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女孩的絕望

所以聞到氣味再見到少女的屍體，人體會產生嘔吐感，都是屬於正常現象，就連我也不禁捂住了鼻子。

我繞著屋子看了看，剛好發現死者旁邊的鐵桶，看見我正在尋找時，進來的周默又退了回去。

「你丫的怎麼沒事兒啊？這味兒太震撼了，李雯不在只能委屈你自己干這活兒了，其餘的人動作快點兒，別引起周圍居民恐慌，把院子里的其餘的屍體挖出來后，就趕回局裡。」

他剛要走，便被我叫住：「周隊，院子里的那些狗看一下吧。」

周默眼珠子瞪大，又看了看地上的鐵桶，忙叫人去控制籠子里的一群狼狗。

我將少女裝進屍袋內，又走進院子里的臨時搭建的棚子內，隨著其他人挖掘起來。

「周隊，找到了！」

我觀察了一下，說道：「這三個頭骨中，根據牙齒疏鬆程度和頭骨的重量來看，應該是兩名成年男性和一名女性的頭骨，其中一名男性應該在50歲左右，另外兩個頭骨年齡應該在30多歲。」

張曉驚訝道：「這都能看出來？」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至於我為啥可以看出來，很簡單，男性頭骨大而且重，額頭比較粗糙，眉弓略突出，頜骨夾角呈直角；相反女性頭骨小而且輕，額頭表面光滑，頜骨夾角呈鈍角，再看這名老人的頭骨，牙齒鬆動有缺陷，說明已經有牙齒掉落跡象。

直到中午，這才挖出了所有被害人的屍骸。

周默抽著煙望著還在拿屍骨裝袋的我：「今晚又不用睡了。」

兩天，三起案件，其中兩件已經確定有所聯繫，可現在這一起，無異於在這本就嚴峻的形式雪上加霜。

瘋子，兇手都是個瘋子！

回到局裡，進入屍體擺放的解剖室，我就開始獨自驗屍。

我戴著手套，為了節省時間，我早一步就把屍體樣本交給了鑒定科，讓他們加急處理，只是最快的也要6個小時。

看著屍體，我彷彿看到了女孩兒咽氣之前的絕望和無助……

「我會還你一個公道的。」我輕聲說道，很難想象，當時女孩那種深刻入骨子裡的，極致到恐怖的絕望。

真的，這群瘋子，幾乎已經喪失了所有的人性。

或者說，這些罪犯已經不能夠稱之為人。

屍體是今天被解剖的，但是卻有防腐劑的成分，有點冰冷，應該是經過冷藏，要是沒有這樣，屍體的腐臭程度，不會到達讓人聞到就會噁心想吐的地步。

缺少胳膊，等到鑒定結果出來，經過比對之後，也能確定是否女孩也是被拼湊出來的屍體的一部分。

可能是因為冷藏的原因，女孩眼角的淚痕還清晰的留著印跡。

畫面歷歷在目，讓我身臨其境。

由於好久沒有休息過，回過神來后，我整個人踉蹌著坐在地上，頭暈眼花，打翻了一旁的工具，身體都在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來送報告的技術科劉心妍見我坐在地上，忙將我扶了起來。

「季老師你沒事兒吧？」我擺了擺手，坐在椅子上，劉心妍皺著眉頭望著我…

「李科長不在，這兩樁大案都要你一個人忙，真是辛苦你了，聽說你昨晚就一夜沒睡。」

我閉眼緩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擺了擺手，說道：「我沒事兒，好早的病了，是報告出來了么？」

劉心妍這才想起來正事兒，急忙說道：「噢，對，出來了。死」

「這和被拼屍的屍體檢測報告是一樣的，你確定化驗科沒弄錯？」我翻來翻去看了好幾遍，直到確認無誤才把報告放下來。

除了以劉子怡頭顱拼接的那具屍體成分，含有福爾馬林液體之外，其餘的幾乎都與今天剛發現的這名女孩兒一模一樣。

「不會弄錯的，我親眼看著趙主任做的檢測，怎麼了，季老師？有什麼問題嗎？」劉心妍胸有成竹的保證，不過這也側面的證明了，劉妍這邊確實沒有弄錯的可能性。

「對了，可以確定女孩的DNA，與之前那具被拼湊的屍體中手臂部分的DNA是相同的。」

我點了點頭，讓劉心妍出去后，我鎖好門，便帶著報告直接去找周默，此時他正怒氣衝天的對著兇手拍著桌子，那兇手蓬頭垢面，兩眼發直，精神似乎有些失常。

「問出什麼來了嗎？」我一邊問著，一邊看著審訊室的情況。

「沒有，這陳山眼睛直勾勾的，一句話都不說。」

「所以…陳山應該就是其中一個兇手。」

這周默也納悶，狐疑的說道：「似乎有些讓人琢磨不透，在兇手家中我特意檢查過。」

最重要的是我們可以由此推斷：陳山和兇手是認識的，陳山心理素質並不好，否則也不會在例行排查的時候那麼不理智。

可如果是他負責對人體切割，那麼劉子怡幾名女孩兒的屍體絕對不是他做的手腳，因為在之前的檢測中，我發現那名小女孩的切割手法與其他女性都不同。

這樣一來受害人的屍體特徵就對不上了，陳山很有可能就是個替罪羊也說不定。

當然目前這些都只是推測，不排除陳山是激情殺人，這才成了最難整理的頭緒，因為之前發現的死者，與陳山家中發現的死者很難聯繫上。

「周隊，要不讓我試試？」我說完，周默詫異錯愕的眼神看著我。

不過最後周默還是讓我參與了審訊，陳山見我進來眼神注視了我良久，緊接著眼神瞥向左下方，弱勢群體的形象被他表現的淋漓盡致，一臉的痴傻模樣。

他不是真瘋，智商沒絲毫問題，他在裝瘋賣傻。

不過陳山這種人，或許才是真正的瘋子，一個偏執狂一般的瘋子。

喪心病狂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