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方氏找上門
谷半芹是真著急,她不想給赫連弘義增添不必要的麻煩,赫連弘義見她這樣,不禁笑了,伸手過去撫著谷半芹紅潤的臉頰,說道:
「我的皇后,不需要別人同意,你是我唯一喜歡的女人,替我生了唯一的孩子,後宮一直由你掌管,井井有條,整個後宮之中,誰比你更適合?」
「別去在意那些細枝末節,人的一生很短,三十年彈指一揮間,咱們能經歷幾個三十年?該是你的,你就接受,接受之後好好的做,治理後宮與治理國家的方法其實差不多,你有一份旁人難以企及的無私的心,這就很難能可貴了。」
谷半芹聽赫連弘義說了這麼多,最後一句讓她實在有點汗顏:
「我要是無私……你就不會是我一個人的了,正因為我不無私,所以,後宮里其他女人才得不到寵愛。有些人在宮裡蹉跎一輩子,在她們看來,我就是個極其自私的女人。」
對於谷半芹的這番話,赫連弘義卻有著自己的見解:「她們得不到寵愛,不是因為你不無私,而是因為我不要她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這種事情,其實說白了,就算你讓我去雨露均沾,可最終決定權還是在我手中,不是每個男人都願意夜夜做新郎的,我只想守著一個糟糠,太太平平,和和美美的過一世,你可明白?」
赫連弘義的告白沒有花里胡哨的甜言蜜語,可是每一句卻都深深打動了谷半芹的心,正是因為赫連弘義的特別,所以,她才會敞開心胸,對他情根深種。
若是赫連弘義和其他男人一樣,三妻四妾,三宮六院,就算是送給谷半芹,谷半芹也不會對他動心。
女人的心一旦動了真情,那就絕對容不下其他,谷半芹在愛上赫連弘義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做好了,在後宮裡繼續當一個人人厭惡的奸妃了,不管怎麼樣,她都要把自己的男人看好了,讓他不去惦記其他女人。
「你之前跟我提過的,其實後宮里,不止是宮女可以放出去,秀女也可以,只要是未侍寢的,二十五歲放出宮去,這樣,也不算是耽誤了她們一生,我覺得這個方法就挺好,既給她們第二次選擇的機會,又給我減少了壓力。」
赫連弘義繼續安慰谷半芹,谷半芹勉強一笑:「這個方法只是個想法,最後能不能做到還不確定呢,后妃不比宮婢,還得仔細詢問過禮部之後才能決定怎麼做呢。」
「嗯,總之不是全無辦法的,給她們自己選擇好了,是留下,還是出去。」
赫連弘義見谷半芹的神色終於有了點緩和,這才拉著她的手,將她拉到自己懷中靠著,餵奶中的谷半芹,身上總是有一股特別特別誘人的奶香味,赫連弘義這兩天特別喜歡抱著谷半芹。
谷半芹激動的心情被赫連弘義給安撫下來了,感覺赫連弘義的鼻子在自己肩窩旁輕嗅,谷半芹轉過身去看著他,問道:
「我這兩日都沒洗澡,是不是都臭了?」
谷半芹自己倒覺得還好,因為她一天都要擦好幾回身子,但有可能是自己聞習慣了,赫連弘義那兒若是覺得難聞,谷半芹可不願意,說著就要從他懷中掙扎出去。
赫連弘義趕忙抱好了,說道:
「哪裡臭?香的不得了啊。就和平安身上一個味兒,估摸著就是奶香了。」
谷半芹用狐疑的目光盯著赫連弘義,赫連弘義的目光卻落在她心口,谷半芹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人撲倒了,赫連弘義道貌岸然的對谷半芹說道:
「你這奶是不是太多了?衣裳外面都濕了。」
谷半芹給他壓著手腳,都不能動,哪裡還不懂這人在想什麼,臉紅的跟關公似的,嘴硬道:「濕了就濕了,哪裡就礙著你了?起開?」
「嗯,看來是囤積太多,我替你疏導疏導?」
然後就是一陣不可描述,在赫連弘義的威逼利誘之下,谷半芹欲拒還迎,兩人就這麼沒羞沒臊的在青天白日之下鬧了那麼一小會兒。
並且谷半芹全程只敢閉嘴,畢竟白天,外面出入的人多,她若是有個什麼動靜,那可是會吸引人過來圍觀的。
谷半芹不敢出聲,赫連弘義正好耍他的流氓,最終吃飽喝足,美其名曰替谷半芹解決庫存,可看他巴咂嘴的模樣,谷半芹簡直欲哭無淚,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埋怨道:
「哪有你這樣的人!跟孩子……」
