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絕望，黑暗之心

窗外大雨滂沱，世界被黑暗氣息渲染的淋漓凄凄，大地滿身塵土，山林枯萎凋零，天空不露光明。

斗黎站在北冰洋海岸，看著遠方的如山般高大的沉睡邪神。

於他而言同樣是不可戰勝的敵人，沒有任何辦法，海洋中倒影出加塔諾托亞的龐大黑暗身影，輝夜冢家製造的衛星『天眼』將這模糊的一切投影在RT1天執殿眾人眼前。

「現在唯一辦法是動用『天譴』消滅怪物，這是我們現所擁有的最高傷害的核能量武器。」場上首先出現一段不容質疑的宣判。

「消滅怪物還是消滅人類？消滅世界？我反對。」保守派發言，雙方各執己見。

「貓想要捉住老鼠就先要忘掉碗里的乳酪。」

「不顧一切消滅所有禍害，我們才有命考慮下一步怎麼走。」宣判人再次發言，好像事實的確如此。

「如果貓具備和人溝通的能力就能輕鬆解決無數老鼠，就像人能和神溝通，神就能輕鬆幫我們解決任何問題一樣。」輝夜冢總督微笑著入席。

「現在我手裡握著神，握著世界的最後底牌。」總督將一幅畫放到桌上，像是一張人類進化史，人類幼體到成熟期都很正常，可到了最後人體的老化死亡卻變成了破繭重生，然後就是魁魔心神初臨世界的模樣…造神計劃被『輝夜皇后』詳細的置放到所有人眼前，此時的氣氛異樣死寂。

突然一個笨手笨腳的下屬碰倒了桌上一瓶墨水，人類成熟期的圖像被黑色浸透，這一幕就像當初瓣風翻開亞蒂斯卷預觀看未來的模樣。

手中的亞蒂斯項鏈真的能夠對付如此怪物嗎？斗黎不再思考，既然曾經這個怪物出現過，那一定就被封印消滅過，況且現在，除戰外沒有任何選擇。

那就戰！斗黎給心中的自己打氣。

滿是黑暗的世界里恐懼和死亡隨處可見，光明無法觸碰的時候，我們只能陷入深淵。

斗黎乘坐著世界上唯一具有核武器戰鬥力的破冰船一路航行，目標直指克蘇魯神話世界中的黑暗邪神，船員是一支輝夜冢家的精英小隊，高額的懸賞讓這些人無所畏懼，反正等待也是死，不如命搏一戰，要是贏了金錢妹子就都有了，天譴計劃隨之啟動，宇宙中的衛星由輝夜冢家全權操控，現在所有能用的電子設備將正義的話語再一次傳播全球，號召所有人拿起武器抵抗黑暗，不惜一切代價。

「兄弟，聽說你是輝夜冢的隱藏戰力，對抗那傢伙，有沒有把握？」船長正掌著舵，聲音聽上去老實巴交的，世界就要毀滅了，天很暗但依稀可見他的臉上滿是笑容。

斗黎並沒有回答他，迎面不時吹來海風，耳邊凈是大海的咆哮聲，蔚藍的海水變的如墨般漆黑，彷彿地獄的惡鬼，只要沾染上一點就會被永遠吞噬，還能再見到蔚藍色的天空嗎？

「小兄弟，你是有什麼沒做完的事嗎？沒事想做什麼就儘管做好了，反正人生的旅途都是墓碑，過程怎麼樣沒人會記得，只要有人在你祭日的時候偶然想起你就行了，至少世界有你來過的痕迹。」

「你是語文老師吧？我有個語文老師也總愛說這些深賦哲理的話，他總愛說給妹妹聽，說不要像你哥一樣，整天做白日夢…」斗黎的眼神看向船長，天很暗，只能看到一嘴的絡腮鬍。

「以前是個算命的，說書的，當了兩年小學語文老師。」前方的海洋全部被寒冰凍結，最淺的冰層也是五十厘米。

破冰船一路向前，速度不減反增。

「紅楓之神是遠古時代祭拜的神靈，就如同當今世界的精神領袖，某個名人，但在最遠古的時候，人們祭拜神，並不是因為神做過多麼正義的事，而是他做的壞事於存活下來的一派有利，如果紅楓神戰敗，死去，那麼因此而存活下來的生命就會去祭拜另一個神，活下來的生命跪拜在救他們的神腳下，無論神的性格怎樣，都會被統稱為正義，真理。」船長的眼裡彷彿寫滿了故事，眼前即將吞噬一切的黑暗不僅讓人恐懼悲傷，也讓人變得更加強壯。

「那是個絕望的年代，也是個光明的時代。」

「紅楓之神誕生於黑暗之中，但黑暗並沒有吞噬他，反而讓神的光明越顯強盛，有一天黑暗邪神發現了這個不和諧的音符，派出無數黑暗奴僕去吞噬它，欲將它同化，但這個光點卻越來越亮，直至它將所有黑暗都覆滅。」船長自言自語，不知在說些什麼，只有斗黎聽的入神。

「但就如同黑暗中的光點，光明中仍存在一絲黑暗，無法磨滅的黑暗。」

「有人稱其為黑暗之心，也有人說這是光明之心，所有種族位於食物鏈頂端的高層都知道，這顆世界的心自稱光之聖殿。」

「光之聖殿？」斗黎突然站起身，兩眼通紅。

「黑暗之心出現，就代表光明必被消滅。」

「光明之心出現，就代表黑暗必被覆滅。」

「這個世界歷史出現重疊，兩個世界之心同時出現，意味著無論是光明勝還是黑暗勝，世界都將被毀滅。」

「沒有辦法了嗎？」斗黎雙拳緊握，指甲嵌入血肉中，渾然不知。

「正義的心放棄戰鬥，或者，正義的心被黑暗的心吞噬，世界就不會毀滅，而是重生。」

斗黎愣在原地，絕望又一次瀰漫心間。

一嘴絡腮鬍的船長望向黑雲密布的天空，那星點光亮在此刻是如此耀眼。

魔化斗黎就在裡面，他慵懶的坐在冰冷黑暗的王座上，眼裡閃爍出破冰船停止航行的景象。

「光明，黑暗，都會使人心崩塌，善良，邪惡，都會讓人失去本性，光明消滅黑暗，光明就是正義，黑暗吞噬光明，黑暗就是真理。」魔化斗黎的心裡清如明鏡，就是因為世間的溫情羈絆，才導致他陷入無窮深淵，握不住光明，就只能陷入黑暗，哪怕變成魔鬼，異類，也能高唱著神聖的戰歌，渾身浴血，戰無不勝。

再也沒有什麼能讓絕望之人陷入深淵。

「護法王佑，神皇斗黎下令，立即出發去北冰洋找寵物小蝸牛，別讓它搶了主人的獵物嘻嘻嘻。」戴著小丑面具的怪物用手指掰開嘴唇，露出變態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