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瘋狂的慾望
洛肆的心似在滴血,邁著步子更加逼近南宮魅,惡狠狠地說道:「為何你的柔情,一點一滴都捨不得施捨於我?」高貴的帝王,奢求的只是她的一點施捨,可是卻是那麼的艱難,即使放棄他所有的驕傲,所有的尊嚴,都觸碰不到她心中的一點。
南宮魅的身子撞在了梳妝柜上,已經不能再繼續退了,鳳眸怒斥著洛肆,沉怒道:「你擁有了含格所有的愛,還不知足嗎?」
修長的大手猛然抓住南宮魅的肩膀,漆黑的眸底暗藏著一團火,沉聲怒吼道:「我只想要你的愛的十分之一!」或許即使是百分之一,他也滿足了!
「不可能!」南宮魅冷眸怒視著洛肆,冰冷中是不可改變的堅定,「我的愛,全部只屬於洛銘!」
「我也愛你!」洛肆低啞的嗓音痛苦的說著,漆黑的眼眸被痛苦和悲傷所佔據。
冷艷的臉龐充滿了堅決,漆黑的眼眸中有著些許諷刺,她涼涼的說道:「我要的愛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你尚且深愛含格,更有後宮佳麗三千,又怎敢奢求我的愛?」
不管洛肆多愛南宮魅,有一個事實是註定的,他絕對不可能為了誰放棄含格!
「唔……」
南宮魅修長的手指死死的抓住梳妝櫃,瞪大了眼眸錯愕的看著眼前放大了數倍的俊彥,櫻紅的唇瓣被他覆蓋著,反覆吸允,咀嚼。
待南宮魅反應過來,她的眼眸一片冰冷,修長的玉手毫不留情的向著洛肆打來,卻不料半空中便被他有力的大手截住,一個翻轉,她的兩隻手都被他固定在了她的腰后。
洛銘一隻大手便將南宮魅一雙手都固定在了身後,他的另一隻手緊摟住她纖細的腰肢,身體往下壓下。
陌生的氣息縈繞在鼻尖揮之不去,白皙的臉蛋因他的靠近而泛上了些許薄紅,胸前的柔軟更是與他堅硬的胸膛緊貼。
南宮魅惱怒至極,被他制住的雙手根本使不出任何力氣來,恥辱的感覺鋪天蓋地的襲來,比當初不情願被洛銘觸碰的時候更加的反感,厭惡。
待他饜足,唇舌卻落在了她的臉頰上,脖頸,曖昧的在她的身上點著火,迷戀不舍的親吻著她滑嫩如玉般的肌膚。
「洛肆,我會恨你!」南宮魅的雙眸一片冰冷,冰冷的臉龐滿是肅殺。
沉淪了的心亦感到一陣窒息的絞痛,洛肆抬起頭來,再次聶住南宮魅的唇,毫不憐香惜玉的吸允,充滿了佔有,瘋狂的慾望。
「嘶!」
絲質劃破的聲音清澈的在耳膜邊響起,南宮魅本就穿的不多的衣物被洛肆殘狠的扯碎,雪白的玉肌暴怒在了冰冷的空氣中。
銘……腦海中,不斷地出現著洛銘俊美的臉龐,此時此刻,她多麼希望他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多麼希望他能來救她!
「混蛋!」陰冷的低吼聲,沉淪在慾海中的洛肆被一陣大力猛然拉起,緊接著一記鐵拳打在他的臉上,修長高大的身子跌撞在了桌子上,混天黑夜之間,嘴角鮮血長流。
洛肆還沒有從一陣眩暈中回過神來,又是一記鐵拳揮來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臉上,待他清醒,卻做不了反應,他的動作不及洛銘的迅猛,眨眼之間他已經挨了好多拳頭。
劃破虛空的鐵拳使命的砸在了他的肚腹上,洛肆修長高大的身軀向後騰去,狼狽的跌落在地,滿是是血。
洛銘冰冷的目光冷冷的看著洛肆,眼中殺意暗涌,如同一隻被逼急了的野獸,一張嘴就可能撲出將獵物撕的粉碎。
南宮魅的身子無力的跌坐在了冰冷的地面,她慌亂的撿起地上的衣物將自己半裸的身子給遮住,冰冷的眼眸中帶著些許恐慌,瘦弱的身子緊靠在梳妝柜上,似凍僵了般不敢移動分毫。
洛銘極想要立刻就掐斷洛肆的喉嚨,但方才的一陣毆打讓他稍稍平靜了一些,他最關心的還是南宮魅。轉身大步流星的走到南宮魅身邊,脫下自己身上的毛皮披肩將她緊緊地裹起來,憐惜的看著她說道:「放心,沒事了!」他惱怒,看著這樣的南宮魅更是極度心疼,若是紫淵沒有通知他,若是他來遲了一些,後果……不堪設想!
「銘……」南宮魅抬起眼眸看著洛銘的臉龐,僵硬的臉龐放鬆了一些,「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她答應過洛銘,就算是死也不會讓別的男人再碰她的身子,若今日之事發生了,那她絕對不會再讓自己見到明日的太陽!
