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入庄
「劉十一，你當真要作死嗎？」
乞丐頭子張強惡狠狠的威脅著，馬剩想上前動手，但旁邊有刀劍庄的門衛走了兩步又停住了，看向張強詢問著如何是好。
小乞丐劉強也大吃一驚：「大哥不可啊！把錢給他們吧。」
馬剩也開口：「這哪裡還是錢的事。強哥的臉面哪裡放。」
張強怒極反笑：「哈哈哈，好好，你這小子很好。若是現在跪下，磕頭一百我饒你不死。」
劉強一聽：「我替他。」
而後雙膝一軟就要跪倒，但劉十一硬是將他提了起來。
「跪什麼跪。」
「可是……」
張強：「對啊，跪什麼跪，馬剩咱們走，讓底下人盯緊嘍，他倆若是能離開這刀劍庄三里不死，我張字倒著寫。」
劉強大急，劉十一又開口：「急著走么？不如留下來，過一陣就能知道我成為刀劍庄弟子的消息了。」
張強哈哈大笑：「就你？」
劉十一：「就我。」
又對這劉強叮囑一句：「站直了。」
再然後又問向刀劍庄的門衛：「只要我將石鎖抬離地面，就可入內？」
門衛：「不錯。」
「好，待我準備一下。」
劉十一說完，四下尋找。不多時，一根粗壯木棍被他撿了回來。
張強與馬剩對視一眼，開口到：「這小子沒那力氣，是要取巧啊。」
說完這話，張強看向那門衛，見對方不動神色，便不再言語。
再看劉十一，將木棍捅入石鎖中央的窟窿，而後腿做馬步，抵在石鎖旁。那石鎖隨重，但並不高大，還略低於劉十一的馬步腿。劉十一以自己的腿為指點，而後用力壓向另一頭。石鎖晃了兩晃，居然就這麼被杠起來了。
張強：「哈，這也成么？」
那門衛看看，臉上皺著眉，頭上搖了搖。
劉十一隻支持一刻，就將石鎖放下了。
「我可能進去了？」
門衛沉吟，未開口。
馬剩大笑：「你這法子雖好，但也太不將刀劍庄的規矩放到眼裡了。」
劉十一反問：「刀劍庄什麼規矩？」
馬剩：「自然是石鎖離地……」
門衛打斷馬剩：「不錯，規矩就是規矩，你可以進去了。」
馬剩望向門衛：「你這叫什麼規矩？」
說完這話，馬剩還想去拉住劉十一，但劉十一哪裡還等他過來，一把拉了劉強，就往門裡鑽去。
門衛本想阻攔劉十一，他能進了，可是劉強卻不行，但馬剩上前，又讓他改了注意：「站住，你還想闖庄不成？」
馬剩大怒，但又不得發泄，門前轉了兩圈，被張強叫住：「急什麼，他能過這一關，還能過剩下的兩關么？我們等得起。待他出來，我要好好立立規矩。」
劉十一帶著小乞丐劉強小跑進了刀劍庄，只進了大門幾十步，就被人叫住了。
「怎麼叫花子也放進來了？難不成也是來拜師的？」
「管事，咱門口的石鎖兩百斤呢，這兩個叫花瘦弱的都快本風吹跑了，如何舉得動。定是看門的石永偷了懶，讓這二人遛了進來。」
劉十一望去，一張長桌，擺設筆墨，一半老不老的先生，穿著厚厚棉衣，抱著肩膀。
「你們兩個小叫花趕緊給我出去，這也是你們能進的地方嗎。」
這先生開口趕著二劉。劉強有些怯，不敢抬頭。劉十一卻是昂頭挺胸，上前解釋：
「這位先生，我們是來拜師的。」
這先生斜眼看了看走過來的兩個乞丐：「咦，還真是來拜師的，小五子，去石永那裡問問，別是矇混進來的吧。」
這先生身邊護衛領命，不多時又跑了回來：「常管事，還真是。」
那姓常的先生一笑：「哈，還真是。」
說罷他捋了捋自己的山羊鬍，而後慢吞吞的拿起了桌上筆，沾了沾都快要凍上的墨：「姓名，年齡，作何營生，可曾偷盜搶劫，可曾欺凌他人。」
這常管事完，劉十一開口：「姓劉，名十一，今年一十六歲。不曾有任何劣跡。」
常管事嘴角勾了勾，邊寫邊說：「這人啊，難免犯錯，若是小錯說出來就是說出來了，若是不說，反倒是讓人生厭。」
劉十一不語，常管事寫完之後，又將同樣的問題，問向了劉強。
「啊！」劉強一愣，沒想到這人會問自己。
劉十一立刻開口：「這是我兄弟，劉強，十五歲，比我還良善。」
那常管事哼了一聲，繼續開寫。
劉強抬頭看了看劉十一，劉十一在其耳邊低聲到：「先隨我去瞧瞧，也沒什麼壞處。若是現在你被趕出去了，外面還有張強和他那狗腿子馬剩，我怕你會受他們刁難。」
「行了，別嘀咕了，拿了這牌子，去下一關吧！」
劉十一接過這常管事遞來的木牌，開口問：「下一關去哪裡啊？」
常管事用下巴點了一下身邊的護衛：「小五子，這後面應該也沒人了，你領著他們去吧。」
那護衛恭敬點頭，指了指二劉：「隨我來吧。」
二劉跟上，走不幾步，劉十一開口：「這位兄弟，我們還要過幾關啊？」
那護衛頭也不回的回到：「切，誰和你是兄弟。總共就三關，那門外的石鎖是一關，現在你們去的是第二關。」
劉十一再問：「這關是要做什麼？」
護衛道：「挨打。」
「嗯？挨打？」
劉十一不解，護衛也不解釋，朝著前方的人群一指：「就是那裡了，去吧。」
而後扭頭便走。
聽到挨打二字，劉強心中惴惴。劉十一苦笑一聲：「兄弟，要不你先躲躲吧。」
劉強心隨不安，但話卻硬氣：「大哥這是什麼話，我這輩子挨的打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還怕多挨一次嗎。咱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話說完，劉強率先朝人群而去，離近幾分，聽得人群中哀嚎不斷，不免身體打了個寒顫。
劉十一也跟了上來，還想勸劉強躲躲，但口還沒張，就聽到人群中有人憤然道：
「今年當真是一個能看的都沒有，我就說了么，咱師兄弟幾個能撐起這刀劍庄，每年花這閑錢還不如給我鑄把新劍。」
「大師兄，你莫這麼說，這是咱刀劍庄的規矩，但今年確實差了些，這麼多人中，也就收了三兩個護衛。」
「儘是群廢物，連我三招都接不住。」
「大師兄的功力高深，雖只三招，又哪是這群烏合之眾能抵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