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演播進行

化妝間就在隔壁，黃衡走進去的時候已經有人坐在正中間的椅子上，旁邊兩個人在坐著的臉上塗塗畫畫。

黃衡坐在旁邊之後一個四十幾歲的大姐走過來看著黃衡問道：「哪個節目？」

「娛樂新聞說。」

大姐會意地點點頭，說道：「應該是在二號演播廳對吧，那就加重一點陰影，那邊的光比較強。」

黃衡答了一聲。

旁邊化妝的人忽然轉身看著黃衡問道：「你也是上這個節目嗎，感覺沒見過你啊。」

「我第一次來。」黃衡笑了笑，還沒說完話大姐已經拿著夾子將黃衡的頭髮夾起來，將黃衡頭擺正。

旁邊女孩忽然轉身讓化妝的人一驚，輕聲叫了一聲之後又開始在隔壁女孩臉上塗塗抹抹。

女孩嘴倒是沒有停，雖然臉被擺正，依舊說話著：「怎麼稱呼？」

「我叫黃衡，你呢？」

「樂依依。」

黃衡想了想，這個名字好像在那裡聽過，應該是知道的，想了一會之後沒有想起來，就乾笑著：「哈哈，久仰久仰。」

樂依依輕輕笑笑說道：「沒聽過嗎？」

「是。」黃衡說了一聲，忽然感覺大姐弄自己頭髮的時候手加重了一下，仰頭看向大姐。

樂依依化妝已經完成，掀開圍在衣服上的銀色圍布跳下椅子說道：「沒事的，你我也沒聽過呢，總有一天會熟悉的。」說完之後就拎起旁邊的亞麻色皮革包包走了出去。

黃衡感嘆這個人的利落大方，自己剛剛答得那麼尷尬好在人家圓了回來。

大姐看著化妝室其他人收拾東西離開后奇怪地問道：「樂依依你沒有聽說過嗎？」

「沒有。」

「她可是這兩年來的大明星啊，演了好多電視劇，還唱歌，就那個雨霖鈴，歌詞是百折升入九天殿的那個歌。」

黃衡搖搖頭，自己好久沒有看過電視了，上網之後也沒有關注過這種娛樂新聞，自己印象中的大明星還是黃亦菲古天樂之類的呢，更新換代這麼快？怕不是又是一個小鮮肉吧。

「你活在山裡喲……」大姐話嘮了一大堆，在取下黃衡頭上最後一個髮夾之後，以這種話做了結局。

黃衡拿起身上圍著的東西，好像剛剛被理髮店洗過頭拿著毛巾一樣，迷茫著問道：「我接下來去哪裡？」

「去休息室等著吧，一會會有人叫你的，小夥子化了妝之後挺帥的嘛。」

黃衡看向鏡子，確實感覺有點異樣，恭維著說道：「那是姐姐手藝好。」

「那是。」大姐也不謙虛，說了句之後笑著補充道：「快去吧。」

黃衡點點頭，放下手裡的東西道了別之後就離開了，走廊里看見小實習生在休息室門口等著，黃衡走過去的時候實習生緊張地說道：「裡面在忙。」

「忙什麼？」黃衡奇怪著，忽然看著封編導捂著手腕推門走了出來，瞪了黃衡一眼。

黃衡搖頭，不知道自己又怎麼惹這個人了，推門之後走進去，大十九站著。

「怎麼回事？」黃衡問道。

「那人皮緊了，我幫他上上發條。」大十九嫌惡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拿出抽紙擦了擦之後將紙團扔在沙發背後。

「那不是有垃圾桶嗎？」

「小爺高興！」

好吧，黃衡看著大十九明明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不再多說什麼，坐在沙發上看著氣鼓鼓的大十九。

黃衡拍拍自己旁邊的沙發，大十九乖巧地走過來，坐在黃衡旁邊說道：「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人？」