洛銘和洛肆聞言皆是一震,片刻之間從腳心冷便全身。
洛銘的心無比劇痛,所有的承諾,信言都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心中眼中只有對南宮魅深深的愛念,緊緊地將她摟在懷中,溫柔的說道:「傻瓜,不許這麼說!我絕對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了!」當初,他以為葉楓和南宮魅發生了關係,可是他依舊深愛著南宮魅,就算今日他真的遲來了一步,他對南宮魅的愛依舊不會改變,多的只是對她的憐愛和疼惜。
南宮魅窩在洛銘的懷中,蒼白的臉蛋緊緊地貼著他的胸膛,聽到他堅實有力的心跳一顆心才漸漸地安定了下來,沉聲哀求道:「銘,今晚陪著我好不好?只是今晚就好,明天我不會煩著你的。」
洛銘將懷中的南宮魅抱的更緊,低聲安慰道:「好!我會陪著你!我會一直都陪著你的!」他離開她,只是為了保護好她,可是卻害的她遍體鱗傷,他已經不知道自己當初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了。
南宮魅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了一些,整個身子柔軟的窩在洛銘的懷中,這個懷抱,似乎就是她畢生追求的港灣,承載了她所有的溫暖。
洛肆全身的骨頭都快被洛銘打散了,可是身體上再痛也比不上心上的疼痛。他一時意氣用事,慾望沖腦才會那般不顧一切的想要了南宮魅,可是她的一句話將他打入了無底深淵,永世得不到輪迴!
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她竟然寧死也不要他碰她!若他今夜真的要了她,那他此生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南宮魅的殘狠他早就明白,可是她對她自己同樣是那般殘忍!
他真該感謝洛銘的到來阻止了他!真該感謝啊!洛肆自嘲的想著,慾望被冰水澆滅,心口痛的只剩下麻木。
洛肆撐著自己受重傷的身子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擦去嘴角上的鮮血,痛苦的看著依偎在洛銘懷中的南宮魅,一字一句絕狠的咬出:「洛銘,你若違背了信言,我絕對會親手殺了她!」
若他得不到,他也不會要洛銘好過!絕對不會!
洛銘目光冰冷的怒視著洛肆,俊美的臉龐承載了濃烈的殺意,惡狠狠地說道:「你休的再傷她一分一毫,否則,我會毀滅你的天下作為代價!」
曾經高高在上,戰無不勝的站王,熟悉輝赫國的一點一滴,若他反叛要毀滅輝赫國的大軍,絕對易如反掌!
並且登高一呼,從前的部下多數都會跟從他!
時至今日,洛銘所要的卻只是一份寧靜,一份能和南宮魅長相廝守,再無殺戮的寧靜!
洛肆的目光一片陰冷,臉色沉的能滴出水來,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握在一起,冷眸掃過南宮魅,冷酷的說道:「在毀滅星則國之前,你休想和她過一天安寧幸福的日子!就算失去江山,朕也會拉著她陪葬!」
洛銘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眉宇間儘是譏諷,囂張的說道:「星則國破滅指日可待!你答應我的東西,準備好!」
「明日,別讓朕看見你和她在一起!」洛肆甩袖欲離開。
「洛肆。」南宮魅清冷的聲音喚住了欲走出去的洛肆,漆黑的眼眸恢復了往日略冷的平靜,清冷的目光平平的看著前方,眼角的餘光都未曾留於洛肆,「我可憐你!我可憐被佔有慾控制了的你!何其悲哀!讓我連恨的資格都沒有!」
洛肆的身體一震,修長高大的身軀更加的僵直,俊美的臉龐冰冷肅殺,眸底卻隱忍著內心最深刻的傷痛。
抬腳,他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未曾再回過頭來看一眼,或許更害怕回過頭來看到的是南宮魅充滿諷刺不屑的眼眸。
洛銘眼眸中的冰冷化作一汪柔情,疼惜的看著懷中南宮魅,修長的大手溫柔的撫上她蒼白的臉頰,稍一用力將她的臉蛋轉了過來扣在自己的胸膛上,溫柔的說道:「魅兒,打完這場仗,我還你一個寧靜生活。」她知道他最想要的是平靜的,普通的生活,他正努力的想要給她這樣的生活,讓她得到一輩子的平安快樂。
南宮魅猛然將洛銘推開,眉梢一片冰冷,責問道:「你答應了他什麼?」她一直猜測洛銘冷漠對她必然有原因,卻不知為何,如今想來,必定是和洛肆有關,而且還是洛肆逼得洛銘不得不就範。
洛銘眉頭微皺,聲音冷硬的說道:「我沒有答應他什麼。」
南宮魅冷了眸,咬著牙一字一句冰冷的說道:「你到底答應他什麼了?」
洛銘伸手摟住南宮魅,疼惜的哄道:「魅兒,你什麼也不用管,好好地呆在這裡,打完仗,我就帶你離開好不好?」
南宮魅冷酷的打開洛銘的手,冰冷的目光不停的閃爍著,冰冷的面具被撕碎,她竭斯底里的大吼道:「你到底答應了他什麼?回答我!」
洛銘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百般無奈,萬般疼惜,強硬的將她摟在了懷中,修長的大手不容抗拒的將她的腦袋按在了他堅硬的胸膛上,沉聲說道:「魅兒,你冷靜點!」
纖細的手指緊握成拳,十成的力量凝聚在拳頭之上狠狠地砸在了洛銘的小腹上,洛銘悶哼了一聲,喉嚨處有著猩甜的味道,堅硬有力的手臂依舊緊緊地將南宮魅抱在懷中,抿著唇,強行將那口血氣壓了下去。
打了洛銘那一拳,南宮魅的手就失去了力氣,整個身體的力氣似乎都被抽空了般,她的身子癱軟在洛銘的懷中,痛苦的呢喃道:「為什麼到了今天你還是不肯告訴我?為什麼?」
心中一陣陣抽痛,洛銘將南宮魅摟的更緊了一些,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沉聲說道:「他要我為他毀滅星則國。」
南宮魅沉默不語,周身被冰霜所覆蓋,死寂將她緊緊包裹在內。
「他要我和你分開,戰爭期間,不能近女色。」洛銘的聲音很沉,似在說著別人的事情。
南宮魅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諷道:「你明知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得到我,為何還要答應?」洛銘是那種佔有慾極強的男人,別的男人多看一眼自己的女人都會恨不得挖了那人的眼珠,更何況給別的男人爭取自己女人的機會,除非那個男人抓住了他致命的把柄和弱點威脅。而這個把柄,比失去自己的女人更加重要!
