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藝術人生

聊生棄刀後退兩步，恍然大悟：「你是大十九？」

大十九拿著刀，後退走到黃衡林子墨身前，舉起刀就想割斷綁著林子墨的繩索。一邊說道：「是又怎麼樣，你認識我？」

黃衡慌忙攔下來大十九這魯莽的舉動，說道：「林子墨身上有引爆線，連著炸彈。」

大十九翻了個白眼。

「有線就找出來啊，愣著幹嘛？」

黃衡恨不得不顧眼前的大敵直接一拳敲到大十九頭上。

「我能顧得過來嗎？」

大十九看著聊生哂笑著，說道：「就這麼個東西，你解決不了？」

「你說得輕巧。」

黃衡頂嘴，然後讓林子墨微微移動查看裡面的金屬線，看了半天之後搖搖頭。

「沒辦法，太複雜了，只能等專業人員了，你會嗎？」

大十九道：「你都說要專業人士了，你看我一直在山上怎麼可能接觸到這種東西！」

聊生看了一眼黃衡，然後看了一眼大十九，這次篤定地對著大十九說道；「你真的是大十九！」

「你已經問過一次了，不過你到底是誰？」

「你忘了我是誰？」

聊生說著，臉上帶著懷念。

「他不會是忽然說我是你爸爸吧？看錶情也像。」

黃衡湊到大十九身邊說道，暗自想之前為什麼聊生和自己聊了好長時間，還讓涵屋有時間找到炸彈引爆器，顯然是因為自己報了大十九的名字，讓聊生誤以為自己是大十九了。

聊生看著眼前的大十九，說真的確實眉眼像是自己十四年前見到的小孩子，那個孩子在自己去青城山拜山門之後，跑過來用軟糯的吳語方言說著：「叔叔抱。」

那個時候聊生還是名門弟子，也不似今天這樣被人四處追殺天地為家，他在青城山呆著的三個月里，教著大十九他自己獨創的新功夫。

這樣想著仔細看著大十九，這個孩子不像是青城門派的人一身道服道冠，反而穿著短袖T恤和七分褲，眉宇間沒有一派正氣，反而多了好幾分弔兒郎當的感覺，像是紈絝子弟，反正沒有沾染上道門的一點點正氣。

聊生看著大十九，讚歎道：「好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年啊。」

「可惜啊，人家可是女……孩……子……喲。」

黃衡在旁邊嘲諷著，而聽見這話兩人臉上表情都開始巨變，大十九驚訝地看著黃衡，而聊生嫌惡地後退兩步，震驚地看著大十九。

黃衡找的就是這個時機，手臂抬起一道絲線直接粘在聊生肩膀上，然後借著收回蜘蛛絲的拉力沖向聊生，在途中撤回蜘蛛技能換上螞蟻技能，然後揚起匕首向聊生插過去。

聊生被蛛絲的拉力拉得迎向了黃衡的匕首，慌忙閃身時黃衡已經近身，匕首刺破了聊生的肩膀，然後驀然消失。

黃衡看著聊生肩膀上的血飆出來，用另一隻手狠狠地按在聊生的肩膀上，默念了一句：

「握冰術！」

聊生在瞬間感覺到自己半邊身體已經麻木，寒意刺骨。

慌忙閃身正對著黃衡，右手握拳攻擊，然而黃衡已經被重新觸發的蜘蛛天賦拉著後退到了離聊生五六米的牆角處。

聊生身上起了一陣霧氣，之後他按著自己開始流血的肩膀說道：「我就是討厭和你們這種人對戰。」

黃衡不解地看著大十九，為什麼聊生剛剛療傷的時候不上去攻擊，沒想到大十九迎著黃衡不解的目光驚訝著道：「沒想到這麼多天沒發現你是這種人。」

黃衡一陣頭痛，想來是大十九也正在驚訝自己的事情為什麼會被黃衡發現，沒有接上黃衡的攻擊，導致千載難逢的機會錯過，黃衡撤回所有技能后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是被車撞過一樣，酸痛虛弱異常。

看來自己以後不止要升級精靈寵物，還要找到有哪些可以增強平時身體素質的技能，現在使用一套技能之後手都開始抖了起來。

說實話黃衡已經做了很多事情，奈何友軍是只豬。

這隻豬看著黃衡，依舊震驚著說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前幾天？我說你怎麼對我這麼好了，你這個重色輕友的東西！」

