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吃醋
葉楓嘴角的笑容變得苦澀,眸中流轉著深深的悲傷,「還有三天了,都不能再和我呆不下去了嗎?」
「我們是朋友呀!」抬眸,漆黑的眼眸璀璨的如同漫天星辰般明亮,又帶著絲絲悲傷,「我已經三年沒見過他了。」
修長的手死死的握緊又緩緩地鬆開,他走近了她些,俊美的臉龐上掛著溫和的笑容,有些釋懷,「三年的時間可是還差三天呢!這三天的日後打算如何賠償我啊?」
南宮魅有些錯愕的看著葉楓,隨即,絕美的臉頰上亦揚起了一抹笑容,「那本姑娘就賞你可以來看看我!」這三年的時間,她是真的將他視為朋友了,她也知道,他對她的感情也不再如過去一般了,他們可以很好的相處下去了。
「我陪你去!」葉楓不容抗拒的說著,堵在心口的那口氣似乎散了,看著她快樂他其實也是舒心的。
南宮魅輕蔑的瞥了葉楓一眼,涼涼的說道:「你去會破壞我的計劃的!」
「哦?什麼計劃?」葉楓挑眉。
「那隻貓竟然敢背著我偷腥,我便要好好地處置一下他才行!」南宮魅漆黑的眼眸中閃爍著邪惡的光芒,有些嫌棄的看著葉楓,「你要跟著去也可以,別把你這張臉露給人看了!否則我滅了你!」
心情算是真正的好起來了,葉楓臉上掛著的大大的笑容猶如孩童般甜蜜,「絕對不會破壞姑娘的好事的!」當初的約定是三年後他們再也不相見,可是現在卻是變得不一樣了,三年結束了,他卻依舊可以再看著她!
「小娘子,來,喝一口!」猥瑣的中年男人將年輕女子拉著坐在他的大腿上,一手拿著酒杯遞到她的唇邊,一手淫邪的探入她的衣衫中摸索。
女子豪爽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笑著附在男子耳邊說道:「爺,急了就去小女子的廂房中吧!」
男子喘息沉重,「再急也要等著看了新舞姬的再說!聽說這新來的魅姬可是如天仙美人一般,爺今夜可就是沖著她來的!」
女子不滿的錘了下男人的胸膛,「難道我不美嗎?」
「你當然美!」男人笑哄著懷中的女子,「我得比較一下那魅姬有沒有你美啊!」
女子瞪了男人一眼,幽怨的說道:「爺,你可別看到了天仙妹妹后就忘了我呀!」
「不會,不會,我……」男人的聲音斷了,猥瑣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了舞台上的女子,似眼珠子都要掉到檯子上去了。
優美婉轉的樂音輕易的便蓋過了大廳中的嘲雜,一襲艷紅羅群的女子翩然起舞,被眾舞姬圍在中間的她從露面的那一剎那便成為了焦點。
如璀璨的星空般迷人的眼眸帶著絲絲冷漠,櫻紅的唇如火般灼熱,絕美的如同一隻墜入凡間的狐仙,妖冶蠱惑。
那纖細曼妙的身影微一動彈,似她的身邊便散發著射魂的芳香,要人命於無形。
鳳宣的目光也被舞台上的女子吸引了去,那般絕美的容顏只要見過一次都不會忘記,她認出她便是那日在馬車中的女子。
「真美……」鳳宣輕聲呢喃著,不曾想到還會再見著她,還是在這樣的風月場所中。
這女子美得不食人間煙火卻又妖冶嫵媚,那眉宇見的冷漠高傲不容褻瀆,她的氣質絲毫與這地方不和,卻又更似專專魅惑男子的妖精。
杯中酒灑落在桌面上,孤寂的流淌,洛銘的目光鎖定在了舞台上的那女子身上,緩緩的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向著她走去。
這是他痴痴等了千萬年的人兒呀!如今她的容顏,終於出現在他的眼前了!他醉了,他肯定是又喝醉了,不過沒有關係,他又見到她了!
一步一步都似跨過了好幾個世紀的距離,他的眼中只有她的容顏,他空落落的心再度被她裝滿了!
「魅兒……」他輕喚著,生怕大一點的聲音便把她給嚇跑了。
鳳宣震驚了看著如失了魂魄的向著舞台走去的洛銘,再看一眼舞台上絕美的女子,她突然明白了!難怪他不沾半點花粉苦苦等她,這樣美好的女子,哪個男人會不願意等的!
他終於找到她了!此刻,她心中並不是酸痛,而是在替他快樂著。
越是走近,他看她便更真切,她是真實的!他的妖精,真正的出現在他眼前了!
「魅兒!」洛銘喜悅的呼喚著,飛身便上了舞台,張開了雙臂想要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
魅姬好看的柳眉微皺,舞動中的身姿靈巧的閃動便離開了洛銘好些遠,微怒,「哪裡來的醉鬼!休的放肆!」
樂音噶然而止,洛銘微微錯愕的看著神色冷漠疏遠的女子,眸中痴情滿載,「魅兒,我是洛銘啊!你不認得我了嗎?」他確定她就是他的魅兒,她的神態,氣質是沒有任何人能模仿的,更能確定的是,只有她,才會讓他覺察到自己的心跳。
「我不認識你!」魅姬冷漠的看著他,「你長得這般醜陋!」
洛銘有些不敢置信得看著她,伸手摸了摸自己滿臉的鬍鬚,目光閃爍,「我會將這些統統除掉的!」
魅姬的眸中閃過一絲笑意,瞬間便有恢復了冷熱,「公子,你去剃了你的鬍鬚再說吧!若你當真生的俊美,小女子不介意和你說說話。」
洛銘狹長的眼眸閃著亮光,喜悅的說道:「我這就去剃!你等著我!」轉身他便快速的向著廂房跑去,半醉的他有些向個天真可愛的孩子。
鳳宣聽不見洛銘和魅姬說了一些什麼,看見洛銘快速跑開的身影,她也迅速的追了過去,洛銘已經喝的半醉離,可是讓人很不放心的!