金錢,名利,洛銘早已為了南宮魅拋棄了。他本身又是武功絕頂,她根本想不透洛肆能用什麼能威脅到這個桀驁不馴的男人,而且讓他甘願遠離她!
「別問了。」洛銘低啞的聲音中有著絲絲哀求,此刻的他讓人感覺到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而已,同樣脆弱,「我許你一個未來,但在此之前,別再問我為何這樣做了!別再問了!」
一根尖銳的刺猛然穿透南宮魅的心臟,這種痛楚是不可言喻的,第一次她感覺到這個不可一世,冷傲無比的男子是這般的脆弱,他也是這般的無奈!
世事總是折磨著人,她的命運從來都是坎坷多折,暗無天日。
南宮魅眸光暗沉,嗓子乾澀,聲音也變得沙啞:「我欠上官的太多了,我不能讓他死。」是她將上官子炎傷的體無完膚,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國家被毀,不能看著他失去所有。
「那你就願意一輩子都欠我的嗎?」洛銘的聲音似從喉嚨中磨出來的,嘶啞低沉,漆黑的眼眸中就似住著一頭魔。
南宮魅猛然抬起頭來,看見洛銘痛苦的神色幾乎讓她不能呼吸,心口沉沉的,壓的快透不過氣來。
「銘……」她輕喚,此刻才發現她一直都顧著自己的想法發泄,卻忽略了洛銘的感受和痛苦。
最痛苦的人是他,一直以來,都是他在面對著所有,而她,只是讓他更加的痛苦。
狹長的眼眸悲傷的看著南宮魅的眸,一字一句從牙縫中咬出來,道:「星則國滅亡,要麼,就是我死!」修長的大手猛然抓住南宮魅纖細的玉手放在他心臟的地方,「若你不想要看著星則國被毀,就現在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拼盡全力覆滅星則國!」
南宮魅慌亂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漆黑的眼眸中目光閃爍,咬了咬下唇,沉聲說道:「我什麼都不再管,你要毀星則國,便毀好了!」
南宮魅痛苦的閉著眼眸,緩緩地睜開,眸光淡然,「我希望到時候你能手下留情,饒他一命吧。我當他是朋友,不願他死在你的手上。若不能,我也絕不會怨你,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比不上你。」
沉痛的心,瞬間便被溫暖了,只是她的一句話,一切都值得了!
洛銘冷酷的目光柔和了下來,修長的大手溫柔的撫摸著她柔順的長發,卻冷硬的說道:「你愛的男人冷酷無情!」
南宮魅憋見他眼眸中的溫柔,就似蜜糖將她溺斃。她知他已經答應她了,她知他寵溺著她!
一陣清風吹過心扉,繁瑣的心事和沉重的痛被盡數吹走,南宮魅眉梢一挑,淡淡的說道:「我要去洗浴了!」說著,她便撐起身子來。
洛銘大手一拉,南宮魅便再度跌回了洛銘的懷中,寬大的懷抱緊緊地將她圈在其中,男子薄涼的唇角掛著一抹邪魅的笑容,狹長的眼眸冒著幽幽的綠光,風輕雲淡的說道:「我幫你洗。」
悲傷撕心裂肺,卻在一個微笑中就煙消雲散,南宮魅終於找到了她的天,她寧願捨棄仇恨,捨棄全天下也要愛的男人!
溫暖的清水包裹著她纖細的身子,艷紅的玫瑰花瓣隨著水波蕩漾,絕美的臉蛋因為水汽的蒸煮而泛著淡淡的紅暈。
漆黑迷人的眸底隱忍著女子羞澀的情緒,雪白的玉臂被洛銘修長的大手溫柔的握在手心,他拿著綢布,輕柔的為她擦著身子,眸光溫柔無比,動作無比小心翼翼,似她就似一塊易碎的珍寶,讓他寵進了心尖上。
綢布帶著淡淡的玫瑰花香,帶著溫暖的水將她雪白的玉臂擦拭的乾乾淨淨,綢布慢慢的移到她的脖頸,她脖子上那抹暗紅色的吻痕令他下場的眼眸暗沉,溫柔的目光夾雜著些許冰冷,心中血氣翻湧,怒火燃燒,手下的力道不由自主的重了一些,他想要將這痕迹從她身上擦掉,讓這個痕迹永遠的消失掉!就似從來都不曾存在過一般!
