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真假聖旨

第一百六十一章 真假聖旨

南宮璟倒是從善如流的將桃七七杯中的酒飲盡,而後將酒杯放回桃七七的面前。

桃七七撇了他一眼,看向安陵懷亦的時候已經調整好情緒,「安陵懷亦你這是什麼意思?後面軍餉的隊伍還未到,你先開口跟我要這一萬兩黃金,不妥吧?」

「不妥?」安陵懷亦臉色立刻變了,將手中的酒杯放下,「桃姑娘,你是陛下派來護送軍餉的,而你先到海峪關這我先不與你計較,你帶的一萬兩黃金我到現在也沒見到,不知桃姑娘作何解釋?」

「還要做何解釋,這一萬兩黃金也是要跟著軍餉一起交給軍營中的管事,安陵大將如此著急,我倒是想問問你有什麼目的呢。」

蔣完要做老好人,自然在兩個人快要吵起來的時候,適時的開口,「大將,桃姑娘都是誤會,有什麼事情大家不能說清楚,偏要靠爭吵來解決?」

桃七七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說話,蔣完接著說道:「軍餉的事情,其實大將你也可以再等等,我之前在管事那裡也查過,現在的軍餉消耗也正常,大可以等到後續軍餉到了,再一起到管事那裡記錄您說是不是。」

安陵懷亦此時誰的面子都不給,只是看著桃七七面色冷漠,「我看不是這樣吧,桃姑娘的目的已經很明顯,蔣宣撫使還曬要替她說話嗎。」

「大將這是什麼意思,我有些不太明白。」蔣完裝傻,皺起眉來,「桃姑娘不過是脾氣有些急躁,但她絕沒有壞心思。」

「沒有壞心思?」安陵懷亦舉杯飲盡杯中的酒,重重的放下,「她心裡的想的什麼她自己再清楚不過。」

桃七七在心裡碎碎念,安陵懷亦你裝的還挺想那麼一回事的,這場沒自己的戲,她緩緩的靠著椅背,看著對面的兩個人互飆演技。

剛才沒吃多少東西,還喝了一杯半的酒,桃七七現在胃裡如同火燒一般開始難受,她皺了皺眉頭,抬手輕輕按住肚子往上的地方,可千萬別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南宮璟看出來桃七七難受,看她捂著肚子,便到了杯熱茶推給她,「緩解一下。」

桃七七拿過茶杯一飲而盡,看兩人也差不多吵到面紅耳赤的樣子,桃七七忍著胃疼的感覺,用力一拍桌子將視線全都引到她這邊來。

胃疼引得她的聲音也有些喑啞,少了平日里的幾分跳脫,「恐怕是有人賊喊捉賊吧!」

「安陵懷亦你以為軍營中,真的沒人知道你私吞軍餉的事?」桃七七今日就是負責潑髒水,其他的事宜都會由蔣完搞定。

要不是桃七七跟蔣完玩無間道,他們今日這潑髒水的計劃,應該還能挺成功。

桃七七繼續吸引著火力,「我告訴你,你軍營中上樑不正下樑歪也不是我頭一回見到,如果說這一萬兩黃金不見的話,相信應該也有很多人願意指認你吧。」

金安白道:「桃姑娘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要將白說成黑嗎,我們大將沒做過的事情,絕對不會受到你們的威脅。」

