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比武的提議

「本督的資格，就是都督府這數萬豪傑虎狼之師。」

白大都督本計劃著就坡下驢，給胡特和那牛黎一個台階下。

畢竟白大都督的目的只是敲竹杠，而不是砍斷竹竿。對於都督府來說，舉足輕重的是物資的貿易商路。

現在都督府的主要工坊建設已經完畢，人手也已經基本佩奇，用不了一個月，生產就可以走上正軌。

只要商路打通，都督府將有源源不斷的物資儲備，到時候東征也好，北上和部族聯盟進行抗衡也罷，都有了物質基礎。

而只要物資不匱乏，時間是站在都督府這邊的，每過一天，都督府的實力都在不斷的積攢，逐漸的變強。

只要能撐過半年，都督府將會在控制範圍內建立起穩固的統治，產業私有化的改制也會完成，地方的郡縣制度雛形將現。

到時候，已經有了自己的產業的二十多萬蠻人將會是都督府的穩固統治根基，初步建立的工農業基礎將會形成一個簡單的經濟循環，這會帶來源源不斷的物資個器械。

而這個簡陋的制度所確立的根基，終究會為都督府帶來強大的戰爭潛力，到時候就可以慢慢的跟北邊的聯盟打持久戰而不怕蠻人部族的聯合絞殺。

畢竟數以十萬計的大規模戰爭已經不是短期就能結束的。

而姜嵐爭取來的那個物資援助已經是意外之喜了，至於人質什麼的，那就是個添頭，有沒有都無所謂，畢竟單獨幾十個貴族子弟，兩個部族王族貴女並不能成為讓青牛白馬的顧忌。

只不過這個白衣的蠻人聲音雖小，音調雖然帶著陰柔，可是話語中的威力卻是一點都不簡單。

雖然他可能是無心之語，只是激於義憤，可是畢竟是在看低都督府，自然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

自古「國家興亡，肉食者謀之」，白大都督作為這二十幾萬都督府生命中最大的肉食者，當然不能視若無睹，當下白大都督只能明明白白的告訴對方，自己以及都督府的底線在哪裡，真的把自己惹急了，是真的會放棄這三河南部的基業，和北方四部決一死戰，共赴黃泉的。

有些時候，底牌是需要亮出來的，否則別人還以為你沒有還手之力，只會得寸進尺，把你吞得一絲不剩。

隨著白大都督放出狠話，原本坐在左手，等待大都督決定的武將們紛紛起身喝罵，這個說蠻夷欺人太甚，那個說有種出去比劃，一時間，原本肅穆的都督府正廳變成了菜市場。

胡特和牛黎看著原本有所好轉的局面就因為白衣蠻人的一句話付諸東流，轉眼就要轉變成一場衝突，不由得面色慘白，南蠻諸部互相之間出使行為本就危險，一不小心使節就會變成屍體，不由得他們不害怕。

白大都督伸出右手，向下一壓，原本吵吵嚷嚷的軍方豪傑眾將，頓時安靜下來。

胡特見狀，趕緊上前一步，對著白大都督說道：

「大都督，還請喜怒，在下管教無方，下屬出現不遜，得罪了大都督，還請大都督莫要見怪，下臣一定會給大都督一個交代。白墨璃，還不向大都督請罪？」

胡特此時進退兩難，此事本就為難，可是胡特不得不保這個白馬部小祖宗的性命，只因為他是白馬王的子嗣至親，還是白馬王最寵愛的孩子。

更何況，胡特也想著趁機挽救一下這個本就艱難的聯盟。

那白衣蠻人白墨璃雖然看到局面惡化到了如此地步，也生了恐懼之心，卻還是倔強的低著頭顱，一言不發，顯然並不覺得自己錯了。

白大都督斷然一揮手，對著胡特說道：

「貴使無復多言，貴屬下此言太過，辱我都督府太甚。貴使原來，還請下去歇息，十日之後本督在新潞安城外擺下擂台，本督只出三人，貴部可飛馬返回，調集勇士來都督府，到時候還請貴部勇士指教一二，也讓貴部看看，本督的豪傑們能不能為本督掙來這南滿德生存的資格。」

頓了一下，考慮到不能把聯盟的事情就這麼說死，繼續說道：

「至於聯盟之事，還是等本督有了資格再說吧。」

說完，不給胡特和牛黎說話的機會，直接一揮手，說道：「來人，帶使節去館驛安歇。」

立刻，就有門外執勤的親兵衛士們進來，對著使團一伸手，說道：「貴使，請！」

話語雖然客氣，語氣卻是毋庸置疑。

胡特和牛黎還要再說什麼爭取一下，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此時只能讓白墨璃賠罪才能熄滅都督府的怒火，可是又怕刺激白墨璃過甚，胡言亂語更加激化矛盾。

