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師傅丟了？

一年後……

「師兄，一年了，師傅是不是不要我們了？」蘇初沫望著潔白的雪花紛飛落地，枯樹屹立在寒風之中，唯獨河水依舊執著的奔流著。

「師傅應該……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藍蕭然說著自己都不相信的話，卻又不得不說。

「這句話你已經說了千遍了，可是師傅依舊沒回來。」蘇初沫有些氣憤，最後扭頭離去，獨留藍蕭然在原地嘆息。

「一年，還有一年，師傅不論你在哪裡，我都會將你尋到。」藍蕭然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提前下山，但最後選擇相信師傅，他規定十六下山一定有他的理由。

大雪紛飛，兩道身影在山頂舞劍，像是不知道累一般，從天不亮到深夜，就連吃飯也都是匆匆一口，每天亦是如此。

又一年後……

「師兄，你快些。」蘇初沫見藍蕭然非常緩慢的行走頓時有些不滿意的催促道。

藍蕭然一臉委屈道：「小師妹，我們身上有些銀兩，不如我們將這口大鍋放山上吧。」

「好吧。」蘇初沫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

「那這些盆瓢碗筷？」藍蕭然一喜接著道。

「都放山上吧。」蘇初沫撅著小嘴說道。

「那這些石頭？」

「鍋都不帶了還帶石頭幹嘛？支你嗎？」蘇初沫沒好氣的說道。

「耶。」感覺一身輕的藍蕭然頓時活蹦亂跳的朝著山下衝去。

「師兄，我覺得路上可能會餓，萬一沒有地方吃飯豈不苦哉？我覺得還是應該帶口鍋。」蘇初沫望著猶如脫韁野馬一般的藍蕭然大聲喊道。

聽到蘇初沫的話藍蕭然頓時一個踉蹌，若不是反應夠快藍蕭然此時已經從山上滾到山下。

「小師妹，師傅說了不讓你調皮。」藍蕭然對自己的小師妹已經無可奈何，卻也只能寵著這個小師妹。

一提到師傅蘇初沫便無心玩笑。「師兄，下了山我們應該去那找師傅？」

「距離這裡最近的城只有一個姑蘇。」藍蕭然仔細的看了一眼地圖回答道。

「那我們就先去姑蘇。」蘇初沫想了想說道。

以師傅兩年未歸來說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說不定一打聽便能知道師傅的處境也說不定。

蘇初沫心裡開始自我安慰更在心裡祈禱師傅平安無事。

兩人一路不語，直至晌午兩人才停下腳步。

「這就是姑蘇城啊，果然名不虛傳，城門都如此大氣，」蘇初沫仰頭凝望城門上的姑蘇城三字，不由得感嘆一下這裡的物華天寶。

數位兵將在城門兩側把守，每一位路人都搜身一遍才進入姑蘇城，蘇初沫有些疑問：「這裡每天都有人這樣嚴格把守嗎？」

不過藍蕭然亦是不知，只好輕輕的聳了聳肩，示意自己也是第一次下山。

「小姑娘，你們是外地的吧？」這時一旁的婦人聽聞笑著道。

「正是。」蘇初沫沒有隱瞞。

「難怪姑娘不知，最近不只是姑蘇城，就連其他的城池聽說也是如此。」婦人嘆了口氣繼續道：「我的一個遠方親戚和我說他們那裡查的更嚴。」

「這是為何？」藍蕭然這時候忍不住問道。

「這就不得而知了。」婦人搖了搖頭，說話間已經輪到婦人，婦人轉身告辭。

望著婦人順利進城獨留蘇初沫與藍蕭然一臉茫然。

蘇初沫聳了聳肩道：「走吧，我們也進城，找師傅要緊。」

官兵們見蘇初沫是個女子並未搜身只是簡單的盤查一番，不過藍蕭然卻未能倖免，兩位官兵在藍蕭然身上一陣翻弄，最後才放行。當然除了婦女簡單一些，男子們亦是如此，所以藍蕭然並未感到不妥。

