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初入中原 第412章 靈性
「它要拉了！」
黑風前腳說完，後腳冰玉碎片便『拉』了出來。
只是它拉出來的不是黑風所熟悉的無主精神力，而是乳白色的『精神力』？還是怨靈？
黑風有些拿捏不住，不由將目光投向風子，「這東西是精神力還是怨靈？無主怨靈？」
風子收起有些黯淡的精神本源，看著那白色『怨靈』，思慮良久，方才猜測道：「這東西不是單純的精神力，但卻具有很高的可塑性。」
「可塑性？」黑風驚詫一聲，他心中有幾分猜測，「你的意思是？」
「對，這東西有著成為靈體的可能！」
「超強的可塑性讓他足以成長為一種新的靈體，把他投入風眼之中，他便可以成為風靈，投入火海中，他便可以成長為風靈。」
「風靈？和你一樣？」
「哈！」風子嗤笑一聲，「怎麼可能？」
「他最多是一個後天靈體罷了，老子可是先天風靈，能從天地間獲得真傳的存在，豈是他能比的？」
「先天靈體很牛逼？」
「很牛逼！」
「那你怎麼混的這麼慘？」
「......」
黑風沒有再為難風子，而是眼蘊神光，有些興奮道：「若是我將其投入虛宇之中，豈不是能造出一個空間之靈？」
「你在想屁吃呦！」
「你知道蘊養出一個靈體要多長時間嘛？」
「多久，百十年？」
「你也知道起碼要百十年呀！」風子一跳，就要去拍黑風的腦袋，卻被黑風抬腿一腳，踹飛出去。
「百十年，以你的成長速度，別說是一個剛剛生成靈智的空間之靈了，便是成長為神意的空間之靈也未必是你的對手。」
「你就這麼信我？」
風子竟是罕見的沉默一聲，稱讚黑風道：「你的天賦是我生平僅見之最，若是真有人能夠媲美你，我想便是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李江波吧！」
黑風一詫，腦海中掠過一位絕代劍客，再往上回憶，一名額頂鯨珠的女子牢牢佔據巔峰，讓他喘不過來氣。
「既然不能讓他成為空間之靈，那你說我們要他幹嘛？」
「這東西可以說是靈體胚胎，但絕對不是只有一個蘊養靈體的作用。」風子沉思片刻，「或許可以將它當做靈性。」
「靈性？」黑風一詫，「意境級的那個靈性？可以點化元器？」
「嗯！」風子重重的點了點頭，「靈體稀少的原因一個是因為靈體成長起來太過艱難，另一個原因便是因為這個了。」
「靈體胚胎可以作為靈性點化元器，乃是煉器師的最愛，甚至傳說頂級的煉丹師也可以藉助靈性煉製出靈丹，對意境級以上的武者都有大用。」
「你的意思是，這靈性很是值錢？」黑風眼前一亮，好東西呀！
「是很值錢，不過對你來說沒啥大用，這玩意兒不會給你的！」
「嗯？」黑風一愣，旋即瞬間明悟過來，「這東西對陽木真君有效果？」
「應該比那些精神力來的有效，甚至可以讓他成為完全體塔靈，只是....」風子猶豫了一下，方才嘆氣道：「只是那時候的他就未必是他了。」
「不過也無所謂了，」風子聳了聳肩，「反正現在的他也不是他了。」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世間本就難有萬全事，你就別為陽木真君憂慮了，早在他戰死的那一剎，有些東西便已然註定了。」
黑風的話語略有幾分冰冷，他一貫不會安慰人。
所以他選擇做實事。
手中的靈性胚胎他沒有任何猶豫，將其送到腰間懸著的陽木塔中。
小塔似是嗅到了美味的蛋糕一般，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將靈性胚胎吞下，旋即歸於平靜，看不出絲毫端倪。
黑風拇指放在小塔之上，摩挲數次，嘆了口氣：「這可是個無底洞啊！」
「這有什麼？這整個幽冥窟現在都是我們的了，還缺他一點點精神力？」
「尤其是這幽冥之眼，裡面可全是高質量的幽冥怨靈。」風子神色有幾分興奮，幽冥窟的怨靈何止千萬，這次可是賺大發了。
「你去收集怨靈吧，我去把那小子逮回來，就這麼一小會的功夫就溜掉了。」
風子翻了個白眼，這個逼後半句可以忽略，想說的就只有前半句，讓他打白工永遠都可以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下次別再讓我給你打工了！」
黑風一臉迷茫，「甄丹這小子跑哪了？」
他一邊尋找甄丹一邊哼起了赤龍的小曲：「打工人，打工魂，打工方為人上人....」
聲音悠揚惆悵，恰如打工之人，獨異鄉不得歸所，苟得全則委身！
風子有些惆悵，竟是被黑風有所渲染，感覺有幾分私念罡風柱和那第六十七風洞，行走赤龍，念想巽風啊！
然而不過數息，風子便驀地驚醒，眼露駭色，怎麼可能？精神頻率共振？這是剛剛他用的招式？僅僅是感受一下他的共振頻率便可以用出？
