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當年真相

「不好！」

驚喝一聲，姜辰身形一晃，便向著一側橫移了十餘米。

嘭~嘭~

而兩具扭曲的身體，則是在其離開之後，從半空中落在了地上。

「嘶！好殘忍的手段！」

姜辰轉過身子，便看見落在地上面容猙獰的二人，正是已經氣絕身亡的趙青雲和朱有志！

不過，二人身前明顯是遭到了非人的折磨，四肢都扭曲在了一起，滿臉的震驚，還有濃濃的難以置信，殘存在趙青雲和朱有志在瞪大的雙目之中。

似乎，直到他們臨死都不相信，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此生。

「到底是誰，竟然用這種方式殺了他們兩個？」

姜辰忍不住低呼，饒是他對這二人本就充滿了殺意，可也沒想過要用這種虐殺的方式。

畢竟，殺人不過頭點地。

再深的仇恨，人死了，一切就都煙消雲散了。

除非是那種真的有著深仇大恨的緣由，才會使用這種殘忍的手段。

「……不對！」

忽然，姜辰腦海中靈光一閃，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襲上心頭。

「以我如今的精神力，除非是修為達到通玄境，不然不可能有人能夠避開我的感知，將此二人虐殺，而讓我沒有絲毫的反應！」

姜辰目光一凝，一字一句的說道：

「如此的話，那個人就是……」

轟！

幾乎就在姜辰心底剛剛升起危機感，下意識的運轉修為，激活身上的四象寒衣甲之時，一道恐怖的氣息，陡然從高空中墜落下來。

「不好！」

在這股氣勢襲來之時，姜辰只感覺自己渾身的毛孔似乎都要閉合了，一股源自於靈魂的生死危機，令他四肢緊繃，渾身的肌肉都止不住顫慄，而後修為盡數運轉開來，猛地向著後方退去。

嘭！

一聲巨響。

在姜辰剛剛身形暴退的瞬間，一道黑衣身影從天而降，狠狠的墜落在之前他站立的那個位置。

隨即。

轟隆隆！

一陣地動山搖的波動席捲開來。

方圓三十丈內的地面，在頃刻間浮現出一道道蛛網般的裂紋，接著似是受到了一股無形力量的重擊一般，齊齊向著地面陷落，足足陷進去半米深！

「哼！」

而姜辰縱然及時退避出去，可也被那股恐怖的氣機衝擊在身上，四象寒衣甲自動運轉開來，抵禦了近乎九成的威能，僅存一成的餘威使得他悶哼一聲，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嗯？」

空氣中，響起一道有些詫異的低呼。

似乎，那道忽然出現的身影，沒有想到姜辰竟然可以承受住自己這一擊。

甚至是，毫髮無傷！

「有些意思，看來你身上還真是秘密不少啊！」

那道黑衣身影緩緩轉過身子，皺紋密布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激動的表情，而蒼老的眸子，在看向姜辰之時，則是閃過一抹濃濃的貪婪之色。

「咳咳……老東西，堂堂通玄境強者，竟然隱藏在暗中偷襲，你還要臉嗎？」

看見眼前這一張蒼老的面容，姜辰確認自己沒有印象，用力的咳嗽了幾聲，吐掉胸腔中淤積的氣息，心底則是升起了一股深深的凝重之意。

果然不出他所料，此人，當真是通玄境強者！

而一個通玄境強者，竟然要親手殺他！

若非是剛才在間不容髮之際激發了四象寒衣甲……姜辰現在已經可以躺下了。

所以，姜辰心底，對於此人已經是憤恨到了極點。

而對老者的殺意甚至超過剛才那五個長老弟子。

既然如此，姜辰自然不會留什麼口德。

「哼，好個牙尖嘴利的小雜碎，看來你還真是得了一場機緣造化，就連性子都轉變了，如此的目中無人？」

老者聽見姜辰的話語，臉上浮現出一抹陰鬱之色，語氣森然的冷笑著說道。

「只是不知道，你除了動動嘴皮子之外，可還能夠反抗老夫的鎮壓？」

「我呸！」

姜辰往地上啐了一口濃痰，滿臉譏諷的說道：

「老雜毛，你要是能殺了爺爺，剛才怎麼失手了？別以為，通玄境就了不起了，只要給爺爺我一個月時間，我就能打得你找不著北！」

這句話，並非是姜辰盲目自大，而是有著足夠的自信。

因為他現在已經是靈胎境七重，憑藉著此行的重重收穫，回到齊雲宗換取新的布陣石輕而易舉。

而只要有足夠的布陣石，姜辰就能再次依靠聚靈陣法，迅速的突破修為！

這期間唯一受到的限制，便是姜辰的體魄強度。

縱然如此，一個月的時間突破通玄境界，姜辰也有足夠的把握。

「此子雖然性格轉變極大，但卻不會說空話，否則的話，小主怎會真被其斬殺？如此一來，一個月突破通玄境……他是真有這個把握？！」

老者心底暗暗思量，忽然忍不住震驚了。

此前他就在暗中看到了姜辰對五個長老弟子的出手，五個靈胎境五重、六重的待選長老，在姜辰手中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老者自然十分清楚，姜辰的修為，已然達到了靈胎境七重。