他厭惡她的身上留著別的男人的印記!
烈火暗涌的目光執著的盯著她的脖頸,男子強大的佔有慾表於形色,微蹙的眉目流露著他的心煩和霸氣,他整顆心都被那抹暗紅色的吻痕包裹,無邊的痛楚鋪天蓋地的蔓延而來,灼燒著他的心臟。
南宮魅也發現了洛銘的不對勁,本來讓他幫她洗浴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更何況她的身上還有洛肆剛留下來的印記!
漆黑的眸底隱忍著絲絲痛楚,白皙的玉手溫柔的撫上他不斷擦拭著她身子的手,陡然直起腰肢,一片美好風景呈現在洛銘的眼前。
南宮魅的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柔軟的手臂環在了洛銘的脖頸上,一壓便將他的頭按在了自己的脖頸之間,溫柔的說道:「讓它在我身上消失,讓它徹底消失掉!」
被洛肆欺辱,這是高傲的她所不能承受的恥辱,更是不能在洛銘的面前暴露的柔弱,可是此刻,她已然坦然面對,面對洛銘,她在無任何心結,一顆心,完全歸屬於他,也就只有他,才是她的彼岸,是她的解脫。
薄涼的唇瓣觸碰到的是南宮魅滑嫩如脂的肌膚,鼻尖縈繞著她身上特有的冷香,修長的身軀瞬間僵硬,小腹處一股火焰爆發,頃刻之間將他全身灼燒到沸騰不已,每一滴血液都似充滿了激、情,興奮叫囂著。
她是他命中注定的劫,她是他此生也無法抵擋的蠱惑,她是他的九尾狐妖,只需玉指一勾便輕易的將他帶入萬世輪迴。
眸光一閃,觸目驚心的暗紅色吻痕刺的他心生痛,更是疼惜眼前的女人。
堅實有力的大手撫上她滑嫩雪白的背,薄涼的唇瓣霸道的吻上她雪白的肌膚,掠奪,佔有,毫不憐惜的吻著她,啃咬著她,洛肆留下的所有印記他都通通將其消去,她雪白的肌膚上,留下的只有他更深的印記。
南宮魅累的筋疲力盡,眼眸一合便陷入了沉睡之中,因待在洛銘的懷中,她睡得異常安寧。
洛銘卻沒有一絲睡意,他體內的熱火都還沒有完全消退,若不是見南宮魅實在承受不起了,他才不會這般輕易的就放過了她。
狹長的眼眸乘著滿世界的溫柔看著熟睡的南宮魅,修長的手指溫柔的撫摸她滑嫩的臉頰,似她就是最珍貴的珍寶,且那般易碎,所有他小心翼翼的看守著。
如果能一直就這樣看著她直到地老天荒該多好?洛銘多麼想要時間就在此刻停下來,他不用去管那些紛爭,不用和她分離一分一秒!
這樣的日子不久了,過不了多久他就會給她這樣快樂幸福的生活!
天色灰濛濛的,已是黃昏,夜幕漸漸的將天空染黑,風雪更加的刺骨,陰寒。
南宮魅悠悠轉醒,身旁床褥早已冰冷,漆黑的眼眸掠過枕邊的空蕩,眸中閃過一抹失落。
天色略有些暗,卻還未掌燈,整個帳篷中的光線灰濛濛的,莫名的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
南宮魅緩緩地撐起身子來,才剛一移動便驚覺自己身子的痛楚,下半身酸痛無比,可想而知昨夜的洛銘是多麼的禽獸!
心中暗暗的咒了一聲,卻也帶著絲絲喜悅。
她不厭惡他的觸碰,甚是欣喜他終於願意麵對他了,不管是什麼事情,從昨夜過後,都註定了她要同他一起面對了!
