣子有些誘人。婉兒對比鏡子中的自己和公子，羞愧的低下了小腦袋。

他發育的比較早熟，雖九歲卻已經有了動人之姿態，隨著年紀的增長陰氣越重，皮膚也愈加白皙，有了些許天生的清冷秀氣，然而臉上今日有了些許紅潤。全身上下透露出一種難掩的氣質，叫人忍不住就想與之親近。

沐雨有些鬱悶，今天是他按例每月十五日出去逛街賞月的日子，同時也是最令他頭痛的時候。每個月都要換不同服飾出門，還要想著變醜。如果這心裡話讓其他女子聽到，應該會火冒三丈了吧。吩咐人去準備了一個遮面斗篷，總算遮擋住了幾分絕色。

沐雨滿意的點了點頭，帶上青衣蘇婉和黑衣蘇淵兩個人偷偷摸摸的跑出去。

沐府某個不知名的閣樓，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黑衣中年男子，約么見過以後可能沒有一丁點印象。緩緩的揮了揮手。「派幾個死士跟著她，務必保證小姐的安全，小姐出了一丁點問題，後果你們是知道的」

話音剛落，幾道黑影從沐府不同的院落竄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人海之中。

奕都城，印石國南方最大的城池之一，遠觀高聳的經過符陣加固的城牆閃爍著厚重，猙獰的炮口對準著四周的荒野，斑駁的血跡在歲月的流逝中變得血黑，增添了幾分荒古之感。殺戮的氣息在這裡瀰漫，荒野上時不時有一些食腐的野獸出沒，遙遠的萬獸深林外圍時不時傳來幾聲驚天獸吼，越往裡越發幽靜，沒有人知道裡面是什麼樣的，去的人再也沒有回來過。

城內的又是另外一番場景。亭台樓閣，火樹銀花，寬敞的街道側旁有著小橋流水，有些地方金碧輝煌，有些則瀰漫著紅木檀香，有些地方則霧氣繚繞。人聲鼎沸與寂寥無聲錯壓在一起，熱鬧飛凡，如果此時從天空中向下往，懂陣法的人就會看到，不同的樓閣街道形成了一個有機的整體，有些地方能量強度格外強橫，令人望而生畏

此時，一處集市美食街旁。

有一『女』戴著紫色斗篷，雖然看不清容貌，但出塵的氣質還是頻頻引起眾人的目光。後面跟著兩個青衣和黑衣。時不時的扭頭和身後的兩個人交流討論著，言語中透露著歡快之意。

後面緊跟的青衣和黑衣，附和道：「小姐，你的日子比較單調，每個月出來一天，然而還逛不了多少地方。仔細算下來，你出來的次數才有三十六次」

「是呀」為首的人有些落寞的說道，真希望以後有更多的時間出來，我還想看看外面的萬千繁華。

「走一走，看一看，瞧一瞧，冰糖葫蘆兒甜，不好吃，不要錢」

「賣包子，包子嘞，新出爐的新鮮大包子。一品晶石四個又大又圓的包子嘞」

「本店新出活動，各種捲軸一律八折起，快來搶購快來搶購」

「你想要削鐵如泥的寶劍么，你想要威風凜凜挽著劍花炫酷追到心愛的女孩么，王氏鐵匠鋪私人打造你的不二選擇」

一主二仆走在路上，聽到有些的有趣吆喝聲都笑起，過了一小會，紫衣女子額角有些香汗冒了出來，伸出手帕擦了擦，扭頭嬌聲說道：

「小婉，小淵你們餓了吧，要不我們去吃點東西吧」蘇淵不明所以的獃獃的搖搖頭：「啊，小姐，我不餓」，蘇婉白了自己這個蠢弟弟一眼，附和道：「小姐說的有理，婉兒陪著您走了許久也有些乏了，我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犒勞一下我們的小肚皮」

「好呀好呀，我也正有此意，你們說我們去哪裡吃飯呢，這可是個嚴肅的問題」

主僕幾個人一合計秉承著「貴的就是好的」吃貨原則，來到奕都城美食街最大的酒樓「紫軒樓」，樓有五層，雕琢的金碧輝煌，假山，珊瑚無一不全，桌子碗筷都用含有靈氣的方面用料都極為奢華。掌柜的看這一主二仆衣著不凡，便恭敬的將三人請到了貴賓包廂。什麼貴點什麼，熔岩香豬的後腿，百年野參湯等等胡吃海喝了一通，美美的吃了一頓，好不歡快。紫衣優雅的喝下一杯餐后凝露茶，問道：「吃的差不多了，準備走了，等會還要去賞月呢」

侍候在一旁的店小二飛快的算了，消費一次性過高抹了零頭，算一千枚一品靈石，一百枚二品，十枚三品。青衣蘇婉打開儲物錢袋尷尬的對沐雨說：「小姐，我們花錢超過了預期，不夠了，您那裡還有么」

