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真相
其實安北酒昏昏沉沉的,她也有一些醉了,但是仍全神貫注聽著舒寒說的話。
「北酒,其實孟軒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舒寒啞著嗓子,恍若清醒了許多。
這句話如鍍上了一層寒冰一般,是那麼鋒利無比,刺向人心的最深處,那傷口在源源不斷的流著鮮血,卻無人能把這傷口止住,就像現在安北酒的難以置信,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你怎麼就知道他是你哥哥的呢?萬一是你搞錯了呢?」安北酒質疑者,想著還有沒有一線希望。
「你記得我小時候爸爸媽媽總是爭吵吧?」
「是,我記得。」安北酒答道。
「那時候我還很小,我總是能聽見我爸爸和媽媽的爭吵,後來我也知道了原因,爸爸在外面有情人,那段時間整個家裡鬧的不可開交。」舒寒心碎的說著。
「這件事過去很久了,我以為我爸能改掉他沾花惹草的習慣了,但是事實就是不想我想的那樣發展,那天我發現我爸在和人通電話,他一直在說我會給你錢的...」舒寒啞著嗓子,哽咽了,這樣悲傷的舒寒安北酒還是第一次見。
安北酒把舒寒抱進了懷裡,眼中的淚不斷滑落。
「我在門口悄悄的偷聽著,他吩咐王叔第二天去匯一些錢給一個人,在王叔與爸爸交談的話里我聽出了爸爸在外面有私生子,他交給了王叔地址,讓他送錢過去。」舒寒嚎啕大哭,那哭聲帶著傷心、無奈,干啞的嗓子如同破砂壺般,在寂靜無聲的夜裡哭泣。
「我偷偷的看到了那張紙上的地址,就是孟軒家的地址啊。」
「我之前沒有聽你提過這件事啊。」安北酒說著。
「是啊,北酒,我也是不久前知道的這件事,怎麼樣,是不是很狗血?」舒寒自嘲著,她自己也不願相信這樣的真相。
「別這樣舒寒,在這個時期你一定要冷靜,要好好的愛自己,知道嗎?。」安北酒撫摸著舒寒的秀髮。
「知道,北酒。」舒寒應著。
「舒寒,我會幫你阻止孟軒的,不能讓他再錯下去,我也不能看著你們兩個都深陷痛苦之中。」安北酒承諾著,她現在的心情如乾柴烈火,她這個好朋友一定會幫到底的。
「孟媽媽知道你的身份嗎?舒寒。」安北酒繼續問著舒寒。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她應該是沒有認出我,如若早認出了我肯定會想方設法阻止我們在一起的。」
「好,我知道了,舒寒。睡吧,你今天也累了。」安北酒看著床邊的龍舌蘭慢慢的說道,她安撫著舒寒想讓她早點休息。
那龍舌蘭生長的極好葉子周圍一圈的泛黃包圍著綠色,向上挺拔的延伸著,安北酒靜默的看著它,宛如看一個新鮮的生命。
靜謐的黑夜,舒寒似乎已經睡著了,安北酒卻一絲睡意也沒有。她想起了她與宋清黎兜兜轉轉的這幾年,她也知道,宋清黎視她如生命一般。她比舒寒要幸運多了,他們不是兄妹,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她真的不知道如若她和舒寒一樣深處這樣的境地,她能不能堅持住,眼角的淚水悄悄的滑落。
在夢中,舒寒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她被困在一座恐怖的古堡中,四下無人。她不停的找著出口,但所有的出口都是封死的。她在古堡中兜兜轉轉,然而無濟於事。
有一個聲音一直回蕩在古堡中,那聲音滄桑又沉重:「你逃不出去的...你逃不出去的...」舒寒大汗淋漓,害怕的縮成一團,這時她聽見了有腳步聲的靠近,一下又一下,慢慢的靠近,舒寒害怕的緊閉著雙眼,這時發現身後突然有人再拍她的肩膀。
舒寒夢的一驚,從夢中驚醒,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身旁睡熟的安北酒,舒寒的心一陣酸痛,這段日子安北酒也瘦了不少,白皙的肌膚現在有些慘白,眼眶也深了許多。
她不願再去吵醒安北酒,安北酒這段時間已經夠累了。
看了一眼手機,剛凌晨四點十分,舒寒早已沒了睡意。她走到窗檯邊的貴妃椅上躺下,想到了她的母親,她殘破的童年。
「你算什麼男人!當初不是說要只愛我一個人嗎?」母親的話響徹了整個舒家。
「你別這樣,我跟她沒有關係,你搞錯了!」舒寒的父親解釋著,要把她的母親抱在懷裡。
「你別碰我,別碰我!」舒寒的母親掙扎著,從她爸爸的懷中掙脫出,把客廳茶几上的東西全都用手狠狠的滑到了地上。
「我這麼寵著你,你還跟我發脾氣!反了你了不是!」她父親把她的母親關到了房間中,鎖了起來,儘管屋內母親嚎叫,叫罵,下人們都無動於衷。
小舒寒躲在自己的房間里,哭了起來,嚎啕大哭,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一個五歲的孩子那一天是多麼厭惡這個爸爸,厭惡這個家。
後來很快家中的一切都步入正軌,媽媽似乎什麼也不管了,她只細心的教導著舒寒,爸爸在外面的沾花惹草她一想也不管了,心如同死了一般。
或許是爸爸知錯了,改邪歸正了,以後他再也沒有花天酒地,舒家也在眾多企業中蒸蒸日上。
然而世界終究很小,舒寒哪曾想過她所愛的孟軒就是她的哥哥,命運多舛,有些孽緣終還是剪不斷。
不知不覺,遠方的天空漸漸泛白,而舒寒沉默的望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