天色越來越暗沉,也是到了掌燈的時間,南宮魅卻不見紫淵的蹤影,不知她此刻幹什麼去了。
才剛想著,紫淵就從帳篷外走了進來,厚厚的絨衣上飄落著幾片晶瑩剔透的白雪,好看的容顏上有著一抹淡淡的愁容,但看著南宮魅便收斂的完好,清麗的臉蛋上平靜無波。
紫淵拿出火摺子將帳篷內的燭火都點燃,頓時陰暗的帳篷明亮了起來,那股莫名的壓抑也被驅逐了不少。
紫淵如平日般看著南宮魅說道:「魅兒,我去讓人給你準備熱水洗漱,再給你弄些吃的來。」說完,她快步走了出去,似是怕南宮魅餓壞了。
剛走出帳篷,紫淵的臉色便陰沉了下來,漆黑的眼眸不安的閃爍著,修長的手指更是緊緊地握在一起,纖細的身軀充滿了一股肅殺之氣。
南宮魅並沒有注意到紫淵神色的不妥,心中很是懊惱自己竟然整整睡了一天,紫淵定是知道昨夜她和洛銘的事,今日又睡這麼久這麼沉,真的很令人聯想昨晚的激烈程度。雖然她並不是那麼在意別人看法的人,可是想著這麼明擺在面上的事情,而且自己這身的酸痛,還真是有些……小女人的羞澀之感。
不多時紫淵便端著一盆熱水回來了,幾個丫鬟也進了帳篷來伺候南宮魅洗漱,整個過程中紫淵看著南宮魅的目光多有閃爍,南宮魅只當做是紫淵知道昨晚的事情,並沒有多想什麼。
又是一天一夜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了,而且還做了那麼激烈的運動,肚子確實是餓了,南宮魅痛痛快快的飽餐了一頓之後,揚眉問道:「紫淵,洛銘呢?」
她醒來的時候身旁的被褥很涼,想必他已經離開很久了,突然間很想念他,雖不能立刻見到他,知道他在做什麼也是好的。
紫淵的目光不安的閃爍了一下,卻快的令人無法察覺,佯裝淡定自若的說道:「爺還在戰場上,沒回來。」
聞言,南宮魅的心似被什麼硬物撞了一下,悶悶的痛。昨夜太過瘋狂了,她都忘記了洛銘今日還要打仗,而沉睡中的她根本就沒想到還要去幫洛銘的忙。
洛銘一夜未眠,今日又要上戰場上廝殺,雖然他的武功無比高強,傷勢又恢復了許多,但南宮魅的心還是有些七上八下的,就是不能放下心來。
南宮魅輕輕地點了點頭,目光有些暗沉,天色剛暗下不久,大軍這時候還不會回來,一般還要再過一段時間,可是南宮魅卻覺得心異常的恐慌,總覺得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一般。
南宮魅猛然抬起頭來看著紫淵,漆黑的眼眸中映著燭火顯得特別的亮,擔憂的問道:「今日洛肆為難他?」昨晚洛肆是想要她的,可是卻被洛銘破壞了,她知他們之間可能有什麼協議,之間的一天可能便是洛銘不能碰她,可是昨晚他們卻什麼都沒有顧了,她真擔心洛肆會藉機責難洛銘。
紫淵搖了搖頭,目光有些暗,說道:「沒有,爺和往常一樣出去的。」
「紫淵。」南宮魅站起身來,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握住紫淵的手,目光顯得很不安,「為什麼我的心這麼不安?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紫淵反握住南宮魅的手,安慰道:「沒事的,別擔心!爺過一會兒就會回來了。」
「是嗎?」南宮魅閃爍的目光稍稍安定了有些,剛才那一剎那她的心跳都似沒了著落一般,有一種懸浮在半空中無處皈依的恐慌。
紫淵重重的點了點頭,眸底有著散不去的陰霾,柔聲對著南宮魅說道:「魅兒,你再去休息一會兒吧,等爺回來了我再叫你。」
「不,我去外面等他。」她想要在第一時間看到他回來了,而不是別人來告訴她!說著,她的手從紫淵的手中抽了回來,轉身便走出了帳篷。
「魅兒,不要出去。」紫淵想要阻止南宮魅卻來不及了,她纖細的身影已如風般吹了出去。
帳篷外的士兵明顯比平日里多出了許多,而且全部都換了一批人,只是一眼掃過,南宮魅便清楚的知道他們絕對不是武功平凡的普通士兵。
那些士兵看見南宮魅出來,皆提高了警惕,一雙雙銳利的眼眸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向南宮魅,似乎她是他們正在看守的犯人一般。
南宮魅心中疑惑,也更加惱怒,甚討厭被別人盯著的感覺。
漆黑的眼眸冰冷如霜,南宮魅輕盈的腳步踩在雪地上,速度不快不慢的向外走去。
「南宮姑娘請留步。」一名士兵走上前來,面無表情的攔住南宮魅。
南宮魅挑眉,眉梢一片冷然,冷漠的說道:「你為何攔我?」她在這個軍營里向來是暢通無阻的,從未有過任何人敢限制她的行蹤。
士兵臉色平靜無波,中規中矩的口吻說道:「皇上有令,今日南宮姑娘不得離開這裡半步。」
南宮魅蹙眉,臉色有些難看,以他必須回答的語氣問道:「為何?」
「屬下不知。」士兵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南宮魅,似乎他只是一個沒有情緒,只知道執行命令的機器。
南宮魅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漆黑的眼眸中明顯的躍動著危險的殺意,冷聲呵道:「滾開!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士兵的手依舊橫在半中央擋住南宮魅的去路,語氣萬年不變的程序話口吻說道:「屬下依皇上的命令行事,恕難從命。」
南宮魅目光冰寒,也不再多言,揚手一掌便向著士兵揮去,招式狠戾,霸道。
出乎意料的是,這個士兵竟然連續接了南宮魅好幾招才被打倒,他剛一倒,其他的士兵也追了上來,並不圍攻,只是一個一個的上,待一個倒下后另一個接著上。一點也沒有傷害到南宮魅,卻是在消耗著她的體力。
這樣的士兵越來越多,已不再只是剛剛帳篷外的那幾個,南宮魅的周圍,已經為了上百個士兵,而且來的人越來越多。
撂倒幾十個人,對南宮魅來說並不算什麼,但累的感覺肯定是有的,可是在她感覺到累的時候,四周還不斷的有士兵過來,全部都是差不多的體魄,全部都是一樣的打法,密密麻麻的一片,似乎怎麼也不可能打完。
南宮魅心中暗咒了一聲卑鄙,竟然用人海輪流戰對付她!漆黑的眼眸戾氣更勝,目光陰冷,櫻紅的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玉手一揚,她身旁的那名士兵和周圍的好幾十個士兵都紛紛倒下,全部呈現半昏迷狀態。
頓時倒下一片,那些面無表情的士兵終於有些動容了,可他們的戰術依舊不變,仍舊是一個一個的上來消耗南宮魅的力氣。
南宮魅的暗器雖然厲害,也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一次性解決好幾十個人,可是她的暗器畢竟是有限的,而這裡的人卻似乎是無限的!
