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唐沮
「該談正事了，曹大人。」
「那個，朱大人，小官姓霍，不姓曹。」
「好的，霍大人，這回該談正事了吧」朱彥從善如流，看著明顯比剛上桌時能忍不少的縣令，朱彥已經有所猜測，也就沒了繼續挑撥對方的興趣。
一番交談，朱彥也算了解了自己這趟任務的始末，梁河槽幫沙海幫因為自身問題弄沉了一批貨船，交不出賠償金，索性一干幫眾直接帶上家小離了這青北縣，上了青山佔山為王。
又因這沙海幫高手不少，光先天就不下五人，本地駐軍也不過兩名先天，督曹無奈之下向京中請援。
「那不知這沙海幫弄沉的究竟是什麼貨物，能讓幾名先天選擇落草？」
「是唐家牽頭全縣大戶一起從東胡收來的青海精鹽，共十四船之多，本是準備賣到楚國去的，據說連買家都聯繫好了，就等這邊交貨。」
......
「相公，你覺得這霍縣令說的是真的嗎？」
「有真有假吧？」
「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啊？」
「沙海幫是真，十四艘沉船是真，唐家牽頭是真，船上有鹽是真，沙海至少五名先天是真，其他的至少一半是假的，至於隱瞞的部分就更多了。總之我們能輕易查出來的就是真的，無從考證的多半是假的，隱瞞的部分就難說是什麼了。你覺得這縣城裡的異常和我們剛剛聊的東西有什麼關聯嗎？」
「你是說......」
「沒錯，所以說隱瞞的東西才是關鍵，至於他剛剛話中的真假，不論真假都只是給我們排雷的。張三。」
「小的明白！」
「嗯，我從軍中回來就直接去唐府了，該怎麼查，去哪查就交給你了，晚上向我彙報。」
「諾！」
帶著林媛趙翼的朱彥很快就來到了城南的軍營，營地不大，軍中也不過三百多人，這裡的最高長官正副兩位督曹趙光，趙立也不過先天而已，周身穴竅才打通一半左右。
按他們所說，沙海幫或者現在應該叫沙海寨了，寨中能提刀作戰的幫眾至少五百人，四位寨主都是先天境，再加上兩名不認識的先天，可以說，若不是軍械威力巨大，再加上沙海寨的人不通軍陣，京中收到的就不是求援書而是青北縣造反，守軍全軍覆沒的戰報了。
不過最令朱彥在意的一點卻是趙光的求援書是一個月前發往京中的八百里加急，而縣令則是在半月前遞的奏摺。至朱彥離京為止京中軍部都沒有接到趙光的求援書。
「這就有點東西了，走了，去赴唐老爺的宴。」
......
「少將軍不愧是少年英豪，當真英武不凡一表人才啊！」
「唐老爺當真老當益壯，慧眼如炬，我們進府再說。」看著站在府前迎接自己的唐老爺一行人，朱彥卻是半點不客氣，拱了拱手就算見禮，帶頭向著府里走去，充分的展現了主人翁的氣勢。
唐沮臉色不變仍是笑眯眯的，反倒是跟著唐沮出來迎接的兩個小丫頭看到朱彥的表現臉色一拉。
「嚯！唐老爺不虧城中巨富，這菜品檔次比霍縣令高了不是一個兩個層次啊。」
「少將軍喜歡就好。此番還要多謝少將軍仗義出手，救下我的兩個孫女，她們父母走的早，老夫又要忙於一大家子的生計，平日疏於管教，此次險些釀成大禍。果兒，粒粒還不過來給少將軍見禮。」
「唐果（唐粒）謝過將軍救命之恩。」一個御姐臉平板，一個包子臉蘿莉走到朱彥面前一福。
「就口頭謝啊，這沒誠意啊~」林媛在朱彥背後笑著看著朱彥發揮，從朱彥和林媛那次談話之後，林媛就像變了個人，一點不復之前的英果，完全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當然，動手和吃東西的時候除外。
「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平板率先開口，包子貌似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咳咳！朱將軍，還請入席吧，之後另有重謝。」
「漬！」唐沮適時開口打斷，朱彥也沒聽清唐果準備說的究竟是以身相許還是來世做牛做馬，一副頗為掃興的樣子。
直接入席，朱彥照例先來一肘子，綠色的菜看都不看一眼，這顏色和朱彥相性不合「聽說唐老爺生意出問題了。」
「謝將軍關心，只是最近一批貨出了點問題，老夫還能解決。」唐沮一邊夾菜一邊觀察朱彥的一舉一動，心思流轉。
「有什麼需要我解決的嗎？只要好處給到為，天人都給你干費。」頭也不抬，朱彥似乎已經不準備再觀察唐沮的神色，說話間頭都懶得抬。
「那不知五名先天在少將軍這裡是什麼價碼啊？」唐沮頗為認真的盯著朱彥。
「兩房側室。」朱彥抬頭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對面的平板和包子。
「將軍這代價老朽確實承擔不起，本來能入得將軍府的門牆也算是她們的福分，但不瞞公子，果兒已經許給了楚國我家的一位世交明年就要正式完婚了。說來丟臉，唐果這丫頭這次出走就是為了逃婚，粒粒身上亦是有婚約在身。」
「無妨，那就先把上一單結了，本公子在這青北縣內尚缺一個落腳的地方，至於其他事用得著本將軍的，本將也義不容辭，唐老爺帶價上門就是了。」千難萬難的幹掉了林媛夾到碗里的綠葉菜，朱彥抬頭時有意無意的又掃了一眼對面的包子和平板。剛好和唐果的視線對上，小姑娘臉色通紅的低下了頭。
「我家在前街剛好有一處宅子空置，正適合給公子落腳，管家，取地契來。」
......
「怎麼樣？」林媛好奇的看著醉醺醺的朱彥。
「一桌子老戲骨，就數咱倆演技差，連對面兩個小丫頭都比你演技好。」馬車裡朱彥一臉認真的給林媛說著戲。
「大局有影響嗎？」
「沒事，劇本好，不影響。」
「所以唐家有問題？」
「問題不小，現在可以確定唐家和縣令聯繫很緊密，但唐沮剛剛又坑了縣令一手，兩邊不是一條心，應該是利益關係。我們這次剿匪必然涉及到他們想隱瞞的某些東西，唐沮那老頭子就差直接把倆丫頭送到我床上了。有這精力不用來打掃首尾就是說他們清楚躲不掉。」
「可他不是說唐果和唐粒都有婚約了嗎？」
「如果明年咱倆結婚，你今年逃婚又被你爹抓回去了，這個消息只有你爹知道，你說他會告訴我爹嗎？而且那個平板飯桌上和我對視一眼臉還紅了，人設變動太大，明顯是老頭按對我的了解新加的戲。」
「那我們接下來......？」
「老頭和縣令的目標已經不是一致的了，至少唐家這邊的事要比縣令知道的多得多。先看張三能給我們帶回來什麼消息，之後再決定是分開調查還是調一條線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