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無奈而未知的方向（完結）

在第五師團的炮兵聯隊開火十分鐘之後，臉色一直保持平靜的劉猛下達了自己在這場戰鬥中的第一個有著決定性意義的命令：「命令炮兵營，所有無後坐力炮、博福斯山炮和暴風火箭炮全力開火！告訴司徒無畏，要在五分鐘之內形成炮火反壓制；如果做不到，老子立馬就撤了他這個炮兵營長！還有，命令陣地中各步兵營，所有能打到日軍陣地上的火炮都給老子用上，包括但不限於全部迫擊炮、無後坐力炮和雙聯動機關炮，不要節約炮彈，給老子狠狠的揍！」沒等通訊兵轉身，他又跟著補了一句：「通知除工兵營之外的各營營長，一旦下面的小鬼子加大進攻力度，允許他們自行選擇時機投入戰鬥。另外告訴他們，這一次，不需要考慮武器是不是會暴露的問題，也不要節約彈藥，輕重機槍帶上全部備用槍管兒，給老子狠狠的打！」之所以如此決定，是因為劉猛不想面對那些冰冷的傷亡數字。很顯然，板垣征四郎這個老鬼子就是想要用這種強硬至極的作戰方式一舉擊潰中國守軍的信心，為接下來的戰鬥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要不然，他絕不會一上來就把105榴彈炮都給用上。而那些105榴彈炮，，不管是反斜面坑道還是防炮洞，只要被這種炮彈直接命中或是近距離爆炸，都很可能會被瞬間秒殺。實在是，105榴彈炮的威力，遠遠不是只有75毫米口徑的山野炮所能夠比擬的。雙方毫不掩飾的炮火對轟足足持續了超過二十五分中，率先挺不住的第五師團第8炮兵聯隊這邊的炮火總算是逐漸稀疏下來。不是他們想停，而是實在有些頂不住了。就連自認為已經掌握了中國軍隊火力配置的板垣征四郎都沒有想到，中國人竟然能集中如此瘋狂的炮火與他對轟。難道，所有防禦忻口的中國軍隊全都把火炮集中到了這裡？他第一時間聯繫了中路和右翼進攻的友軍，詢問他們那邊的進攻情況。可得到的反饋卻是，中路和右翼的中國守軍同樣具備炮火反擊的能力，只不過數量上與他們掌握的差不多，並不是帝國炮兵的對手。板垣征四郎有點兒懵，他想不通，這些炮火都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來忻口之前他還專門給第二十師團師團長川岸文三郎打過電話，除了奚落一下這位在劉猛獨立團手中遭受打擊的同僚之外，就是詢問獨立團的火力配置。根據川岸文三郎所說，這個給關東軍乃至陸軍本部都蒙上了一層恥辱的面紗的中國年輕胖子所帶領的軍隊，的確具備著相當強悍的重火力武器，但是數量上最多也就是能夠與一個步兵旅團所配屬的重火力武器數量相仿。而板垣征四郎的第五師團，在火力上可是得到了大大的加強的。不說別的，就說他麾下的這個第8炮兵聯隊，那可是加強版的炮兵聯隊，配備了山炮12門，野炮12門，還有105榴彈炮12門，合計三十六門火炮。而川岸文三郎第二十師團的那個炮兵聯隊，就只有12門203毫米重型榴彈炮而已。雖說殺傷力更強，但是數量卻遠遠不足。正因如此，盛怒之下的板垣征四郎才會選擇這樣的進攻方式，試圖一舉擊潰忻口左翼防線上以獨立團為主的中國守軍的全部信心和士氣。然而現在，率先頂不住的卻是他。這樣的結局，差點兒沒把這位自打進入中國戰場之後就一路高奏凱歌的板垣師團長氣的當場去世。一點兒便宜沒佔到不說，作戰目的也沒有達到，反而吃了個暗虧，把己方的士氣打擊的不輕。其實別說是他，就連中國守軍這邊的一眾高級指揮官也全都處於懵逼狀態之中。