她還沒有那麼厲害的暗器可以一起解決幾千號人啊!
南宮魅怒了,此刻的她根本不想再顧忌這些士兵的性命了,拔出利劍,她準備已最快,最狠,最簡單的方式殺出一條血路來。
「魅兒,不要!」一襲纖細的身影出現在南宮魅的身邊,紫淵緊握住南宮魅持劍的手腕,「他們都是無辜的,不要傷害他們。」
南宮魅沉了眸,冷冷的說道:「我給過他們機會,是他們硬要擋我去路!」她並不是濫殺無辜之人,也不想這些士兵就這樣死在她的手中,可是她的心卻是靜不下來慢慢的在這裡陪他們玩,時間越久,她的心就越慌,更是擔心洛銘。
紫淵將南宮魅的手腕握的更緊了些,沉眸說道:「你想讓他們讓開,就該去找皇上。」
「紫淵,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南宮魅沉眸,目光銳利的看著紫淵沉重的臉色。這一切有些蹊蹺,洛肆就是再怒,也用不著找這麼多人攔著她不准她離開,似乎是有意讓這些人來給她消遣,發泄的。而紫淵從一開始,似乎神色就很不對,心中必然藏著什麼事情。
紫淵的心沉重而痛苦,內心無比的掙扎,猶豫不決的看著南宮魅,修長的玉手也不知不覺的緊握在了一起。
南宮魅心中更加的不安,好看的眉頭皺在了一起,沉聲說道:「紫淵,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總覺得事情是和洛銘有關的,而且很重要,現在天色又晚了這麼久,可是卻一直不見洛銘回來。
紫淵垂下了眼眸不敢去看南宮魅,痛苦的說道:「爺他被伏擊了,身受重傷,被困在雪狼谷,而皇上不派遣任何救援部隊!」
心就似被丟進了冰窖中,瞬間的頃透心扉,冰寒刺骨。
身體感覺不到任何溫度,比雪更冷,南宮魅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洛銘不能死!
「我要去救他!」她似自言自語又似怒斥著誰,轉身便欲離開,眼中心中此刻只有洛銘身手重傷滿身是血的模樣。
將他們團團圍住的士兵見狀又向前走了一步,將南宮魅圍的更緊,紫淵此刻趕緊拉住了南宮魅,情急的低呵道:「魅兒,你冷靜點!你現在闖出了這裡,也筋疲力盡了,根本救不到爺!」
南宮魅一把將紫淵甩開,修長的玉手緊握著冰冷的利劍,漆黑的眼眸一片冰冷肅殺,冷酷堅決的說道:「我不能讓他死!」天下人都不去救她,她也一定要去,就算是死,她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啪!
南宮魅白皙的臉蛋上留下了五道鮮紅的指痕,錯愕之間,她的瘋狂似乎平息了一些。
紫淵甚是驚訝她竟然會打南宮魅一巴掌,畢竟主僕的身份在她的心中是那般根深蒂固的,可是做了就是做了,她此刻也不能去想那麼多,纖細的玉手緊緊地握住南宮魅的肩膀,鎮定的說道:「魅兒,如果你真想就爺,就要先冷靜下來!如果你從這裡一路殺過去,絕對走不到爺的面前的,這樣你不僅救不到爺,還會搭上自己的性命!你必須要保存力氣,保證有足夠的體力才能幫助到爺啊!」
紫淵一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和南宮魅說洛銘受傷被困的事情,可是她卻先沖了出來和這些士兵鬥上來。紫淵在一開始知道洛銘被困的時候就想要去救洛銘的,可是她同樣被這些士兵困在這裡,若想要離開必定花費很大的力氣,實在不划算!
臉上火辣辣的疼,可是卻不及心中的一絲一毫,但紫淵的這一巴掌,著實打醒了她!