赫連弘義卻理直氣壯:「你不能厚此薄彼,有了兒子忘了相公,這是不對的。再說了,我不還給他留了點嘛。」
谷半芹見赫連弘義一臉『我還是相當厚道的』,就想撲上去咬他,把這事兒說的這樣冠冕堂皇的,他也算是個人才了。
自從赫連弘義將冊封的事情告訴谷半芹之後,谷半芹就一直在等著方氏過來找她。
谷半芹剛生完平安的當天,方氏就來看過一回,谷半芹那時候有點累,方氏也破天荒對谷半芹說了幾句安慰的話,然後就走了。
可那時候,是因為方氏還不知道赫連弘義的打算,如果那個時候方氏知道赫連弘義的打算,那麼就算是打死她,她也不會同意這個決定的。
就好像現在,赫連弘義給谷半芹的聖旨由他親口轉達,但是闔宮上下卻都已經正式宣讀過了,聖旨宣讀過後,一眾剛入宮或早入宮的妃子領旨叩拜。
方氏卻難以接受,當場就跑到太和殿去找赫連弘義,不過,兩人段位相差太大,赫連弘義對方氏的態度已經相當明顯。
反正就是方氏只要不做出出格的事情,赫連弘義不會動她,但不代表她如果做了,或者過問了不該她過問的事情,赫連弘義也會聽之任之,當場就對方氏表達了自己的堅定意思。
谷半芹不知道赫連弘義跟方氏怎麼說的,但從方氏現在凝眉盯著自己的表情來看,應該不會是什麼好聽的話,方氏進來之後,既不抱孩子,也不坐下和谷半芹說話,就那麼直挺挺的站在那裡,目光冷凝的盯著谷半芹。
她不說話,谷半芹也知道她是來幹什麼的,說實在的,赫連弘義封后的事情,谷半芹雖然覺得他做的有點倉促。
但那是為赫連弘義考慮的,怕他突然做了決定之後,會有些不明大臣給他找麻煩,但如今既然已經定下了名分,谷半芹也就不會退縮了。
基本上能做到和赫連弘義一樣的態度,谷半芹請方氏入座,方氏一動不動,谷半芹也不再多言,繼續在帳子里餵奶,只當沒看見方氏,寢殿中的氣氛一度沉寂,最後,還是方氏忍不住,開口了。
「你這女人的手段可真是高明啊,表面上說的對後宮位分沒有任何野心,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事?不聲不響的就讓皇上封你做了皇后。你這樣的出身,也配做皇后嗎?我都替你臊得慌。」
方氏的聲音在帳子外響起,谷半芹不動聲色,嘴角含笑,低頭看著吃完了奶還要嘬著玩兒一會兒的平安,並不想理會方氏的胡攪蠻纏。
方氏得不到谷半芹的回應,忽然一拍床框,厲聲道:「你聾了嗎?」
她聲音很大,讓床帳都為之震動,平安受了驚風,小嘴一扁,『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谷半芹將帳子掀開,將床邊的鈴鐺搖響,奶娘進來,給方氏和谷半芹行禮,谷半芹吩咐奶娘將平安抱下去,等到只剩下方氏和谷半芹兩個人的時候,谷半芹才將目光落在方氏身上,嘴角帶著與往日不同的謹慎與嚴厲:
「太后不滿意我這個皇后,大可去皇上面前說,冊封是皇上冊封的,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太后別因為管不住皇上,就來找我的麻煩。」
谷半芹的態度,讓方氏更加覺得五內俱焚,怒不可遏,指著谷半芹怒道:
「谷半芹!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這樣的身份,憑什麼入主中宮,你何德何能?我大齊江山初立,豈能毀在你這麼個無恥女人身上?仗著有點姿色,將皇上迷住,若你只求個妃子,我也便不與你計較了,如今你居然打了皇后的主意,哼,真是恬不知恥。」
谷半芹神色平靜,彷彿沒有聽見方氏的詆毀,深吸一口氣后,拿出了看家本領——氣死人不償命的口吻,對方氏笑著說道:
「就算我是恬不知恥,現在也成功了,我自己是不可能放棄的,太后要讓我放棄,那就想辦法讓皇上再下一道旨意,廢除我這個皇后,若是太后做不到的話,那恕我無能為力了。」
谷半芹是真的不想和她廢話了,所以半點沒高興和方氏寒暄,直接將問題盡數甩到了赫連弘義的身上。
儘管谷半芹也明白,方氏正是在赫連弘義身上沒討著便宜,才會來她這裡找存在感。若是從前,谷半芹可能還會說幾句軟化,讓方氏高興一下,但是現在她在坐月子,本來就挺累了,實在沒有心情去應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