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救贖，夢境戰魁王（1）

輝夜冢戰鬥人員和倖存者們一起很快就將現場清理的一乾二淨，明天新聞上會報道軌道年久失修是這起交通事故的主要原因，相關人員會做出對應處理請大家放心…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未來有一天所有人都會在不經意間將此忘掉，然後繼續過安穩富足的生活。

太陽還沒有升起，牧凡就踏上了回家的路，滴水觀音綠意蔥蘢，桃花『爭開不待葉』盛放於枝頭，芬芳爛漫，撫媚鮮麗，這條路以前上小學時他走過很多次，旁邊總有『青梅』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跟在他後面，可現在就他一個人。

小時候牧凡總想著上學找朋友玩，長大后遠離故鄉才偶爾想起這裡，可當他回來后卻早已物是人非，舊人都不在了，這個世界還能有自己一席之地嗎？

牧凡心想上了大學就能永遠不回家了，沒有自己位置也沒什麼，雖然稱為故土，可這裡於他而言的卻沒什麼值得留戀的，因為門裡惠他才重新踏上這裡。

中學上課時他的座位在後排牆角，老師們的眼神時常不好，高考臨近時他趴在桌子上睡覺也沒人管，因為他從來如此，下課他一個人打掃衛生，一個人走，像小女生似的在教室里透過窗口看外面籃球場上的大男生打球看的熱血沸騰，放假了他就一個人呆自己的小房間，上課時間到了他又按時去上課，然後等著放假。

吃飯，上課，睡覺組成了他的前半段人生，綠蔭在中學時風光萬丈，因為學校明令禁止學生戀愛她才得以倖免，每次學校安排活動時綠蔭都是壓箱底的頭牌，她一出場下面的男生就鬼哭狼嚎的叫，牧凡才不得不跟著眾人眼光看，舞台上燈光下的穿白裙子的女生不但會跳舞，鋼琴技術那更是沒得說，他那時想，要是這輩子能跟這樣的女孩一起混吃等死絕對就無憾了。

牧凡像開掛似的考上了這所城市最好的音樂大學，他當時的志願可是亂填的，連他自己都不抱什麼希望，這都不算什麼，要是讓中學同學知道從小美到大的校花綠蔭和自己大學同校，而且她還成了自己的女朋友，昔日同窗們會作何感想？會被嚇的驚掉大牙吧？

大學放假了牧凡從來不回家，門裡惠偶爾會不顧路途遙遠乘高鐵去學校看他，她本來想先掐著他耳朵暴躁的指責一頓再說，可門裡惠只是語重心長的告訴牧凡，你是個大人了，什麼事都要學會自己做，你是撿來的，我沒有義務照顧你一輩子…然後不動聲色的把銀行卡塞到他手裡。

很讓她失望吧？牧凡心想，要是能重來一次惠姐也許不會選擇收養自己，像我這樣的廢材放在誰家都燃不起來。

這次牧凡主動回家看門裡惠不知道她會驚喜成什麼樣，會掐著他耳朵說一些你小子總算懂了什麼叫知恩圖報這類的話吧。

「有人在家嗎？我給你們帶了東西，不想來看一下嗎？」牧凡很長時間沒回家了，當然不能空著手，不管是家人還是外人都要保持禮貌…門裡惠以前這麼教過他。

沒人回應他，電視機和沙發都被白布蓋的密不透風，落滿塵土的玻璃桌上放著一本『房屋改造注意事項』，牧凡這時才想起來，原來惠姐計劃要將這裡改成音樂藝術館的，只是一直沒有動工。

牧凡推開惠姐的房間門，裡面結滿了厚厚的蛛網，蟑螂老鼠簡直將這裡當成了家。

惠姐不會把床安在公司了吧？牧凡這麼想也不是不可能，她這樣三十歲不結婚的漂亮女性肯定是個工作狂，但也好歹回來打掃一下吧？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咱房子再大也不能這麼造啊。

牧凡想歸想，但他還是決定先把房間打掃乾淨，等惠姐回來好給她個驚喜。

牧凡三下五除二的用舊報紙折個帽子，然後給自己戴上，這就代表穿好清潔套裝了，無論怎麼做都不會把自己弄的滿身塵土…牧凡怕臟，門裡惠曾經開玩笑似的教過他。

牧凡打開收音機，這樣干起活來就會有無窮的動力…門裡惠也這麼教過他。

「手牽手根治環境髒亂差，心連心創建衛生潔凈美。」廣播里正在播公益廣告，原來正義的鎧甲勇士也肩負著打掃衛生的責任啊，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嘛。

「又沒給錢，幹嘛幫著宣傳？」牧凡調皮的切換頻道，他以往經常這麼做，一個人做事的時候控制不住的胡言亂語。

「我們，撇下無知迎來了屬於我們的青春，青春，讓我們肆無忌憚，暢然釋懷，體味風那樣的自由…」牧凡聽了一會後再次切換。

「是誰住在深海的大菠蘿里…海綿寶寶！」

「惠姐也喜歡看。」牧凡笑著拿起掃把和雞毛撣子走向戰場，像個真正的勇士，威風凜凜。

直至日懸正空牧凡才算把房間搞的勉強看的下去，他體力不行，此時已經累的氣喘吁吁。

「要吃午飯嗎？」瓣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他正坐在牧凡打掃乾淨的椅子上，一臉嚴肅。

「你這傢伙在這裡幹什麼？不是該在外面和斗黎一起不擇手段的拯救世界嗎？我只有一個要求，別把魔魁引到這裡就好，喂，聽到我說話了嗎？」瓣風表現的很平靜，他正微笑著看著牧凡。

「你的笑容比學校畫室的石膏像還僵硬，斗黎呢？他那麼無所不能，不會被魔魁幹掉吧？」

「我有事要跟你說。」瓣風不再強撐微笑。

牧凡好像隱隱約約猜到什麼。

「藍小優是不是又和小朋友打架了？」

「藍小優又被請家長了？」

瓣風皺了皺眉頭，看他樣子似乎不想和牧凡開玩笑。

「不是關於小優的。」瓣風起身幫牧凡打掃房間。

「難道說藍小優被學校開除了？可她上的是幼兒園啊！」牧凡一本正經，可他雙耳已經通紅。

「你是不是早就出現了？就在一旁看戲？」

「不用你打掃，現在離開我家。」牧凡結束了一個人生活時的自言自語狀態，他搶過瓣風手上的亞蒂斯卷預，從窗外丟了出去。

「滾！」牧凡覺得現在自己真像個男人。

「去看看她吧。」瓣風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了一句他應該懂的話。

「有什麼人再不去見的話，以後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了。」牧凡將手裡髒兮兮的抹布丟到水盆里，瓣風拋下這句話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去樓下撿到亞蒂斯卷預后就對著牧凡大喊大叫的，右護法瓣風以往可是很注意形象的。

「怎麼幹什麼事都有氣無力的？吃飯時多吞點菜心吧小屁孩。」這句話的語氣異常冰冷，可對於牧凡來說卻是溫暖的…門裡惠總是這麼叮囑他。

「人生不只是悲劇，努力是有用的…」廣播里突然放起了心靈雞湯。

「但有些事我們無法改變，只能學會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