南宮魅閃爍不安的目光恢復了一片冰冷的靜,絕美的臉龐危險的讓人忍不住聯想到奪命修羅,她手中鋒利的長劍亮麗的舉起,刺眼的光芒在眾人的眼中閃過,劍鋒一轉,鋒利的劍刃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南宮魅冷聲說道:「讓洛肆來見我!不然……讓他這輩子也休想再見到我了!告訴含妃娘娘,是她愛的男人殺死了我!」劍刃往前一份,粉嫩的肌膚被劃破,猩紅的鮮血蜿蜒而下。
眾人大驚,手足無措的看著眼前的突髮狀況,就連紫淵也詫異的看著南宮魅的舉動,她深知,南宮魅絕對不是開玩笑的,若洛肆真不肯放她離開,她絕對會選擇以自盡的方式陪洛銘上路。
南宮魅的身份在軍營中有眾多議論,她曾是戰王洛銘的寵奴,又和當今皇上扯不清關係,也不知她在皇上的心中的地位到底是有多重。
眾士兵是洛肆派來阻止南宮魅離開的,可是洛肆也下過死令,絕對不能傷她一分一毫,這便可見南宮魅在洛肆心中絕對不一般。
如今南宮魅自殺相逼,眾士兵不敢怠慢,趕緊跑去傳信。若是南宮魅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他們知道,自己也絕對不可能見到明日的太陽了!
夜裡的風冷的刺骨,鵝毛大雪紛紛揚揚漫天飛舞,可此時此刻,潔白的雪白似染上了血腥,帶著淡淡的血的味道。
鋒利的劍刃一直緊靠南宮魅纖細的脖頸,原本那道淺淺的傷口不斷的加深著,只要傷口一凝固,她便將刀刃向前推進一分,溫熱的鮮血又流淌而下。
紫淵擔憂的看著南宮魅逐漸加深的那道傷口,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捏在一起,卻不知如何能幫到南宮魅,心中期盼著洛肆快點過來!
南宮魅白皙的臉蛋失去了大量的血色,柔軟的唇瓣略顯蒼白,她低聲說道:「紫淵,天鷹十二有沒有和洛銘在一起?」天鷹十二絕對是一隻強大的隊伍,戰爭中的精英,以一敵百絕對不成問題,若是天鷹十二跟在洛銘的身邊,那麼他的處境就不至於那般兇險。
紫淵的臉色極其難看,漆黑的眼眸中布滿了陰霾,沉聲說道:「沒有。」
「天鷹十二一直在暗中跟著洛銘,怎麼會沒有在他身邊保護他?」南宮魅的目光不安的閃爍起來,握劍的玉手略微有些發抖,臉色越發慘白。
「皇上不準爺動用天鷹十二的力量,每次上戰場,天鷹十二絕對不會跟從,他們只能呆在軍營中保護爺。」紫淵咬牙切齒的說道,心中對洛肆也是極怨。
「待在軍營中就不用人保護了!」南宮魅惱怒的低呵,好看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你們都給我讓開,擋我者死!」利劍飛舞,南宮魅飛身躍進,鋒利的劍尖掃過之處,眾將士皆退到幾米之外。
好恐怖的殺意!
她已經等不及了,她害怕下一秒便會是洛銘的死期,而她趕到的時候見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屍體,那樣,她會瘋的!
即使是殘殺無數無辜生命,她也在所不惜了!
雪白的身影縱身一躍已經到了十幾米外,鋒利的劍橫掃,無人敢抗衡,南宮魅絕對霸氣的向前推進著,腳下如御風般疾馳。
待眾將士反應過來絕對不能讓南宮魅離開時,她已經到了百米開外,眾將士再也顧不得她奪命的利劍的兇狠,皆撲身上前阻止南宮魅的步伐。
瞬息之間,鮮血飛濺,一片猩紅的血幕之中,南宮魅蠱惑的眼眸滿布著嗜血的紅,妖冶可怖。
奪命的修羅似附身在了南宮魅纖細的身軀中,微揚的利劍染滿了鮮血,爬上血絲的眸冷絕無情。
再度將南宮魅圍困住的士兵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南宮魅真的狠下殺手來他們才知道真正的修羅女神的威儀是多麼的可怖。
南宮魅向前邁進了一步,那些士兵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神色恐慌,如半夜遇鬼。
精緻的眉梢冰冷一片,南宮魅可不願在這裡和他們浪費時間,腳尖一點縱身而起,纖細的身影凌駕於眾人之上。
武功稍高一些的士兵一聲歷呵,彈身而起攻向南宮魅,數柄利劍在半空中交鋒,數名士兵皆受了傷,南宮魅也別阻了腳步,落在了雪地上。
包圍她的人少說也有好幾千,更是不乏藏龍卧虎之輩,南宮魅就算是不顧及他們的性命硬衝出去,也要耗費很多的時間,可是洛銘卻等不起了!
南宮魅心中焦躁不安,殺意更勝,恨不得一招之內就將這些擋路的人統統殺盡!