「打完再說啊！」黃衡看著聊生肩膀上已經不再流血之後向著他衝過來，慌忙向大十九喊道。

大十九回過神來，閃身擋在兩人之間，直接和受傷的聊生纏鬥起來。

黃衡被之前控制聊生血液的握冰術激起靈感，找到旁邊一瓶礦泉水澆在林子墨和椅子接觸的地方，然後低聲說了句忍著點之後，重新忍著渾身酸痛使用握冰術。

林子墨的衣服和椅子接觸的地方冰斷開，黃衡走上前撿起大十九剛剛扔在一邊的刀，將林子墨衣服和冰連接的地方割下來。

刀很鋒利，微微用力衣服已經斷開，黃衡繼續割斷林子墨身上的繩索和手上綁著的細鐵絲之後，按住椅子說道：「試一下能不能站起來。」

林子墨沒有絲毫猶豫，猛然站了起來，一切安好。

她的衣服已經被粘連在了椅背上，黃衡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讓林子墨穿上去。

林子墨撕開嘴上的黑膠帶，吐出一個核桃大小的丸子之後，深深呼吸了一下，看著黃衡說道：「謝謝你了。」

「應該的。」黃衡微笑著，讓林子墨走到一邊，然後仔細看著椅子上和衣服之間的冰層，裡面金屬絲紋絲未動。黃衡不放心重新用技能將冰層變得更加穩固之後，喘著氣後退靠著牆看大十九和聊生之間的戰鬥。

林子墨驚魂未定地摸著自己的手腕，走到黃衡身邊坐下來，對著大十九喊道：

「蕭繁弱，那個人很詭異的，你別和他的手接觸。」

「不接觸還怎麼打，你笨蛋嗎？」大十九和聊生打著，還有閑心回頭對林子墨譏諷著。

黃衡看著兩人，說真的自己在之前從來沒有想過電視上看過的場景會真實出現在自己身邊，大十九，亦或是蕭繁弱像是沒有根的浮萍，飄飄搖搖地在聊生的攻擊下閃躲，而聊生也不是那種直來直去的攻擊，反而在手要接觸到大十九之前，忽然手臂用一個扭曲的姿勢重新攻擊大十九的頭部，兩人一擊一閃，好像是刻意排練出來的。

大十九依然飄逸地幾乎難以察覺到她腳步的招式，反而聊生會儘力地想要碰觸到大十九，就在碰觸到的一瞬間卻像是觸電了一般被彈開。

林子墨看著眼前的大十九，說實話自己和她在小時候還玩在一起，有時候還會打架。林子墨從小就跟著一個叫做王三的人在學習格鬥等一系列武功，聽著王三講武林中的一些事情，因此對這種普通人不太了解的地方也會知道一點，再加上自己的爺爺常常和那些武林中人打交道，所以林子墨感覺自己應該和他們差不多。

可是今天早上她跟蹤一個看身影很像監控上虐殺那些受害女子的中年人之後，悄悄跟蹤打算將他制服，可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連他的一招都接不下來，他的拳本來是打向自己肚子，可是又很詭異地拐到肩膀上，一擊之下林子墨肩膀劇痛，再無還手之力。

而眼前自己以為不過如此的蕭繁弱，反而和那個人打得有來有回，看來她真的已經和自己有了很大的距離。

大十九信步閑庭般地躲避著聊生的攻擊，然後忽然說道：「你是北方人吧。」

聊生自從知道大十九是女孩子之後，已經放下了之前的那種溫柔之意，出手毒辣，但是看著大十九閃躲之間竟然逼得自己無法撤步只能攻擊，看來青城招式確實如傳說中的詭異難辨，他聽見大十九的問話，也沒有閑心去回答，依舊猛烈攻擊。

可是拳腳不管怎麼擊出，大十九的身影好像一道網，它不會控制住你的行動，但是會無意識地讓你攻擊到對方希望攻擊的地方。

也就是說，大十九已經憑空從一個地方躲過之後，聊生才姍姍來遲般的擊拳過來這個地方，這樣跟隨對手之後，聊生已經被逼到離死角不遠的位置。

聊生打算就算挨著大十九的攻擊也要撤步重整攻勢，沒想到自己輕鬆地穿過大十九的網，閃到一旁。

大十九微微一笑，摸著腦袋說道：「你看出來了，也不笨嘛。」

聊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可以閃的如此輕鬆，一愣之後擺出一個攻擊的姿勢看著大十九問道：「你的內力呢？」

大十九道：「下山的時候被師父封住了。」

「也就是說那些招式都是花架子？」聊生不可思議，大十九竟然那麼篤信自己不會拼個你死我活地進攻上去，要是自己的拳不像那麼陰柔，直接打上去大十九就有可能斃命。

「賭一賭啦，反正你沒看出來。」大十九笑得很燦爛。

「可是……」聊生看了一眼大十九，雙手變換成雞爪一樣的姿勢，單腿向前，接著說道：「可是既然我知道你要怎麼還手呢？」

「還手，你以為我傻啊。」大十九笑著，忽然回頭看向黃衡說道：「喂，休息好了沒，該你了，看你每天打我打的很順手嘛。」

黃衡站了起來，默默說了聲天賦，蜘蛛技能瞬間發動，走過來看著大十九說道：

「啰啰嗦嗦，你去檢查一下子墨有沒有受傷。」

說完之後站在大十九前面，看著聊生說道：

「請教了！」

聊生微微點頭，踏步向前，轉眼間已經離黃衡不足一米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