「話已經說到這裡,我已經明白桃姑娘的意思,是要私吞軍餉,又要將此事推到本將身上。」

安陵懷亦冷著臉,站起來步步靠近桃七七,「別以為你是女子,我就不敢對付你。」

桃七七也站起來,迎著向她走過來的人沒有後退,「怎麼,堂堂的一個大大將,還想動手不成?」

「我是很想動手。」安陵懷亦離得近了些,忽地抬起手來。

沒等桃七七抬手,已經有人擋在她前面,用手中的劍鞘抵住安陵懷亦要落下來的手,南宮璟知道這是在演戲,卻也不願意讓人傷到桃七七半分。

本來這場戲設計的是安陵懷亦要抬手打自己,被她躲過之後再讓蔣完順勢發難,這一下南宮璟跳出來替她擋住,桃七七在後面眨了眨眼睛,不用這麼拼吧,兄弟。

抵住安陵懷亦的胳膊后,南宮璟用劍鞘橫在兩人之間,護著桃七七向後退了兩步,眼中的戾氣被淡漠揉碎在眼中,嘴角未帶笑,「莫要動手。」

桃七七下意識抬起手指啃了啃,嚯!這擋箭牌你別說還挺好用,這戲該演還要演下去,桃七七立刻趁此機會,到蔣完身邊去。

給蔣完一個眼神,估摸著已經差不多,蔣完才慢吞吞道:「陛下有旨,眾人聽旨。」

眾人的目光一瞬間落到蔣完身上,另一桌上蔣完身邊的人,過去將聖旨雙手遞給蔣完,他將聖旨打開,眾人皆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安陵懷亦因不守軍中規矩,多次在軍中做出欺上瞞下之事,酌革去安陵懷亦大將一職,將其罰送回京關入天牢,蔣完領旨如朕親臨,一切事宜皆由蔣完親辦,欽此。」

念完聖旨,蔣完終於得意洋洋的舒展開,將聖旨合上,看著跪在地上的安陵懷亦,「安陵大將不,你現在已經不是大將了,接旨吧。」

桃七七道:「看來有人欺下瞞上在前,又想私吞軍餉在後,陛下的旨意來的可真是時候,是吧蔣宣撫使。」

蔣完已然沒有什麼好裝的,笑道:「還是要你我二人的配合,這件事才能進行的如此之順利,今日將安陵懷亦一黨全部押解進京,你我在這裡的日子還會不好過?」

安陵懷亦站起來,卻沒有暴怒,只是眼中淬著寒意,「蔣完你做出此事,以為我回京上報陛下你有好果子吃嗎。」

「回到京都,你以為你還能見到陛下嗎。」蔣完看著安陵懷亦,皺紋遍布的臉上笑容鬼祟,「陛下已經全然認為是你,私吞軍餉欺上瞞下,事實和證據都擺在這兒,你還能狡辯什麼。」

「來人!」

蔣完聲音揚起,外面衝進來十幾個將士圍在蔣完的身邊,「將安陵懷亦壓下去,明日押解回京,其他與安陵懷亦的同黨,一概一同押解進京,聽后發落,帶走!」

發號施令的聲音落下,營中湧進來的將士沒有一個動身的,蔣完皺起眉頭,「你們難道想違抗聖旨不成?!若是不動手,便是安陵懷亦的同黨,押解回京后統統斬首!動手!」

聽得這句話才有人動起來,不過紛紛拔出刀之後,卻都對著蔣完和旁邊那桌他的人。

「你們……你們這是想造反?!」

桃七七悄然退了幾步,退出蔣完的身邊,南宮璟也適時的出現在桃七七的身前,將她護在身後。

蔣完不是傻子,看到桃七七後退的身影,當然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桃七七你敢背叛我?既便是你聯合這些人又如何,我手中有聖旨,難道你們想違抗聖旨不成?」

「蔣完你還不清楚嗎,我們設計讓你出現在這裡,又讓你自己說出目的來,你猜你手中的聖旨是真的嗎。」桃七七莞爾,「要是不用套中套引你這個老狐狸上鉤,你有那麼容易被我們騙到嗎。」

安陵懷亦只是在一旁看著蔣完手中的聖旨沒有說話,金安白也只是微微低下頭去,不過桃七七是全然沒有看到這兩位心虛的樣子。

「你之前寫信造謠懷亦的事情,我們早就發現,不過是借著這個機會,給你演一齣戲,你所有與京都的來信都已經被我們攔截,而京都的回信,也不過都是我們給你寫的,為的就是瓮中捉你這隻——鱉。」

