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7,再次上朝(上)
自從李淵醒來后,就感覺自己有很重要的事忘記了,可反覆思考一番卻總是記不起忘了什麼事。
於是他就索性不再想了,反正該他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
讓剛被他起床驚醒的德妃為他換上冕服和冕冠后,便吃上尚食局精心準備的早膳。
可不知道為什麼口中雖然吃著以往覺得非常美味的食物,卻總感覺淡然無味。
一定是因為昨晚青雀的食物過於美味,所以才會這樣,那一會定要他再送一點過來。
尹德妃:「聖人,早朝時間快到了!」
「嗯!」強自咽下少許食物后,聽到德妃提醒上朝時間快到了,便放下筷子不再吃了。
德妃一臉笑意:「聖人,早朝後記得來我這,我預備好了你最愛吃的紅豆湯等你回來。」
「嗯,麻煩愛妃了,我一散朝就來」李淵上前抱了抱德妃然後說道。
走在路上,看著天色還沒亮。
李淵不禁感嘆當皇帝的不易。
想他下月就到60歲了,正是孔子所說的耳順之年。
本來正該是調養身體之時,卻還要每天都要大清早就起來上朝。
這也沒辦法,誰讓大唐正是初創之時,百廢待興,正要多費精力處理政務,以改善隋末以來群雄割據、地方混亂的局面。
更何況現在大唐內有梁師都在朔方割據一方,外有前隋政權和東、西突厥年年侵擾。
稍一不慎,大唐隨時有傾覆之危。
還好的是,他有兩個很能幹的兒子,可以幫他分擔政務。
可遺憾的是,就是因為這兩個「能幹」的兒子,他要花更多的心力去當他們之間的潤滑劑,讓他們互相平衡,避免他們爆發更大的衝突。
可現在他又多了一個人要平衡,還有李元吉那個沒腦子的昨晚居然敢在他面前動刀,這簡直不把他放在眼內,必須要嚴懲,還有以後不准他帶兵器進宮。
李淵想了一路,只感覺自己肩膀上的負擔越來越重。
終於來到太極殿了
李淵坐在龍椅上,開始聽下面官員的報告。
可第一個奏疏的內容就讓他的臉黑了下來。
「啟奏陛下,臣要舉報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李世民昨日於值班時間前往青樓,此舉雖無違法,但其造成的影響惡劣,必須嚴懲。」一名監察御史視死如歸地走出來道
李淵:「……」我會告訴你我也有去嗎?
李世民:「……」
李建成:「……」
真有不怕死的?
百官亦紛紛低聲嘀咕
「真有人敢站出來?」
「可能是為了求死來博得美名呢……」
「我有一個秘密消息,想不想知道?」
「什麼消息?」
「據聞不只太子和秦王去了……」
「還有誰去了?」
「還有聖人和齊王都去了」
「你怎麼知道?」
「昨天散衙后我去了如意樓……」
「知道他們去做什麼嗎?」
大殿中議論的聲音使得李淵感到很煩躁,當即大怒:「好了!全都別吵了,有事說事!」
眾人聽到后連忙噤聲,大殿頓時為之一靜。
見眾人都靜下來,李淵詢問:「可有人證,物證?」
李世民:「……」
李建成:「……」
監察御史:「……」
百官:「……」
這還需要人證?所有人都看到好嗎?
更有些知道內情的在腹誹:「你不就是人證嗎?」
李淵也感覺自己說的話有點多餘,摸了摸鬍子,訕訕一笑:「身為太子和親王出入煙花之地的確不妥,那眾卿家說說該怎麼懲治他們?」
百官:「……」
你確定我們說完不會被秋後算帳?
見仍然沒人說話,李淵又問回那不怕死的御史:「既然是你舉報的,那你認為應該怎麼罰?」
某不怕死的御史:「我朝並沒這樣的律法,亦沒先例可循,所以應該由聖人裁決。」
李淵見居然又推回來了,感到十分生氣,「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正思索該如何辦時,門外有太監進來稟告。
李淵木著臉問:「有什麼事?不知是在進行朝會嗎?」
「回聖人話,皇族小學的所有生員正於門外等候,說有事要向聖人稟告。」
李淵聽了當即覺得訝異,「這時他們不都應該在上課嗎?」
隨即說道:「那快傳他們進來!」
大殿眾人都連忙看向門外。
不一會,眾人只見到孔穎達被幾位學生用塊木板扛著進來,隨後還看見齊王的長子被反縛雙手推著進來。
可讓眾人感到震驚的是孔穎達臉上居然被人打傷了!
孔穎達打傷了!
怎麼可能!
怎麼有人敢打他!
隨即很多孔穎達的好友圍上前
顏師古先是一臉悲痛的上前觀看他的傷勢,看著他被打得紅腫的雙眼和唇角
顏師古再也按捺不住,上前質問剛到大殿的李泰眾人:「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孔博士會被打成這樣?誰做的?」
于志寧:「沒錯,到底是誰做?不知道打刑不上大夫嗎?」
就連李世民都走上前來觀察孔穎達的傷勢,發現只是看上去很恐怖,但其實都只是一些皮外傷,並不嚴重。
他更關心的是這會影響到他招攬人才,因為孔穎達是他禮聘的文學府十八學士之一,如果連他的人身安全都保護不了,那還會有人來投靠他嗎?
眾學子:「……」
剛入殿的眾人頓時都被嚇得不敢說話。
李淵見孔穎達被打也感到詫異,居然有人敢公然打孔穎達的臉,看上去就感覺好笑。
但必然要給他以及他背後的孔家一個交代!
當即朗聲道:「好了,不要吵了,各回原位,聽聽他們怎麼說。
還有將孔卿家帶去偏殿休養和傳太醫前來為孔卿家查看傷勢。」
所有人聽罷雖然不願意可也只好回原位坐好。
李淵隨即望向李泰他們:「你們來說一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孔卿家會被打。」
李泰他們聽到問話都在互相推卸,不敢先回話。
「你先答!」
「還是你先吧!」
「你先來更好!」
「平時怎麼不見你讓我」
大殿眾人:「……」
李泰見眾人都不願意說,唯有走出來說:「皇爺爺,事情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