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必須主動出擊才行
「滿意，太滿意了。」夏歆似乎完全感受不到余氏的不滿，連連點頭，很是得意。
見狀，余氏心裡忍不住鬆了口氣。
原以為這賤丫頭是個心機深沉的，才讓她如此被動，這樣一看，也不過是個咋咋呼呼，只知道逞一時之快的，上不得檯面。等她順利嫁入譽王府擋了這場災，必要讓其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千百倍代價！
這般想著，余氏心裡稍稍暢快些，淡淡道：「晚些時候，母親自會重新安排人來翡翠閣侍奉，你安心養好傷要緊。」
「多謝母親關心。」夏歆很是開心，待歪著腦袋想了想，突然道：「母親，歆兒總受下人欺負實在是怕了，聽說大姐姐身邊的桂雲桂枝最是恭謹仔細，不如讓她倆來侍奉歆兒吧！」
桂雲桂枝跟李嬤嬤一樣，都是仗人勢的惡狗，她暫時還沒有能力動余氏母女，就先從下人動手，來給她們添堵。
話音落下，還不等余氏有所反應，桂雲桂枝二人已是噗通跪下，連聲哀求，「夫人，奴婢們侍奉大小姐多年，大小姐身邊實在缺不得奴婢啊！」
都說落魄的鳳凰不如雞，桂雲桂枝雖然不過是夏卓雅身邊的二等丫鬟，可在她們看來，自己比夏歆這個連賤奴都不如的小姐身份高貴多了。
夏歆想讓她們做低伏小地來服侍，簡直做夢！
「大姐姐身邊有桂蘭桂竹兩個一等丫鬟，其他侍奉丫鬟更是多的是，可歆兒身邊卻只有一個春兒。」夏歆委屈地癟著嘴，淚眼盈盈看著余氏，「母親，難不成女兒辱沒了桂雲桂枝么？」
「胡鬧，你姐姐院里的人豈是隨便就能要走的！」夏清遠低斥道。
夏歆彷彿被夏清遠嚇到了，怯怯地絞著手指，「可是大姐姐說了，姐妹之間不分彼此……」
「爹爹，兩個丫鬟而已，妹妹想要久給她好了。」
她總覺得眼前這個夏歆跟之前不一樣了，卻有說不出哪裡古怪，有兩個人監視著她正好。
「多謝大姐姐！」夏歆攬過夏卓雅的胳膊，親昵地把頭靠在她肩上，「大姐姐最疼歆兒了，等歆兒成了譽王妃，一定護著大姐姐，保證誰都不敢欺負你。」
「好，好。」夏卓雅答應的多高興，心裡就有多不屑。
她是要參加選秀進宮為妃的，還需要一個隨時都準備給人陪葬的賤丫頭保護？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消停休息吧。」夏清遠撂下句話，拂袖而去。
夏清遠走了，余氏母女自然不會多留，桂雲桂枝也跟著回去收拾東西。
「小姐您先休息，奴婢再去煎一碗葯。」剛剛那頓鬧騰嚇得她小心臟都快跳出來了，還好大夫人沒有責罰。
「一點小傷死不了。」夏歆並未把區區皮肉傷放在心上，只問道：「打聽清楚了么？」
春兒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有些失望地搖頭道：「奴婢偷偷打聽了幾個人，都說譽王殿下得了怪病，渾身腫脹潰爛的可怕，臉上還有蟲子在爬，近身侍奉的丫鬟被嚇死了好幾個。」
額？
「譽王是皇上的什麼人？」原主從出生起就被束縛在小小的別院里，對外面的事幾乎一無所知。
「是皇上的九叔。」春兒時不時在外院走動幹活，總能聽上幾句閑話，解釋道：「先帝原是立了大皇子為太子，可惜大皇子得病去世了，便改立大皇子的兒子為皇太孫，也就是當今皇上，譽王爺常年征戰沙場，頗有軍功，手裡又握著不少兵權，皇上對譽王爺十分忌憚……」
春兒話還沒說完，夏歆卻是明白了其中關竅，自古皇權爭鬥，不到你死我活決不罷休，譽王這怪病……想來沒有那麼簡單。
如今她跟譽王是一條繩兒上的螞蚱，想要活命，必須要救好譽王才行，可是半個月後，鬼知道是什麼光景。
必須要想辦法見譽王一面。怎麼辦呢？
夏歆沉吟片刻，開口道：「春兒，你去內府傳話，就說本小姐要領分例內的銀子和首飾，讓她們馬上挑好的送過來。」
必須有充足的銀錢，才能實施下一步計劃。
鑒於之前的經驗，春兒並未多問，只點頭道：「是。」
如今夏歆身份特殊，內府自然不敢怠慢，不過半個時辰，就有丫鬟捧了滿滿兩托盤首飾過來，雖然都不是什麼新鮮樣式，好歹值錢，夏歆也懶得計較，盡數留了下來。
把送東西的丫鬟打發走，夏歆挑了幾樣分量十足的金飾包起來，向春兒吩咐道：「把這些首飾送去當鋪當了，然後把銀子分給各大茶樓的店小二，街上擺攤的小販兒，讓他們傳夏家違背皇上旨意，隨便選了個丫鬟頂替嫡女嫁給譽王，傳的越熱鬧越好。」
這個社會沒有網路，只能多費些功夫手動製造輿論了。
聽到這話，春兒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小姐，您……您說什麼？」
夏歆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只反問道：「春兒，你希不希望我好好活著？」
「當然希望。」春兒點頭如搗蒜。
「那就照我說的去做。」
在這個年代，待嫁之女是絕對不允許出府的，想要直接去找譽王是不可能的，可是有這樣離譜的言論散播出去，譽王府必定能聽到風聲，從而派人前來核實真相，如此，她便能以待嫁王妃的身份見到譽王府的人。
如此，不僅有機會了解譽王的病症，而且在尚書府里，也能獲得更高的主動權。
「是，奴婢知道了。」春兒依言退下，但很快又折了回來，稟告道：「小姐，桂雲桂枝來了。」
「讓她們進來吧！」呵呵，夏卓雅的動作倒是挺快。
話音落下不久，兩個容色俏麗的丫鬟就從外面走了進來，因聽說了李嬤嬤的悲慘境遇，二人並不似之前那般不可一世，乖覺地向夏歆行了跪禮，齊聲道：「奴婢給三小姐請安。」
「起來吧！」夏歆和顏悅色地抬抬手，隨後道：「既然大姐姐把你們倆給了本小姐，你們就是本小姐的人了，從今往後，只能聽本小姐一個人的命令，知道嗎？」
桂雲桂枝心裡冷嗤不已，但想到夏卓雅交代給她們的任務，只得耐著性子點頭道：「是，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