一襲紅衣妖冶嫵媚的魅姬冷眸看著相繼離去的兩道身影,隨即便消失在了舞台上,留下滿堂的叫囂,叫著魅姬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似要將這鳳舞閣掀翻了般,嚇得老鴇趕緊出來安撫人。
二樓最深的廂房中的人還不知道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處理著那些好些年月都不曾打理過的鬍鬚,他若是知道會見著南宮魅,絕對不會任這些可惡的鬍鬚毀他形象的!
「呀!公子,你這是在幹什麼呀?」鳳宣剛一推門進來便被嚇了一跳,快速的走到洛銘身邊阻止了他的自殘行為。
「我自是要快些將這些鬍鬚除去,魅兒還等著我的!」狹長的眼眸充滿了雀躍。
鳳宣心中隱痛,溫柔的說道:「讓我來給你剃,你再將臉上弄出這麼多傷,可是會讓南宮姑娘心疼的。」說著,她將洛銘手中的小刀拿了過來,對洛銘臉龐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痕很是心疼。
洛銘也不阻撓,端坐在鏡子前讓鳳宣給他剃鬍須,狹長的眼眸中充滿了急切,「剃快些!我想要立刻就去見她!」她是上天送給他最好的禮物,只要有她,他黑暗的世間便變得一片明亮。
「是。」鳳宣專註的為洛銘剃鬍須,心底湧出的那絲幸福輕易的便覆蓋了她的嫉妒。
幽靜的房門外,一抹纖細的艷紅色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透過窗戶上那一個小小的洞清楚的看見裡面發生的一切,漆黑的眼眸流轉著怒意,絕美的臉頰覆著一層薄冰,她在心中將洛銘凌遲處死了千萬次,「混蛋洛銘,你就是剃光了鬍鬚我也不要再理你!」她在心中憤恨的想著,隨手將身旁的一盆花推倒,眨眼便消失在了這個過道中。
女人的妒忌心是極重的,對洛銘,她絕對是其中之最!
「誰?」洛銘冷了眸,快速的沖了出來,卻不見一人。
心中最是惦記的是南宮魅,他也不多管方才是誰躲在門外,轉身回房繼續他的剃鬍須事業。
月色如墨,幽深的夜空清清冷冷,花草的香味漫無目的的飄散著。
往昔熱鬧的大廳明顯的安靜了許多,空空蕩蕩的只有少許幾個下人,貴公子們全都不在了這裡。
洛銘剛在到樓梯口便停住了腳步,狹長的眼眸微眯,漆黑的眼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南宮魅去哪裡了?這是他唯一在乎的問題。
他大步流星的下去大廳,粗魯的抓住一個僕人的衣領,冷冷的說道:「南宮魅在哪?」
僕人膽怯的看著冰冷兇狠的洛銘,顫顫巍巍的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人在哪裡?」
狹長的眼眸更加冰冷,「不想死就立刻告訴我南宮魅在哪裡?」
「我……我真的不知道……」僕人嚇出了一身冷汗,身體微微顫抖著。
修長的大手繞過僕人的衣領掐住他的脖子,洛銘已經下了殺心。
「公子,且慢。」鳳宣慌忙的跑過來阻止了洛銘,氣息微微有些急促,「讓我來問他。」
洛銘眼眸中冰冷的殺意稍微消退了些,看了鳳宣一眼后將僕人扔到了地上,狹長的眼眸冷漠的看著狼狽的他。
鳳宣彎下身子禮貌的將僕人扶了起來,溫和的說道:「黎大哥,你能告訴我方才那在台上跳舞的美麗女子去哪裡了嗎?她是新來的姑娘嗎?」
僕人看到溫柔美麗的鳳宣,心中的害怕少了許多,再聞言,恍然大悟狀嘆道:「你們要找的是不是就是那位美若天仙的魅姬呀?」
洛銘微微挑眉,冷眼掃過僕人,頓時令他覺背脊發寒。
「那她現在在哪裡?」鳳宣趕緊問道,看洛銘的神情已經確定了那女子便是他苦尋三年的南宮魅。
僕人的目光看向了後院,說道:「魅姬去後院了,所有的客人也都跟著去那裡了。」
鳳宣和僕人同時感覺到身邊有一陣風掛過,吹的髮絲亂舞,而洛銘本尊已經消失了蹤影。
相比於大廳,清涼的後院就顯得熱鬧了。
今夜來到鳳舞閣的所有男子都擁堵在了後院的拱門外,一雙雙淫邪的眼眸爭著往裡看去,一個個如狼似虎的想要撲進去卻是無奈被一群護院攔的死死的。
洛銘來到後院便看到了這眾多男子毫無形象的圍在一起的畫面,好看的濃眉微皺,冷冷的低喝道:「都滾開!」不需要多想都知道後院里的人是南宮魅。
圍在最外面的男子最先注意到了一臉冰冷的洛銘,這可是在前幾日囂張殺人的戰王爺呀!來這鳳舞閣的人,就沒有敢不認識他的!