沒有辦法只能帶頭往外走去，使團眾人也一個個起身跟隨著走了出去。

……

接風宴的主角都已經散了，都督府的一眾文武，自然也不會再待在正廳裡面徒惹尷尬，故而一個個也都散了出去。

而得到白都督的暗示的姜嵐和馬先鋒留在了最後。

等人都走乾淨了之後，白大都督帶著二人去了旁邊的耳房。進了耳房，白大都督直接走到主位，一屁股坐下，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個水果，啃了一口，說道：「都說說吧，現在應該怎麼處理？」

雖然是在詢問大事，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語氣，顯然白大都督並沒有自己在大廳之中表現的那麼怒火中燒，同樣也沒有把初次接觸的不順利當做惡兆頭。

馬南星顯然早有考慮，此時自己找了一個座頭坐下，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一邊說道：

「依我看來，和白馬青牛的這個聯盟雖然不是很靠譜，但是還是要想辦法做起來，即使這個聯盟不能給我們當前的境遇帶來太多的實際性幫助，但是至少也可以拉虎皮當大旗嘛。」

坐在另一邊的姜嵐頷首贊同道：

「不錯，而且這個盟約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將來我都督府站穩腳跟之後，一旦白馬和青牛部族出個什麼狀況，我們也可以假借援助盟友的名義出兵。」

白大都督聽了姜嵐的話，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姜參軍所言不無道理，就是有點好高騖遠了，干涉北方四部恐怕三五年內都不可能，還是先顧眼前吧。」

馬南星和姜嵐對視一眼，也是微微一笑，的確想的有點遠了。

姜嵐不以為意，從容的打開自己手中的摺扇，扇了兩下，接著說道：

「大都督說的有道理，只不過此時聯盟之事我大都督府也不能顯得過於熱衷，否則前面的鋪墊恐怕就要毀於一旦了。」

「而且，容在下說個不好聽的，我們都督府坐擁三河天險，只要滅掉了東邊的哈里克部族，我都督府將面臨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局面，到時候戰略形勢大為改觀，難道還會害怕和他們的聯軍對耗？」

「參軍此言有理，」馬南星擊節嘆道：「大都督，赤狐黑狼的聯盟，對於我都督府而言，只是廯疥之患，可是對於白馬青牛而言，卻是生死大敵。」

「青牛部雖然人多勢眾，卻內部派系林立，軍力孱弱，不足為慮。而白馬部雖然騎兵眾多，戰力不凡，可惜畢竟人少力弱，難於匹敵。」

馬南星抿了一口茶，含在嘴裡拼了一會兒，咽了下去，接著說道：

「所以我們的當務之急，是要東征解決掉哈里克，否則到時候北邊的聯軍絡繹不絕的前來支援哈里克部族，恐怕我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白大都督把一瓣橘子扔在嘴裡，閉著眼睛，感受著橘子的酸味兒對味蕾的刺激，思維卻在急速的運轉。

過了一會兒，白大都督睜開眼睛，對著馬南星和姜嵐說道：

「馬內丞，姜參軍，本督有個想法，二位參詳一下。本督打算此次東征，既要打殘了哈里克，使得哈里克部族失去威脅都督府的能力，也不能儘快的滅掉哈里克。」

姜嵐思索了一會兒，在心中籌劃推演了戰局的進展，就知道白大都督想要做什麼，當下對著白大都督詢問道：

「大都督可是想要留著哈里克圍點打援，吸引四部聯軍南下，以哈里克部族的那八百里平川作為戰場，打敗部族聯軍？」

白大都督的這個設想有點瘋狂，即使是姜嵐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所以他發問既是證實白都督的想法，又是為馬南星作出解釋。

馬南星聽了姜嵐的詢問，明白了白大都督的想法之後，心中一驚，對著白大都督說道：

「大都督，此事是不是太過兇險？還請三思。」

這件事情本就是白大都督深思熟慮的事情，只不過此時說出來與二人商議而已。當下把自己的考量說了出來。

「本督當然還沒膨脹到靠著這幾萬人的力量就想要打敗擁兵幾十萬的北方部族聯盟。本督的想法是，只要派遣水師封鎖了三河，那麼北邊的部族聯盟有很大的可能集中力量在哈里克平原跟我們決戰，這樣我們就不用分散兵力防守三河沿線諸多據點。」

「而哈里克平原的西邊，是綿延險峻的鐵木山脈，我們只需要佔住幾個較為寬闊的山口，無論部族聯軍有多少軍隊，都只能一點一點的在鐵木山脈裡面跟我們玩攻防戰，這樣就可以充分發揮都督府的遠程器械優勢。」

姜嵐想了一會兒，借著白大都督的話說道：

「從籌劃上來說，大都督這一計策不失為一招廟算。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北方四部聯盟的大本營距離哈里克部族何止千里之遙？這樣就能夠拉長他們的補給線，從而變相是減少敵軍的兵力。」

「只不過這一策要想完成，還需要解決三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