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城駐地
拖家帶口的從愛克托城遷移到倫敦,對很多聯盟軍的士兵來說,即使是軍令,卻也無法抵消他們故土難離的依依惜別之情。
可當他們不情不願的花費了大半個月到達倫敦城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泰晤士河畔已經有了一座小型的城鎮。中央美輪美奐的白雪公主城,以及周圍整齊的兩層石頭屋子,這真比愛克托城的居住環境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這種排列整齊、樣式統一的二層小樓,樓下有小花園、樓上的有露天陽台。完全是小九照搬二十一世紀小洋樓的格局建造的,雖然最小的戶型每家只有五十平米,但已經是中世紀人們眼中的豪宅了
兩千多名聯盟兵中,所有有家眷的都能分到一套,中隊長以上就直接住到白雪公主城內了雖然平時訓練的時候,士兵們都住在沿河邊的兵營中,但是家裡人能有這麼好的居住條件,放假的時候也能回來團聚,簡直是和夢幻一般啊
於是,到達的短短三天時間,在聯盟軍中就爆發般的開始了相親、結婚大行動,就像是劫掠似地,整個倫敦城的未婚女性被鬧的雞犬不寧,成天不是有人送花就是晚上整夜的在窗子下唱情歌。你要是看到哪個有女兒的人家,門口沒有來回徘徊的聯盟軍士兵,那八成這家的女孩不是個殘廢就是個痴獃,連箍桶匠家的醜女現在都有人上門提親呢
而嫁給一個聯盟軍士兵,也的的確確是非常划算的親事,男人高大威猛會武藝不說,結婚還有洋樓婚房奉送,即使每個月只有十個銀幣的俸祿,但這可是包吃包住后的純收入啊
倫敦城本地的未婚男青年們,咬牙切齒的盯著這些上門搶肥肉的聯盟軍,嫉妒的綠豆眼恨不得將他們一個個以眼光殺死。本地女孩都被這些外來人搶走了,難道要讓我們打光棍嗎?不行想想唯一的出路就是:乾脆我也去從軍。
每天清晨,聯盟軍馬隊就開始繞著倫敦城外圍來回賓士,揚起的灰塵直接將倫敦的空氣指數下降了十個百分點。步兵隊伍乾脆開進城,從東城門進西城門出,或小跑,或走方陣,反正就是讓倫敦人不得安生。
這種演習性質的操練,終於將那些伯爵、侯爵頑固不化的心擊的粉碎,看來傳言都是真的,愛克托城的鄉下人既有神奇的魔法,也有實實在在的實力啊。
雪片般的邀約信、拜訪函堆積在白雪公主城門口,梅林、亞瑟、凱,甚至是胖子達戈尼特都要分散開參加不同的宴會,才能做到面面俱到。每天他們都被灌的醉醺醺的回來,在小九的鄙視和塔莎的冷漠眼神中步入房間。
「不行……不行了,在這麼喝下去,……我非得……非得要……那個小九,你……你們那兒是怎麼說的?」凱扶著門廊喘著粗氣問道。
「三高、肝硬化、酒精中毒……你可以隨便選。」小九憋著嘴巴回答。
「呃……」那邊梅林已經直接吐出來了,亞瑟拍著他的後背,自己也在極力忍耐。
「我說你就不會用個醒酒術嗎?」小九無奈的拿著熱毛巾過去給他敷臉。
「他用了,估計頭腦是醒了,可是胃受不了。」亞瑟灌下些熱水,已經好了很多。
做男人難啊,做成功的男人更難。
這都需要喝多少酒,拼多少命,才能獲取應得的利益?
