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再臨賽仙居
答應老孫的請求,去面見金剛,或者說是面見金剛背後的那位寧少,也是吳涯的選擇。
他這些天都沒怎麼好好吃飯,為了省錢,最多就是來份肉末飯解解嘴饞,只是這下可好,有人請客,還是人均二百來塊的賽仙居,他聽到這個之後,立刻就應了下來。
路上,年輕人才知曉,原來這個賽仙居,根本就是老孫他們家開的。
因為這兩年經濟不景氣,全世界都面臨一個人口老齡化導致的勞動力不足的問題,而這也直接導致產業轉型,大機器取代人工生產,隨後一連串的裁員啊、降薪啊,幾乎到處都能看見,這種情況下,願意來下館子的人,自然就少了。
小本本:壓死駱駝的,不是最後一根稻草,而是每一根。
走進賽仙居大門,仍是那一片細水長流,煙波流轉的人工景觀,繞過屏風,才是飯店大廳。
吳涯上次因為是頭一回來,對這種高檔餐廳毫無概念的他,也沒來得及去觀賞,倒是現在看來,這裡的布置當真是極為考究。
青竹方桌,藤條座椅,為了增加舒適性,還在座椅上加置了軟膠坐墊。
八角宮燈、綾羅帷帳,大廳的周圍還有一些茶座,供客人在此喝茶商談,置身其中,彷彿是夢回古國。
賽仙居的服務員,不說多漂亮,但起碼都是年輕小姑娘,長相水靈的也不在少數,可以說為了能讓客人感到秀色可餐,老孫他們家也算下了血本了。
吳涯因為是受邀來此,當然不能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土佬兒般不停「卧槽」,但偶爾環顧,倒也是難免。
「我說老孫啊。」
「吳哥您說?」
「上回咱們班來這吃飯,班長知道這是你們家開的餐廳不?」
老孫臉色一紅,搖了搖頭,吳涯就明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倒是可以理解,畢竟和自家人比起來,同學什麼的還真就是外人。
「明白了,話說你們家服務員質量這麼高,在你們家飯店打工,一個月得開多少錢啊?
老孫不明白吳涯為什麼這麼問,便老老實實回答:「服務員的話,一個月三千五到四千,領班五千,大堂經理七千起步。」
「三千五!那你們還缺人不,端盤子掃地啥的?」
臨進包間之前,吳涯問了這麼個問題,只是老孫並沒有來得及回答。
走進包間大門,裡面只有四個人,卻點了滿滿一桌子菜,吳涯看著桌上的菜肴,先是沒出息地吞了口口水,這才抬起頭看向那幾人。
頭一個,就是中午時分,與老孫並肩說話的金剛,而在金剛身旁,分別是姚濤以及大巴,最邊上還有個趙東財老趙。
「來了。」金剛第一個開口了。
只是他的話不多,就連語氣也聽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反正就是平平淡淡的。
老孫向幾個人點點頭,等到吳涯落座,他才找到趙東財旁邊坐下。
五個人坐在對面,吳涯自己坐在靠門邊的位置。
「怎麼覺得有點像面試現場?」吳涯撓了撓頭,神色略帶尷尬地說道。
老趙老孫兩個人自然是不敢說話的,至於姚濤,雖說身旁現在有個金剛哥撐腰,可畢竟當初是真切體會到「外婆的愛」的他,只敢端起杯子敬吳涯,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說。
大巴是個例外。
當天是因為姚濤和小張哥攔著的緣故,他沒能發作,具體發生的事,他也是後來才聽姚濤說的,除了驚訝於吳涯一口氣幹了那杯橙汁以外,對他戰力上的感受並不那麼直觀,因此態度也就說不上多好了。
「咳咳,吳涯,金剛哥今天在這兒擺宴請你,是給你面子,上回的事,咱們就算兩清了,喝了這杯,咱以後就是朋友。」
說完,大巴一口乾了小半杯白的。
吳涯看著一桌子菜,又看看自己面前那半杯白酒。
「我能先吃點兒再喝不?空腹喝酒,我怕傷胃。」
大巴被他這句話氣得不輕,正要發作,卻是一旁的金剛抬手將他攔了下來。
「本來這桌菜就是為你點的,光碟行動,不浪費是好事。」
一旁的姚濤和趙、孫兩人都驚了,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金剛跟人扯皮,居然還講了個冷笑話?
吳涯點點頭,抄起筷子就十分不客氣地夾了一塊糖醋酥肉。
......
半個來鐘頭過去,年輕人這才放下筷子,整個人倚在座位上,打了個飽嗝。
「吃好了么?」
金剛面色如常,似乎並沒有因為他剛才那副狼吞虎咽的吃相而有所不滿。
咕嚕一口,吳涯兌現了剛才的承諾,將那半杯白酒喝下肚,臉上一陣抽搐,表情也跟著扭曲了一下。
「唔,真不知道這玩意兒有什麼好喝的。」
金剛隨意地笑了笑,至於一旁的大巴,則是翻了個白眼。
一千多一瓶呢好吧!
「話說回來,這位金剛同學,咱們之間,應該不算認識吧,為啥這麼破費啊?」吳涯喝完酒,臉上顯現出些許紅暈。
金剛略作沉吟。
旁邊的姚濤十分有眼力勁兒地起身,將另外幾個人帶著離開了包間。
等到整個包間就剩下他們兩人,金剛才端起杯子。
「第一,我不是你同學,第二,關於你在你們學校論壇上的帖子,是姚濤和大巴乾的,第三,我可以讓他們幫你把帖子刪了。」
吳涯一時間沒有捋清楚思路,有些疑惑地問道:「靈氣復甦什麼的標題,也太玄幻了吧,這種東西就算髮出來,應該也沒人相信,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金剛臉上漸漸浮現出了笑容:「很簡單,因為那帖子里所說的,都是事實,而且在這個世界上,有不少一部分人,都與你一樣特殊。」
玄武八處這個詞立刻出現在吳涯的腦海當中。
當然,隨之一同出現的,還有赤條條的自己躺在一張冰冷的不鏽鋼桌子上,等待自己的,只有一台正在開動的切割機......
「你......是什麼人?」吳涯有些慌了。
與那些從小喜歡當頭兒,組織大家玩耍的小朋友不同,他從小就更喜歡獨處,即便是跟好朋友在一起,也不願意搞個排名出來。
對於存在與傳說中,那些神神秘秘的機構,以及機構中的人,他更是有著天然的警惕感,哪怕是如今。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幼年的記憶深處,那如同針孔般細微的陰影里,隱藏著幾抹不那麼友善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