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滲血的齒痕
機場？
秋兮想起聞墨之前跟她提到過出差川海的事，難道真是聞墨讓他來的？
可是標書前天不是已經派人送過去了么？
男人似看出她心中疑慮，解釋道：「秋總監，聞總讓我轉告你，從今天起，你的稱謂將去掉最後那個字，川海分公司執行總裁的位子，是你的了！」
他並沒有說的很大聲，可每一個位元組的發出都很有力，擲地有聲，在場的人都聽見了，接踵而至的就是一片唏噓聲。
「川海分公司執行總裁？聞氏？秋小姐這是走的什麼狗屎運？」
「麻雀變鳳凰了！」
「這下有足夠的資本可以順利嫁入封家了！」
那些人自以為的小聲議論，其實根本沒有刻意去壓低聲音，說出口的話酸的跟剛從醋缸里拎出來的一樣。
上流圈子裡的人，見識也是參差不齊的！
秋兮下意識看眼人群中的封聖昀，他眼中明顯亮了一下，也只是幾秒而已，又暗淡下去，因為他身邊的林婉蓉臉色很不好看！
聞氏川海分公司的執行總裁自然比不過聞家大小姐身份尊貴，更配得上她封家獨子！
秋兮無悲無喜的眸光，從封聖昀臉上轉向夜九，「我並不認為自己能勝任，還請夜先生替我跟總裁說一聲，告辭！」
她說完欲走，又被聞芊芊話語攔下。
「秋兮，你知道我們聞氏的分公司總裁意味著什麼么？薪資是你現在的二十倍不止，還會得到分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光年底分紅，就夠你在川海最好的地段全款買一套三百平以上的複式了！」
伴著一聲聲抽氣讚歎聲，聞芊芊不無驕傲的說：「川海最好地段的房價在十萬一平，你自己算算，難道這還不足以令你動心么？」
「十萬一平，三百平，那不就是三千萬么？」
有人已經按捺不住驚呼，雖然能來參加封家酒會的都是有頭有臉的豪門貴族，也不乏一些逐漸走向沒落，卻頂著豪門的名頭，打腫了臉沖胖子的假豪門！
無論如何，對於一個打工族來說，這樣的待遇可謂是天價了，他們覺得這位秋小姐實在不識抬舉，連聞家當家人聞墨的面子都不給！
秋兮依然淡漠的看著聞芊芊，聞芊芊的話聽在她耳朵里，就像是一種施捨！
她輕笑一聲，風情入骨，「我沒那麼急功近利！這個差事，我不接！」
聞芊芊卻並沒有因此而放棄，她走到封聖昀身邊，看著秋兮意有所指道：
「聖昀為你付出那麼多，你卻從不願為他而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讓自己足以配得上他，我真懷疑你對他的愛究竟能有幾分？」
這時，站在聞芊芊身邊的白婉芯也趁機開口：
「恐怕她巴不得跟封少分手呢，反正人家又不缺追求者！俗話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她們的話讓封聖昀原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更加陰鷙，不得不說，聞芊芊很聰明，她懂得如何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人和事，去達到自己的目的。
而白婉芯，沒想到那件事情過去六年，她還懷恨在心！
秋兮淡漠的看著封聖昀，而後者的目光很複雜，他們之間，不知從何時起，多了一道無形的屏障，阻隔的兩人快透不過氣來。
封聖昀，你也覺得現在的我配不上你么？
「你希望我去么？」秋兮問。
她把這個問題拋給封聖昀，不是想逃避，而是真心想聽聽他的想法，他們之間已經很久沒有溝通過了。
封聖昀沒有第一時間作答，他很矛盾，既希望秋兮變得更優秀，優秀到足以得到母親的認可，又希望她時刻能留在自己身邊，川海，那裡有個令他不放心的人！
可是，聞芊芊沒有給他們緩和的時間和機會，又道：
「你只需在川海任職一個月，一個月後，你若願意留在那裡，可以繼續做川海分公司執行總裁，如果你不願意，回來后，我四叔也會給你安排一個同等高度的職位，待遇不減，如何？」
一個月？為什麼是一個月？
秋兮將最近公司里發生的事快速串聯一遍，忽而笑道：
「只怕我沒那個命撐得過一個月！」
聞氏高層內部之爭如火如荼，聞芊芊和夜九卻如此高調的當中宣布給她升職，這是要把她推向風口浪尖，她才不要去做炮灰！
聞芊芊見秋兮竟能想的如此通透，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川海一行，非秋兮不可！
但她卻反其道而行之，傲慢說道：
「秋兮，川海，並非非你不可！你不去，自然有很多人擠破頭的想去，我四叔能看中你，你該感念他的賞識，沒想到，你如此不識抬舉！」
風本來就是偏向聞芊芊一頭刮的，這下大家更覺得秋兮不識時務，聞氏分公司總裁，就算是他們這些有自家產業的人都想去呢！
「那就誰想去讓誰去好了！」秋兮依然不為所動，別人怎麼看她，並不能影響她去改變初衷！
「你！」
聞芊芊還想再說什麼，這時，夜九給她使了個眼色，她沒再開口。
只見夜九在秋兮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就看到秋兮的臉色變了變，那是極少能在秋兮臉上看到的神情。
夜九看著她清眸中難掩的憂色，明明都在意料之中，卻又覺得很礙眼。
他繼續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手裡有一副好牌，可別被自己打的稀爛！」
吃瓜的眾人也都屏息想聽聽兩人在低語什麼，卻什麼也聽不到。
只有距離秋兮最近的蘇曉蔓，隱約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陸北歌！
川海陸家，陸北歌！
秋兮沉默片刻，心思百轉，最終選擇接受。
「幾點的飛機？」她問。
她同意了！
封聖昀心裡的擔憂多過高興，他雖然沒有聽到夜九和秋兮說的話，但他在聽到川海兩個字時，第一時間想到了陸北歌！
還好，只有一個月時間，一個月後，她的女孩就回來了。
可是這個夜九看著小兮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小兮真的會像聞芊芊說的那樣，移情別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