「要不我們乾脆攤牌吧,明碼標價,在和這幫子含蓄的貴族折騰下去,黃花菜都要涼了。」小九提議道。
「可我們太激進了,上來就把這些貴族都拉攏進聯盟軍,等於是和亨利大主教直接撕破臉。我們到現在都還沒能和他見面呢。」亞瑟並不贊同她的意見。
「管他呢誰的拳頭大,誰的嗓門就大,亨利老頭算什麼?他打的過我們嗎?」小九完全不能理解。
「權利不完全是武力。」梅林敷過臉,緩過勁后回答,「按照你們那裡的說法,英格蘭是標準的封建割據體制。所有的貴族都以自己的封地為基礎,關鍵的時候響應皇室的召喚。我們的聯盟軍說到底也是不同貴族的私軍,雖然我們有籠絡、整合和統一他們的計劃,但目前還遠不到這個程度。」
「我們給他們吃、給他們穿,給他們發軍餉,又把他們的女人家眷都搬過來了,難道還怕薩克遜人敗退後,他們會跟著原本的貴族回家嗎?」小九問道,「我們究竟還等什麼?」
「等歸屬感。」梅林回答。
「歸屬感?」
「是的,對聯盟軍的歸屬感,對新倫敦城的歸屬感,和對新王室的歸屬感。」
「新王室?」
「新王室,英格蘭的新國王。」
梅林轉向亞瑟:「你記得小時候我和你經常說的那句話嗎?」
亞瑟想了半天,搖搖頭。
「你其實不叫亞瑟*沃爾,你的真名叫做亞瑟*潘德拉根。」
一語震驚了全場,除了小九之外,凱和胖子都完全不知情。
「你們記得五年前洛克公爵來我們那兒的原因嗎?」
「不是說找已故尤瑟王的私生子嗎?」凱問道。
「是的,他要找的人其實原本是亞瑟,但是後來因為其他原因,他錯誤的認為要找的男孩是達格尼特。」
「我就是說嘛我明明是有爹**。」胖子插嘴說。
梅林抓住已經聽的愣住的亞瑟的肩膀。
「七歲那年我認識你,也並不完全是偶然,是尤瑟王派我去的。他和你的母親生下了你,卻因為去世的太早,而沒能好好將你養大。為了避免你被亨利或者洛克培養成傀儡,所以我們一直躲藏在愛克托爵士家裡……」
整整一個晚上,幾個人就坐在客廳的火爐前,聽著梅林將這段辛密從頭到尾的說了個透徹。他還拿出了私藏已久的王權紋印,這是代表著皇室身份的東西,亞瑟的血統毋庸置疑。
可亞瑟本人卻整個晚上都在神遊太虛,終於,他明白了母親為什麼從來不反駁詆毀她的那些人,為何甘願做一個普通農婦而不願奪回父親的城堡,因為那原本就不是她的愛人,他的父親……可是亞瑟自己怎麼也想不通,他只是想做個騎士而已,他並不想稱為英格蘭的王為何命運卻偏偏找到了他?
他早就暗地裡盤算好的,等一切都安定下來,薩克遜人被趕走之後,他就將聯盟軍交給梅林或者凱,然後和伊莎貝拉一起走,永歸暗夜也好,遠走他鄉也好,都無所謂。這樣,作為一個英勇的騎士,他圓滿了;作為一個痴情的愛人,他也圓滿了。
可現在?什麼?英格蘭的新國王?開什麼玩笑
「開什麼玩笑」加百利惱羞成怒的將成堆的文件一把摞到地上。
站著旁邊的能天使驚悚的收縮背後的羽翼。
「你們跟蹤了這麼多年的目標人物B竟然都不知道他的出身?」
能天使苦著臉回答:「他是目標人物A的父親特意安排的宮廷法師,這還需要什麼出身嗎?大人。」
「愚蠢你的直屬上司是誰?我要投訴他嚴重瀆職」加百利的小臉上滿是狂風驟雨。
「沒……沒……沒有的事」能天使嚇得咕咚一下跪下來,「我們是嚴格按照上級的指令的,都有三道審核以後才敢執行。這個傢伙的天賦非常高,我們按照上級的批文,也就給他植入過一次預言暗示,就是那個亞瑟會統一英格蘭、德意志、法蘭西,一直到羅馬加冕的預言夢。主要是為了促成他和目標人物A緊密配合,這都是有文件存檔的。我們沒有擅自做過任何其他的事。」
「可你們偏偏忘記了查他的出身」
「他就是一個沒落貴族的私生子,沒有什麼特別的啊。」
「不可能」加百利氣的青筋直冒,「一個普通人類沒有魔法的血液傳承,他根本都不肯能成為法師他從哪裡學習的魔法?和誰學的?這個暗中的老師是誰?他的魔法已經超出了我的預計,你們都給我回去好好徹查這件事絕對有貓膩」
房門被敲響了,能天使立刻解脫般離開。侍從走進來,端著紅衣大主教的下午茶。
加百利氣的顫抖的雙手甚至拿不起咖啡杯,他將小調羹當的一聲摔在托盤上,揮揮手讓侍從將東西先放在桌上。
該死的許可權控制該死的上級批文
天堂的做事機制太死板了,沒有許可權,他甚至不知道培植亞瑟和梅林的計劃到底是從何神手上開始的。
他只知道自己接手的時候,亞瑟和梅林都是形勢大好的年輕人,剛剛邁出前往斯科托城營救人的行程。那時候甚至還沒有聯盟軍,亞瑟也還沒當上騎士長。
他在這兩個目標人物中,一直更關注的是亞瑟,首先亞瑟的標記是A而不是梅林的B,其次,對於發動宗教戰爭,一個軍隊領袖比一個輔助性的法師更重要。
可泰晤士河畔的那個夜晚,他突然發現對於這個梅林法師,他貧瘠的幾乎一無所知。
他的魔法血脈的來源,是誰在教授他法術,還有他身邊那條龍裝扮成女孩,只能騙騙那些凡人,這條古怪的龍,和那四個以萊塞里奧為首的巨龍完全不同。她在這盤棋局中究竟會扮演什麼角色,是中立,還是毀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