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決鬥

庫里部族的東部叢林，就在庫里的勇士們整理好隊形，排出一個歪歪扭扭的橫隊的時候，東邊的叢林裡面三三五五的蠻人魚貫而出，在東邊的平地上聚集起來。

哈倫大人騎著馬，站在一邊，等候自己的人馬慢慢走出叢林，看著自己龐大的部隊，在對比一下對面庫里部族的勇士們，心中不由的一陣自豪，並隱隱暗下決心，遲早有一天，自己也會像北邊四大部族的首領一樣，手下指揮十幾萬的勇士的。

看到勇士們聚集的差不多了，哈倫和哈魯騎著馬走到隊伍的前面，大約離庫里部族的「軍陣」有三百多步的時候，大聲喊道：「庫特爾的小崽子，都到了這一步，你還不投降嗎？都是蠻神的子孫，難道你真的要和我們哈里克部族拼個你死我活嗎？」

此時此刻，庫里也不願意跟對方有什麼口舌之爭，不過大祭司氣不過，開口爭辯道：「哈倫，你們這些背叛蠻神尊嚴的蛆蟲，把我們部族的勇士們當做牲口賣給了赤狐部族，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這種時候，還敢胡言亂語，難道不怕蠻神的報應嗎？」

哈倫哈哈一笑：「哈哈，勝利者擁有失敗者的一切，這是偉大的蠻神定下的規矩。你們已經戰敗，你們部族的人口財富自然歸我們部族所有，這有什麼問題嗎？蠻神只會獎賞我們這些勝利者的，反倒是你們這些失敗者的靈魂，一定會被蠻神丟入深淵的。啊哈哈哈哈」

庫里皺了一下眉頭，開口說道：「哈倫，你這個該死的食腐禿鷲，來這裡總不是為了說這些沒有意義的廢話吧？說吧，你想怎麼樣？」

「哈哈哈，我想怎麼樣，我要把你們庫里部族連根拔起，統統賣到赤狐部族去開礦，從今以後，我們哈里克部族就是三河原的第一大部族，將來，我們還會是蠻族五大部族之一。」哈倫旁邊的哈魯聽到這裡，用他尖利的嗓音哈哈一陣怪笑，然後拍了拍腰間的武器，說道：「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從赤狐部落換回來的神器，能夠砍斷任何東西，今天你們都得死在我的小寶貝的鋒刃之下。」

庫里心中一怒，跟這兩個瘋子根本就沒有辦法交流，就要帶著勇士們和他們拚命，又想到自己的任務就是拖延時間，為庫麗德他們爭取時間，也不計較和這兩個瘋子多說幾句廢話了。

……

庫里並不知道，他心心念念要為之爭取時間的庫麗德，此時就在不遠處的山裡面，看著外面的戰場。

剛剛抵達這裡的庫麗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因為白大都督一直在這裡盯著看，卻不出兵，心急如焚的庫麗德想要扎刺，又被馬先鋒一拳擊倒在地。

白大都督對於身邊發生的事情就像沒看到一樣，皺著眉頭看著雙方的戰場。

「庫里部族這邊，大概有一千多人，對面那兩個腦門上插鳥毛的，應該有四千多人吧。不過雙方的士兵，素質都不怎麼樣。瞧瞧庫里這邊那陣型，這是被狗啃了嗎？白瞎跟老子學了一個月。」

旁邊的馬先鋒正要開口提醒大都督，你沒教人家兵法，王五趕緊拉了一把馬先鋒，使了一個眼色。

「嗯，對面的那倆鳥毛倒是有點意思，這是梅花陣吧？這梅花陣擺的真漂亮，本督差點都沒認出來。」

王五沒有接受過軍事教育，看不懂陣法，馬先鋒可是白老都督一手帶出來的，早就看過哈里克部族的軍隊了，此時不由得撇了撇嘴，大都督在這這是嘲諷誰來，他們又聽不到。

突然，白大都督回過頭來，把正在腹誹的馬先鋒嚇了一跳，正要解釋，白大都督開口問道：「怎麼樣，王五，我給你六十多騎兵，你能衝散對面那倆鳥人嗎？」

王五沒想到大都督會問自己，畢竟馬先鋒是出了名的騎兵猛將，此時哪有自己帶兵衝鋒的份兒？不過大都督問起，自然也不能漏了怯，大聲回應道：「稟報大都督，這種烏合之眾，就是給卑職斥候隊兄弟二十人，卑職都能玩兒個斬將奪旗。」

「好，要的就是這股子士氣。」白軒哈哈一笑，然後話鋒一轉：「不過仗不能這麼打，損失太大，那倆鳥人的部隊雖然是烏合之眾，但是畢竟士氣正銳，硬打猛攻損失太大，划不來。王五聽令！」

「卑職在！」

「你帶著斥候隊和親兵隊的兄弟在此地修養馬力，等候本都督的信號，一旦本都督那邊舉起黑色旗幟，你立馬帶隊直衝敵陣，就奔著那倆鳥毛去了，本督今天要他們的腦袋。」

「遵命……啊！」王五習慣性的就要應命，突然發覺不對，「那，大都督您去哪？」

「本都督下去先跟友軍知會一聲，免得引起誤會。另外也去挫一挫敵軍銳氣。」白大都督就像是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一樣，面不改色。

