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皇帝大婚，赴揚州尋貞妃

()時間過得很快，接下來的幾年裡，雖說我並沒有時時進宮，但我和十四一直保持著書信聯繫，直至聖上駕崩，十四被扶上皇位亦沒中斷過。

這天是我及笄之日，也是十四，噢，不，是聖上大婚之日，新皇后就如人們意料中的一樣是王寰——當今母后皇太后的內侄。

由於皇上的大婚之日，我的及笄禮辦得極其簡單，幾乎都可忽略不計，除了族中長輩給予祝福外，只是自己草草的吃了碗長壽麵。現在吃面沒哥哥陪已經相當習慣了，因為我早已釋懷，況且哥哥婚後已誕有一子二女了，根本沒空暇來陪妹妹，我能得到哥哥嫂嫂的禮物已經很滿足了。五年的時間裡，我和嫂嫂早成為摯友了，簡直是相見恨晚，為了她我也不會打亂他們現在的生活。

皇上大婚，全國都張燈結綵，我雖因行及笄之禮並未入宮觀禮，但看看宮外的情形就不難想象宮中盛況。

為了及早開枝散葉，皇室一向提倡早婚，而皇上的婚禮更是異常隆重。皇帝卯時三刻就要帶領群臣從皇宮出發，徒步去往天壇祭祖，回宮後會在崇政殿接受群臣和他國來使的祝賀。在皇帝接受祝賀的同時，新后入宮，先前往壽寧殿祭拜歷代先皇皇后，隨後入慈寧宮拜見太后。申時帝後於景仁殿行婚禮，禮成後送入坤寧宮。戌時於紫宸殿設宴，直至亥時末方結束，帝后入坤寧宮行周公之禮，這周公之禮也貌似蠻繁雜的，好像還要聽床，具體的我也不得而知了。

我知道十四（不好意思，三年了，我都改不了口）並不滿意這段婚姻，曾聽嫂子提過貞妃娘娘的死因並不像表面的那樣，很可能是當今太后的陰謀，十四當然更清楚這層關係，所以他能接受王太後為自己安排的這門婚事定是忍辱負重。從五年的交往中我深深地感受到十四對王氏的仇恨，他早已視王氏為眼中釘，早晚有一天，十四會讓這個家族的繁華成為歷史，一為了母妃，二為了國政，他都會治王氏的罪。

三天後，十四給我來了他婚後的第一封信，然而信的內容卻令我震驚。十四的信上說他懷疑貞妃並沒有死於多年前的那場大火，而是被救出宮，所以讓我幫他在宮外悄悄尋訪他母妃的下落。

我一直知道皇室的每個人身後都有故事，但沒想到，十四的身世更是凄慘。雖說還未找到確切的證據，但基本能肯定當年那場大火是當時的皇後身邊的太監總管所為，而主使者顯而易見便是皇后，即當今王太后。十四多年來都要稱那個殺母仇人為母后，現在更要娶仇人娘家的女子為後。但他忍了，正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他要徹底擊垮王氏，為母妃報仇。

於是我以出去遊玩，外加探訪草藥為由告別了家人，僅帶著晴鳶、松娘以及娘一定要給我的榮哥（娘說女孩子上路不安全，硬要我帶上榮哥她才放心）三個侍從上路了。

一路上，按照十四提供給我的線索，我帶著三人一路向北走，路上雖沒重大發現但也找到了些微的線索，沿著這些線索我有種預感，貞妃肯定在揚州出現過，於是更確定了行進的方向。

當我們來到揚州時已是晚上，我們找了個客棧住下了。一夜無話，第二天，我突然有個奇怪的想法，揚州多有煙花場所，不知煙花之地是何等模樣。想到就行動，讓榮哥找了幾套衣服，和晴鳶女扮男裝帶著榮哥就去向最紅的翠玉閣。正逢閣中新來的頭牌翠雲姑娘初夜，各種聚集了許多尋花問柳的貴公子和文人騷客，都想奪得翠雲的**。我於這些並無興趣，便帶著二人來到後院，卻恰巧聽到打罵聲，這種地方出現打罵聲並不奇怪，多有新的姑娘不願接客而被鞭抽棍打。我的憐憫心帶著我走向聲源，看到的卻並非我心中所想，被打的竟是個老婆子。

「住手。」我喊道。

「這位公子不在前面看翠雲姑娘，怎跑到後院來了，我們正在教訓偷懶的奴婢呢，不想掃公子雅興，還請公子回去吧。」一個看起來是頭頭的彪形大漢說道，口中雖客氣著，眼神卻凶神惡煞。

「這位大哥請了，不知我可否求個情，不知這老嬤嬤犯了何事，但看在她一把年紀的份上，就饒了她這次吧。」

「老嬤嬤，哈哈哈。」大漢貌似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老嬤嬤，她可不是什麼嬤嬤，她只30歲而已。」

「這……」才三十歲就如此形貌可想她受到了多少苦，這更讓我想幫她了。「不知給她贖身要多少錢。」

「這位公子，你是第一次來青樓吧，我勸你還是回去摟著姑娘吧，不要管這些閑事了。」他的話不僅沒讓我打消救人的念頭，反而我對這個女子更上心了。而此時女子抬起頭來，竟嚇了我一跳，她的臉已經不成人形了，更像是地獄里出來的。

何等經歷才能達到這個境地啊，我對這女子越來越感興趣了。