男子慌張的拉扯著身邊的人轉過身來,恭敬的看著洛銘,隨著讓出了一條道路來。男子身邊的人又趕緊拉其他人,不多時,整個後院都安靜了下來,一條寬闊的路被讓了出來。
抬步,洛銘冷傲的走進去,修長的身軀無形中散發著一股令人膽寒的冷。
走近拱門,轉過一處花蓬便可見石桌旁坐著的一男一女。
女子一襲紅衣妖冶動人,那雙含情楚楚的眼眸更似盛滿了世間所有的柔情,微微上揚的唇角,瞬間便搶佔了天地的色彩。
纖細的玉手提著銀制的小壺,她緩緩的將醇香的美酒倒入銀杯中,「公子,請。」
身著華貴錦衣的年輕男子滿眼柔情的看著她的臉龐,笑道:「魅姬姑娘為我執起,可否?」
「有何不可?」說著,她將杯子從桌上拿了起來遞給男子,「公子……」
「魅姬,你真美!」男子伸手握住了魅姬執酒杯的玉手,目光痴迷的看著她。
魅姬輕微掙扎著將手往回拉,絕美的臉頰疑似有著淡淡的紅,「公子請放開……」
「不放!」男子目光灼熱的看著魅姬,閃亮的驚人,「我要娶你!」
「你還沒有這個資格!」冷酷寒肅的聲音令人心底發寒,臉色陰霾至極的洛銘高大的身軀猶如惡魔般出現在男子的眼前。
只覺得背脊發寒,男子僵硬的呆在原地,手依舊握住南宮魅的手,目光有些驚恐的看著靠近的洛銘。
狹長的眼眸陰冷的看著南宮魅被握著的手,修長的伸出捏住男子的手腕將他的手硬生生的帶離,他殘忍的將他的手腕骨捏碎,「真該死!」
「啊——」男子痛的滿頭大汗,恐慌的看著冰冷如惡魔的洛銘,卑微的求饒,「王爺,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吧!這女人我不要了,送給你,送給你……」
魅姬微微挑眉,優雅自若的坐在石凳上喝著酒,漠然的說道:「王爺,你這樣對待我的客人,怕是不妥吧?」
洛銘冷眸看向魅姬,惡狠狠地說道:「你需要多少錢我不能給你?何必要伺候這個廢物!」說著,骨骼脆裂的聲音傳出,洛銘殘狠的將男子扔到了幾米之外。
男子痛的全身顫抖,慌忙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拔腿便向外跑去,生怕不能快些離開這個魔鬼了。
魅姬邪魅的眼眸掃過落荒而逃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神色卻更加冷漠,「我魅姬也有自己的規矩,你打跑了我的客人,便不受到接待!你可以離開了!」
洛銘的神色更冷,似帶上了一層怒,大步邁到魅姬的面前,伸手捏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南宮魅,你是我的女人!再讓別的男人多看一眼,我就挖了他們的眼珠!」
魅姬囂張的將洛銘的手甩開,邪魅的眼眸涼涼的看著洛銘的臉龐,「客官,你怕是認錯人了吧!我魅姬雖然是風塵女子,可卻不是你的女人!」
「魅兒!」洛銘低呵,狹長的眼眸沉的能滴出水來,「普天之下,我任何人都會認錯,唯一不能認錯的就是你!」
魅姬嘴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容,纖細的手臂環上洛銘的脖頸,櫻紅的唇瓣湊近他的耳邊吐著熱氣,「王爺還真是幽默呢!第一次見面就對人家說這樣肉麻的話。你說我是你的女人,只怕王爺還真沒有見過奴家床上的模樣呢!」
熟悉的冷香撲鼻而繞,洛銘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她輕而易舉的觸動,可是她所說的話卻把他氣的夠嗆,一股無名火升騰而起,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南宮魅!」
纖細的身子輕盈的反轉便離開了他好些遠,魅姬看著他的眼眸微冷,「我是魅姬,不是南宮魅!王爺,你可以離開了!我還有客人要招待!」
南宮魅只要離他稍遠一些,他的心總是有些失落的,看著那張絕美的臉頰上的冷,更是他的魅兒特有的氣質,這女人,絕對不能讓她再逃離他的視線了!
餘光掃過不遠處一抹纖細的身影,魅姬稍暖的心瞬間冷了下來,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憤怒,手腕用力一推,便將吻的意亂情迷的忘了控制住她的洛銘給推開了。
還沒吃飽便被人阻止了用餐的洛銘自然是憤怒的,狹長的眼眸隱忍著他的怒意,專註的凝視著南宮魅,「魅兒?」
魅姬冷冷的看著洛銘,道:「我累了,今晚不想再接客了!王爺,請回吧!」說完,她轉身便向回走去。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一種驚慌的感覺頓時從心底湧起,洛銘急切的跑上前去抓住她的手腕,「你到底是怎麼了?你我三年都未見過面,你知不知道這三年我找你找得多苦?如今好不容易見著了你,你怎麼忍心這般對待我?」
聽著洛銘的話,魅姬的心中泛著酸味,但一種怒意卻更加兇猛的湧來佔據了她的心房,漆黑的眼眸冷然的看向一旁的花叢后,「出來!」
洛銘狹長的眼眸也向花叢后看去,這時他才意識到花叢後有人,之前他的注意力可全都放在了魅姬的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
夜空下寂靜的能聽見人微弱的心跳聲,幽深的小花園中此刻正跳動著三個人的心跳。
花叢后的人再也受不住這種死一般的沉寂,緩緩地站了起來,正是鳳宣,眼眸微垂,「我不放心公子一個人過來,便跟過來了,並沒有想到會打擾到你們。」
魅姬的眸中掃過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敵意,涼涼的看著洛銘說道:「王爺,看來你的愛妾是怕我把你給吃了呀!」
鳳宣立即跪了下來,誠懇的說道:「南宮姑娘,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洛銘將魅姬的手握的更緊了一些,目光微沉,「魅兒,她不是我的妻妾!」他全心所在意的只有南宮魅會不會誤會,其他的他倒是什麼都不在乎的。
魅姬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妖冶的笑容,曖昧的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的鳳宣,「你的婢女還真是盡職盡責啊!」她將盡職盡責四字咬的重些,漠然的將洛銘的手甩了開來。
洛銘有些惱,很是不喜歡南宮魅這般誤會他,「魅兒,你知道的,我的心裡除了你再容不下任何一個女人!」
鳳宣的臉蛋垂的更低了些,幽黑的夜色掩藏了她臉上的悲傷。
魅姬卻不看洛銘一眼,蓮步走到鳳宣身邊,微微彎腰,纖細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她的容貌,「不愧是三年前便聞名了的花魁姐姐,真是美若天仙呀!」
這般近距離的看南宮魅的模樣對鳳宣來說還是第一次,被絕美的她讚揚美貌,她第一次覺得是那般的不是滋味,「南宮姑娘才是美若天仙,在你面前,我的容貌再平凡不過。」
魅姬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漆黑的眼眸微眯,「既生的美麗又何必謙虛?憑著一張臉蛋勾引男人這本來就是我們這裡的女子的使命。」站起身來,她邁著輕盈的步子向回走去。
鳳宣卻是僵在了原地,魅姬淡淡的一句話卻是像狠狠地搧了她兩巴掌,提醒了她的卑微和自不量力。她的出生是青樓女子,這是永遠也不可能會改變的,不論她再怎麼洗去過去的那一身煙塵味道,終究還是配不上洛銘,就是站在他的身邊,都是他的恩賜!
