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求原諒
蕭御澤在美國的生活就如他在國內的生活一樣十分規律,早晨六點便起床了,下人知道他起得早,早餐也早早準備妥當,幾片烤的金黃焦脆的的全麥麵包配上溏心蛋,一晚水果沙拉,再加上一杯鮮奶。
崔醫生介紹的心理醫生在幾天前已經到了,蕭御澤在與他進行了溝通之後十分乾脆的與之簽訂了合同,丹-漢斯醫生將在接下去的一個月中全程陪同蕭御澤進行復健。
「蕭先生,您起的可真早!」
這位黑人醫生身體壯碩,一米九幾的個頭彷彿是籃球運動員。一身的肌肉使得他很適合做復健醫生的工作,畢竟要是遇到身材高大的病人,沒多少護士能單獨攙扶的了。
「今天天氣不錯,一起去附近的公園轉轉吧!」
漢斯醫生坐在桌邊,手裡拿著一片吐司,一點一點撕著蘸花生醬吃,說道:
「您得多和外界接觸,我知道,他人的目光會讓您感到不舒服,但只有克服了內心的恐懼,才能重新建立起信心。」
蕭御澤一向謹遵醫囑,因為心裡有了目標和動力。他簡短的回答道:
「可以。」
「好的!那我們九點鐘出發。」
而九點之前,蕭御澤還有其他的任務,他需要進行兩個小時的肌肉鍛煉,這項活動是在崔醫生的監督下完成的,不過崔醫生並不像漢斯醫生一樣住在這裡,她每天早上七點會開車過來。
一般崔醫生會在漢斯和蕭御澤聊天時到來,今天也是如此,但今天她不是獨身到來,崔醫生的黑色車子后還跟著一輛紅色的車。
「那是誰?」
漢斯有些疑惑的從前廳的落地窗里望出去。蕭御澤抬了抬眼,不是很在意。
崔醫生將車停在了院子側面的停車位上,下車后朝他們招了招手,漢斯朝她喊道:
「那是誰?」
「不知道!好像是蕭先生的朋友!」
蕭御澤顯然也聽到崔醫生的回答了,皺起眉頭望去,那輛顏色和造型都十分張揚的紅色跑車停在了別墅前,車主從車裡下來,細長的雙腿包裹在黑色皮褲里,還未看清來人是誰,漢斯醫生先來了一句「哇哦」。
待女人走近,蕭御澤頓時冷了臉,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唐詩。她與當年離開時很不一樣,但又幾乎沒有差別。
蕭御澤仍然記得當年最後一次見她是在兩人共同的家中,也是一個春天,唐詩剛拍完一部古裝片,演貴妃,把劇里的戲服帶回了家,還帶了一套皇帝的龍袍,非要和他玩cosplay。
當時,蕭御澤的腿已經不能走路,對於唐詩,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或許唐詩的熱情就在他的抑鬱中一點點消磨了,最後,她離開了,悄無聲息。
「御澤,好久不見。」
此刻,唐詩又站在了他面前,美麗的面龐上絲毫沒有歲月的痕迹,依舊美艷動人,溫柔的笑容略微有些彆扭。
蕭御澤沒有說話,更沒有微笑,冷冷的注視著她。對於她的離開,蕭御澤始終無法釋懷。她剛離開時,蕭御澤還是麻木的,隨著時間推移,心口的痛便愈演愈烈,後來,沈甜出現才讓他漸漸從感情的斷崖中恢復,但沈甜與他的感情在這面前還只是杯水車薪,或許未來他們的愛會填滿他心中的空缺。
但此時此刻,唐詩的出現,無疑是將傷口再一次揭開,再一次讓他的心變得血淋淋。
「我不想再見到你,滾!」
蕭御澤不帶感情的說道。
唐詩的雙眼頓時泛起了淚光,美人落淚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抵抗不了的,蕭御澤曾經也抵抗不了,以前,只要唐詩一哭,蕭御澤連星星都能給她摘下來,要多少摘多少。
不過現在——
「我不會說第三遍,滾。」
蕭御澤死死盯著桌上的雞蛋,彷彿和雞蛋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漢斯醫生和崔醫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偌大的前廳靜悄悄的,唐詩的啜泣聲便愈發刺耳了。
「御澤,對不起,你罵我是應該的,當初是我不對,我不應該不辭而別……」
她說著跪坐在了地上,美人垂淚,我見猶憐。
「但我當初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我只是個小演員,而且還是個女人,我得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啊!御澤對不起,原諒我好不好!」
蕭御澤不為所動,甚至還冷笑了起來,砰的一下丟下了手裡的叉子,唐詩哆嗦了一下,委屈的喊:
「御澤……」
蕭御澤不理她,推著輪椅便想離開,但唐詩爬到了他身邊,死死抓住了他的褲腿,哭著求道:
「御澤,原諒我吧!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我們不是說好要去巴黎結婚,去歐洲度蜜月,還要生三個孩子……」
蕭御澤的腿在第一次有了知覺之後猶如開閘放水,短短一周內便恢復了大半知覺,雖然還是不能動,但卻有了觸覺,他能感受到從唐詩手心傳來的溫度,臉上竟露出了一絲嫌棄。
「除了孩子,這些我和我太太都已經做過了。」
蕭御澤提起自己的太太,或許是想提醒她,自己已經結婚了,可唐詩卻說:
「我不介意!御澤,我不介意你是不是和別人結婚了,我知道你是在氣我當初不告而別!我們可以想辦法一起解決所有問題的!」
蕭御澤狠狠從她手中把自己的褲腳拽出來,冷哼著說道:
「我不覺得我的婚姻是個問題,你可以走了,別等我叫保安來請你走。」
「御澤!求求你別這樣!原諒我好不好!」
唐詩跪著哀求著,這幅樣子她的粉絲看了說不定都得脫粉,導演看了說不定得氣死,氣她怎麼拍戲的時候沒這麼好的演技,當然此刻她是否在演戲,除了她自己以外無人可知。
「或許我們一開始在一起就是個錯誤。」
他說完推著輪椅離開了前廳,漢斯醫生和崔醫生都在訓練室里,他們見蕭御澤進來,立即正了臉色,很識相的什麼也沒說,立即開始了日常的復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