第二戰區司令長官第一時間親自致電山西老漢，詢問他在忻口左翼布置的第七十一師到底配備了什麼樣的火力；同時要他立即查明為毛左翼的小鬼子一上來就打的這麼瘋狂。至於部隊的傷亡，這位已經習慣了在對日作戰當中的上網比例的戰區司令官一點兒都沒有樂觀，甚至已經準備好抽調兩個團的預備隊補充到忻口左翼防線上去。至於劉猛率領的這個隸屬於第二十九軍，此戰名義上暫時借調給山西老漢晉綏軍的這個獨立團，人家這位戰區司令官還真就沒太放在心上。一個小小的團級作戰單位而已，即便兵力上已經達到了大半個步兵師的標準，可畢竟名義上還是個團不是？既然是個團，而且還隸屬於第二十九軍這種非嫡系部隊，火力配置上能高到哪兒去？就算有山西老漢的暗中支援，他們也不可能具備硬抗日軍如此瘋狂的炮火覆蓋的實力吧？接到電話的山西老漢其實心裡也十分擔憂，他也不敢確定劉猛的獨立團真的具備這樣的實力。剛打算打給第七十一師指揮部發報詢問，第七十一師郭師長的電報就先到了。電文內容很簡單：暫編獨立團炮火對戰獲勝，日軍暫時後撤二十里，預計八小時之內不會再次進攻！拿著電報，山西老漢只覺得自己那顆已經工作了幾十年的小心臟似乎年輕了不少，跳的那叫一個年輕有力。忻口左翼防線這邊，晉綏軍第七十一師郭師長是第一個趕到獨立團前沿指揮部的。雖然是打著慰問的旗號，但是劉猛和一眾獨立團高層軍官全都心知肚明，這位郭師長其實就是來求證的。劉猛這一次沒有藏著掖著，而是直言不諱的告知郭師長：「我獨立團所屬，無論是戰力、士氣還是武器裝備，都有把握正面硬抗日軍一個旅團以上的進攻；就算小鬼子動用空中力量支援戰鬥，我也有能力把他們給打下來！這麼說吧，如果有友軍稍微協助一下，力抗整個第五師團，完全沒問題！」這句話就像是一顆定心丸兒，說的郭師長差點兒紅了眼圈兒。雖然他們晉綏軍的武器裝備能夠自給自足，在一眾地方軍閥部隊當中火力配備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可是面對日軍兩萬餘軍隊的進攻，擁兵二十萬的晉綏軍還是沒有太大的信心，尤其是在面對日軍飛機大炮協助進攻的情況下。而第五師團，那可是此次進攻忻口的兩萬日軍當中超過一半兒的兵力，要是他的第七十一師和獨立團就能把第五師團死死拖住，那這場戰鬥，最終的結果必然會是勝利！然而，就在郭師長打算跟劉猛進一步商定一下接下來的防禦計劃的時候，山西老漢竟然親自來了前線。隨著山西老漢一起來的，還有一道讓劉猛聽了之後好一會兒都沒能說出半個字的來自軍政部的命令：「命令果民革命軍第二十九軍所屬暫編獨立團一部立即退出戰鬥，趕往滇緬邊境駐防。此命令自送達之時起，即可生效！」五分鐘之後，劉猛緩緩將目光從那道軍令上移開，看向山西老漢的時候，勉強擠出一絲苦笑：「閻長官，對不起了。。。。。。」山西老漢沒有說話，只是一臉苦澀的搖了搖頭。半晌，劉猛突然站起身，扭頭對副團長張昌俊命令道：「命令獨立團所屬，留下除輕機槍和擲彈筒外全部重武器，交由晉綏軍第七十一師代管，兩小時後撤出戰場，趕赴滇緬邊境！」話音未落，山西老漢和第七十一師郭師長的眼睛瞬間就瞪圓了。郭師長還好，只是驚訝於劉猛的大方；但是山西老漢卻是多少知道一些劉猛是怎麼攢下這些家底兒的。如今劉猛把所有重武器都留給了他，山西老漢心中的感動無以言表。「劉猛，老漢我。。。。。甚也不說了，你娃，一路保重！」劉猛沒有說話，目光緩緩掃過眼前綿延的太行山和硝煙陣陣的忻口防線，長長的嘆了口氣，轉身朝後方走去。。。。。。

被迫完本，希望大家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