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不重要
亦心推門走了進來,一臉高興的為夏馥蓉更衣:「夏姬,這按宮裡的規矩,凡是宮裡的女子侍寢之後,都得去雲鳳宮裡給皇後娘娘請安。」
夏馥蓉自己帶上了耳墜子,華若曦送的妝粉已經在梳妝台上擺著了。亦心隨手便拿起了檯子上的妝粉,開始為夏馥蓉上妝。
「看看夏姬這氣色,可比昨日好多了。」亦心拿來了披風,為夏馥蓉披上。
夏馥蓉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好了,凈知道拿我打趣,還是趕緊去給皇後娘娘請安吧!」
雲鳳宮裡,李嫣然一早便起了身,下頭的侍女正給李嫣然稟報著石俊淵的事兒。
「稟皇後娘娘,昨夜皇上在夏姬的房裡,由夏姬侍寢。」
李嫣然雙目微閉,放心的舒了口氣,輕輕點了點頭:「本宮知道了。」
才不過多時,夏馥蓉便走了進來,規規矩矩的向李嫣然行禮:「夏姬給皇後娘娘請安。」
李嫣然微微一笑,輕輕抬了抬手道:「免禮,坐吧!」
見著夏馥蓉來請安,這雲鳳宮裡的侍女便吩咐退了下去,只留下夏馥蓉與李嫣然在雲鳳宮裡。
夏馥蓉在一邊坐了下來,只等著李嫣然開口發話。
李嫣然看了一眼桌上已經擬好的冊封詔書,準備冊封夏馥蓉為良人。
「既然昨夜你侍寢了,那本宮便下詔封你為良人。若是太子殿下真的得了監國之權,再過兩個月,你便能封妃了。」李嫣然果然是個言出必行之人,這夏馥蓉才侍寢,便急著給夏馥蓉一個名分了。
可夏馥蓉看著,石俊淵寵幸了自己,她這個身為正妻的,居然臉上一點兒愁色也沒有,倒是有幾分高興的樣子。
夏馥蓉頷首一笑,如今李嫣然提起這名分的事情來,夏馥蓉突然覺得,什麼名分不名分的,倒也沒那麼重要。
這名分啊!得是石俊淵真心想給自己的,才是真的。李嫣然給自己的名分,夏馥蓉就得了,也未必能安心。
「皇後娘娘,這名分之事,能否再等等?」
李嫣然聽了夏馥蓉這話,倒是覺得新鮮了。這夏姬還能與別人不一樣,不想要名分?
「為何還要再等等?莫不是,你不想要個名分?」李嫣然微微挑了挑眉,向夏馥蓉問道。
夏馥蓉輕輕搖了搖頭,臉上的神色,有些不太高興:「並非是奴婢不想要個名分,只是奴婢在想,若是這個時候皇後娘娘給了奴婢這名分,皇上還不得懷疑,奴婢與皇后之間暗通款曲嗎?」
雖然這只是夏馥蓉胡亂找來的借口,但也說得過去。
李嫣然頷首想想,還是夏馥蓉細心,理兒還真是這個理兒。
「還是夏姬心細,那便按你的意思,過些日子再提此事。」在石俊淵生辰之前,李嫣然對夏馥蓉,還是十分客氣的。
夏馥蓉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的是什麼身份,即便是李嫣然這個皇後娘娘再好說話,也不能輕易讓她不高興了。
兩日的陰雨綿綿,總算是又見著陽光了。這春日裡還有些許的寒氣,可夏馥蓉還是一早便換好了舞衣,在屋前的院子里翩翩起舞。
亦心站在邊兒上,看著夏馥蓉的舞步,只覺得美輪美奐。真是怪不得,皇上會對夏馥蓉如此寵愛。
夏馥蓉從小便能歌會舞,她最是知道,歌舞這東西,若是一日不練,便生疏了,再要撿起來,可就難了。
兩個下等的舞姬走了過來,看著夏馥蓉練習舞步的樣子,便開口諷刺:「夏姬這舞可真是漂亮,怨不得皇上如此喜歡呢!」
夏馥蓉聞聲,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未與她計較什麼。畢竟自己眼下還什麼都不是,雖然得石俊淵一夜恩寵,但算起來,也只是個中等的舞姬罷了。
亦心原本也與夏馥蓉一樣,在這宮裡,能不得罪人,便不得罪人。
但她一看這二人只是下等的舞姬,便開口為夏馥蓉說話了:「文姬能入得宮來,想來這舞藝也是不差的吧!只可惜啊!文這舞就是再好看,也不能侍寢。」
文姬對夏馥蓉的艷羨與嫉妒,亦心本是可以理解的。但如此刻薄之人,亦心可得讓她知道知道,夏馥蓉忍你,我亦心可不會忍著你。
文姬見著亦心這般怒懟自己,心裡的滋味,自然就更不好受了:「你不過是個伺候人的奴婢,也敢如此說我。」
「奴婢?我是奴婢不錯,可文姬不也是奴婢嗎?這算起來,若是哪天皇上臨幸於我,再有個名分什麼的,那我這奴婢可就不再是奴婢了。而文姬,怕是離宮之前,都只能是奴婢吧!」
亦心這言下之意,文姬又怎會不知。怪只怪,這宮裡的規矩便是如此。自己做為下等的舞姬,是沒有資格上皇上的龍床的。
可無論如何,文姬也是咽不下這口氣的。她走到亦心的跟兒前,抬手就要往亦心的臉上打。
就在此時,夏馥蓉停下了腳下的舞步,擋在了亦心的前頭:「亦心方才所言,都是代我說的。文姬若是真心來賞我的舞,我自然是高興。可若只是來說這些醋溜溜的話,那就不必了。」
「呵……夏姬,你倒是挺厲害的啊!你若真是厲害,便做那正經的主子給我們看看。也讓我長長眼,看看你夏姬的恩寵,能有幾時。」文姬白了夏馥蓉一眼,全然不將夏馥蓉放在心裡,說起話來,也是句句不中聽。
亦心看著夏馥蓉的樣子,心裡那叫一個解氣。這夏馥蓉平日里看起來沒有什麼脾氣,又是個極其溫和的人,沒想到這懟起人來,竟然如此厲害。
「奴婢是不知道皇上會不會給夏姬一個名分,可奴婢知道,文姬如此尖酸刻薄之人,是怎麼也入不了皇上的眼的。」
亦心說完,便將手裡的披風給夏馥蓉披上了:「夏姬,我們進屋裡去吧!」
石俊淵生辰之日,一早開始,大殿里的樂聲便不絕於耳。歌聲,舞姿,給了石俊淵極致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