她驚訝的回答：「我沒有」

黑衣蘇淵也搖了搖頭。

蘇婉一頭黑線說：「你們出門不帶錢的么」

沐雨，一臉獃滯道：「我什麼時候帶過錢，這玩意我又不經常用。」

許是一旁的店小二看見可帶著不同顏色斗篷的這一主二仆的窘況，嘟囔了一生：「我還當是什麼神神秘秘的森語，哪知道是幫窮鬼，沒錢裝什麼大尾巴狼，來吃霸王餐」，悄悄溜出去在掌柜的耳邊竊竊私語了一會，大腹便便的中年掌柜許寶才見多識廣，能來這裡敢在這裡消費不是有權有勢就是家財萬貫，也不好得罪。委婉的說了一句：「幾位客觀，小本生意，和氣生財，各位找個辦法解決一下，要不然本店只能冒犯對不住幾位了」

一仆二主中，蘇淵出主意「要不，我們把將軍府令拿出來吧，諒他們也不敢說什麼」

沐雨正在吃手手陷入了沉思，聞言反駁道：「不行，絕對不行，要是傳出去將軍府「大小姐」仗著身份吃霸王餐，說出去老丟人了嘛」

「要不，我們把身上的首飾當了吧。湊一湊應該夠了」

「笨蛋，這不行這是我娘（少夫人）買（賞賜）的，不行的」

「通訊靈器給家裡人發消息，送些錢過來」

她（他）哭喪著臉：「忘帶了。」沐雨「……我要你倆何用，難不成讓我拿你們抵債吧」

為難之際，一個俊朗不凡氣宇軒昂的青年男子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戴著面紗的白衣女子，感覺有點眼熟，突然他微微愣了愣，低頭思考了一下，主動走上前去，對掌柜的說：「這位小姐的單我來買」

幾人站在在門外，『她』有點納悶，這個青年是誰呀，為什麼要幫我買單，低頭思慮抿嘴的時候。那個青年男子自我介紹到，「鄙人姓陳，名夢，前些年家父曾帶我去將軍府中拜訪，遠遠的見過小姐一面，所以有些眼熟。可能當時您年幼不記得我了」

「哦，哦，原來如此」

「相逢即是有緣，我想送些禮物聊表心意」他心想，難得有一個結交郡主的機會我一定要把握好了。說不定有了一絲聯繫，在我庶出爭主之位中可以多一份籌碼。

「嗯，你是個好人，謝謝您嘞。」「不客氣，這是鄙人應該做的」

他相藉此送些禮物進入府中，結交一些人。而另一邊，遇見個大款，主僕三人相視一笑。

隨即幾人結伴逛了逛。哪成想，主僕三人跟宰大戶一樣，拉了一馬車回去，他眼皮直跳，心頭滴血，半年的用度都花完了。

沐府門前，『她』揮手寒暄了幾句，把他打發走了。

躡手躡腳的邁進了少主父親的大院，看見父親和母親沉著臉，在等他主動過去認錯。他嬉皮笑臉的捏著兩隻桂花糕討好的餵給父母，父母滿意的點了點頭，。

魁梧粗獷的中年男子開口正然說道：「雨兒，你九歲已經滿足入學考核的最低年齡了，下個月月初是一年一度的院招，屆時周邊大大小小上百家學院宗門在奕都城中心廣場進行統一招生，你能考上上哪個學院是你自己的本事。為父相信小小的院招難不到你。」

頓了頓，良久：「原本我不打算讓你走一些些其他途徑的，可轉念一想，世界上沒有捷徑可走，就算有也是是需要付出足夠代價的。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不想要干涉你未來的路，你的路你自己走。另外，如果遇到了一些自己解決可以拿出我們沐軍府的令牌，在這片地界，你父親的老臉還是作點數的」

母親威儀的目光帶著絲絲柔和的緩緩的點頭說：「我們沐家，世代守護印石國，威名赫赫，遠震周邊諸國，你爺爺現在還康健，你父親也正值壯年。我和你父親討論了一晚上才做出了這個決定，這個家族，有我們守護就夠了，你不需要走我們沐家一代又一代的老路，你雖然是我們沐家這一代主脈唯一的獨苗，但是不可能一輩子在我們的羽翼下長大。」

『她』的眼中有了些許晶瑩，：「是，父親母親，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只是覺得有些惹不得娘親」

突然，魁梧粗獷的父親散發出一股衝天的氣勢，籠罩方圓數里，周圍的閣樓草木成片成片的崩滅，化為齏粉，而幾人卻不受一絲影響，但是『她』渾身上下不能動彈。若是有旁人看見了，肯定會驚道：「嘶，這絕對不止侯境」，「孩子你看懂了么」

他天資聰穎，睜大眼晴看著父親，腦子激靈一轉，不確定的說：「父親你是想告訴我，實力才是決定一切，弱小沒有反抗的餘地。」

嗯，沐雲邪緩緩的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

他瞅著自家兒子，壓抑著聲音嘶啞的說道：「你還是第一次離開我們，你才九歲，我和你娘還有放心不下你」

『她』聞聲沉言說：「我會帶著小婉和小淵的，有她倆照顧我，您們也能放寬心，我必不會辜負父親母親的期望。」

他鄭重的雙膝下跪，叩首行了三個大禮。

一叩，生育之恩不敢忘。

二叩，養教之恩不能忘。

三叩，護佑之恩不會忘。

他和父母對視了良久，大踏步的走出了房門，腳步穩健而又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