洛銘狹長的眼眸掃過失魂落魄的鳳宣,心中微有不忍,卻也顧不上她了,快步的追著魅姬而去,此時此刻,他所想要的便是將她限制在他的視線中,不離開一時片刻!
魅姬在眾男子如饑似渴的目光中緩緩地走過大廳,她卻是沒有心情理會這些男子,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廂房,那些極其想要撲上來的男子攝於洛銘冰冷的目光,硬是不敢向前一步。
回到房間魅姬便將房門關上,纖細的身子在梳妝台前坐了下來,漆黑的眼眸凝視著鏡中那張妖冶的臉蛋,心思繁雜縈繞。
她不喜鳳宣,雖然她並沒有做什麼事情,但她就是不喜她呆在洛銘身邊整整三年,洛銘對她其實是特別的,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這種特別便是令她厭惡鳳宣的原因!她,不容許任何人和她分享洛銘的喜怒哀樂,就算他們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
吱……
房門被人輕輕地推開,然後輕聲的關上,洛銘正大光明的潛入了魅姬的房中。
魅姬不想猜都知道是洛銘進來了,漆黑的眼眸依舊看著鏡中的那張妖冶的臉蛋,「你來幹什麼?」
洛銘大步流星的走到魅姬的身邊來,修長的大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紙放在梳妝柜上,霸道的說道:「這鳳舞閣已經是我的歸屬物了,你魅姬自然也就是我的人了!」既然南宮魅不肯認他要選做青樓女子,他便如了她的意,換個角度和她在一起便是。
魅姬微微挑眉,抬眸看向了意氣風發的洛銘,嫵媚的問道:「那老闆想要我做什麼?」她實在是沒有想到洛銘為了讓她呆在他的身邊竟然會買下整個鳳舞閣,但這卻是又是這個男人的作風!
「老闆?」洛銘此刻的心情很好,眉宇間都帶著笑意,「魅姬,你是不是該將你的老闆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魅姬臉頰上掛著溫柔的笑容,「老闆,你應該知道,我魅姬是賣藝不賣身的。」
修長的大手環過她的脖子穩住她的後腦勺,俊美的臉龐靠近了她的唇瓣,蠱惑的說道:「你都是我的人,更何況是你的身子?」
魅姬紋絲不動的端坐在凳子上,面帶微笑的說道:「我若是不從呢?」
狹長的眼眸深如潭水,他痴痴的凝視著她的容顏,一字一句嚴肅的說道:「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王爺還真是濫情呢。」魅姬輕笑,「王爺既然想要我,我豈敢不從。」纖細的玉手環上他的脖頸,櫻紅的唇瓣主動的吻上了那雙薄涼的唇。
洛銘目光微沉,胳膊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將她的身子緊貼著他,雙唇含住她柔軟的唇瓣,齒下稍一用力咬破她的唇瓣。
「嘶……」魅姬吃痛離開了他那張咬人才嘴,漆黑的眼眸微怒的瞪著他,「你幹嘛咬我?!」
洛銘霸道的攬住她的腰肢,一本正經的說道:「本王一點也不濫情!本王的心,本王的人,規規矩矩的等了你三年!」說著,他還故意挺了一下身子,用高昂的小洛銘和魅姬打了一個招呼。
一陣電流從身體中竄過,魅姬咬牙惡狠狠地看著洛銘,「你也能獨守空房不碰女人三年?你騙騙清純小女生還行,別用在我這裡!」
洛銘目光微沉,似懲罰性的將她摟的更緊了些,「不管你信還是不信,除了你,我沒再碰過別的女人!」自愛上南宮魅之後,別的女人根本就不能再入他的眼,更不提會碰她們了。
一陣暖流從心底淌過,同時也覺得有些心酸,這三年,為了尋她,他受的苦,她都不敢去多想的!
纖細的玉手環著他的脖頸,魅姬漆黑的眼眸中柔光流轉,「你還沒碰過我呢!我可是魅姬!」
洛銘知道南宮魅是不打算承認她的身份了,他也不強求,只要她現在是在他的身邊就好了,不在乎她到底是以什麼身份出現的!
俯身,他將她打橫抱起,戲謔的說道:「你得補償我!」說著,他大步流星的向著床榻走去。
夜色在一場狂風暴雨中悄然退去,天邊露出了一抹魚肚白,清晨的濕潤滿布在空氣中飄散著。
魅姬纖細的玉手撐著洛銘健壯的胸膛,楚楚可憐的哀求道:「王爺,你就饒了我吧!」被折騰了一夜,論她再好的體力也撐不住了。
洛銘薄涼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修長的大手覆蓋著她的柔軟,「告訴我,你是魅姬還是南宮魅?」
魅姬咬牙,惡狠狠地說道:「我是魅姬!」
俯身,他更加猛烈的衝撞起來,唇瓣含住她脖頸上雪白的肌膚使勁的吸允。
「額……」南宮魅微微蹙眉,纖細的玉指掐住他的肌肉,全身的刺痛讓她有些消受不了了,「你這個禽獸!你就不能溫柔點!」
洛銘停止了身下的動作,小洛銘卻依舊呆在她的體內,薄涼的唇瓣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修長的大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粉嫩的臉頰,「你想要我溫柔點?」
終於可以稍稍休息一下了,魅姬放鬆了些,點了點頭。
薄涼的唇瓣在她的臉頰上吻了一下,他笑道:「你說你就是南宮魅,我就溫柔些!」
「你……」魅姬無奈的看著身上意氣風發的男人,心下一橫,翻身將他壓在了身下,如女王般看著他,「和我在一起,就別一直想著別的女人!」說著,她使勁的動作了起來,似是懲罰,又似憤怒。
洛銘扶著她纖細的腰肢享受著最原始的快感,狹長的眼眸神情的凝視著這個不知道為何一直在鬧脾氣的女子,眉宇間儘是寵溺。
春日裡的太陽照在人的身上最是舒服,氣候也最是適宜,太陽公公爬到了人們的頭頂,正是到了吃飯的時辰。
葉楓坐在鳳舞閣對面的酒樓中的二層廂房中慢慢的品著手中的美酒,迷人的眼眸透過窗戶看著對面的鳳舞閣。
白日里的鳳舞閣是冷冷清清的,並沒有什麼人活動,即使現在是正午,裡面的人也是睡得正香,他們活躍的時間是在夜晚。
「他們還沒出來?」葉楓淡淡的問著,目光依舊不離對面的閣樓。
站在葉楓身旁的女子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是。」
葉楓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戲謔道:「洛銘還真是……強悍啊!」南宮魅的一舉一動他都了如指掌,昨夜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他更是清楚,至於那房中的事情,不用多想便知道是什麼事情了,只是這一夜的風雨,也持續的實在是太久了些吧!