這樣大的打擊,讓蔣完急火攻心猛的吐出一口鮮血,手中的聖旨也被他扔在地上,「你……你們假傳聖旨是死罪!我要告到聖上面前去!」

桃七七看著氣急敗壞搖搖欲墜的人,悠然的無辜道:「你假借陛下的旨意,要栽贓冤枉懷亦,難道你就不是死罪嗎?」

「借用一下你的話,你沒有到聖上面前的機會了,恐怕你活不到那個時候。」

蔣完胸口上下起伏著,指著桃七七半天沒能說的上話,再加上急火攻心年歲大了,更是一翻白眼直接躺倒在地。

裡面的幾個將士,押著蔣完的隨從幾人出去,又有專門的兩個人將躺在地上的人抬出去。

桃七七這才呼出一口氣,回到座位上拿起筷子,還有心情吃點東西,「我就說你們,還造出個假聖旨來,這要是被人捅出去,我們還真就是假傳聖旨的罪名啦,要砍頭的你們知不知道,至於冒這樣大的險嗎。」

金安白看看不說話的安陵懷亦,又看看地上掉落的聖旨欲言又止,只能清咳一聲,「大將,有什麼事您就跟桃姑娘明說吧。」

從剛開始蔣完拿出那封聖旨,南宮璟遠遠的站著眉頭就一點點的皺了起來,這聖旨怎麼看都不像是假的,當他注意到安陵懷亦的表情就確定,這封聖旨的確是真的。

而桃七七的樣子又不像是知道此事,南宮璟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桃七七,追隨著她最下后,聽到那人的話,才抬眼看過去,臉色不算好。

桃七七還一臉茫然,吃了個水晶包將小臉塞圓,努力拍著胸脯順下去,「懷亦?什麼事要跟我明說。」

「關於聖旨的事情。」

「啊?」桃七七疑惑,夾了一筷子菜,「聖旨怎麼啦。」

「聖旨是真的。」

啪嗒一聲,那是桃七七筷子落地的聲音,她半天都沒能找回自己的聲音,鼓鼓的臉頰襯的她有點傻氣,「你……」

奮力那口吃的吞下去,桃七七腦袋一排問號的看著安陵懷亦,「那聖旨怎麼會是真的?你們不是截住蔣完的信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陵懷亦張了張嘴沒能說出來,還是轉過頭碰了下金安白的肩膀,低聲道:「你說。」

金安白:「……」

他說什麼他說,難道他說就不用慷慨赴死了嗎,金安白深吸一口氣,「我們是截住蔣完的信,換了封我們寫的進去,但是大將說……除了軍餉的事情不必寫在心中,其他的都按照蔣完信中所寫,原封不動遞進京都。」

「安陵懷亦你瘋了吧!」桃七七看著安陵懷亦滿眼都是不可置信,「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你拿這件事去試探皇帝,你有幾個腦袋能掉?這聖旨是真的,我問你要如何收場?」

金安白看桃七七真急了,趕緊勸阻道:「其實陛下還有一道密信,是要蔣完在單恆國與我們這次衝突之後,找個時間亮出這道聖旨,所以現在情況也沒有那麼緊迫。」

桃七七簡直要被金安白氣笑了,「金安白你是他的參將,這樣的事情你也縱著他去做,怎麼?你覺得你可以承擔這件事的後果是嗎。」

「我可以承擔。」安陵懷亦道:「這件事情有任何後果都由我承擔。」

「好。」桃七七點頭,站起在帳營中踱步,平日里一個個看起來如此機靈的人在,怎麼一到關鍵時候就卡殼,「你願意承擔是你的事情,不要拖上其他人陪你一起送命。」

「皇帝多疑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你用假的去試探,怎麼會得到一個真的結果?」

桃七七快走兩步到安陵懷亦面前,看著他的眼神又說不出罵他的話,只能抵住額頭,「即便是現今不著急,那以後呢,即便是要將蔣完就地正法,你也肯定會知道他手中有聖旨,皇帝會怎麼想,你們之間的嫌隙會更大。」

