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找上門
「接上回說道，這小生對妻子每到這個時間便消失起了疑心，偷偷的趴在妻子的窗子上像內望去了，當他看到裡面的一幕心裡咯噔一下……」
樓下說書先生娓娓講述著故事，每到說書先生停頓的時候叫好的聲音不絕於耳。可見是有多麼人在聽。
不過蘇初沫卻無心聽書，靜靜地站在窗前，望著窗外。
看著街道人來人往，蘇初沫突然有些迷失了方向一般，不知何去何從。
「博文，你可知什麼是江湖嗎？」隔壁房間若隱若現的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人心便是江湖。」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進蘇初沫的耳中，想了一陣蘇初沫終於想起聲音的主人。
「可江湖你看的見，而人心你卻看不到。」老者微微嘆息一聲。
「那不知您口中的江湖又是什麼？」李博文問道。
「這便是江湖。」蘇初沫看不到不明白看著指什麼，不過李博文接下來的話讓她恍然大悟。
「商老，一杯酒，怎可能是江湖？」
「哈哈，人心我們是看不到，但是這兩樣卻可以讓人心不敢亂動。」商海笑道。
「江湖本就是刀光劍影，爾虞我詐，而你手有兵將這一杯酒只要不傻都會知道應當如何選擇。」
「多謝商老指點。」李博文道。
這時隔壁的門開了，蘇初沫不用猜也知道兩人走了。
「姑蘇果真是人才輩出，竟然能想出杯酒釋兵權。」蘇初沫不禁對這位叫商海的老者高看了一眼，心裡也想著日後盡量避免與他有正面接觸，畢竟如今所有人都是敵人。
（砰砰砰……）
請問蘇姑娘在嗎？
粗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進來吧。」蘇初沫聽道聲音便知道來人是誰，便開口道。
門開，昨日的壯漢便走了進來。
「蘇姑娘昨日您走的急，等我出來時您就沒了蹤影，我打聽了一圈才知道您住在這裡，故此登門道謝。」大漢說著對蘇初沫抱拳鞠躬。
「客氣了，我也不過是不想你無故蒙冤。」蘇初沫擺了擺手，示意無事。
「蘇姑娘有所不知，趙玉恆為人睚眥必報，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日後保不準要找你麻煩的，而且趙家在這姑蘇更是之手遮天，您一定要當心。」壯漢見蘇初沫並不在意的樣子頓時有些急了。
「蘇姑娘，不如您還是出城吧，盤纏我都為你準備好了，在下雖然只是個殺豬的，但這些年錢才還是攢了有些，去了外地您一樣可以過得好一些。」
「可惜了，她出不去這姑蘇城了。」還不待蘇初沫拒絕，門外便響起趙玉恆低沉的聲音。
說話間趙玉恆帶著趙家的家丁走進房間，猶豫人數較多的原因，顯得房間格外的擁擠。
趙玉恆此時手拿一把摺扇，時不時得打開在合上。趙家的家丁一動不動的站在他的身後。
「人齊了，這也省著我一個一個的去找了。」趙玉恆突然用力的一合摺扇，有節奏的在手心裡輕輕拍打，病態一般的臉上透露著殘忍。
「蘇姑娘，一會我幫你攔住他們，你跳窗走。」壯漢突然一步跨出，擋在蘇初沫身前，低聲的說道。
蘇初沫被壯漢這一舉動弄得有些驚訝不已。
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竟然在這種情況下挺身而出，人品難得可貴。
不過此時的蘇初沫心裡突然有了另一種想法。
她微微一笑，對著趙玉恆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私闖民宅欲將我等殺死，不知這姑蘇可還有王法？」
「王法？哈哈，這姑蘇城內我就是法。」趙玉恆突然大笑，隨後陰沉的看著蘇初沫寒聲道：「不用白費力氣了，今日不管發生什麼事這裡都不會有人來，犯了錯總要有個人來買單的，不是嗎？」
「那還在這裡亂吠什麼？」蘇初沫話音未落，便見玉手抽出長劍，直奔趙玉恆。
壯漢見狀眼神一亮，不甘示弱的從身後抽出那把拆骨鋼刀，直奔趙家的一眾家丁。
喊打喊殺的聲音，刀與刀的相撞，劍入肉后的慘叫，一切的聲音彷彿都被隔絕了一般，沒有一人好事的前來查看。
趙玉恆見蘇初沫突然沖向自己，長劍更是近在咫尺，心中大驚，趕忙後退。
而趙家的家丁們此時也反應過來，擋住蘇初沫的攻擊。
「住手。」
正當眾人覺得只要自己努努力就能將兩人擊敗被趙玉恆另眼相看的時候，突然一個具有威嚴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看來趙家真的是將本官的話當做耳邊風啊。」刺史李博文不緊不慢的出現在門口。
蘇初沫見到李博文出現在門外突然鬆了口氣，證明自己賭對了。
李博文剛剛下去不長時間，想必趙玉恆應該是已經在樓下等了有陣子看到李博文走了出去才帶人進來，而蘇初沫做的便是要將李博文拉回來。索性趙家的這些家丁雖然功夫不怎麼樣，但是喊打喊殺的聲音卻是不小，剛剛走不遠的李博文聽到聲音趕了回來。
「刺史大人，說笑了，家主說一定安分守己，不給刺史大人添麻煩，今日純屬是意外，我只是過來聽聽書，得知這位姑娘也住在這裡，所以上來慰問一番，可誰知這群家丁愛犬心切，對姑娘動粗，這件事是我管教手下不周，我回去一定嚴家管教。」趙玉恆沒有了剛剛的不羈，而是像變了個人一般，沒有絲毫對刺史這個時間到來而表現出不滿的樣子。
如果不知道的人一定會認為趙玉恆說的不像是假話。
而趙家的家丁們此時也紛紛收起武器，一副鎚頭喪氣的模樣，甚至有些年紀小的都已經哭了出來。
「大公子，是小的錯，狗爺生前一直都是我在帶著，喂它吃飯，逛街，三年有餘，如今狗爺的去世小的心裡實在是不好受，才會衝動對蘇姑娘動手。」一個家丁站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地上對著趙玉恆訴說。
「等回去再處置你，」趙玉恆對此更是怒不可遏的喝道，隨後又道：「以後你們不準出趙家的大門，免得給我們刺史大人招惹麻煩，把受傷的都抬走，別髒了蘇姑娘的地板。」
「蘇姑娘他們這戲演的可真全套啊。」一旁的壯漢手握鋼刀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趙家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