曾經深愛的女子現在正待在別的男人的溫柔懷中,他卻一點也不覺得吃味了,這三年,他對於南宮魅的感情算是真正的放下了,她得到了她自己的幸福,他便會真心的祝福她!這是朋友,只是朋友!
外面的天亮了,魅姬早就感覺到了,可是天亮了並不能代表什麼,洛銘的獸慾還沒有結束!
魅姬很是無奈,但卻又不想要就這樣承認了她就是南宮魅,和洛銘僵持的結果就是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待她再度醒來時,周圍的一切都是黑暗的,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熟悉的味道縈繞在鼻尖,不是鳳舞閣那種膩人的香味,而是香草清爽的味道。
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她只覺得全身酸痛無比,身上且一絲不掛。
四周漆黑一片,她試圖摸索自己的衣物,卻發現除了被子什麼都沒有,無奈之下,她只能用被子包裹著自己的身子下了床來,憑著感覺到了床邊將窗戶打開。漆黑的夜空中有著幾顆星星,幽黑的夜晚稍稍能讓她的視線清楚了些,窗外的景物是她再熟悉不過了的,藍色的小花這樣繁多的盛開著只有在念魅宮能夠看到。
她回到念魅宮了?
心跳漏了半拍,她根本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被人帶走的!她睡的可真死啊!
即使視線還是看不到很清楚,可是這念魅宮的房子她卻是很熟悉的,不多時便找到了正門走了出去,裹著被子來到了庭院,她依舊看不見一個人。
念魅宮向來冷清沒有什麼下人四處走動,可是此刻未免也太過冷清了吧?南宮魅走出了庭院很遠,依舊沒有看見任何一個人。
魅姬很是疑惑,不知道洛銘在搞什麼鬼,沿著記憶中的路線向著他的書房走去。
洛銘的書房離南宮魅的房間是要經過一個小花園的,旁邊還有別的建築,但任何一處都是一片黑暗,沒有半點燭火之光。
輕輕地推開書房的門,魅姬腳步輕盈的走了進去,裡面依舊是一片漆黑,習慣了黑暗她稍微看得清一些裡面的景物了,還是和從前的一樣,一點都沒有變呢!
她在她的房間里找過了,根本就沒有一件衣服,衣櫃里是空蕩蕩的,書房裡有一間屋子,裡面是有衣服的,她可不想一直裹著這床被子到處跑,目光自然是瞄準了書房裡的衣服了。
她很熟悉的推開了休息室的門,纖細的身子悄無聲息的鑽了進去,很快的便找到了衣櫃,白皙的玉手摸到了裡面放著的衣服,「果然有。」隨意的拿出一件衣服,她將被子放下,準備穿上。
亮光突然在這個漆黑的房屋中亮起,纖細的身子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的魅姬吃了一驚,趕緊將自己手中的衣服擋住那無限的春光,漆黑的眼眸冰冷的刺向手中拿著一個火摺子的洛銘,「你怎麼在這裡?」
狹長的眼眸邪魅的在她的身上打量了一番,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嗯!身材還不錯!」
臉頰上一陣陣灼熱,魅姬此刻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漆黑的眼眸惡狠狠的看著洛銘,「把火滅了!」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哦。」洛銘聽話的將火摺子給滅了,房間中再度陷入一片漆黑。
魅姬的心臟胡亂的跳動著,雖然她的身子已經被他看過無數次了,可是她還是很不習慣被他那綠油油才目光這樣看著,她的全身現在可還是酸痛的很呢!
火光一滅,魅姬理著手中的衣服便準備穿上,可她還沒有穿上身便被拉入了一個寬大的懷抱中,鼻息之中全是洛銘熟悉的味道。
「魅兒……」他溫柔的喚著她的名字,手臂緊緊地將她圈在懷中,「我好想你。」
魅姬被他抱在懷中不敢亂動,生怕又引起他的獸慾來了,眼眸垂的低低的,聲音低沉的說道:「我很累了。」
「呵呵……」洛銘低笑,心情說不出的好,手臂將懷中的人兒摟的更緊了一些,「別急著穿衣服了,天黑了,我們該睡覺了!」說著,他拉著她便倒向了一旁的大床上。
「啊?」魅姬心中一緊,全身都緊繃了,臉色有些蒼白,「我……」
「我不碰你,好好睡覺。」洛銘下巴抵著魅姬的頭頂溫柔的說著,寬大的胸膛將她裝在裡面。
他的懷抱最讓她感到安心,心中雖然還是有那根小小的刺存在,但心卻漸漸變得溫暖了。她不肯認他,只是因為她不喜鳳宣在他身邊陪伴三年,更是不喜他整日流連忘返在青樓女人堆中,她要好好地懲罰他一下!但對他的愛,卻是只增不減。
「既然不在鳳舞閣,你就不是我的老闆了!」南宮魅憤憤的說著,纖細的手臂卻環上了他勁瘦的腰。
洛銘嘴角掛著寵溺的笑容,溫柔的說道:「只要你不離開我,你就是我的老闆。」
一陣暖流在心底流過,她把臉蛋貼在他的胸膛上,閉上了眼眸不再說話。
「魅兒……」洛銘輕聲的喚著她,繞過她纖細腰肢的大手玩耍著她柔順的髮絲。
「嗯?」她輕應,並未睜開眼眸。
他的聲音低低的說道:「為何不肯認我?」若不是南宮魅,怎麼可能這般輕車熟路的找到這個書房,她還真是死鴨子嘴硬!
