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七章 非正非邪，順心而為
禪豐雙手合十，徐徐善誘。
「阿彌陀佛。」
「施主殺心太重，若想獲得救贖唯一的辦法便是皈依佛門。」
「我佛慈悲，施主放下屠刀，佛門自會為你敞開。」
凌天的神情沒有起伏，如同平靜的湖泊和潭水。
微風拂過，掀起他的髮絲，將那張無聲無色、不沾半點喜怒哀樂的面龐展露無遺，讓人蔘悟不透。
他氣息沉斂，「掩蓋？」
「我所做的一切從來都不是為了掩蓋什麼，曾經的所作所為我並不為此而後悔。」
「我心中有道，是善是惡，是好是坏於我而言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去完成想做的事。」
說著，他越過兩人朝住所的方向走去，超然世外，順從本心的意願，明淡出聲。
「我心即我佛，順心而為，由心而發。」
「比起你們口中糾結的善惡，我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完成，因此沒有閑心同你們爭論。」
武王眼神如刀，氣勢滔天。
「你也只能耍耍嘴皮子。」
「我警告你，如果你繼續執迷不悟，不僅是我和七神殿，哪怕整個神族都不會放過你！」
凌天停下腳步，眸色轉為幽寒，身上震發出倒轉乾坤的可怕氣息，天地為之顫慄。
他側臉看向武王，冷凜的目光宛若貫滅荒古的極光，深深鑿穿後者的心理防線，蘊含著非正非邪、一念主朽的萬古道韻。
「凡是阻礙我前行的人都是敵人，對於敵人，我不會心慈手軟。」
「你若覺得我是惡人，想要除掉我，那你隨時可以與我決一死戰，不過前提是帶著必死的覺悟。」
「我能讓你站在這裡，就能讓你從這裡消失，最好不要觸碰我的底線。」
觸及凌天空幽弒魂的冷眸，武王的心頭驀然抖了抖，神魂似要脫離身體，有種難守心神的感覺。
一身浩然正氣的他此時只覺徹骨冰寒，如同利刃抵在胸口，稍有動作便會被刺穿心臟。
凌天收回目光，邁步離開，留給兩人一個如同清風般來去自如的背影。
見凌天走遠，禪豐上前對武王不緊不慢道:「他執念太重，已成心魔。」
「光靠貧僧和你的三言兩語無法讓他回頭，你也不必再浪費口舌了。」
武王目光沉了沉，對方剛才的眼神讓他有種莫名的心悸感。
正如對方所說，就算是做了什麼不可容忍的事情，光憑他一人也無法阻攔。
不過人在做天在看，天網恢恢，總有一天，罪人會得到應有的懲戒。
他只需要去見證這一切，如果有必要，他也會為征討眼前的惡魔出一份力。
不管怎樣，他始終相信公道在人間。
回到房中，凌天發現菲世已經回歸迷你形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看樣子是玩得精疲力盡了。
他沒有打擾睡得正香的菲世，靜靜地坐在床上，盡量不發出聲響。
房間里沒有看到趙鑫的身影，他盲猜趙鑫是去衝擊神境了。
他之前回來的時候便發現趙鑫隱隱有突破神境的徵兆，不過這也是在意料之中。
本就離神境不遠的趙鑫在修鍊血脈功法和服下仙丹后，修為可以說是突飛猛進。
不出意外的話，今晚上就能渡劫晉陞神境。
關於晉級一事，他無法插手干預。
渡劫是每個神境修鍊者的必經之路，渡劫的強度意味著踏入神境時的高度，人為干預將會斷送渡劫者的機緣。
回想起剛才武王和禪豐兩人的言語，凌天倒是滿不在乎。
七神殿的人失去歸所是北宮南冥做的決定，與他沒有多大的關係。
他們選擇跟隨北宮南冥，就要為此接受這一切，因果本是如此。
成年人的世界，每種選擇都有遺憾。
做了決定，哪怕跪著也要走完。
倘若這種覺悟都沒有，只會怨天尤人，未免也太過天真無知了。
晚上剩餘的時間凌天用來煉丹和修鍊。
後半夜屋外顯得很不安寧，雷電交加，風雲變幻，整片天地都似在經歷著一場空前絕後的浩劫。
凌天平靜地煉丹修鍊，不受外界的干擾，畢竟他相信鑫兄的實力。
次日，凌天起身打算回宗院，菲世依然睡得跟死豬一樣。
看見菲世一副雷打不動的睡臉，凌天沒有打攪，直接將菲世和床上煉好的三枚仙丹一起收入九靈珠內。
昨日他一共煉了五顆丹藥，結果只有三顆是仙丹，其他兩顆均已報廢。
天符煉丹，不成即廢。
如果預期的品級沒有達到，百分之九十會報廢，連渣都不會剩下，同時還存在爆炸的風險。
高收益，高風險，很符合自然法則，沒有什麼毛病。
邁出房門，他便看見了迎面走來的趙鑫。
此時趙鑫整個人精神煥發，渾身流淌著濃郁的神力和武神氣息，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和往前大不相同了。
凌天用神識稍微探查了趙鑫一番，感受到趙鑫身上的武神之力愈發強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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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那把長槍也徹底煥然一新，變為了純金閃亮之色，透著無盡洪荒的能量波動。
單論氣息，趙鑫已經遠超大多數剛邁入神境的晉陞者，更何況還獲得了神兵利器。
他目光明燦，投去了恭賀的目光。
「鑫兄，恭喜你突破神境。」
「看樣子，你在突破神境時得到了天大的機緣，」
趙鑫一如既往的憨厚，陽光一笑，滿懷感激。
「這還要謝謝天哥你的幫助了。」
「沒有你，我哪有這麼順利晉級。」
凌天一臉淡然，對於趙鑫的謙虛和客氣已是習以為常。
他沒有繼續討論這件事，開門見山道：「走吧，我們該回宗院了。」
冰月這時帶著幾名冰煌族的美女走了過來，同凌天一起踏上了返回宗院的道路。
從上次離開到重回帝都，只有一天不到的時間，他卻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帝都的街上來了不少神族的人，這些人在其他人看來很是神秘和不凡，但對凌天來說卻是一點也不新奇。
雖然不認識這些人的面孔，但看對方的穿衣打扮，足以看出所屬的神族勢力。
這些勢力涵蓋了光神族、神啟宮、血殺盟、佛羅族，包括一些神境組織的人。
總而言之，同他有過節的神族勢力基本都有眼線到處遊盪，目標凌天也能想到，無非就是他本人。
除去神族的這些人外，帝都的護衛隊也在到處巡邏，仔細查找通緝令上的人。
為了避人耳目，凌天刻意喬裝打扮了一番，順便買了個面具戴上。
做完這些，凌天才和冰月等人返回了神月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