蘇初沫踏進姑蘇城彷彿進了另一個世界一般，僅一道城門相隔，卻猶如天地之差。

姑蘇城內，繁華似錦，人來人往的街頭，小販在各自攤位吆喝著。

蘇初沫不緊不慢的觀賞著四周，藍蕭然輕笑相陪。

師傅下山的這兩年裡小師妹未曾有過一笑，今日卻笑的異常開心，他不想打破這份天真的笑容。「只要你還在笑，這個世界就不算太糟糕。」

「姑娘，上好的玉簪不妨瞧一瞧。」

一位攤主也是個猴精，見蘇初沫剛剛進城，而且穿著打扮並不像是本地人，趕忙上前拉攏客人。

不過蘇初沫與藍蕭然理都不理他，直接從小販的面前經過。

「切，沒錢還學人家仗劍走天涯。」

商販忍不住低聲吐槽。

「小師妹，在這偌大的姑蘇城找師傅猶如大海撈針，不如我們先吃些東西在繼續尋找吧。」藍蕭然見時間差不多了，而且一直望著這人來人往的街道一個頭兩個大。

「也好。」蘇初沫點了點頭，她也知道不能急於一時，當然就算再急也無濟於事。

「哎呦……疼死小爺了。」

突然一聲痛哼聲音響起讓心情低落的蘇初沫不由一陣皺眉。

「你長眼睛是出氣用的啊？」男子一臉陰霾，三角眼冷冷的盯著藍蕭然。

「對不起。」

藍蕭然知道自己撞了人連忙道歉。

「呸，撞了小爺一句對不起就完了？」男子不屑冷哼一聲。不過當他看到蘇初沫時眼前一亮，原本平靜的心用力的跳動兩下。

「小子，你可知小爺是誰？」男子話音一轉，問道。

「不知。」藍蕭然對男子張嘴閉嘴自稱小爺時眼神變得有些微冷。

「那我就告訴你，小爺便是姑蘇城左丘家的小公子，左丘陵。」

聽到左丘陵的自報家門蘇初沫與藍蕭然不由得愣住了。

左丘家？竟然是左丘家。

二人腦海中忍不住浮現一個與自己同樣大的男孩，左丘梓晨。

「他竟然是左丘陵？」

「小公子竟然被放出來了。」

「哎……真的是左丘家的小公子，你們看他身後的那兩人穿的便是左丘家府兵的服飾。」

就在蘇初沫兩人愣住的同時周圍看熱鬧的人聽到左丘陵這個名字全部議論紛紛。語氣中卻帶有一絲壓抑。

「怎麼回事？」

蘇初沫環視了一周，有些不解的問道。

藍蕭然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

「現在你知道小爺是誰了吧？」對於周圍的聲音左丘陵毫不在意，甚至自我感覺很光榮一般。

「知道了，然後呢？」藍蕭然點了點頭，平靜的問道。

蘇初沫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個臭名昭著的左丘陵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葯。

「我也不為難你，只要你將你身後那個姑娘獻給小爺，這件事便一筆勾銷，怎麼樣？」左丘陵見藍蕭然知道左丘家心裡說不出的激動，彷彿看到了蘇初沫已經跟在了自己身後。

「不怎麼樣。」藍蕭然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左丘陵沒有想到藍蕭然竟然會拒絕自己，而且拒絕的異常乾脆，臉色瞬間陰沉，冷聲道：「怎麼，你敢反抗小爺？」

「你耳朵是出氣用的嗎？」藍蕭然毫不留情的將左丘陵的話還了回去。

不過此時藍蕭然心中已經對左丘家有了新的看法。

「好，很好，非常好。」左丘陵對藍蕭然一點面子也不給自己感到意外的同時心中怒火止不住的向頭上竄。

「你馬上會為你的言辭不當付出代價，希望你不要後悔。」左丘陵對著身後的兩名府兵招了招手。

「將他兩條手臂打斷，然後讓他跪地求我。」

「放心吧小少爺。」兩名府兵咧了咧嘴，並做了兩下擴胸動作，說話間已經走到了藍蕭然面前。

「等一下。」藍蕭然見狀趕忙叫停。

「小子，這就後悔了，早幹嘛去了？不過即便你現在後悔也晚了。」

「你可能誤會了，我只是想在動手之前確認一下你與左丘梓晨是什麼關係。」藍蕭然平靜的說道。好似並沒有看得起兩位府兵一般。

聽到藍蕭然的話蘇初沫也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等待左丘陵的回答。

「這姑蘇城內誰人不知左丘梓晨是小爺的兄長，不過現在你就是把天王老子提出來也沒有用。」左丘陵冷笑一聲隨後對著兩位府兵道：「動手。」

「師兄你小心點。」蘇初沫見兩位左丘家的府兵虎背熊腰走路帶風的架勢明顯練過便關心道。

「小師妹，從小到大師傅一直囑咐我照顧好你，別說這區區兩個左丘家的府兵，就算是整個姑蘇城對你出言不遜，師兄也會傾盡所有讓這姑蘇城變成一座死城。」說完藍蕭然劍未出鞘，直指兩位近在眼前的府兵。

蘇初沫心中一動，雖然自己的師兄口氣有些大，但她相信師兄做的出來。

藍蕭然眸若冷電，長劍如虹，兩名府兵不敢怠慢，抽出腰間佩劍，正所謂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況眼前這位年輕人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小子，去死吧。」

一米不到的距離，藍蕭然動了，他，此刻無聲挑起對手言語，只是一挑劍，朝他對面的一名府兵頸部刺去。雖然只是劍鞘，但是真被刺到也重傷不可。

這名府兵趕忙一個閃身轉向一旁。

藍蕭然不以為意，長劍瞬間轉向另一名府兵。

這名府兵沒有想到藍蕭然只是聲東擊西，眼看自己的長劍要刺在藍蕭然的身上，但還未等刺到便感到自己的手腕一痛，長劍落地。

藍蕭然並未留情，以劍鞘為棍，狠狠地砸在這名府兵的後頸部，將其擊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