漆黑的眼眸緩緩地睜開,她淡淡的說道:「我說了,我是魅姬,不是南宮魅。」
「哎……彆扭的小女人。」他輕嘆,將懷中的女人摟的更緊了些,「睡吧,再和你說話我會傷心死的。」
南宮魅閉上了眼眸,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逐漸進入了夢鄉。
東方的天邊露出了一抹魚肚白,山中的鳥兒歡快的唱著晨曦的歌兒。
濃密的睫毛輕微的動彈了翻,南宮魅緩緩地睜開了眼眸,映著明亮的光線,洛銘俊美的臉龐更加的迷人。
纖細的玉手小心翼翼的從被子中鑽了出來,她伸出手去想要撫摸他的臉頰,敲門的聲音卻好巧不巧的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南宮魅趕緊收回了自己的手,漆黑的眼眸看向了門的方向。
洛銘應聲醒來,狹長的眼眸看著南宮魅的容顏便溫柔如水,淡淡的說道:「誰?」
「是我,我來伺候公子洗漱,用膳。」鳳宣柔美的聲音從房外傳來,極是自然,這些都是她平日里一直在做的事情。
南宮魅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惱怒,卻不著痕迹的隱藏了起來,她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用被子將自己光、溜溜的身子裹著,赤腳走到門邊將門打開,「把這些都放下吧,去給我找一件衣服來。」
鳳宣端著水盆微楞的看著露著香肩在外的南宮魅,她無形的威壓讓她的心有些壓抑,「是。」鳳宣走進屋去將水盆放在桌上,目光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床榻上衣衫不整的洛銘,心中微痛,卻並未表現出分毫來便快速的退了出去。
洛銘狹長的眼眸別有意味的看著南宮魅,故作疑惑的說道:「我怎麼聞到空氣里好大的酸味?」他很清楚的感覺到了這兩個女人之間無形的戰火,只是南宮魅吃味的方式實在是……太特別了!
「心愛的男人的床上躺著別的女子,自然是會酸的。」南宮魅淡淡的說道,裹著被子走到桌邊坐了下來。
洛銘也不點穿她,笑著走到她的身邊去,修長的大手搭在她的香肩上,「別人我不在乎,只要你不泛酸就行。」
早上的餐食也是鳳宣準備好了的,南宮魅卻是一上桌便沒了胃口,動了一兩下筷子便下了桌,纖細的身影輕盈的飄到了山頂上的小屋中去了。
在小屋外便能聞到濃濃的藥草味,南宮魅的嘴角微微勾起,憶起戒尋和紫淵便覺得心中暖暖的。
「魅兒,你來這裡做什麼?」洛銘修長的身影如鬼一般出現在南宮魅的身邊,狹長的眼眸溫柔的看著身邊的小女人。
「躲你。」她冷漠的說道。
洛銘微微蹙眉,伸手握住南宮魅的玉手,「為何要躲我?」
抬眸,她冷淡的看著他說道:「我不喜看到你,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你在氣什麼?」洛銘微微蹙眉,很是不解的看著眼前的她。
南宮魅甩開了洛銘的手,站離了些,冷漠的說道:「我不是你說的南宮魅!我是魅姬,只不過是和她長得相像而已!別一天到晚都把我當成是別人的替身!」
「你真的只是替身而已嗎?」洛銘微眯眼眸,狹長的眼眸中隱忍著悲傷,「我整整找了你三年,找到我差點絕望,你好不容易回來了,為何又要這般殘忍的對我?你還是愛我的嗎?還是看到我痛苦才覺得快樂?」
身體微冷,她的心被他的話刺的生痛,漆黑的眼眸愣愣的看著他,她有些不知所措了。這樣的洛銘,她不曾見過,她更是不曾想過她的做法會是讓他痛苦,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懲罰呀!
「魅兒?你回來了?」背著一背筐草藥的紫淵雙眸放光的看著南宮魅,臉頰上洋溢著大大的笑容,快步的向著南宮魅跑過來。
打破著死寂的氣氛的紫淵就像是南宮魅的救星,看著向她奔來的紫淵,她一言不語,心中依舊煩瑣。
「魅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紫淵開心的拉著南宮魅的玉手,仔細的瞧著她是胖了還是瘦了。
南宮魅臉頰上帶著不自然的笑容看著開心的紫淵,她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不是,糾結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身旁洛銘的目光更是讓她覺得全身不對勁。
「她不是南宮魅。」洛銘清冷的聲音傳入人的耳膜,狹長的眼眸冷漠的看了南宮魅一眼,他大步流星的向著山下走去,修長的身影顯得是那般的落寞。
紫淵好看的眼眸看了看洛銘的背影又看了看南宮魅,纖細的玉手緩緩地將南宮魅的手放開,疑惑的看著她問道:「你不是南宮魅?」
一陣冷意從心底泛起,心口似堵著什麼東西般難受,南宮魅沉聲說道:「我是魅姬。」她不明白洛銘為何會這樣做,可是他孤寂的背影卻是刺的她的心疼痛不止。
「魅姬?」紫淵仔細的看著南宮魅的容顏,可無論她怎麼看都覺得她就是南宮魅,南宮魅的氣質沒人能夠模仿的。
「我先走了。」南宮魅邁著步子緩緩地向著山下走去,心情沉重的能滴出水來,卻又固執的不想要現在就去找洛銘,她的氣還未消,特別還在鳳宣將洛銘照顧的這麼無微不至的份上!
