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燕玄機死了
守在山底的三大掌門注視著好似行屍走肉般的柳生一劍,嘴角都不由得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三人面上皆保持平靜,雙手卻在背後給心腹指示。
這一仗,無論柳生一劍是勝是敗,都難逃一死。
在天山附近的各處要道,他們都已經提前安排好人手。
「接下來,楚掌門,就看你的了!」
公孫雁眉頭一挑,朗聲說道。
柳生一劍的結局已定,武林正道對於燕北飛這個魔頭的審判是時候開始了。
一直以來沉默寡言的皇甫蜀此時亦出聲附和,「楚掌門,華山派自郝大通祖師立宗以來,下屬門人無不嫉惡如仇,你不能自誤啊!」
沒辦法,皇甫蜀不能不說話。
燕北飛的武功,三大掌門人都心知肚明。若要正面硬上,會損失多少精英暫且不談,能不能贏還得另說。
如果楚莽不動手,除掉燕北飛的概率極低!
聞言,楚莽低頭,眼睛發紅,默默的不說話。
好半天,他才閉上雙眼,黑著臉,面如死灰的重重點頭。
頓時,公孫雁、皇甫蜀對視一眼,面露得色。
一旁的蒼松道人,臉色陰沉。
通過這些天的相處,他對其他的三位掌門的為人萬分鄙視,卻和燕北飛情投意合,結為知己。
如今,要他背叛好友,蒼松怎麼不感到內心深處飽受煎熬?
木屋裡頭,燕玄機一回來就坐到椅子上急不可耐的拿出人皮紙,細看內中的三大劍道。
其中,柳生一劍對自己所創的劍術遣詞造句都十分質樸,沒有弄什麼玄之又玄的東西。
越看,燕玄機眼睛越亮,一時間竟入了迷。
待他完整的看過一遍,天上的太陽已經西斜,屋內變得昏暗。
「小玄,你和我來——」
忽然,燕北飛推門進來,仍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燕玄機愣了下,隨即將人皮紙貼身收好,亦步亦趨跟上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兩炷香功夫,燕北飛忽然停下來,身子騰起,撲向燕玄機,輕輕一指點在養子心口。
燕玄機獃獃的看了眼燕北飛,身子晃了晃,胸前噴出一道血柱,繼而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燕北飛沒有說話,俯身從養子身上取出人皮紙,塞進自己的衣服里。
隨後,他臉色一變,站在原地,悲聲長嘯。
山下,正在謀划除掉燕北飛的三大掌門以及蒼松道人聽到嘯聲,眉頭緊緊皺起。
怎麼回事?
幾個人都覺得頭痛,很顯然,有意外出現了,這說不定會擾亂他們的布局!
楚莽、公孫雁等掌門人立時轉過頭,凝視著蒼松道人。
蒼松能夠混到武當代掌門這個位置,自然不是一個笨蛋。
他遙望山澗,拱手從容說道:「諸位掌門,前些天,我和燕魔頭虛情假意,有了幾分交情。如今,他忽發哀嚎,不妨讓我上山打探一二!」
燕北飛素來對正道人士深惡痛絕,三大掌門當然不願意去碰閉門羹,自無不可,應允了蒼松的請命。
當蒼松過了弔橋,面色瞬間就是一變。
木屋外頭不知何時多了一口棺材,燕北飛、楚心如都扶棺淚流滿面,傷心欲絕。兩人的身旁,燕孤鴻歪著頭,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
「難道燕玄機死啦?」
蒼松環視四周,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可是在這雪山之上,他又是怎麼死的呢?又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死掉?」
心懷疑慮,蒼鬆緩步走到燕家人身邊,朝著燕玄機躺著的地方棺材望過去。
棺材裡頭,燕玄機面如白紙,四肢僵硬,氣息全無,胸前心口處有一個血洞。
很顯然,這並非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謀殺。
蒼松眯著眼睛,暗暗的尋思著在這種關鍵的時刻,究竟是什麼人會下手!
還沒等他想出什麼子丑寅卯,燕北飛就站起來,狠狠地抓住他的手,哀聲道:「蒼松,我想讓你幫我找到殺害小玄的真兇!」
「燕居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蒼松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沉聲問道。
「道長,相信你也看出來了,小玄是被人殺死的。」燕北飛目光凝視蒼松,「當我找到他的時候,我發現,他身上的一樣東西不見了。」
說著,燕北飛就將柳生一劍贈劍道秘籍給養子的事情說了出去。並且,他又著重強調,上午決鬥時,有第六個人在場。
隨後,蒼松又隨著燕北飛去了燕玄機遇害的現場。
他發現,除了燕北飛、燕玄機兩個人的腳印外,還有第三個人的腳印,一直延續到山底。
案情很明朗,完全就是當時留在決鬥現場的第六者貪圖柳生一劍留下的劍道,趁著燕玄機出外修鍊,悍然出手,殺人奪寶。
可是,不知怎麼的,蒼松總覺得燕玄機被殺這件事,隱隱的透漏出一股邪氣,好似沒有那麼簡單。
在拍著胸脯說出一定為侄兒報仇雪恨這番話以後,蒼松就辭別了神傷的燕北飛,回到武林正道在天山下的大本營。
當他將燕玄機之死和三位掌門說出來的時候,頓時三人個個叫好。而當他將秘籍的存在說出時,三人瞬間沉默了,隱隱中都對蒼松有所提防。
這不得不讓蒼松感到非常奇怪!
另一邊,武林正道對於柳生一劍的追殺落一帷幕。
心灰意冷的柳生一劍也不知道被多少人圍攻,渾身是傷的倒在地上,四周都傳出嗤笑聲。
恍惚間,柳生一劍以為自己要死了。
便在這時,路上出現一輛豪華馬車,一個身穿華服的老人手持馬鞭,坐在車轅上。
面對著路上的正道武林,馬車停也沒聽,在車夫老人的驅趕下徑直撞過來。
幾個初出茅廬的少俠眼力不夠,非但沒有像師兄、師姐那樣退開,反而提著兵刃想將馬車攔下。
然而,馬車卻沒有停,停的是這些少俠的命。
握在老人手中的鞭子,不僅可以趕馬,也可以殺人。
所有擋在車前的少俠都被鞭子在一剎那時間內捲起,勒成兩截。
當車子走到柳生一劍面前,所有參與圍攻的正道人士皆噤若寒蟬。有些膽小的,東張西望,打算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