「這……」王五畢竟位卑職輕，不敢頂撞大都督，馬先鋒卻沒有這樣的顧慮，直接開口道：「還請大都督自重，將帥失位，取敗之道也，兵家大忌。」

白軒呵呵一笑，對著馬先鋒一笑：「本督知道你們擔心什麼，無妨。本都督腰間有刀，胯下有馬，打不過終歸是跑得過的。再說了，這不是含有先鋒大哥你這大乾四大猛將嘛，難不成你還不是下面那幾個蠻夷的對手？」

「都督放心，末將一定護的都督周全。」馬先鋒這人不經誇，這不，一不小心就掉進了套裡面了。

王五在旁邊張了張嘴，就要再勸，這戰陣廝殺可不是江湖決鬥，兵荒馬亂的，就是再勇猛的將領，也不敢說一定護得誰周全。

白大都督早就知道王五要說什麼，提前接過話頭：「王隊率不必再勸，下面正在斗將，本督危險不大，你執行命令吧。」

王五往下一看，躬身道：「遵命」。

……

卻說下面的戰場，此時兩組人已經廝殺在一起。

本來庫里想要繼續拖延時間的，可是列個哈魯狡詐異常，生怕夜長夢多，直接打斷庫里的話，說道：「庫里，你也不用想著拖延時間了，今天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說著，舉起右手，就要進攻。

大祭司看到這裡，也知道此時能拖一時是一時，連忙出聲：「慢著，我以蠻神祭司的名義，要求開始蠻神決鬥。」

所謂蠻神決鬥，是指蠻族為了減少戰爭，派出勇士進行的一種單對單決鬥，直到一方的勇士都不敢出陣的時候，才算分出輸贏，不過輸的一方將在蠻神的見證下，成為勝利者的奴隸。只不過後來南蠻各部之間的戰爭烈度和頻率直線提升，貴族之間的節操底線也在不斷下掉，決鬥的血腥程度變得很高，也就沒人願意玩這種決鬥了。

可是按照南蠻的傳統，一旦一方提出蠻神決鬥，另一方是不能拒絕的，否則傳出去將會被所有南蠻部族恥笑。呼倫此時也是騎虎難下，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這些賤種，膽敢給哈倫大人出這麼大的難題，等到打敗了你們，哈倫大人一定要殺光庫里部族的賤皮。

哈魯眼珠子一轉，大聲說道：「偉大的蠻神訂立的神聖決鬥，是為勇士準備的，不是為失敗者拖延時間的。你們想蠻神決鬥，我們允許了。但是不能超過十個人參加，一場進行兩組決鬥。否則，哪怕是蠻神怪罪，我們哈倫大人也不會同意的。」

「不錯，哈倫大人絕對不會向失敗者的陰謀低頭。」哈倫一聽，哈魯的這個辦法不錯，趕緊出口應答道。

庫里看到對面一副你不答應就要現在開戰的態度，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同意。正要邁步前出，卻見大祭司一揮手，攔住庫里。

「酋長，部族的勇士們還需要你來指揮，還是我先來吧。」

「不錯，老哥哥，正好咱們哥倆搭個伙，做個伴。」一邊的大長老聽到這裡，也出聲說道。

「這……」庫里還在猶豫，大祭司和大長老卻不給他機會，直接往戰場中間走去。

哈倫看到這裡，哈哈一笑，心道庫里部族已經山窮水盡了，連這些老東西都已經出戰，自己贏定了。他對著後面的隊伍揮了揮手，兩個年輕健壯的年輕人站了出來，向著對面的兩個老蠻人走去。

左邊一個光頭的蠻人對上了大祭司，而右邊一個頭上扎著密密麻麻的小辮子的蠻人則對上了大長老。

這畢竟是一個沒有超自然力量的世界，大祭司也和另外三個人一樣，都是使用堅硬的樹木磨製的木矛，木矛的尖端用篝火烤的發黑。

大長老雖然有點年老力衰，但畢竟年輕的時候是吃刀口飯的搏鬥經驗豐富，和對面的辮子頭周旋的是旗鼓相當。可是大祭司畢竟是常陪伴神靈左右的文人，面對年輕的壯士就有點夠嗆。

一開始，大光頭看到面對的大祭司是一個老蠻人，心中很是輕視，也不防守，右手持著木矛，就向著大祭司左側衝去。大祭司畢竟搏鬥經驗不足，看到蠻人衝來，下意識的就要用右手的木矛刺擊對方，可是大光頭別看身體粗壯，卻異常敏捷，右腳突然一蹬前面的地面，身體急速向著左後方一退，趁著大祭司向左前方刺擊的動作轉不過來，木矛刺出，就奔著大祭司的右肋部刺過去。

大祭司一慌，趕緊向後一退，讓開了這一擊，可是這一退也失掉了先機，被大光頭蠻人抓住機會，趁機前進衝進大祭司的身前，一個膝撞，頂在大祭司的腹部。大祭司像是一塊破布一樣被拋起來，摔在草地上，鮮血從嘴角不斷流出來，半截被撞斷的木矛卻緊緊捏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