山裡的氣候很好,一整天都是明媚的陽光卻讓人不覺得炎熱,南宮魅百無聊奈的在山中亂逛著,穿過一片片的山林,卻無心欣賞身邊的美景。
樹葉沙沙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膜,漆黑的眼眸瞬間轉冷,她冷漠的說道:「誰?」身體略微緊繃,她已經警備到了最佳狀態。
「哎……」一聲悠長的嘆息從林子中傳來,葉楓緩緩地走了出來,「才幾日不見,我家親愛的魅兒就不認得我了!」
見是葉楓,南宮魅放鬆了警惕,淡淡的問道:「你來幹什麼?」
葉楓走至南宮魅的身邊,笑道:「自然是想你了來看看你。」他從洛銘帶南宮魅來這裡的時候便跟著來到這裡了,初次見到念魅宮還是有些震驚的,畢竟為一個女人修建這麼一座豪華的宮殿還是很需要一切魄力的。
南宮魅白了葉楓一眼,涼涼的問道:「你是不是一直跟著我的?」
「我幹嘛要一直跟著你?」葉楓偏開了腦袋裝糊塗,「就是沒事情做,轉到這裡你看看你玩的開心不。」
南宮魅的神色暗了下來,絕美的臉頰上泛著悲傷,「我這樣做錯了嗎?」葉楓早已算得上是她的藍顏知己,她的情緒向來不會瞞著他了的。
「沒錯!」葉楓堅決的說道,目光寵溺的看著南宮魅。
「可是……」抬眸,她的目光不停的閃爍著,「他……很難過。」
葉楓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你的他現在可是一點也不難過!他正快活著的!」
南宮魅微微蹙眉,不解的看著葉楓,「什麼意思?」
「你回去看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葉楓的臉色有些沉。
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升起,南宮魅卻也具體想不出什麼來,「真討厭你賣關子的模樣。」說完,她轉身便向回走去,其實她是早就想要回去了的,只是一直找不到一個很好的借口說服自己,現在倒好,葉楓為她找了一個!
葉楓沉重的臉色在看到南宮魅快速離去的背影時恢復了往常的模樣,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轉身向著林子中走去。
「鳳宣姐姐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庭院里,婢女小聲的議論著。
「是呀!」另一個婢女接著說道,「她受了爺三年,終於得到爺的青睞了。」
「鳳宣姐姐人很好的,她要是當了我們的女主子,我們的日子也好過,這樣真好!」
「你說爺什麼時候會娶她?」
「快了!你沒看見現在南宮魅就在這裡爺都開始寵鳳宣姐姐了,今晚就寵幸她了,當我們女主子也就是不遠的事情了。」
「那南宮魅呢?」
「許是厭倦了吧!再美麗的女子看久了也就厭倦了的,而且她對爺總是不能不熱的!爺現在喜歡的是鳳宣姐姐了,那南宮魅已經快失寵了。」
「哎……既然這樣,以後我們要多和鳳宣姐姐接觸……」
「是啊……」
……
南宮魅站在花叢後面聽著這兩個宮女的議論,驚訝又覺得可笑,特別是失寵兩個字讓她感覺最是深刻,難不成她南宮魅還要和別人爭寵的?
但婢女們討論的事情卻是不能忽略的,洛銘喜歡鳳宣了?她從第一眼見到鳳宣看洛銘的眼神時便知道鳳宣是愛洛銘的,再則她陪伴了他三年,就算是木頭也多少會有些感情的。
她是相信洛銘不會這樣做的,只是……傷心絕望的他,會不會把鳳宣當做是了心靈的慰藉?這三年來,他對待鳳宣的特別足以證明這點了的。
似有一顆大石頭壓在心口讓她喘息都覺得難受,她繞過那兩個婢女走回了自己的屋子,剛推開門便聞到了一股陌生的香味。
紫蘭花濃郁的香味滿布在這間屋子裡,屋內花瓶中的藍色花朵全部換成了紫色的紫蘭花,香譚中也燃起了她所不喜歡的麝香。
「公子……」鳳宣柔媚的聲音從帳簾後傳來,一襲紫色羅裙的她坐在洛銘的大腿上,柔情款款的將小巧的酒杯遞到洛銘的嘴邊。
「喂我。」洛銘堅實的手臂喚著鳳宣的腰肢,狹長的眼眸溫柔的凝視著鳳宣的臉頰。
鳳宣美麗的臉頰上泛著淡淡的紅暈,嘴角揚起著幸福的笑容,溫柔的將杯中酒喂到洛銘的嘴中。
「哈哈哈……」洛銘揚聲大笑,俊美的臉龐顯得快樂無比。
南宮魅僵硬的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幕,腦海中一片空白,敏銳的思考力全部都被丟失了,身體越發的覺得冰寒。
抬眸,鳳宣見到了南宮魅,神色有些驚慌,欲從洛銘身上站起來,卻被洛銘的大手又拉回了懷中,她垂著腦袋,嬌聲說道:「公子,南宮姑娘來了。」
狹長的眼眸淡漠的掃了南宮魅一眼,冷冷的說道:「她不是南宮魅,南宮魅已經不知道去哪裡了,我也無心再去尋找了。鳳宣,今後要陪在我身邊的人是你,不再是別人。」
結冰的心被他的話雜碎,一片一片碎成碎片,卻感覺不到痛,因為寒冷會讓人麻木。
抬腳,南宮魅一步一步的向著洛銘走去,絕美的臉頰上掛著完美的笑容,「王爺,早說你喜歡的人是鳳宣就好了,何必要讓我當做是別人的替身呢?」
轉眸,洛銘看著南宮魅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我初次見到南宮魅的時候,她就做了含格的替身,可是普天之下,再也沒有人能夠成為她的替身。魅姬,你不再是她的替身了,你自由了,隨時都可以離開這裡。」
南宮魅臉頰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漆黑的眼眸在他們兩人的身上都看過一遍,「你們真的很般配你,希望你們能一輩子幸福的在一起!」
鳳宣的臉頰紅撲撲的,漆黑的眼眸閃爍的看著南宮魅,溫柔的說道:「魅姬姐姐,真的很謝謝你,若不是你,公子也不會回過頭來看到我。」
「是嗎?」漆黑的眼眸看向了鳳宣,平靜的看不出一絲多餘的情緒來,「我也該謝謝你,若不是你,我怎麼可能有機會離開這裡呢。」南宮魅深深的看了洛銘一眼,轉身向外走去,轉身的那一剎那,她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
南宮魅剛一走出去鳳宣便從洛銘的大腿上站了起來,臉上偽裝的幸福消失無蹤,眉宇間略有些擔憂,「公子,這樣做好嗎?若是南宮姑娘她真的離開了……」
洛銘將一杯酒灌入腹中,狹長的眼眸平靜如水,淡淡的說道:「若是她就這樣離開了,她就不是南宮魅了。」把自己心愛的男人拱手讓給別的女人,那絕對不是南宮魅的作風。
微冷的風刮過人的臉頰帶起髮絲飛舞,南宮魅站在山上的岩石上目光無神的看著清幽的月光下的山林,一切都顯得那般唯美,卻更加的悲傷。
那間房間中的燈滅了,她的心也隨著寂滅了,一切都變得黑暗,一顆心猶如墜入了深海之中,在痛苦之中沉浮。
「洛銘,為何要這般對我?」她想要呼喊,卻又喊不出聲來,心痛的是那般麻木,被人背叛的感覺就似將她凌遲處死,而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是他的愛不夠堅定還是她真的錯了?一切的對錯,都失去了意義。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能!不能讓她擁抱她的男人!不能!