這已經令他心底震驚無比。

可，現在姜辰卻說，再給他一個月的時間，他就能突破通玄境？

簡直是恐怖！

當然，老者覺得恐怖的不是姜辰的天賦，而是姜辰獲得的神秘機緣！

「看來無論是老夫，還是那個老不死的，都小看了此子身上的秘密啊，幸虧今日老夫親自出手，不然……此番機緣造化，豈不與老夫失之交臂？」

濃濃的貪婪，從老者的心底升騰起來。

以至於，老者看向姜辰的目光，漸漸變得與之前不同了。

少了幾分森然和陰鷙，多了一絲溫和。

這樣的目光，自然令姜辰感到噁心不已，張口便罵道：

「草！老雜毛，你是腦子被驢踢了嗎？」

「放肆！」

老者臉上剛剛浮現出的溫和表情頓時一掃而空，聽著姜辰張口即來的稱謂，熊熊怒火再次升騰起來。

「小雜碎，老夫今日比教你好好見識一下，螻蟻與大象之間的差距！」

轟！

話音落下，老者再次出手了。

「翻雲手！」

一手探出，在空中五指伸開，向著姜辰隔空虛握。

頓時，在老者的身前，一股比之真元精純了十數倍的力量，迅速的匯聚起來，化作了一隻五丈大小的白色掌印，向著姜辰狠狠拍下。

那副景象，如同巨人要拍死一隻蒼蠅。

「老雜毛，有本事你就試試看，能不能殺死我！」

迎著那一道從天而降的碩大掌印，姜辰怒吼出聲，神念和修為從體內釋放出來，加持在四象寒衣甲之上，一階靈器的內部陣紋被激發，整個身軀陡然被一片白霧籠罩。

咔~咔~咔~

白霧散發出森寒的氣息，如同九幽寒冰一般，所過之處，空氣中傳出了令人牙酸的凍結之聲，而後迅速的匯聚起來，在姜辰的身體之外形成了一副冰晶鎧甲。

「這是……」

看見那一副忽然出現在姜辰身體之外的冰晶鎧甲，老者臉上表情微變，瞳孔劇烈的收縮起來。

「四象寒衣甲！」

轟！

就在老者驚呼聲響起的瞬間，那道碩大的掌印已然從天而降，狠狠的轟擊在姜辰身上。

巨響震天，餘波橫掃。

但是，在老者單手一揮之下，這一股強烈的波動卻是被阻擋在三十丈的區域之內，無法擴散出去。

「咳咳……噗嗤！」

待到煙塵散盡，姜辰的身形顯露出來，半弓著身軀，身體之外的冰晶鎧甲早已消失不見，而他則是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變得比剛才更加蒼白了幾分。

「嘶……四象寒衣甲雖然是一階靈器，可以阻擋通玄境初期強者的攻擊，但是我的修為太低了，無法徹底激發一階靈器的威能，哪怕是這幅鎧甲阻擋了老雜毛九成的攻擊，我也會受到那剩餘一成力量的波及……」

姜辰劇烈的喘息著，一邊平復著體內躁動的氣息，一邊則是眯眯眼盯著對面的老者，心底念頭不斷閃過，快速計算著彼此之間的形勢。

「我現在已經承受了老雜毛兩次的攻擊，體內已經出現了傷勢，最多再來三次，我就會受到難以想象的重創，徹底失去行動能力……因此，我必須在此之前，撤走！」

很快，姜辰便已經計算完畢，心底隱隱升起一絲不甘的情緒。

原本他以為，得到了帝無心的三世傳承之後，將再也沒有人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

但是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太弱了啊。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看樣子，剛剛得到的那門秘術，現在就要派上用場了！」

暗暗咬了咬牙，姜辰斂去心底的不甘，眼神逐漸變得平靜起來。

而在這個時候，對面的老者，卻是緩緩開口道：

「如果老夫沒有看錯的話，剛剛你之所以可以抵擋住老夫兩次攻擊，靠的應該是一件防禦靈器吧？」

姜辰聞言，沒有回應老者，但是心底卻緊張起來。

畢竟老者若是看穿了自己的依仗，那接下來必定會有所應對。

說不定，下一招老者就會直接使出無視四象寒衣甲防禦的攻擊，讓姜辰再也沒有反抗的機會！

想到這裡，姜辰的心神亦是提了起來，暗暗運轉起了體內的氣血。

「四象寒衣甲……那是多少年前的靈器了？」

恰在此時，老者淡淡開口，臉上浮現出一絲回憶的神色。

「十三年前，那時候的四象寒衣甲，可是本宗的鎮宗靈器之一啊，此物因為屬性特殊，所以被當時的掌教大人，賜予了自己的護道者，內門大長老，雲之凡！」

話語一頓，老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譏誚之色。

「可惜啊，雲之凡雖然是內門大長老，可為人卻性子木訥，不懂變通，以至於當時竟然在破境之時，遭遇了心魔，最終陷入瘋魔狀態，而掌教大人為了助其鎮壓心魔，親自出手之時，不慎被雲之凡暗算，最後被此賊逃走之後，掌教大人更是受到了重創反噬，一直閉關至今了。這也是為什麼，爾等進入宗門許久，卻未曾見過掌教大人的原因。」

老者此言，似乎是在替姜辰解釋什麼。

而聽到老者的這番言語，姜辰的心底同樣是受到了不小的震動。

但正所謂解釋就是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