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師兄
「小姐,二小姐已出府。」沈嬤嬤挑簾進屋:「如小姐所料,送菜的李四進了荷香苑片刻后二小姐便出府。」
秦清嗯了一聲,手下的筆未停。
已秦湘的性子現在才出手,到時讓她有些意外,可惜啊還是自尋死路。
清水隨著筆尖的滲入,墨色四溢。
「嬤嬤找的人可還牢靠?」
沈嬤嬤道:「小姐放心,丁香自從上次被二小姐攆出屋,已降為二等丫頭。前幾日她母親病重加上幼弟還小,家裡早就捉襟見肘,能當的都當了,依著小姐的意思老奴施了五兩銀子給她,還有小姐的方子。」
這幾日見小姐性子不同往日,剛開始她還有些詫異現在只剩欣喜,大小姐終於振作起來。
「昨個老奴去廚房遇見丁香,說是她母親的病大好,讓我替她謝謝大小姐。」
秦清伸了伸懶腰,接過沈嬤嬤茶滿意的欣賞桌案上的字:「嬤嬤,您看我寫的如何?」
沈嬤嬤上前一步:「嗯,有夫人當年的風采。」話畢,方知說錯話略帶內疚的說道:「小姐,切勿多思是老奴嘴笨說錯話。」
秦清笑著搖頭,伸手攬住嬤嬤的胳膊,依在其肩頭:「嬤嬤不必如此謹慎,想來母親地下有知也不想我日日憂思。」
她又不是真的秦清,自然不必。
「嬤嬤日後留心府里的人,看著得力機靈的能用則用剩下的事我來。」
「嗯。」
秦清又吩咐了幾句,沈嬤嬤才退下。
「下來吧。」
清冷的聲音縈繞屋頂,房樑上的男子低笑出聲。
「我見有人在不好露面,更怕污了清兒的聲譽。」
男子提神輕飄飄的落在椅子上,身姿英挺仿若修竹,烏黑的青絲如墨般垂在胸前,一雙丹鳳眼似笑非笑,宛若墨色中最亮的星子。
「清兒,你變了。」
「關你屁事。」秦清沒好氣的白了對方一眼:「有事說事。」
男子委屈的咬了咬唇:「師妹,聽說你出事我馬不停蹄趕來,你卻如此對我。」
秦清抬手
「別。」男子笑嘻嘻上前,仙氣蕩然無存:「毒藥不好練,還是省著點用。」
來人便是在醫仙谷同她一起長大,一起學醫的蕭容,只不過兩人一個專攻醫術一個專攻毒術。
幾月前秦清為了太子提前出谷,當時蕭容出谷行醫未能跟隨。回谷后便接到秦清自殺的消息。
「師父不放心你,讓我來看看。」說著從懷裡掏出白色的瓷瓶:「這是解你臉上毒瘡的葯。」
秦清未語,摩挲著下巴明眸掃向蕭容,嘴角的笑意蔓延開。
「師妹,冷靜,冷靜有話好好說。」悔意從眉梢直衝腦門,一股陰謀逼向蕭容。
佳人前驅,媚眼如波,宜嗔宜喜的臉龐輝光點點,唇齒相擊宛如玉器,蕭容一時間晃了神。
「師兄,有錢嗎?」
「啊?」蕭容恨不得拍死自己,他就知道沒好事:「沒有。」
「真的嗎?」
「真的,千真萬確。」蕭容如受傷的小獸,蜷縮在椅子上緊緊的捂住胸口,在對方靠近半臂之時伸手擋住:「男女授受不親,師妹請自重。」
自重你個頭,老娘已揭不開鍋那還顧得這些。
這幾日收買人心打探消息,整頓梅園哪一樣不要銀子,對於逼仄貧困的她來說蕭容便是那泛著金光的銀子,豈能輕易放過。
只見秦清上下齊手,哀嚎聲四起。
「好精緻的玉佩。」秦清拎著一塊通透的墨玉起身,陽光下泛著幽幽的輝光,低訴著它的來歷。
蕭容眸底的光亮稍縱即逝:「那可是皇家之物自是好的。」
秦清皺眉,皇家之物……妙目一轉。
「打住,你休想。」蕭容起身奪過:「這可是要命的東西,你若缺錢給你便是,這玉佩不可。」
「為什麼?」秦清的好奇心被勾起,感覺玉佩背後的主人不簡單。說不定還能敲一筆。
蕭容猶豫片刻:「說與你也不是不可,這是出入九皇子府的信物。」
「九皇子?」
蕭容雅魅一笑,輝月般的眸子掀起一絲趣味:「說來這九皇子可是師妹的未婚夫,師妹既然缺錢不如和他說說。想來他不會吝嗇自己的未婚妻。」
靠,居然是死變態的東西,怪不得看著便貴。
秦清興緻缺缺癱坐在椅子上,若是幾日前得了還好,自那晚偷襲失敗后對厲修寒便起了戒心。
根基不穩,思危、思退才是根本。
見對方垂頭喪氣,軟軟糯糯,蕭容無奈中隱含一絲寵溺:「還有一個消息,要不要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