心中似有一頭野獸在叫囂著,她的身體快於理智先向著那間房間衝去,就算是會看著慘不忍睹的一幕,她也要求個明白,她也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的是心屬於她的!如果他的真心真的不在了,她也不要別的女人呆在他的身邊!
卡茲……
緊閉的房門被南宮魅粗魯的推開,她大步的向著床榻走去,乘著幽幽的月光,她猛然將床榻上的被子扯開,卻發現床榻上根本就沒有人。
「你在幹什麼?」洛銘清冷的聲音從背後響起,猛然轉身,她看見洛銘和鳳宣正坐在桌邊,兩人相安無事的喝著茶。
清冷的月光灑在房中,一切都顯得模模糊糊卻又清晰,模糊是看不清人的表情,清晰的卻是他們的動作和位置。
鳳宣緩緩地站起身來,淡淡的說道:「看來我已經沒事了,我先走了。」說完,她向著門外走去,幽黑的夜幕中看不真切她的神情。
南宮魅此刻才發覺自己上當受騙了,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的一顆大石卻放了下來,冷漠的看著洛銘說道:「你算計我?」
洛銘站起身來,聲音平靜的說道:「若是你心中無我,又怎會被我算計?」
「你……」南宮魅啞言,心中對洛銘是又愛又恨的。
「魅兒……」他溫柔的喚著她,站在暗處的他讓人看不真切他的神情,「回到我的身邊好嗎?」
「我……」心再度被他所溫暖了,失而復得對她來說同樣是喜悅的,櫻紅的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她緩緩地走到他的身邊去,「回答我,這三年,你有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我的事情?」
夜幕中,他看著她的目光是溫柔的,「如果你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我的事情,我就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南宮魅挑眉,「你就那麼有自信我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
狹長的眼眸微眯,洛銘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薄涼的唇瓣湊到她的耳邊陰冷的說道:「難道你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自然是有。」南宮魅說的理直氣壯,「你的人找不到我,都是我布的疑陣。」
洛銘使勁的捏住南宮魅纖細的腰肢,咬牙切齒的說道:「為什麼?」時至今日,他依舊深刻的記著當初找不到她時的痛苦,這三年來,他每日每夜都被折磨著。
南宮魅伸手反抱住了洛銘,柔聲說道:「三年前,我答應了葉楓,只要陪他三年,他便會將你的毒解了。」
濃眉緊皺在一起,夜色中,他狹長的眼眸亮的驚人,「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何我一點都不知道。」
南宮魅回憶起了三年前的事情,一點一滴的給洛銘講述。
三年前的那場飯局,洛銘喝醉倒下后,南宮魅選擇了陪洛銘一起死去。
葉楓悲傷的看著做了這個殘忍的決定的南宮魅,痛苦的說道:「魅兒,答應我最後一件事情吧。」
「什麼事?」南宮魅淡淡的問道,一切似乎都變得不再重要了。
「陪我三年,就三年,我立刻便會將他的毒解了,三年後,我絕對不會再糾纏你!」葉楓滿眼苦澀的看著南宮魅,此刻的他,就似一個需要溫暖的可憐孩子。
死寂的心湧現一道曙光,南宮魅卻是不能立刻下決定,「就算有一個三年,我的心也是不會改變的。」洛銘能活下去便是最好的,只是這三年,真的只是三年的時間嗎?
「我知道。」葉楓無力的在凳子上坐了下來,抬起腦袋苦澀的看著南宮魅,「三年的時間,讓我不再愛你。」
若不是一世不能再相愛相守,三年的時間,她願意等待。以三年的時間來讓葉楓厭倦她,也是有機會的,若三年後還是不能改變什麼,但至少洛銘無礙了,她也有能力離開,這個交易,她不會輸。
答應了葉楓之後,葉楓便著手準備為洛銘解毒的事情了,南宮魅也知道了解毒過程。情花草的毒並不是只需要解藥就能解毒的,還必須要讓他受過碧湖的極寒和熱泉的極熱,在加上毒荊棘的催促,受過生不如死的痛楚之後服用解藥才有效果。南宮魅被關進水晶宮是他們一起導演的,她不忍看著洛銘受這些苦痛,便喝了迷藥昏睡了,所以洛銘在找到她的時候她是熟睡著的。
待南宮魅醒來,洛銘已經被葉楓送走了,而她也按約定隨著葉楓離開了樺琳宮,從此天下四處遊玩,幫著葉楓躲避天鷹十二,這一晃,也就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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