「這些人留給我解決,你藉機離開,找到天鷹十二一起去救爺。」紫淵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南宮魅的身邊,在她的耳邊低聲說完后,拔出腰間的佩劍宛如一名冰冷的女戰神般向著擋路的士兵襲去,招數狠戾,絲毫不留情。
南宮魅充滿了殺意的眼眸漠然的看著紫淵衝上前去的背影,此刻的她已完全陷入了冰冷的狀態,除了完成目的,沒有任何情緒。
紫淵為南宮魅開路,南宮魅藉機逃離,紫淵再行跟上又為南宮魅開路,一來一往之間,伏屍遍野。
士兵們不能傷害南宮魅,可是卻可取紫淵的性命,他們對上紫淵便拚命的想要將她絞殺,那樣便能緩了南宮魅的步伐。廝殺之中,南宮魅毫髮無傷,前行的速度快了不少,也並未太過於消耗體力,而紫淵卻受了很多的傷,雖都不致命,但卻流了許多血。
士兵們雖然人多,一直跟著她們,可是她們的速度也不慢,不多時已經快要出去軍營了,只要南宮魅和紫淵堅持到不遠處的山下,便可以利用山勢逃離這群人的追捕,到時天高任鳥飛,誰也不能奈何。
「魅兒,快走!」紫淵在南宮魅耳邊低呵,飛身衝上了擋路的士兵中,鮮血飛濺,她硬生生的為南宮魅殺出了一條血路來。
心是冰冷的,可是對紫淵依舊有著一種心疼,憐惜。
再是不舍,南宮魅此刻也是顧不得紫淵了,縱身一躍從她的身邊飛過,再過幾百米的快跑,她便可以到了那座山上!
一抹修長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南宮魅的去路,男子漆黑的眼眸痛苦的看著白衣染血的南宮魅,淡黃色的身影在雪幕中顯得那般孤寂,落寞。
南宮魅的心沉了,她以死相逼讓洛肆來相見他都沒能立刻出現,可是卻在她即將逃離的時候出現了,硬生生的阻斷了她去見洛銘的道路!
她恨,從來沒有像此刻般痛恨過一個男人!
南宮魅握緊手中染滿鮮血的利劍,冷冷的呵道:「讓開!」
洛肆沉眸,說道:「你救不了他的!去了,只會搭上你的性命!」
「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他死在一起!」南宮魅冷傲的站在風雪中,清冷的神情寫滿了她對愛情的堅定不移。
修長的大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洛肆冷冷的說道:「我不會讓你去送死的!」
南宮魅的嘴角勾起一抹冷艷的笑容,堅定的說道:「若我不去救他,我現在就會死!」鋒利的劍刃抵在自己的喉嚨上,漆黑的眼眸冷然的看著洛肆,冰冷的神色無聲的訴說著她的不悔和決然。
她打不過洛肆,甚至一招之內都有可能被他制服,到時候她可能連自殺的權利都沒有了,如今之計,她只能賭!
洛肆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卻快的令人無法察覺,他冷冷的凝視著她,漠然說道:「你真以為以死相逼朕就會讓你離開?南宮魅,朕告訴你,就算是死,朕也要讓你們不得相見!」
南宮魅臉頰上的笑容更艷麗,更諷刺,似絕望的笑道:「多謝皇上成全!我不願他死在我之前,黃泉路上,得由我來等他!」手腕上的力道一重,鋒利的劍刃滑動,粉嫩的肌膚破開,猩紅的鮮血順著劍身流淌。
「不!」洛肆目赤欲裂,瘋狂的怒吼,修長的大手以人眼所不能看清的速度伸到南宮魅的面前奪去了她的劍,在她即將割破喉嚨的那一剎那將她救了回來。
洛肆的手緊緊地捏住鋒利的劍身,他手心中流出的鮮血將這把劍染的通體猩紅,漆黑的眼眸驚恐未消的看著南宮魅蒼白的臉龐,他根本不敢多想方才那一瞬間他差點就看著她死在他的眼前!
南宮魅脖頸上鮮血長流,猩紅的血液將她雪白的肌膚染紅,將她的衣衫染紅,就似死亡之舞,蠱惑嗜血。
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晶瑩的液體在那張絕美的臉頰上流過,南宮魅雙膝僵硬的撞擊在了雪地上,高傲的她以最卑微的姿態跪在了洛肆的面前。
「皇上,既然你不讓我死,我求你,給我一個生的機會。」水霧迷濛的眼眸痛苦的看著洛肆,纖細的身子止不住的輕顫,此刻的她,脆弱的如同一個一碰即碎的玻璃娃娃。
冷傲如南宮魅,這個冷無無情的女人從來不曾在他的面前下跪過,更別是開口提一個求字!他深知,即使刀架在南宮魅的脖子上,她也不會動容。
可是此刻跪在雪地上哀求他的南宮魅,讓他是這般的陌生,也讓他是這般的心痛!
他可以阻止南宮魅一次的自殺,可是卻不能阻止她接二連三的自殺,若南宮魅存心不想要再繼續活下去,他根本不可能把她平安的留在這個世界上!
她在逼他!
讓她離開,生死未卜;將她留下,只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她和洛銘的愛已經是這般的濃烈了,他曾以為只要洛銘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南宮魅還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希望會看他一眼!可是事實卻是洛銘消失了,這個世界上從此也不會再有一個叫做南宮魅的冷酷女人!
洛肆的心,就像是被南宮魅狠狠地捏碎了,他想要伸手掐死這個絕情的女人,可是卻做不到讓她死!就像是剛才她的自刎,他明知自己會受傷,卻不顧後果的要救她,深知,她不能死!絕對不能!
抓不住!他真的永遠也抓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