「欺負你了？我去幫你報仇！」黃衡裝出一副很誇張的樣子，準備起身。

「好啦好啦，我在他手上上了一道暗勁，保證他手腕劇痛一個月。」大十九拉住表現誇張的黃衡，格格笑著，說道。

「還是你狠。」黃衡看了看大十九的手，細膩潔白，自己之前還疑惑過一個男人的手怎麼會這麼軟。

兩人靜靜坐著，黃衡看著大十九。

「怎麼了？看西洋鏡一樣啊。」大十九說道。

「是沒怎麼見過。」黃衡點點頭。

大十九打了聲哈欠說道：「我先睡一會，等下你上場的時候叫醒我。」說完之後自然得靠在黃衡肩膀上閉上眼睛。

黃衡無聊地翻看手機，感受著自己肩膀上的那個人髮絲上透來的香氣，說真的大十九一直在用自己的洗髮水，不知道為什麼腦袋上有自己不知道的香味。

翻看手機的時候有人走了進來，黃衡輕輕抬頭，是樂依依。

樂依依穿著黑色小西裝和齊膝短裙，一派OL氣息，沒有花枝招展的，黃衡問道：「怎麼穿得這麼樸素？」

樂依依坐在黃衡對面，說道：「這畢竟是新聞類節目，太招搖不好，不過你這是……」樂依依看見熟睡的大十九，輕聲說道。

黃衡看著自己肩上依靠的人，說真的現在還是說不清自己和她有什麼具體關係，房客？朋友？女朋友？遲疑了一下說道：「妹妹，來這邊玩的。」

「唔。」樂依依點點頭，理解地看了眼黃衡，繼續說道，「這樣騙小女孩確實容易一點。」

「小女孩嗎？」黃衡說道，見到樂依依開始玩起自己的手機，也就不再說話。

房間里的三人一人沉睡兩人靜默著。

大概又等了幾分鐘后，小實習生推開門說道：「樂小姐，該你了。」

黃衡抬頭，看見樂依依無聲著悄悄皺了皺眉頭，之後面帶微笑起身向著門口走去。

實習生向裡面看了眼之後關上了門。

大十九坐起來，揉著眼睛柔聲說道，「該我們了嗎，我睡了多久了。」

「剛剛睡著。」黃衡說道。

「呵……」大十九皺著眉打哈欠，然後迷迷糊糊地靠在沙發靠背上又睡著了。

黃衡搖了搖被壓著發麻的肩膀，看著大十九一副不設防的樣子，笑了笑，繼續玩著手機，心中暗想大十九怎麼會這麼多瞌睡。

這樣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實習生才慢吞吞地推開門走進來大聲說道：「黃衡，該你了！」

說完之後又重重關上門走了出去。

黃衡推了推大十九，大十九驚醒說道：「著火了？」

黃衡忍著笑，拍拍大十九的頭說道：「十萬火急了，走吧，陪我去看看他們錄節目的。」

「哦。」大十九起身。

兩人走出休息室，實習生站在門口說道：「抓緊一點，就該你上場了。」

「我知道。」

三人坐上電梯到了十六樓，走出之後進了一道門，門後面是黑布遮著的走廊。黃衡還是第一次看這種演播現場，走廊後面直通後台。

後台的舞美之類的工作人員井然有序，黃衡聽見前面的聲音。

是主持人在問樂依依。

「樂小姐已經是我們節目的常客了哈，聽說樂小姐喜歡養寵物是嗎？」

「是的，我養了一隻狗，叫做樂樂。」

「了解樂小姐的人想必都知道，樂小姐經常在社交媒體上曬出這隻名叫樂樂的寵物，還經常做晚餐給寵物吃。」

「是的，我是獨居的嘛，平時沒有工作的時候喜歡呆在家裡，樂樂是我最好的陪伴。」

「不過聽過最近樂樂不舒服是嗎？」

「是的。」黃衡聽見樂依依繼續說道，「樂樂不知道最近怎麼回事，一直不喜歡在房間里呆著，哪怕是我剛剛從公園裡帶它溜達回來，樂樂也不喜歡進房間。」

「傳說狗是通靈的……」主持人看見樂依依變了臉色，心中暗想編導寫的什麼鬼東西啊，又慌忙臨場發揮補充道，「開個玩笑，有可能是小狗不習慣某件擺設吧。」

「有可能。」樂依依說道。

「我們今天倒是請到了幾個專家，據說這些人裡面有可以和寵物溝通的人才，歡迎來自L市寵物疾病臨床診療技術中心主任安德存教授和許家寵物店的寵物醫生黃衡。」

燈光師指示黃衡站在後台旁邊的升降台上，旁邊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衫的中年人，戴著厚厚度數的眼鏡。

兩人站在指定位置之後，幕後的舞美按動按鈕，舞台的背景打開，兩人緩緩向舞台移動過去。

停在舞台最後面之後，黃衡適應著明亮的光線，他想下意識地遮住打來的強烈的光，但是忍住了，看旁邊的時候，旁邊穿著白大褂的安教授安穩如常，鎮定地和觀眾揮手，顯然不是第一次上這種節目了。

移動停止，兩人向前。

走到沙發旁邊之後主持人站起來笑著說道：「歡迎兩位，請自我介紹一下吧。」

「我是來自L市寵物疾病臨床診療技術中心的安德存，很榮幸來到娛樂新聞說。」說完之後落座在樂依依的旁邊，還會意地和樂依依握了握手。

黃衡說道：「我是許家醫院的黃衡，不敢稱醫生，只是寵物管理員而已。」說完之後坐在安教授旁邊。

「黃醫生謙虛了，聽說黃醫生很擅長和寵物溝通是嗎，不知道您是怎麼接觸這一行業的？」

「我是因為喜歡，喜歡和寵物打交道，至於溝通就是通過寵物的表情和叫聲判斷它們想表達的意思。」

支持人正要細問到底有什麼技巧的時候，忽然看見台下封編導覺著一個白板，上面寫著：

「廢話！轉話題！」

主持人乾笑一聲，不再理會黃衡開始問起了安教授，安教授答得得體謙虛，一派讀書人的氣息。

兩人聊了兩分鐘之後，主持人才進入正題說道：

「那麼現在就需要兩位各施所學了，樂小姐的寵物平時很安靜，但是最近開始不舒服，希望兩位能通過診斷後得出原因。」

「儘力而已。」兩人答道。

話音未落工作人員拉著一條黑白棕相間的伯恩山犬走了上來，樂依依立即起身迎接，黃衡和安教授也轉頭看著被樂依依抱起來的狗，兩人同時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