金安白在旁邊默默道一句,「反正也不會比現在更大,皇帝存心要置大將於死地,還要榨乾大將最後一點可以利用的地方,我們也無需再留情面。」

「無需再留情面?」直到剛才桃七七都沒有真正的生氣,聽到這句話才氣不打一處來,「安陵懷亦我問你,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他的意思?」

安陵懷亦抬眼對上桃七七眼神,卻異常的堅定的站在金安白一邊,「這是我的意思。」

「呵,你無需再留情面的意思是,你要造反?」

……

這話一出,帳營內一時之間氣氛緊張,皆安靜下來沒人說話。

金安白為安陵懷亦辯駁,「大將不是這個意思,陛下的旨意也著實讓我們心寒,要利用完我們再趕盡殺絕,難道你要讓我們坐以待斃嗎。」

「不坐以待斃,等同要造反不是嗎。」桃七七盯著安陵懷亦冷冷道,「不如我給你出個主意怎麼樣,明日去單恆國和談,你直接說要降服於他們,協助他們攻入京都如何?我這主意出的還不錯吧!」

安陵懷亦沒被桃七七的話語激怒,語氣坦然,「我要自保,也要保營中的兄弟,如果一定要我做出選擇,我要保下所有兄弟的命。」

桃七七沒有和安陵懷亦再爭辯什麼,氣呼呼的掀開營帳帘子衝出去,後面還墜著一個小尾巴,一路兩人疾行到無極山腳下。

就這樣也沒能擺脫這個小尾巴,桃七七叉著腰先喘了兩口氣,「王景……你挺能跟啊你,這樣我也沒能甩掉你,大氣兒都不喘一下,你是不是跟我這顯擺呢。」

南宮璟看著桃七七一邊兒喘,話都說的斷斷續續了還都停,都替她害怕,生怕她一口氣喘不上來再躺那兒,還得自己把人扛回去。

「你先歇會兒吧。」南宮璟還是沒忍住,開口問她,「你現在不難受了吧?」

桃七七擺擺手坐在山腳下的一塊巨石上,這個是後天色已經全然黑了下來,她向上仰頭還能看見滿天的星星,霎是好看,「在我們那兒,就看不到這麼好看的星星啦。」

南宮璟也仰頭向上看了看,星光有亮有暗,「你們那兒?京都?」

「不是。」桃七七盤起腿,撐著下巴,「我們那兒高樓太多,工業繁雜,早都已經看不見這樣滿天閃爍的星光了。」

「高樓?工業?」

桃七七轉頭沖著南宮璟眨了眨眼睛,「跟你說了你也不知道,過來坐會兒,說說你啊,你來軍營之前是做什麼的?感覺你不像個普通人。」

南宮璟靠過去,站在桃七七坐著石頭靠後一點的位置,「算是個紈絝子弟吧,為了找人才到邊關來。」

「找人?」桃七七調侃他,「找心儀的姑娘啊。」

「嗯,之前沒有珍惜,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能找到她。」

桃七七看了南宮璟一眼,嫌棄的撇了撇嘴,「你們男人都一樣,一個個的失去才知道以前沒珍惜,那早幹什麼去了?這世間哪有什麼後悔葯能吃。」

說完,桃七七還一個人嘟囔,「要是有後悔葯能吃,我一定一個人吃它個一斤。」

「是我保護她的方式不對,讓她一次次對我失望。」南宮璟看著桃七七仰望天空的側臉,「如果我能找到她,即便是不能與她在一起,我也會換一種方式護在她身邊。」

「哇,你幹什麼說的這麼凄慘。」桃七七抬手好哥們兒似的拍了拍南宮璟的肩膀,「放心吧,如果你們兩個還有緣分的話,你一定能找到她。」

「嗯。」已經找到了。

托著腮看了好一會兒天空,桃七七也沒有回去的意思,夜晚寒風更甚,南宮璟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來給桃七七披上,「晚上寒風重,我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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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妃武威:王爺不服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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