風子心頭漸漸被一團陰影所籠罩，智多近妖，悟性強到一定程度呢？只會讓人覺得不安！
他的悟性，又進一步了，他似乎在完成某種蛻變，這讓風子覺得驚悚，他未來到底能有什麼水平的悟性？
不管風子那邊如何驚奇，黑風已然循著自己留下的一絲印記找到了甄丹的蹤跡。
甄丹拖著重傷之軀，盞茶功夫也不過遠遁數十里。這個距離，他身上的玄青妖氣對於黑風來說，明亮的猶如燈塔一般。
甄丹不時的逃出幾枚丹藥吞下，這次他認栽了，沒想到和慟哭九幽嬰激戰後的陣面竟然還有如此實力。
不過沒有關係，只要他能逃出去，一切還能按照計劃進行，他只要找到一個人帶他上藍月界，然後找到她，甄家崛起的希望就有了！
他將成為甄家最偉大的首領，而不是甄家眾人嘲笑的對象。
「我若是你，便會老實交待一切，起碼免受皮肉之苦。」
甄丹一僵，逃遁的身影一個不穩，跌落在地，半晌也沒站起，而是在地上抽搐起來。
「我不甘哪！」甄丹以手捶地，竟是帶著幾分哭腔，「差一步，就差一步。」
黑風面無表情，「問你個事！」
「甄松你可認識？」
「甄松？甄松？」甄丹先是眼露迷茫，旋即驀地呆住，開始瘋狂搖頭，「我不認識，我不認識！」
黑風的洞察力何等恐怖，他的眼神漸漸銳利起來，強大的威懾力壓迫在甄丹身上。
「我一向不喜歡多問，甄松你可認識？」
「我，，，」甄丹猶豫一瞬，旋即堅定地搖頭：「不認...」
噗嗤！
甄丹的右手不翼而飛，鮮血濺射而出，散落在他的臉上。
甄丹呆住一詫，旋即痛感才傳入腦中，讓他捂臂尖聲叫了起來。
「甄松你可認識？」
「不，，，」甄丹額頭冷汗涔涔，身子開始蜷縮起來，「不，不認...」
黑風眼中電芒一閃而過，強烈的電流透體而出，將甄丹覆蓋其中。
「啊！！！！」
甄丹開始瘋狂.抽搐起來，電流讓他全身酥癢不止，他開始瘋狂的抓撓自己，很快，他便血肉模糊，但是這種痛楚反而讓他在電流的酥癢中得到一絲釋放。
「我..我認識！」甄丹一咬牙，終於從嘴裡吐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和甄松同族！」得到喘息的甄丹吐出這麼一句話。
他狠狠地喘了兩口氣，知道今天他是身不由己了，沙啞道：「甄松和我本是同族，大概在十...十幾年？他獲得一枚天宗令牌，在妖域，這可是個稀罕物。」
「我們甄家的少族長一直想離開妖域，於是就看上了那枚天宗令牌。」
「他給甄松潑了盆污水，然後藉助家族之力，成功將甄松除名。」
「但那甄松卻是個硬骨頭，一直不肯服軟，更遑論是交出天宗令牌了。」
「所以到了最後，甄松逃脫，少族長也沒有摸到那枚天宗令牌。」
黑風皺了皺眉，看著望向自己的甄丹，「然後呢？」
「沒了，這都過去這麼久了。」
黑風知道的確過去太久了，以至於當事人都忘記那是具體十幾年前了，「甄松所在的支脈你怎麼處理的？」
「啊？」
甄丹眼神有些躲閃，「不是我，是我們少族長。」
黑風抓起一個雷球，捏了捏，平靜道：「我從來不介意屈打成招。」
「額，」甄丹有些絕望，畏懼道：「甄松所在支脈被送給周邊幾個大妖做奴隸了。」
「在妖域，純正的人族還是很吃香的，他們都能賣個好價錢。」
黑風點了點頭，物以稀為貴，在妖域人值錢，在其他七域，妖值錢。
「你為什麼要登上藍月界，那上面有什麼你想要的秘寶？」
甄丹臉露猶豫，不過在發現黑風的眼神漸漸轉冷之後，當下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起來。
「藍月界的御妖宗中，有我一個親人，額，是我的女兒！」
「她乃是御妖宗的天之嬌女，我此次登上藍月界，便是為了尋求她的幫助，讓她幫我一統甄家，吞併蘇家地盤，整合勢力，實現甄家的偉大躍遷。」
說起這些的時候，甄丹眼中竟是放出些許光芒。
黑風卻是有些無語，甄丹有這女兒，卻連藍月界都登不上，這父女關係要是能好就怪了。
而且，甄丹一個人族，特么怎麼生出來的御妖宗的天之驕女的？
「她是半妖？你還泡過女大妖？」黑風挑了挑眉。
「額，」甄丹有些躑躅，磨嘰了幾秒，方才低聲道：「沒有，她和那慟哭九幽嬰類似，都是王獸共生血脈。」
「王獸共生血脈，父親、母親都和其血肉的親生父母無關，完全由提供兩方血脈的王獸構成其基底。」
「我的小妾不過是她的一個胎盤罷了。在妖域，每年都有許多的王獸從藍月界下來，找尋合適的寄宿體，來蘊養新生王獸。」
「你這麼一說，就對了嘛！」黑風恍然大悟，「那你還去找她做什麼？她可和你沒有半分錢的關係。」
「我要去跟她了解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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